第111章 怎麼,見到我很失望?
白柒的心思,他大概明白,只不過在矛盾之間無從去向罷了。
「別想太多,你的路,吾幫你開拓,誰敢阻攔,便讓他屍骨無存。」
他言語帶著一絲凌然霸氣,他想為白柒做好一切,這路,她勇往無前便好了。
只是白柒並未想過讓獨孤給她鋪路,而她和獨孤隨影本不是走一條路的人。
「放過我吧!」白柒驀然開口。
她躺在床榻上,蓋著被子,睜著疲倦的眸子,她不想再去想這麼多了。
「嗯?」
獨孤隨影抿了一口酒,言語帶著一絲疑惑。
「放過我吧!」
白柒言語又低了幾分,她道:「我累了。」
白柒沉沉的閉上眸子,她已經累了,那些人,都放過她吧!
獨孤隨影愣了愣,累了便好好休息,等休息夠了,再站起來,這條強者的路還長,誰都不能在中途倒下……
自從雲遊仙閣換了掌門人之後,這雲遊仙閣大不如前,不止是雲遊弟子損失慘重,曾雲夙同芩一拘還負了傷。
蕭訣趁此機會,攻入雲遊仙閣,氣勢大漲。
殊不知,當時,曾雲夙修為提高,以雲遊仙閣獨有的結界護住這整個雲遊仙閣,蕭訣入不得,便是在雲遊仙閣附近把守。
玉山門派再起,為何如此囂張狂妄,這也無非是被欺壓的太慘,爆發了,不成為強者,勢被欺。
終是人人心底最為貪心的地位已浮出水面。
一月後
寧晰蠢蠢欲動,辰樓鎮來了一神秘人物,披著一身黑色披風,戴著一個斗篷,在芳馨閣時不時的竄出來。
寧晰站在牆邊細想。
蕭訣的心思分散了幾處,既要尋找到鎮山玉的下落,又要想方設法對付獨孤世家,還有一部分心思落在雲遊仙閣。
蕭訣是沒太多心思顧他這邊了,何況他這段時間,並未弄出什麼大的動靜。
倒是在外頭,在他精心儲備之時,是波濤翻了又起,一刻也無止休。
想著,他隔著竹簾,小心翼翼的從外頭探去,生怕被蕭訣埋伏的殺手看見了。
他嘴角一勾,其他世家門派遭到那些麻煩時,於他而言,便是些好事。
只要他們惹出來的亂子越多,便是給他創造了許多個機會。
在他看著窗外無人的街道時,他見到了一個披著黑色披風,戴著斗篷的人走過。
寧晰見此,眸子一凝,奈何這個人的身影看著如此熟悉,那人到底是誰……
深夜,寧晰看著桌上的佩劍,凝神了許久,他是在策劃要怎麼翻盤,然後將蕭訣給打下去。
說來,這局勢容易轉變,當年一直屹立不倒的寧家也會一夜之間給蕭訣滅了滿門。
他頓了頓,將桌上的銅鏡拿起來照了照鏡子,那臉上被火燒的疤痕是如此猙獰。
他用拳頭將銅鏡砸得粉碎,手被扎傷,溢出了血,他也毫不理會。
那時的大火,可把他給毀容了,他是又氣又恨。
只見牆上突然有個人影,漸漸近了。
寧晰眉頭緊皺,他竟沒聽到任何的腳步聲。
這個過來的人究竟是誰,只在他要轉身之際,一聲熟悉的言語響起。
「這麼久不見,寧家主還是這暴脾氣!」
那人有意將「寧家主」三個字叫的沉重。這完全是故意嘲諷,寧晰聽得出來,而寧家的家主從來都不是他。
若不是寧皆無死了,他也不會……
可想想,寧皆無是死了,該是一件好事,可這也不再是寧家的天下了,這又有什麼用?
而那個人這麼有意的喚他寧家主,是氣得他臉黑沉了許多。
寧晰也不想聽他說下去,只怕是他再多說幾句,他會被氣得吐出一口血來。
只在他撇臉看過去時,他就後悔了。
見寧晰一臉失望之色,他道:「怎麼,見到我很失望?」
寧晰是動了動薄唇,說不出一句話來,眼前站著的人,便是消失了許久的伍弘天,他是想不到伍弘天會突然出現。
偏偏還是在芳馨閣。
寧晰是一直在找他的下落,怎會有後悔之說?
他眸子一冷,說道:「既然敢出現在我面前,是打算將你手中的鎮山玉送到我手裡嗎?」
這在鎮山玉在伍弘天手上待了這麼久,他這麼突然的回來找他,莫不是後悔了?
只是他有點想不通,伍弘天斷然敢出現在他面前,更不可能來送死,那……
只見伍弘天露出一抹冷笑,他道:「你以為我偷走鎮山玉只是為了玩嗎?」
聞言,寧晰背部一僵,鎮山玉是用來提高修為的,他是不能習武,所以偷走鎮山玉一定有他的目的,難不成他已經找到了捷徑,這樣想來,他整個人臉色一白。
「你……」寧晰道了一個字。
眼見寧晰臉上的疤痕,他輕蔑道:「怎麼,這麼久不見,你的臉是怎麼了?」
以前他也算是俊美的男子,只可惜現在不是了,伍弘天又這麼說,他便是故意氣他。
他怒道:「該嘲諷的也嘲諷了,你過來到底想怎樣?」
只見伍弘天冷笑道:「今日過來,當然是要你的命!」
話畢,他迅速的衝上前,手握匕首,快而捷。
寧晰是知道以前伍弘天什麼武功都沒有,如今使出的武功竟然和他有的一拼,他不由得有些顧慮了。
寧晰敏捷的躲了過去,連忙將桌上的劍握入手中,抵過伍弘天手中的匕首。
見此伍弘天也不打算和他多打。
只見他凝起一股強勁的真氣,寧晰不知該說什麼,這果然是個好寶貝,連歷代不能習武的伍家子弟,也能擁有真氣。
寧晰是愈發貪心,他眸子發著光,看著伍弘天的動向。
不時,一股氣流朝他飛來,他用真氣一擋,卻發現沒有伍弘天這麼強勁,足足被打退幾米遠,狠狠的撞到了桌角上,頓時疼得他緊緊咬住牙關。
這鎮山玉的靈氣果然強大,若是他得手了,豈不修為大增?
正想著,伍弘天咧嘴一笑,「去死吧!」
聞言,他立刻朝旁邊滾了過去,伍弘天失手打在了桌子上,將木桌打得粉碎。
他抹了一把汗,好險。
見伍弘天又要出手,寧晰是站起身,朝外頭喊道:「還不快上!」
聽罷,這些死士迅速沖了過來,把木門、屏風全部給撞破了,他們是不太聰明,眼睛看著伍弘天,便毫不猶豫的動手。
見此,伍弘天也絲毫不手軟。
他是看出這些死士和常人不同,只是不知這死士從何而來。
寧晰嘴角一勾,當初在遙溪邊處理「失心瘋」的人時,他便收集了那些毒,將那的男丁全改造煉成這些死士。
他想不到,獨孤世家的蠱毒竟然如此強大。
見伍弘天處於弱勢,寧晰便用劍刺向他。
見狀,伍弘天便將死士推在他的身前,替他擋上了一劍。
那死士被刺了一劍,卻無任何疼痛感,和沒事人一樣,而且連血都未曾流下一滴。
伍弘天瞪大眼睛,看來他只能用真氣對付了。
不等寧晰反應過來,伍弘天聚起全身的真氣,朝這些死士打去,這芳馨閣三樓瞬間被炸開,周圍的木牆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不時,一股冷風吹了進來,只見這地板皺褶不平,全是死士的殘屍,看得寧晰一陣膽寒。
「怎麼,還敢要回鎮山玉么?」他驀然問道。
言語帶著一絲鄙夷不屑,寧晰咽了咽唾液,看著眼睛起了紅絲的伍弘天,是醞釀了許久沒說出一句話來。
他想這些死士他都能全部殺死,手中還有鎮山玉在,他怎麼可能對付的了。
這個伍擇忠只能在幾個月就變得如此強,他不由有些嫉妒,這鎮山玉本該是他的,卻落入了伍弘天手裡。
但現在,他是打算珍惜他這條命,這個鎮山玉,等到時再說。
只聽他道:「我們好歹也是幾年的朋友了,能看在多年的交情,留我一條性命嗎?」
他現在只能想方設法扯扯當年的交情,只要能打動伍弘天,他便有命可活。
「當年交情?你以為這鎮山玉只有你們寧家可以有?」
話一出口時,寧晰是頓了頓,寧家向來霸道。
「那時鎮山玉落在我手中,你可有顧及我們當年的交情?」他又問。
寧晰無話可說,伍弘天是知道寧晰答不出來的,他也沒打算留他一條命。
因此,他是不會對寧晰手軟的。
寧晰頭冒冷汗,只見伍弘天迅速出手,正要打向他腦袋的時候,什麼也沒發生,寧晰是愣住了,不知所以。
而伍弘天便是慌了,這是在關鍵時刻出了差錯。
寧晰是一瞬間看明白了,伍弘天根本沒有真氣,他所使出的真氣不過是表象而已,只要他把存在體內的真氣用完,就只能再依靠鎮山玉補給。
見此,他握緊佩劍,往伍弘天腹部刺去,一股血液便是將他的佩劍染紅。
伍弘天將鎮山玉拿出,用真氣一揮,將寧晰打得老遠,頓時從芳馨閣摔了下去。
他用手撐著地板,迅速吸收鎮山玉的靈力。
將傷口療好,只在下一刻,他腦袋一片混亂。
趁現在,他從三樓跳了下去,看見寧晰從遠處逃去,他冷冷一笑,握緊手中的匕首,凝成一股氣流朝寧晰飛了過去,正中心口。
寧晰頓時倒地,死在血泊里。
而伍弘天的頭漸漸抽痛,眼前的畫面開始混亂。
他是知道有些時日,發作了幾次,那時候就已經開始神志不清。
當時有過一次失控,殺錯了人。
只怕現在再如此下去,他便真的會走火入魔。
可他是要拿回那些屬於他的東西,他便只能忍著。
他從口中吐出一口濁氣,之後從衣襟里拿出一瓶裝著丹藥的瓷瓶,倒下一顆丹藥咽了下去。
不到多久,他整個人鎮定起來,神智又慢慢恢復了……
清晨,誰也不知道將芳馨閣摧毀的人是誰,也不知道這寧晰死在街上是誰幹的。
但寧晰死了,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好事,他們不用擔心寧晰會像蕭訣一樣崛起,以免殃及到其他人。
自寧晰死後,蕭訣便帶上人手來到了雲遊仙閣,讓曾雲夙交出芩一拘,此後便不會再進犯雲遊仙閣。
但芩一拘也不過是斬邪除惡,宣揚正義,本沒有錯,犯不著受罪。
只是蕭訣被壓迫的,已不是當年,他早已經不是什麼好人了!
曾遠來到前殿,說道:「二弟,現在我派弟子缺乏,這蕭訣如此強勢,我們怕是抵擋不住。」
而曾嵐嘯去世后,這雲遊弟子的眸中也起了惶恐的光,要是這麼下去,這雲遊仙閣,怕是撐不下去了,早晚要毀於一旦。
這樣的情況,曾雲夙很清楚,但無論如何,也……
「二弟,為了大局。」曾遠說道。
這話是出乎意料,曾遠這樣溫文爾雅的人,竟會說出這些話來。
曾雲夙捏緊拳頭,說道:「大哥,你也覺得應該把芩一拘交出去?」
曾遠讓他將芩一拘交出去,但他怎麼可能做得到。他雖是不願意,但已經不是一個人提出這建議了,他不知道該不該那麼做。
「現在局勢分得很清楚了,這芩一拘不交出去,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蕭訣手上。」他道。
言語帶著一絲嚴肅。
這麼久以來,曾雲夙算是頭一次聽到曾遠這麼嚴肅的語氣,他頓了頓,有些為難。
「你現在傷未好,這蕭訣怕是對付不了了。」
他看著曾雲夙身上的傷口,之後又道:「後果你比我更清楚,我不多說,你還記得師尊說過什麼?」
曾雲夙一頓,他自然記得,這雲遊仙閣是存了幾十年了,不能在他們手中毀了,可是他又不能違背那些道義。
「雲遊仙閣不會毀……」曾雲夙冷聲開口。
「那你這話是同意了?」曾遠疑問。
「不,我會想辦法,既不讓雲遊仙閣毀了,也不會把芩一拘交出去。」曾雲夙抬起眸子。
大概這整個雲遊仙閣的弟子都希望把芩一拘交出去吧!
曾遠嘆出一口氣,二者不可兼得。他是沒有曾雲夙這麼固執的。
他道:「你既然這麼打算了,就要如你所說,承擔這一切!」
聞言,曾雲夙點頭,他道:「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把芩一拘交出去了,蕭訣也不會就此罷休!」
倘若蕭訣只是為了向芩一拘討命,為蕭芷報仇,他便不會次次進犯雲遊仙閣。
而在向雲遊仙閣下戰書時,他就應該出這個條件,讓芩一拘交到他的手上。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他才提出來。
如此想來,便是蹊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