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案：山村詭事 第79章 劣質男性清除計劃

老馬背著手站在派出所門口等那三人，一看見他們過來，就趕緊迎接了過來。

「三位領導，我帶你們去吃飯吧。」

拉格朗進入體系之後為了了解體系怎麼混而看了幾本官場小說，想到官場上的潛規則，就開玩笑地問了一句：「公款請我們吃飯嗎？」

老馬一愣，隨即一張因為攝入酒精過度而原本就微微發紅的臉更紅了幾分，緊張兮兮地對拉格朗說：「哪能啊，我們基層官員，都是埋頭幹事的，哪有資格吃公款啊......」老馬怎麼也是混了幾十年的人精，怕自己說的話引起誤會，立馬改口，「我也不是說上層吃公款，咱們國家現在反腐力度這麼大，誰敢碰公款啊，咱們國家的領導那麼的英明偉岸，總有一天會查到的，我可不想最後被拉去槍斃。」

拉格朗又笑了：「我就隨便問問你不要緊張，而且我是外國人不懂這些。」

老馬訕訕笑著，點點頭：「那咱們去吃飯嗎？飯菜都是我讓小馬家的婆娘做好了端過來的，現在還熱乎著呢。」

拉格朗看向喬詡陸菁菁：「你們倆餓嗎？要吃嗎？」

陸菁菁搖搖頭，對老馬說：「實在不好意思，我心裡很難受吃不下東西，浪費你的一番心意了。」說完又對他們倆說：「我先回房休息了。」

陸菁菁說完就走了。

喬詡也對老馬搖了搖頭：「我不愛吃飯菜，我就愛吃泡麵。」說完也走了。

拉格朗對老馬笑了笑，跟喬詡一起回房，看見喬詡坐在椅子上敲著自己的腿，拉格朗過去蹲到地上，嫻熟地為喬詡捏了捏。

「你的腿什麼時候可以康復？」

喬詡搖了搖頭：「估計沒辦法恢復到以前那樣了，不過再康復訓練一兩年，丟掉拐杖走路還是可以的。」

拉格朗抬頭看他：「你說，你的腿會不會是心理問題？通過我的心裡治療，你會不會再度站起來？」

喬詡笑了：「別傻了，我這是脊椎神經損傷導致的雙腿癱瘓，神經只能一點一點修復，我也只能靠康復訓練慢慢恢復雙腿機能。你以為你的那心理學是萬能的啊？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去拿諾貝爾醫學家呢。」

拉格朗聽完他一席話，怔怔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也笑了，嘆了一聲氣搖了搖頭。

喬詡歪著腦袋，沉默一會兒，問道：「你剛才那反應是什麼意思？」

拉格朗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繼續為喬詡按摩著，嘴上說道：「剛才那一瞬間我以為你被那個聒噪的女警察附體了。你現在嘴上功夫可跟你之前的木訥完全不一樣了。」

喬詡皺了皺眉頭：「我以前也不木訥好不？從來我都是所有的事情都懂的，腦子也能反應過來，我只是不削與跟別人說而已。」

「那你現在為什麼想說了？」拉格朗笑笑，「承認吧，你就是在她的影響下逐漸變化了，你變得跟她越來越像了。沒想到啊，我的弟弟從出生起就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事物毫無感情，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為了一個女孩子改變。」

喬詡好奇地看著拉格朗：「哥，那你從心理學角度來看，我是愛上她了嗎？」

拉格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照理說，愛是會讓人越來越愛一個人，但是這個可不能從心理學角度分析。愛太複雜了，它的理論甚至從來不可以套進實踐中，恨是愛，嫉妒是愛，性慾也是愛。弟弟，你要自己去學習愛別人。」

喬詡微微垂眸，思慮良久，問：「你愛這個世界嗎？」

拉格朗看向他，點點頭：「愛。我在這個世界享受了榮耀與財富，我是成功人士，我沒有任何理由不愛它。」

「所以你干涉事情運行的走向，干涉人類的想法，也是你愛這個世界的表現？」

拉格朗手上的動作突然一滯，他微微抬眸：「你怎麼又說胡話了？」

喬詡抬頭直視他：「夏晴天日記後面被撕走的部分，是你拿走了吧？她原本沒有打算殺害那些孩子的，也是你從中干涉吧？那份網路上公開的遺書，也是你代筆的吧？」

拉格朗輕笑：「亂說，你有證據嗎？」

「周敬澤明顯是對小女孩感興趣的，他性侵的都是小女孩。這在心理學上來說叫什麼？念童癖是吧？我一直不明白周敬澤當初為什麼要性侵夏晴天，恰好我在夏晴天日記本里發現了她被性侵那一天的車票。回H市之後我就讓陸菁菁幫我查了一下周敬澤，我發現周敬澤在夏晴天被性侵的那一天，他們的學校正好舉辦了一件大事——畢業典禮，周敬澤作為優秀學生代表，上台發言了，所以他沒有作案時間。而夏晴天為什麼會在遺書里那麼寫呢？」喬詡頓了頓，眼睛直直地看著拉格朗，沉默好一會兒，繼續說：「因為你想讓夏晴天趕緊殺人，所以你加深了她對周敬澤的仇恨。我親眼看見你如何通過暗示消除了陸菁菁的記憶，我想通過你那一招來更改夏晴天的記憶，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拉格朗靜靜地與喬詡對視，良久，他微微一笑，說：「怎麼，周敬澤性侵幼女，不該被殺嗎？夏晴天本來就想殺他，我只不過是給了她勇氣和決心而已。」

「那那群小孩子呢？」喬詡問他。

「從小就享受著自己性別優勢長大的男性，以後有很大的可能利用性別優勢做壞事，比如性騷擾女性、婚後出軌、家暴等，我只不過是提前將這些長壞掉的小孩子除掉而已，我做的不對嗎......哦，我說錯了，我的手可沒有絲毫的血腥，殺人者是夏晴天，我可是乾乾淨淨的。更何況，他們之前有多少女嬰因為他們而死啊，夏晴天殺了他們為那些女嬰報仇，這不應該嗎？」

喬詡沉默，良久，他問道：「你仇恨男性？」

拉格朗搖搖頭：「不啊，恰恰相反，因為我是男性，所以我熱愛男性，因此我也希望男性能夠集體變得更好，讓世界上只有優秀的男性。」

喬詡靜靜看他，似乎不懂他的話什麼意思。

拉格朗繼續說：「前幾天官方剛剛發布了司法大數據涉黑案件被告人97%都是男性，未成年犯罪95%是男性，危險駕駛99%是男性......我清除劣質男性，讓這個世界只有優質男性，這不對嗎？」

喬詡嘆了口氣：「我沒有資格干涉你的觀念，但是陸菁菁要是知道，她肯定會生氣的。她覺得法律凌駕於正義之上，就算那些男孩子都是壞孩子，周敬澤十惡不赦，你也沒有資格殺了他們。真正有資格懲處壞人的，只有法律。」

拉格朗勾了勾嘴角：「陸菁菁被教傻了，我可沒有。再說了，你用這種責備的語氣跟你心愛的哥哥說話，就是覺得陸菁菁會生氣？你還說不是愛上她了？」

「我不知道，我有時候覺得是，有時候覺得不是，因為我也沒有過經驗，也沒有人告訴過我愛具體是一種什麼樣的表現，所以我不懂得。」喬詡不知道怎麼說了，低低嘆了口氣，說，「我餓了，哥，你幫我燒熱水，我要吃泡麵。」

拉格朗輕笑一聲，站起來，邊吐槽邊往外走：「你好歹也是喬家最根正苗紅的少爺，真不知道你怎麼就愛上吃這種垃圾食品了。」

「你不懂，泡麵是速食瑰寶。」

拉格朗的確不懂，反正他喜歡吃法國蝸牛。

他出去找老馬問問看哪裡能燒水，結果看見老馬正在把飯菜往垃圾桶里倒，拉格朗好奇問道：「你在做什麼？」

老馬嚇了一跳，手裡的碗和盤子都掉到了地上，他慌張回頭看向拉格朗，趕緊結結巴巴解釋說：「小馬......小馬媳婦兒做多了，我實在吃不下，這天氣又熱，明天就......就壞了，所以我全給倒掉了。」

拉格朗藍色的眸子里一股晦暗一閃而過，他頓了頓似乎在思考什麼，沉默幾秒，他笑了起來，問道：「哦，那請問有燒開水的地方嗎？我弟弟想吃泡麵。」

「有的有的，就在廚房，可以用茶吊子燒開水，我幫你們去燒。」

拉格朗搖搖頭：「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說完，他便轉身進了廚房，將那燒開水的壺洗了好幾遍。然後才給喬詡燒了一壺熱水。

陸菁菁回房之後就沒有出來過，喬詡還過去敲了敲她的門，問她吃不吃泡麵，陸菁菁說吃不下，喬詡便自己回去吃了。

吃完睡覺，幾個人今天趕了一天的路，都比較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下半夜，陸菁菁突然感覺一陣燥熱......她耳邊還能聽見電風扇吱呀吱呀地響著，雖然不如空調房舒服，但是也不至於熱成這樣。

她掙扎著睜開眼睛想看看是怎麼回事，突然感覺到一口濃煙直衝口鼻，陸菁菁的眼睛也酸疼得不停流淚。

電風扇「啪嗒」一聲停止了轉動，目所能及之處，全是熊熊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