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隨便逃,盡情逃

第21章 隨便逃,盡情逃

短短三日明朝清寫的話本子,被聽方樓的幾個說書先生不間斷的傳播,大街小巷都流傳起來了月家軍蕩氣迴腸的故事。

緊跟著有些人就尋著故事的蛛絲馬跡,發現這卷故事的藍本來源,乃是鎮國府國公爺明遙鋒的事迹,一時之間京城掀起一股鎮國府的擁護者,聽方樓那些說書先生見著看官們越發的多起來,心中都是沒底,這後面沒故事了啊。

此刻的三樓正對說書台的雅間裡頭,李澹薇轉動著無名指上的紅玉小扳指,輕輕的笑了笑。

這故事講得就是鎮國府征戰沙場的故事,寫這摺子的人要麼是軍營內部的人,要麼就是個非常喜歡明家軍的人,用詞犀利戰場上的事情描寫的堪比親身經歷,再加上說書先生的那張巧嘴,抑揚頓挫之間,幾乎能用身臨其境來形容。

當今鎮國府追根溯源,乃和北地阮家軍是一家親,裡面能說的就太多了,明威帝李明啟執政期間,將鎮國府一分為二,尊獲得雙兵權,如今的鎮國府在很久之前是姓阮的,後面被明威帝賜下明姓。

明威帝那代的皇子都是明字輩,算是抬舉,且和當是的明威帝還算表兄弟,歷史潮流滾動向前,鎮國公府明家依舊屹立不倒,除開有北地阮家軍做靠山,便是他忠君為國。

如今大宜的朝局勢力分佈,同明威帝在世時差別不大,內閣依舊是謝、賀兩家執掌,不過謝家已開始式微,寒門正在崛起,賀家這代都是金花無一男子,朝局重洗在即。

如今的陛下打破了明威帝那道遺詔,那道皇后必出襄親王府的遺詔,各處勢力都在觀望,大宜幾乎算是動蕩的前夕了。

新勢力已經要開始取代籠罩大宜千年的舊勢力了。

王恐給他續茶,「主子,如今這出話摺子已經排成戲摺子了,今日就要開始唱了,您要聽聽嗎?」

「押糧官那邊如何了?」李澹薇問。

王恐想想,「沒什麼異動,只是您不是答允要幫襯明大姑娘換成她的人嗎?」

「我反悔了。」李澹薇望著下面掌聲雷動的人群,「她心中是想我幫她,明面上我若是幫了,豈不是更加讓外頭把我和她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了?」

「再則,她若是真的迫切,早就來登門找我了,既然沒有來,她都不急我為何要著急。」李澹薇靠著椅子垂眸養神,「安排人路上跟著,若是那些押糧官有性命之憂在搭救。」

他慢慢轉動了無名指的小紅玉扳指。

逼婚,造謠,傾覆案證據,押糧官,話本子。

短短五日明朝清就做了怎麼多事情,瞬間讓鎮國府在京城名聲響徹,到處歌頌明家軍的豐功偉績,若是他貿貿然的再去退親,襄親王府必然被戳著脊梁骨辱罵。

這門婚事本就來的詭異,此前襄親王府和鎮國公府根本沒有聯繫,如同兩條陌生的線,若是要制衡鎮國府的權勢,還不如嫁一位公主進去。

下面小鑼急促敲著,戲檯子開始了。

李澹薇起身朝外走。

只是,若是為了逼親明朝清不至於坐到這個地步才對。

他搖搖頭,「明日動身去皇陵。」

許鏡奇嘴裡坑殺的勞工苦力居然離奇的消失了,如此震驚的場景他絕對不會說謊,所以嗎,那些漫山遍野的屍體去了那裡呢?

還是說,很久之前就有人開始秘密處理傾覆案的人證物證了。

他不能在等了。

另一處的雅間之中,元名看著送來仿寫的戲本子,直接丟到地上,「這都是些什麼,就讓你們去照著仿寫,怎麼就寫成這樣!」

小廝被嚇得不敢吭聲,戰戰兢兢道:「先生們已經在寫了,可,可這畢竟是描寫戰場的,都是謝筆頭子寫東西的人……」

元名罵了聲娘,狠狠拍桌,想著那日那位小公子桀驁的模樣,錢這個東西誰會嫌多,三成的利潤,如今這一卷不要錢的戲摺子,已經讓他賺了半年的進賬,不過是寫幾個字,那麼值怎麼大的錢。

小廝道:「掌柜的,不若,不若就……」

「滾!」

「怎麼如此大的火氣?」外面走進來個冷峻青年,「你若做不好,就給我滾,」

小廝見著東家來了,忙招呼,「東家,掌柜的正在看送來的話本子,說是不滿意呢。」

元名看進來的人,適才惱怒的神情下去八分,示意小廝下去,才說,「郎君您可算來了,送到您跟前的話本子可是看了?」

被喚做東家的男子輕輕的嗯了一聲,「按照那個人開的條件,讓他寫,我是來賺錢的,只要能讓我賺錢,我賞給他些錢也無妨。」

「東家,這三成的數額不是小數目,而且我覺得,這故事若是若是傳的太厲害……」

「傳的太厲害與我何干?我是來賺錢的,給我說什麼仁義道德,就這樣辦。」說罷,他朝著圍欄走了過去,看著下面人山人海。

「在寫成書刊印出去,既然那個人要錢,我們也要錢,讓他好好的寫,錢不是問題。」

元名點頭,就聽東家指著下頭,「他是誰?」

元名上前,順著東家指尖一看,「哦,那是謝家的大公子,謝瓷蘭,不學無術的很,名聲不怎麼好,成日浪跡秦樓楚館,醉卧美人膝,不是賭錢鬥雞,就是喝酒唱曲。」

樓下和友人拍手叫好的謝瓷蘭見一壺酒水落到跟前,不明所以,就聽那小廝說,「這是我們東家請公子的。」

「你們東家?」謝瓷蘭磕著瓜子四處瞧,就見小廝給他指著,隨即瓜子皮一呸,「你們東家姓什麼?」

「我們東家叫白三禾。」

謝瓷蘭哦了一聲,將一疊杏花糕遞給小廝,「就說這是我的謝禮了。」

鎮國府中。

明朝清聽明朝瀾說已經押糧官的小廝混熟了,不由的揉揉她的腦袋,「可真是厲害啊。」

「那是,大姐姐吩咐的話,在我心中那就是不能違抗的軍令,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明朝清拿著糕點堵他的嘴,就聽月餅來說謝家來人了。

明家在京城有兩個表親,一個是當今的內閣首輔謝家,一個是安陽侯府沈家。

前者笑裡藏刀以一己之力中興謝家如今的式微姿態,後者日後再說。

見進來的謝瓷蘭,明朝瀾笑盈盈看他,「表哥怎麼來了?」

「這不是上次搖骰子輸給瀾妹妹了,今日發了月例來以小博大的。」謝瓷蘭笑笑。

明朝瀾哈哈哈笑,見明朝清打來的眼神,才咳嗽了一聲,「我還有些事,你們聊。」

明朝瀾朝外走,餘光看了眼謝瓷蘭。

如果沒有李明的賜婚話,大姐姐肯定會嫁給謝瓷蘭的。

明朝清覺得自個沒有使用符咒,也從明朝瀾的眼中看出了心思。

她和謝瓷蘭真的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就是拜把子的兄弟。

前世她遭難時,就是謝瓷蘭鋒芒畢露的時候,只是在最關鍵的時候,他突然消失了,史書和野史都沒有記載這段事情他的經歷。

「你怎麼來了?你可別來給我抱憂,我現在事情多的睡覺的都掐著時辰的。」明朝清給他倒茶。

「你知道聽方樓嗎?」謝瓷蘭不拖泥帶水,直接問。

「有所耳聞。」明朝清清澈的大眼睛看著他眨了眨,「不熟。」

謝瓷蘭嫌棄她。「得了吧,你和我裝什麼,那話本子你以前糊弄我弟弟講過好幾次。」他道:「我難得管你到底是要做什麼,只是一句話,物極必反,你掂量著來。」

「原來你不是來抱憂的,是來說教我的,哎……」明朝清撐著下巴,「我請你聽怎麼好的書,你卻來說。」

「言歸正傳。」謝瓷蘭看她,「你可還記得程國在京城的領事寺?」

大宜和程國一直友好,就因為兩國在對方的都城見禮了各自的小朝廷,專門管理自己國家在鄰國做事的人。

最開始是三年一換人,如今變成了五年一換,算起來,程國馬上就要重新安排人來了。

「所以,你是想去程國呢?還是被點名了不想去呢?」阮今朝看他。

「你看我做什麼?」謝瓷蘭被他看得發毛,「我對你沒意思,你少這樣看著我。」

阮今朝盯著他的臉,「謝瓷蘭,你知道你這名字的來歷嗎?」

「我在瓷蘭寺生的人盡皆知。」

「好吧,那當我沒有說。」阮今朝勾著發自個玩著,「言歸正傳,你到底來與我說什麼的?」

「聽方樓,是程國收集情報的地方,你不能在用那頭的勢力做事了。」

阮今朝低頭笑笑,她自然是知道的,她不禁知道聽方樓是程國在京城的情報根據地,還知道他背後的主子——

「如今聽方樓的東家,你猜猜叫什麼?」謝瓷蘭壓低聲音,自問自答,「白三禾。」

他在桌案一筆一劃寫著,「加起來不就是個穆嗎?」

穆是程國的國姓。

「早些時候就有風言風語說,這次程國會來個王爺,若這是真的恐怕是要生出大事來。」

「你和我說什麼?我又不是官員,女子不得干政。」明朝清裝聽不懂,「你同你家裡人說去,內閣你家可有發言權了。」

「得了吧,我要是去說,不得被抓回去做官?」謝瓷蘭撐著臉,「當年祖父裝死騙我去考進士,我真的以為他要死了,還給他考了狀元回來,結果他一下就好了,氣得我想掐死他、」

「對啊,你還說什麼運氣,都是運氣,還掛職不去衙門,天天酒池肉林的、」明朝清好笑,「表哥,你到底在等什麼?」

「等什麼,什麼都不等啊,我不想做官,我就想這樣逍遙自在,若是曉得了什麼,我也會告訴你們,再則,你還有兩個表哥都在官場呢,若是他們都不能替你謀划的事情,那你還是去拜菩薩吧。」

明朝清搖頭輕輕笑,「我和聽方樓只是生意,各取所需罷了,你呢,我覺得吧,萬一人家就是叫這個名字,那你豈不是攤上事了,那位白東家能用錢把你砸死的。」

「砸我?前幾日我喝醉了不小心捏著金元寶把他砸了,今個我在哪裡聽戲,還來挑事,把我給嚇,要不是想著是我做東,早就跑了。」

明朝清被謝瓷蘭徹底逗笑,謝瓷蘭放下茶盞,「你說的對,我去探探他的底子。」

看來去匆匆的人,明朝清低頭喝茶,謝瓷蘭在完成謝家中興擺脫式微后,就去程國領事寺大放異彩,成為了程國歷史上第一位異國首輔。

明朝清轉著手裡的茶盞,他就是要用聽方樓在民間的影響力,把明家男子征戰沙場為了大宜拋頭顱灑熱血的事都抖落出來,她要為明家奪得民心民意,要奪得能和皇權斡旋的威力,以備來日不時之需。

光有襄親王府這個姻親還不夠,還要百姓來替所有的人說話。

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聽方樓的確是程國在大宜的根據他,這些故事也會傳到程國去,若是讓另外一個國家都看不起了,大宜皇室絕對不敢對鎮國公府輕舉妄動。

明朝清捏著手指心中思緒萬千。

她這三日都沒有施法,不知道能不能用符咒催動大一些的符咒。

明朝清起身走到書案,繼續提筆寫明家男子在戰場的事迹。

這些東西在她腦海裡頭存在了上千年,她要一筆一劃的寫出來,告訴所有人。

鎮國公府永遠都不會背叛大宜,他們愛這片土地的每一顆塵埃,願意為了這些去堵上性命,所以,大宜這樣對他們是不公平的。

她要替明家討回這個公道,這一次她不會輸的。

她要贏!

「大姑娘,李世子說要出京辦差呢!」月餅跑了進來,「這,這不會是在躲著您吧?」

「他自然是去查案的,讓他查吧。」明朝清專註筆下的東西,「宮裡還沒有話傳來嗎?」

月餅搖搖頭。

明朝清道:「李澹薇出京之前,大內會宣我入宮,去預備身莊重的衣裙。」太后是李澹薇的姑母,絕對不會允許他用逃避來拒婚的,所以,她該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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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妻臨門:夫君天天被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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