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蒹葭盯著瓜爾佳氏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如此,便謝過妹妹了。」

瓜爾佳氏笑得很是開心:「好說好說,只要你日後莫要搶了我的風頭便是了。」

納蘭織願卻是無論如何也聽不下去了,她本就是心直口快之人,向來有什麼說什麼。她掙開江蕙的手,一個箭步衝到納蘭織願面前指著她的鼻子道:「你以為你是誰呀?有什麼權利要求別人做這做那的!遇到了你我才知道愚蠢兩個字如何寫,你簡直就是愚不可及,不可理喻!」

瓜爾佳氏被納蘭織願突如其來的指控弄的有點懵,畢竟她上一秒還沉浸在蒹葭巴結自己的沾沾自喜中,突然蹦出來一個人罵她愚不可及,她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她獃獃地看了納蘭織願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也看清楚了眼前指著她鼻子的人是誰,在驛館的時候納蘭織願就曾經頂撞過她,對此她一直耿耿於懷。

現在看到納蘭織願居然敢第二次當面頂撞她,她瞬間就爆發了,也學著納蘭織願的樣子指著她的鼻子道:「又是你!你又算得上是哪根蔥,居然敢插手我的事情,還敢罵我,我定要你好看!」

納蘭織願拍開她指著自己的手指,憤怒地道:「罵你那是應該的,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像你一樣如此自大、愚蠢、驕傲之人,誰遇上你誰倒霉!」

瓜爾佳氏尖叫了一聲:「你居然敢如此侮辱我,我!我和你沒完!」說罷她就伸出手朝納蘭織願的臉上抓去。

納蘭織願敏捷地躲過了她的攻擊,她瞅准機會一把抓住瓜爾佳氏的頭髮,兩個人就這樣混戰到了一起,揪頭髮、撕衣服、抓臉,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眾人驚呼一聲,誰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打得難解難分了。

蒹葭短暫的震驚過後趕快過去拉起了納蘭織願,眾人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她們兩個分開,饒是如此,兩個人被人拉起之後隔了老遠還伸出腿想要踹對方,當真是亂成了一團。

有比較機靈的秀女已經偷偷跑出去稟報桂嬤嬤了,沒多久桂嬤嬤就帶著人進來了。她在路上已經聽人說了事情的原委,此刻進正殿一看,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

納蘭織願和瓜爾佳氏兩個人的衣服都髒兮兮的,破爛不堪,頭髮也亂七八糟的,妝容凌亂,臉上還留著幾條被抓出來的血印子。

瓜爾佳氏一看到是桂嬤嬤進來了就想要告狀,桂嬤嬤眉頭一皺,厲聲吩咐道:「我不管這件事情誰對誰錯,當初說得很清楚,不要給我惹是生非!你們已經打架了,而且情況還很惡劣,無論是什麼原因都應該受到懲罰,罰完之後再過來和我解釋原因。瓜爾佳氏和納蘭織願去外面罰跪一個時辰,其他人監管不力,去院子里罰跑十圈,我會派人看著你們的。現在,立刻,去執行!」

眾人雖心有不甘,可還是依著桂嬤嬤的吩咐各自領罰去了。

眾秀女領完罰之後都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以後她們之間的衝突和矛盾切莫要讓桂嬤嬤給知道了,不然,一群人都得跟著受罰!

蒹葭她們跑個十圈兒倒是容易得緊,院子不大,小半個時辰便跑完了。眾人累得氣喘吁吁,東倒西歪地在院子里休息,或是靠著大樹,或是扶著假山,有的乾脆就背靠背坐在地上。

蒹葭和江蕙扶著手一起尋找著納蘭織願的身影,她們的懲罰結束了,織願可還在那裡跪著呢。

桂嬤嬤果然嚴苛,派來看守瓜爾佳氏和織願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嬤嬤,老嬤嬤搬了個椅子坐到陰涼的地方休息去了,那兩個人在這老嬤嬤的監督之下果然不敢再動手,乖乖地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蒹葭和江蕙看得直心疼,這會兒都快到午飯時間了,太陽毒辣得緊,直烤得人口乾舌燥,心煩意亂的。織願還要在這裡跪半個多時辰,這可如何是好?

納蘭織願看到是她們兩個過來了,朝她們兩個喊道:「蒹葭,江蕙,你們不用管我,回去吧!記得吃午飯的時候給我留點飯菜,不然我下午會餓得走不了路的!」桂嬤嬤沒說她們不能和別人說話,是以看管她們的老嬤嬤並未阻止她們的談話。

瓜爾佳氏跪在那裡也覺得難受極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過來看她,也沒有一個人過來關心安慰她。此刻她聽這納蘭織願的喊話,心裡不禁酸楚起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一瞬間的悲痛過後,她不是反思自己哪裡做錯了,而是更加恨蒹葭了,她一定是故意這樣做來羞辱自己的,她絕對是故意的!蒹葭,我和你沒完!瓜爾佳氏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這個想法在她們受罰結束后變得愈發強烈起來,瓜爾佳氏的膝蓋跪得極痛,她拖著蹣跚的步子回了住宿的地方。

可是她一進到屋子就看到納蘭織願在開心地吃著蒹葭她們給她留的午飯,有菜有肉的,她吃得很是開心。

瓜爾佳氏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憤怒一瞬間佔據了她的理智,她衝上前去一巴掌打翻了納蘭織願的飯菜,東西散落了一地,瞬間一片狼藉,滿屋子的秀女都看了過來。

「瓜爾佳氏,你又抽什麼瘋!」納蘭織願覺得瓜爾佳氏一定是瘋了,這個瘋子!自己又沒招她惹她,憑什麼她一上來就打翻了蒹葭她們辛辛苦苦給自己留的飯菜!

納蘭織願覺得委屈極了,她望著散落一地的飯菜,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一串串地掉落下來。

蒹葭臉色陰沉,她喜怒不形於色已經很久了,不露聲色才是她的常態,哪怕是當她知道自己要進宮選秀,心裡有千個萬個不願意時,她也只是把採花瓣的籃子掛在樹上,然後冷靜理智地吩咐跳珠和撼玉隨自己去看情況。可是現在,她是真怒了,她可以允許別人欺負自己,可是她絕不允許別人欺負她要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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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蒹葭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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