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瑰麗民國(07)
栗嫊歌扭著水蛇腰朝著黑不隆通的一個深巷子走了進去,天色很暗,星光微微,巷子幾乎看不清五指,夜間也寂靜,偶爾能聽到蟲子的叫喚。
按著栗嫊歌的揣測,這個人很快就要出現了。
「好久不見。」
栗嫊歌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眼熟的男人——他身穿黑衣,相貌堂堂卻給她一種道貌岸然的感覺。
「你誰呀?」旗袍趁著栗嫊歌的好身材,雙手環胸,昂然挺立,話語中都透露著驕矜。一雙眼睛靈動而疏離。顧榛青看著眼前的女子,真真覺得她無情至極。
「顧榛青。」清冷的聲音從喉嚨中流淌出來,喉結波動,無一不性感。
栗嫊歌的警惕心沒了,卻起了想要調戲的心思。
「公子,您喚我停下,有何指示?」栗嫊歌眼睛瞬間變得柔媚。
顧榛青認識栗嫊歌以久,她的任何細微之處所蘊含的深意,都熟稔至極。
顧榛青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子的鬱氣。
栗嫊歌看著眼前男人吃醋的模樣,心下奇怪,一雙疑惑的大眼,懵懂可愛,這一刻流露出的純真,讓顧榛青心中的氣性瞬間消了。
「我前世與你有段姻緣。」
栗嫊歌聽著這話,第一反應就是洪荒時期的西方教。
顧榛青看著栗嫊歌一言難盡的模樣,只當她是不信。
「我前世是……」
「停,我這個人呀,素來不問前世不管來生,只求過好眼前這一刻。」
顧榛青看著她的模樣,起了狠勁,上去嘬住了她的小嘴。栗嫊歌有瞬間的怔愣,便隨之舞動了起來。
栗嫊歌住著個四合院,院子里有張滿清遺老的藤條椅子。栗嫊歌的旁邊住著個天才樣的小姐,清高孤傲,看人的時候永遠是清冷的模樣。
栗嫊歌一打眼便知道她們不是一路人。而她又與她的任務對象沒有什麼關係,故而栗嫊歌對她總是視而不見的。她站在高高的閣樓上向下俯視栗嫊歌和顧榛青。
顧榛青一掃而過,並未將目光過多在她的身上停留。
栗嫊歌對著她禮貌性地笑了笑,笑不達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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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先生是個年近古稀的老頭,按理來說,梳著晚清的長麻花辮子,穿戴整潔,大襟長袖的襖子,戴著老花眼鏡。應該是封建腐朽的古板樣子,不曾想竟然來了她們女院教書,且兢兢業業,對女子沒有一點兒歧視,「女子無才便是德」這種思想他是深惡痛絕的。
陳先生的課,旁徵博引,生動有趣。因著這外貌和性子的反差,使得眾多學生對其產生了興趣。
栗嫊歌上了半年,趕上了期末考試,栗嫊歌期末考試的成績很不錯。下了考場,幾個姑娘約好一起出去逛逛街,胡吃海喝一頓。
栗嫊歌成績不錯,去了教務處想要提跳級的事情,教務處層層審核,速度倒是快。最後栗嫊歌拿著一系列的單子,到了校長辦公室,只等校長蓋章。
恰好遇見了陳先生和校長在攀談,陳先生課上活潑,課下卻是嚴肅古板的樣子,栗嫊歌禮貌地跟老師打招呼后,陳先生也點頭示意。遂離開了。
校長給栗嫊歌簽了名。
這半年,栗嫊歌協助蘇芳菲做了不少活動,也給校長幫了不少忙,蘇芳菲和校長的關係還是不錯,亦師亦友亦工作夥伴。
閑聊幾句,校長發現栗嫊歌對陳先生的好奇。
給栗嫊歌普及了下關於陳先生的事迹。栗嫊歌聽了陳先生的故事,慨嘆了一番。境況造就人啊,不同的境遇下會造就不同的人。人都是在環境下求生存的,上天很公平啊。
栗嫊歌未曾想到,這竟然是她在青城女中的最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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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女中學報發了篇文中,南師開女禁,男女混校這一消息舉世矚目。
栗嫊歌蘇芳菲都有準備報考。
歷史的長流中,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個圈。母系氏族,父系氏族,封建社會……人類的發展史真是驚奇呀。
因著栗嫊歌的關係,蘇芳菲和郁景秋的關係日漸親密。相處起來,郁景秋甚至更喜歡蘇芳菲,思想進步的女學生,有一腔熱血的青年,種種的便簽,都是作為軍人的郁景秋所歡喜的品質。
三人不約而同的抱了南師,蘇芳菲落選了。
南師這一屆只招收9個學生,郁景秋到了學校。
看著五百年前的學校,怎麼看怎麼覺得神奇。
九個女學生被安排在了不同的班級里。
南師對於9個女生還是很關照的。
首先,蘇芳菲那樣子品學兼優的女生都被篩下去了,由此可見,她們九個人是通過層層考試篩選出來的,是這一屆學生中最優秀的五個女生。
郁景秋的父親得知郁景秋竟然和男學生一起讀書,氣勢洶洶地到學校找郁景秋。
郁景秋選擇淡漠對待。
郁景秋的父親是在一次集會上聽得這個消息的,友人本是恭維之意,但入了郁父的耳朵,就生生被他翻譯成了諷刺。
郁景秋的兩個哥哥和父親輪番到學校給郁景秋做思想工作。郁景秋差點沒氣死。
林清風和郁景秋的婚事近在眼前,郁景秋林清風都對自家父母多次提出反對意見,奈何雙方家長都堅持要兩人結婚。
郁景秋在南師的下半學期嫁給了林清風。
林清風聽聞了郁景秋的事迹,對郁景秋有了幾分好奇。加之這個時代男人都是被寵著被捧著長大的,尤其是林清風這樣子的家勢,突然碰到個郁景秋,自然覺得與眾不同。奈何郁景秋性子高冷,不跟林清風說半句話,林清風的男子自尊受到了極大的挑戰,也不喜歡郁景秋。
林清風有留學意願,家中長輩允諾,只要郁景秋懷孕,林清風就可以留學。
林清風硬著頭皮跟郁景秋央求,郁景秋皮不笑肉不笑,用冷漠冷酷的眼神盯著林清風,林清風落荒而逃。
南師也有公派留學的名額,栗嫊歌為了早早結識樊繪,加之她也對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有點好奇,是不是和洪荒中的妖怪一樣?
栗嫊歌對於人類的起源,只是女媧摶土造人進而成聖。所見的都是一群黑頭髮黃皮膚的孩兒。
郁景秋被家中長輩逼迫的,最終和林清風提出了一個措施一個要求,一她可以假裝懷孕,二,她也要出去留學。
林清風思索一番也同意了。
郁景秋懷孕后,雙方父母說孕婦不宜出遠門,故而要等其生產後方可出去留學。
郁景秋氣的想要殺人。
「你收養個棄嬰不就行了?懷孕期間搬出去住,就說看著那群長輩心情不好,在買通幾個大夫。」栗嫊歌嗑著瓜子,不甚在意地說道。
郁景秋也覺得栗嫊歌言之有理。直接跟林清風說了這個方案,林清風被父母逼著都想坦白了,如今被郁景秋這麼一說,也覺得言之有理。
兩人用培養夫妻感情以及在外獨居有助於胎兒生長為由頭,好不容易徵得了林家父母同意。瞞上瞞下的,終於把孩子「生」下來了。林家父母把孩子拿過去撫養,郁景秋本想直接帶著孩子出國,奈何這小金孫,林家父母可是捨不得他受苦受難,郁景秋一尋思旅途長且艱辛,不若就留在林家吧。
兩人踏上了出國的游輪。
栗嫊歌在船上看著廣闊的大海,吹著海風,好不愜意。郁景秋本就是接受過各式各樣的變態訓練的戰士,自然也是不畏懼海洋和眩暈的。
但是林清風就不同了,吐得昏天黑地。
郁景秋也不照顧他,任憑其自在發展。吐著吐著倒是也習慣了,靠岸的時候,林清風竟然不暈了。
下了船,來接他們的竟然顧榛青。
栗嫊歌看著顧榛青一身西裝,頭髮梳的一絲不苟,還有些意外。
栗嫊歌感情素來不粘人,人在就及時行歡,人走了,也不會去特意追問歸處歸期,哪怕突然消失,栗嫊歌也頂多怔愣一秒人去哪了,轉瞬就把這人撒入星辰大海。
顧榛青看著栗嫊歌沒心沒肺的樣子,可氣又可笑,可是左不過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能怎麼辦?寵著唄。
塞納河畔,林清風和樊繪相遇的地方。栗嫊歌起了興緻,在塞納河的右岸遊走。塞納河作為歐洲的大河之一,全場十三公里,歐式的建築,倒是讓栗嫊歌看著深覺耳目一新。栩栩如生的雕像,深邃的歐式面容盧浮宮,協和廣場……左岸有埃菲爾鐵塔……。
林清風在這裡結實了袁媛,栗嫊歌並未過早和袁媛以及樊繪接觸。袁媛是個熱情奔放的話嘮,感情濃郁的時候如同一團火,她懂林清風的酸腐,並不覺得做作,但是三言兩語間也是把林清風的底細摸得個透徹。
在林清風含糊不清的搪塞中,以及袁媛的暗中考察,她知道林清風有了妻子。
袁媛自是不會自降身價做小三,果斷地斷了和林清風的交往。但是心情鬱悶,愛美的女孩子,是不會因為失戀而不愛美,袁媛約了樊繪做了身旗袍。
恰好遇見了在做考察的樊繪。
林清風在吟唱詩歌,樊繪撐著畫架在河邊畫畫。
林清風搭訕,兩個人聊得很開心,樊繪的待人溫和,笑意滿滿,具有才情,同時又有理科生的不通人情的那種熱情。林清風訴說著他失戀的苦楚,樊繪予以安慰。
和她相處著實如沐春風,林清風深覺自己遇到了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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