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再次遇刺
百里三月待在公主府中幾日,薛蘊和前幾日都有趕來為百里三月查看病情,然而這幾日卻突得不見了蹤影。
嘉和長公主有些焦急,這哪有病人還未痊癒,大夫便先找不見的理呀。
好在兩日過後,薛蘊和身旁的小童過來送了薛蘊和的口信,在百里三月受傷前,他正在實驗一批藥劑,如今正是爐火純青之時,怕無法及時兼顧百里三月這邊。
顧有意讓百里三月前去府邸養傷,那裡藥草頗豐,也有利於百里三月的傷勢。
眾人思量商議了一會,陸鶴安決定由他陪同百里三月前去,嘉和長公主和百里明煦對視一眼,看陸鶴安心意堅決,點頭答應。
百里三月行李不多,只拿了幾件衣服和日常用品便出發了。
一路上,陸鶴安都小心的將軟墊,墊在她的身後,生怕馬車的顛簸使她的傷口裂開。
薛蘊和的府邸在郊區,那裡才方便種植大片草藥,馬車一路行駛,車夫盡量挑了大路來走避開那些碎石。
一路上行駛的都頗為平穩,卻在拐入一個小道時,馬猛的一驚,抬起了前蹄。
馬車也隨之猛烈的一陣晃動,陸鶴安眼神驟然一厲,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他掀開帘子正欲查看外面的情況,一把劍卻橫著插了進來。百里三月只覺眼前一晃,那人便被陸鶴安一腳踢下了馬車。
他向前一步,劈天蓋地的刀刃向馬車砍來,陸鶴安眸中一寒,擔憂的向車裡的百里三月看去。
百里三月也瞬間清楚了形勢,見他望來,咬了牙直起身,將他落在座位上的配劍向他拋去。
陸鶴安一手化拳為掌,拍在了一黑衣人的胸口處,將他擊退,一手快速接過了百里三月扔過來的配劍。
對方來勢洶洶,馬車被從中間猛的劈開,百里三月驚呼一聲,同後半部分馬車一起跌落在地。
暴.露在了空氣中,她抬頭,這才看清眼前的形式。黑壓壓的一片,刀光劍影,看這個樣子,約摸著至少百十來個人。
她心中不由一涼,他們走的匆忙,並未攜帶人手,如今突然遇刺,只余陸鶴安和她。
她還尚抱恙在身,正思慮間,一黑衣人便執劍跳起,沖著她便是一劈。
慌忙向旁一滾,堪堪躲過一擊,只是胸口的傷左右恢復了也不過幾天,如今一波動,傳來陣陣鈍疼。
陸鶴安在一邊同黑衣人打的火.熱,餘光瞥見百里三月跌下了馬車,不由大急。他猛的一腳踹開正在和自己拉扯的一個黑衣人。
飛身來到了百里三月的身邊,將她護在了懷裡,百里三月搖了搖頭,向他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黑衣人的數量越來越多,雖然個人實力不敵陸鶴安,卻勝在數量之多。雙拳難敵百手,久而久之,陸鶴安明顯體力不濟,落了下風。
他一人對付這麼多人或許尚且可以,但是偏生還帶著一個負傷的百里三月。如此一來,更是難上加難。
陸鶴安身上的白衣逐漸被鮮血染紅,百里三月被他緊緊的護在懷裡,感受到他急促的喘息以及身邊不時濺起的熱血,著急不已。
正在兩人體力都透支的時候,突然身後又響起了兵刃摩擦聲,原本氣勢囂張的黑衣人們突得一個個悶.哼出聲,中箭倒地。
其餘的黑衣人一看勢頭不對,慌忙紛紛閃開,隱匿於林中,消失不見蹤影。陸鶴安見狀,猛的從袖中甩出幾記飛鏢,釘中了剩下幾人的後腿。
那幾人承此之勢,痛呼倒地,剛來之人中有人迅速反應過來,將幾人押下。
陸鶴安抬起眸,凝視著突如其來的人馬不發一言。
見黑衣人退下,領頭人忙上前跪倒在地:「屬下救駕來遲,懇請相爺恕罪。」
「你是何人?」陸鶴安並沒有因他的話放鬆警惕。
那人連忙自報家門:「屬下們乃是奉太后之命,前來保護相爺與郡主。」
「太后?」陸鶴安沒有想到,這批人居然是太後派來的,不由疑惑。
那人見他此番神情,忙從腰間取下令牌,遞於了陸鶴安的手中。
是皇家衛軍的專屬腰牌,見此,他才終是泄下了身板,鬆了口氣。沖懷中的百里三月看去,她胸間已然崩裂,絲絲血跡從衣服中滲透了出來。
此時面色已然發白,頭上陣陣虛汗,暈了過去。
也無暇顧及其他,陸鶴安連忙讓人換輛馬車來。
皇家衛軍訓教有素,效率極高,不一會便趕了馬車來,一小隊人馬護衛著百里三月他們繼續前往薛蘊和的府邸。
其餘的人將抓獲的那幾人押著回宮,在他們嘴裡都塞了布條,以防他們咬舌自盡。
夏崢嶸正在御書房中看著大臣們呈上的奏摺,卻突然聽說了百里三月和陸鶴安遇刺的消息。
百里三月前兩天受傷的事傳來時,太后那邊便派人告訴他太后察覺出此事不對,定要安排人馬暗中保護百里三月。
夏崢嶸聽了太后的傳話,也感到了絲絲不對頭,畢竟夏玉顏和夏澤宇消失不見,也是一個隱患所在。
果不其然,才剛派出人馬,便得到了百里三月和陸鶴安遇刺的消息。
眼睛眯起,夏崢嶸的臉色意味不明,將手中還未看完的摺子摔在了桌子上,聲音蘊滿了怒氣:「走,朕要去親自審審那幾個人。」
然而路才走到一半,便又有人急匆匆的跑過來,眼見著遇到夏崢嶸,連忙跪倒在地。
身子抖得如同篩糠。
「什麼事?!」德公公皺起眉頭,緊盯著來人。
「帶回來的那幾個人,原本口中一直塞著布條,卻在取下來之時,一個不小心便又教他們咬舌自盡了!」
夏崢嶸怒火升騰,一腳踹翻了來人:「朕要你們有何用,沒用的東西。」
「陛下息怒!」德公公見狀連忙上前為夏崢嶸順了順氣。
夏崢嶸抬手,示意他無礙,這才又道:「罷了,便是不審,朕也知道是誰幹的。只是沒想到,那玉如意居然還留有後手,真是令朕刮目相看。」
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人,夏崢嶸沒好氣的揮了揮袖子:「下去吧。」隨後又轉身:「回宮!」
陸鶴安將百里三月安頓在薛蘊和處后,便立刻返身回到了宮中,面見了夏崢嶸。
將昨日的情形講述一番給夏崢嶸,聽得後者頗為心驚肉跳,倘若太後派去的人晚去了一刻,結局也不堪設想。
「微臣認為,眼下還是勿要打草驚蛇,暗中調查為好。」陸鶴安面如冷玉,眸色沉靜的道。
夏崢嶸贊同的點了點頭:「如今對方苗頭稍顯,此次對你二人沒有刺殺成功,心中一定大有芥蒂,絕不可能就此放棄。」
陸鶴安如何不知眼下的情況,沉默不言,若有所思。
嘆了口氣,夏崢嶸又道:「我會暗中派人保護你們二人,如今月兒已經受傷,定要小心謹慎不可大意了。」
「謝過陛下。」陸鶴安拱手一拜,便起身告退。
剛出宮,他便輕輕拍了拍手,玄羽一身黑衣,閃身出現在他身邊。
陸鶴安面上陰沉,眼中寒意瀰漫:「你帶人去查,將那夏玉顏和夏澤宇的藏身之處揪出來。只要他們還在京城,便不可能完全的銷聲匿跡。」
「屬下聽命!」玄羽抱拳答道。
陸鶴安又囑咐道:「切忌不要打草驚蛇。」
玄羽點頭:「屬下明白。」隨即抬頭看見了百里三月白皙的袖口沾染了絲絲血跡,不由一驚,定睛細看。
才發現他的腕子不知何時受了傷,他卻好像渾然不覺,完全沒有處理,此時已經血流不止。
「主子,你的手……」玄羽忍不住出聲,眼中閃過一抹憂心。
他這般一出聲,陸鶴安才察覺到自己腕間傳來的痛意,抬手睨了一眼,他無謂道:「無妨,你去調查吧。」
玄羽聞言只得嘆氣,轉身離開,只要遇上郡主的事,主子都格外上心。便是郡主掉了一根頭髮他也要心疼半天,自己受傷卻仿若未見一般。
天色已暗,陸鶴安只覺渾身倦意來襲,他今天高強度集中注意,與黑衣人糾纏打鬥頗久,又馬不停蹄的回宮,此刻才感到渾身發軟。
攀上了馬車,他道:「去薛蘊和那。」
車夫一愣,看了看外面已亮起點點星光的天色,大著膽子提醒道:「相爺,天色已經不早了……」
話音剛落,一錠銀子便從簾中甩了出來,陸鶴安的聲音緊跟著清清冷冷的響起:「莫要多話。」
「是…」主子都如此發話了,他又哪敢有反抗的道理,只是那薛神醫住在郊區,此時去不知何時才能到達,車夫嘆了口氣,悻悻的趕起了馬車。
陸鶴安撕開下擺的衣物,也不管這料子是來自南方繡房,千金一匹,格外珍貴。簡單隨意的將自己腕上隨便處理了一下。
便閉上眼,開始靜思,今日於黑衣人打鬥時,他發現對方的招式極為狠辣,招招陰險致命。想來是受過特殊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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