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考試風波
「你…你!」柳氏氣的手都在發抖,但是聽了沈緋歌這話之後,心中卻著實沒什麼底氣。
再加上沈緋歌會武功,若真的是硬碰硬,絕對在沈緋歌這裡討不得什麼好處,所以也只好作罷,一甩手,冷哼了一聲,轉身去扶起沈竹茵離開了。
回到房中之後,柳氏嘆息了一口氣,「孩子,只是苦了你了,在那沈緋歌身邊潛伏了這麼久,沒想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沈竹茵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沒事的娘親,雖然這一次的結果不如我們預期的那般,可是父親明顯已經對沈緋歌失望,相信再過不了幾次,他就會徹底冷落沈緋歌。」
沈竹茵說著,眼底露出了一抹陰狠的表情,欲速則不達,他有的是時間,有的是耐性,讓沈緋歌徹底在將軍府失寵。
將軍府發生的這些事情,百里三月卻是不知道的。
第二日一早,百里三月便坐上了府中的馬車,朝著國子監的方向而去。
因為今日是月考,百里三月出門的比往日還要早,生怕路上出了什麼意外,耽擱到了考試的時間,那就不好了。馬車悠悠地動了起來,百里三月拿出昨日整理好的資料,在馬車上準備複習一會兒。
左右將軍府到國子監有些距離,閑來也是無事。馬車內有專門的暖爐,所以就算是冬日出行,也不會讓人覺得感受到冷意。就在這暖洋洋的氛圍中,百里三月逐漸有些犯困,剛想眯眼假妹一會兒,馬車突然一陣顛簸,似乎外面有馬匹的嘶叫聲,伴隨著車夫的驚呼。
百里三月一下變精神了,意識到有些不對,剛想要探開帘子去看看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馬車卻突然一陣傾斜,緊接著百里三月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朝著車窗的方向倒去,一時間,大半個身子竟然都已經探出了外面。
外頭有行人見到這一幕,紛紛驚呼出聲,但是奈何馬匹發瘋,誰都不敢貿然上前去營救,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也受傷。
馬車還在劇烈的顛簸中,百里三月眼看著就要被甩出車去,電光火石之間,突然有一人凌空而來,攬住百里三月,又輕鬆地飛去,直到一處安全的地方,才落定放下百里三月。
百里三月一時間有些沒回過神來,獃獃的抬起頭看向眼前救他的人,看清楚是誰之後,驚呼了一聲,「是你!」
陸鶴安微微皺了皺眉,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擔憂。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百里三月一番,確定百里三月只是受了些驚嚇,並沒有受傷之後,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這馬有問題。」陸鶴安皺眉道。
不用陸鶴安說,百里三月也知道。這匹馬是夏崢嶸賜給她的汗血寶馬,平日一直養在公主府的馬槽中飼養,百里三月很是喜愛這馬,時不時還願意去探望,對這馬的性情自然是再了解不過。
素來溫順的馬今日突然發瘋,想必一定是有人在中間做了手腳。
「多謝老師出手相救。」百里三月把所有的心事都壓在心中,輕聲開口道。雖然這馬有問題,一定要去查,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考試,想必那出手害她的人,就是想著讓百里三月因為這件事耽誤了考試。
百里三月又不傻,自然不會這麼輕易上當。
陸鶴安似乎也看出了這其中的曲曲繞繞,點了點頭沒再說些什麼,只是開口,「既然如此,又正好遇見我了,就乘我的馬車一同前去吧。」
兩人雖有婚約,卻並未成親,這樣一起坐同一架馬車,到底是有些曖昧。百里三月的臉色有些發紅,可是看陸鶴安的表情依舊坦然,似乎是並未想這麼多,猶豫了一下,百里三月還是羞澀的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老師了。」百里三月小聲說道。
等到了國子監,兩人一起從馬車上下來,被國子監的人瞧見,那些個芳心暗許給陸鶴安的人,心裡皆是一陣酸溜溜。
可是奈何當著陸鶴安的面,誰都不敢多說些什麼。
夏澤宇瞧見百里三月非但無事,還安然無恙的前來考試,面上的表情很是平靜,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驚嚇,微微皺了皺眉。
倒是百里三月,見到了夏澤宇,主動上前打招呼,「表哥。」
夏澤宇冷哼了一聲,並不理會百里三月,而是把頭扭到了另一旁。旁邊不少等著看笑話的人見到了這一幕,紛紛偷笑出聲。
百里三月倒也不生氣,微微挑了挑眉,這夏澤宇是玉如意所生,自然是和玉如意一條心。上次因為點心的事情玉如意沒少吃虧,這夏澤宇連帶著記恨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百里三月也壓根沒有指望過夏澤宇能夠對自己笑臉相迎,打招呼不過是為了面子上過得去而已
。微微斂了斂眉,百里三月沒在說些什麼,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夏澤宇冷笑了一聲,嘴角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百里三月沒能死在半路上,也算是命大,不過就算百里三月命大,他在考試中早有準備,百里三月能不能就這樣順利通過考試還是一回事。
考試很快便開始了,為了防止考生的作弊行為,所以考試中所用的紙和筆全部都是由國子監提供。
拿到考試題目,百里三月飛快的掃了一眼,緊接著臉上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好在這次考試的題目不難,在複習的時候早就複習過了,只要按照記憶中的答案書寫上去便是。
只是百里三月沒想到,自己剛拿起筆,準備寫字,那紙上卻是無論如何都寫不上。百里三月皺了皺眉,仔細打量摩梭了一下那紙,這才發現雖然表面上看著和普通的宣紙無異,可是細細摸索下來,材料確實有些發滑,不像是平日里使用過的紙,定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腳,才會如此。
負責監管國子監考試用的紙和筆之人,只有陸鶴安和夏澤宇。陸鶴安不會做這樣陰險齷齪的事情,究竟誰才是罪魁禍首,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百里三月抬起頭去尋找夏澤宇,卻沒想到夏澤宇也在看自己。見到百里三月望過來,夏澤宇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也更加不加遮掩。百里三月咬了咬牙,看來他這是故意想要和自己宣戰了,竟然這般明目張胆地害自己。
「發生什麼事了?」陸鶴安從後面瞧見了似乎有些異樣,走到百里三月身邊,輕聲問道。百里三月沒有說話,只是將那張紙捻起來,示意陸鶴安去看。
陸鶴安仔細端詳了一番,也發掘了其中的異樣,微微皺起眉來。「我去給你換一張紙,你先考試。」
百里三月明白陸鶴安的意思,他並非是不願意幫自己,只是若考試耽擱了時間,才是讓有心人得逞。
卻沒有想到,就在兩人說話時候,一個紙團突然從後面拋了過來,落在了百里三月的腳下。安靜的課堂內,這聲音顯得極為突兀。
百里三月和陸鶴安同時愣了一下,意識到這可能又是夏澤宇耍的花招之後,百里三月微微皺了皺眉。下一秒,陸鶴安直接裝作沒有看見,遞給了百里三月一張新的紙,開口道,「好好考試。」
可是夏澤宇哪裡容得這件事就這麼含糊過去,當即眼神一變,快步走到百里三月的身旁,彎身撿起地上的那個紙團,打開一看,表情瞬間變得很是奇異。
「人贓俱獲,百里三月,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他冷聲道。
百里三月縱使不去看紙上的內容,也知道裡面寫的是什麼東西,無非就是證明這次考試她作弊的證據。
「還有陸大人,」夏澤宇說著,一轉身,把矛頭對向了陸鶴安,「平日朝野上下都說你為人正直,可是如今看來卻也不過如此,明明看見了那紙團,卻只假裝沒看見,怎麼,莫非你是想要包庇你的未婚妻?」
他的話音一落,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群附和聲,都是在說百里三月作弊,應該逐出國子監的。
這群人都是平日里和夏澤宇較好的,此刻大概是為了攀附夏澤宇,才會集體針對百里三月。
「並非是我包庇,只是我覺得這件事情大概是另有蹊蹺。」
陸鶴安皺眉開口道。
他這話音一落,當時有一人站起身來,拍桌開口,「陸大人,今日之事我們在場的許多人都親眼所見,那紙團分明就是扔在百里三月腳下的,您又怎麼能說是另有蹊蹺,依我看,若是您今日不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下午我便會親自去面上說此事。」
說話的人是右相府中的嫡子,薛晚煙的哥哥,薛其醉。
平日里陸鶴安的身份就和他的父親平起平坐,甚至有些時候在朝中,皇上更願意相信陸鶴安的話,本就招惹來右相家中的不滿,再加上上一次薛晚煙無端受辱,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能夠拉陸鶴安下水,薛其醉自然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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