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身陷險境

第三百二十八章 身陷險境

「哎呀,說了你也不懂,李令白,我勸你還是離這些是是非非的遠一點,好好做你的生意,免得啊,到時候你引火上身。」她好像懶得跟一個不相干的局外人啰嗦,乾脆擺擺手說道。

朱炎燁心裡憋屈,什麼局外人,老子可是大銃的皇帝,此事關係大著呢!

「好吧,反正也不關我的事。」為了避免被她懷疑,他只好笑了笑,隨後無奈說道,

這庭院本就坐落在樹林的深處,如今住進來的只有他們倆人,更是幽靜至極。

而這看起來很是簡樸的院落,卻事事齊全,前院子栽滿了各種花草,如今正是開春時節,那些嫩芽看起來長勢喜人,而用竹子仔細搭建的屋子則圍成四四方方的,大小房間不下十來間,每間屋子都布置得十分齊整別緻,那連接各個屋子的迴廊上更是擺滿了各類花鳥奇石,而在房間圍成的小院子里還有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溫泉池子,熱氣騰騰的,將整個內院烘得仙霧繚繞的,寧小仇闖進去,就好像是孫猴子大鬧了天宮似的。

朱炎燁站在迴廊上,一一點著燈火,他看著那上竄下竄,片刻都停不下來的寧小仇,心裡暗自感慨——九王爺啊,看來你這別緻的小院子是要被糟蹋了。

「對了,你的夫人呢?」寧小仇來來回回跑了幾圈后,她發現這院子里雖然有著生活氣息,可是除了他們,果真是一個人都沒有了,她不禁跑來好奇的問。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迴廊上一共掛著四隻巨大的燈籠,那燈籠紙上依次畫著梅蘭竹菊四君子,十分的精美漂亮,而如果他們去過上京的瀟湘館,就會發現,這四隻大燈籠,幾乎跟瀟湘館里的四個籠廂一模一樣,因為這四幅畫,本就是朱炎煦親手畫的。

「她走了。」朱炎燁伸手點著高處的燈籠,他淡淡的回答。

「那你怎麼不去找她?」寧小仇抻著脖子仰著頭望著,她小小的個子,根本夠不到那燈籠,所以這四隻燈籠也幸運的躲過了被她辣手摧殘的命運。

「她不會回來了。」他這話似乎還帶著幾分怨氣。

「你都不去找她,怎麼知道,她不會回來呢?」寧小仇執著說道,她曾經聽他說過他的故事,他和自己的心上人因為誤會而分開,而他說過,自己永生永世,只愛那個人,這令她感到很羨慕。

朱炎燁停下手中的活,他低頭垂眸看著她,「我傷她太深,她不會原諒我。」這句話帶著沉重的嘆息。

「如果你們真心喜歡彼此,那又有什麼誤會是解不開的呢!」寧小仇天真的說道,在她看來,李令白跟他心上人的事根本不算什麼,只要他肯去把人追回來,那一定能重歸於好。

「呵呵,寧姑娘,這世上的姻緣不是只要愛彼此就能成的,也要看怎麼愛對方。」他笑容苦澀說道,面對寧小仇那雙撲閃著困惑的眼睛,他繼續說道:

「那我問你,你和皇上曾經有情,那如果他現在來請求你的原諒,你又會作何感想呢?」朱炎燁藏著私心,故意趁著這個機會問她,試探她心裡的想法。

寧小仇聽了,便很認真的靜默下來,仔細的想了想。

「我其實不確定,他是否真的喜歡我——」寧小仇一邊思索,一邊在迴廊上踱著步說道,「其實我也不瞞你,我的身體是鍾清初的,我不屬於這個朝代,在我的時代,大銃不過是幾百年前的一個王朝,而歷史上記載著,朱炎燁最寵愛的長寧皇后是鍾清初,而不是寧小仇。」她眼神迷茫的望著前方,訥訥的說道。

此時庭院里很安靜,那氤氳霧氣里,好像傳來水珠破碎的聲音。

朱炎燁聽了,不由得沉默,他一直知道這件事,這也是他心中的憂慮,如果她註定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如果歷史上記載著他的皇后是鍾清初,那是否意味著,他不該違逆歷史,不該強行留住她呢。

可他是真的捨不得她啊。

「那歷史上,可有記載你寧小仇的事迹?」過了一陣,他又恢復李令白的語氣問道。

寧小仇睜眼看了看他,隨後默默的搖頭。

「歷史上,可曾記載,慶王朱炎嘯假死?」他又問道。

「沒有啊——哎?你怎麼知道那朱炎嘯假死?」寧小仇呆愣道,但她的疑惑還未完全出口,就被他打斷。

「既然這兩件事在歷史上都未曾記載,可是在大銃卻又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寧姑娘,這說明什麼?」他冷聲說道,言語清晰有條理。

「說、說明什麼?」寧小仇的腦子又轉不過彎,她支支吾吾的反問道。

「呵,說明歷史記載的並非全部。」他笑了笑,篤定道,「歷史不過是後人撰寫的,每一代君王,都有自己的史官,難道你覺得皇帝會讓史官寫下全部嗎?」

寧小仇聽了他這話,想了好一陣,腦子才反應過來,「嗯。」她認真的點了點頭,「朱炎燁肯定不會讓史官寫清楚他的所作所為的!還什麼千古一帝呢!哼!就知道欺負人!」

朱炎燁汗顏,不過聽她這麼說,後世對自己的評價似乎還不錯,看來他這個皇帝當得還算可以,看來等他回去,得好好獎賞史官才行。

且說,九王爺朱炎煦和樂康兩人都住進了醫館里,他們是貴客,醫館里的人自然要安排最好的屋子,也要以最恭敬的態度伺候。

雖然上次朱炎煦跟太和大師徹底的撕破了臉,但是這一次,朱炎燁親自給的台階下,他們雙方彼此權衡,都選擇忘記上次的不愉快,太和大師還是像以前那樣對朱炎煦客客氣氣,將他奉為座上賓,而朱炎煦也當做什麼事都未曾發生,依然以九王爺的身份,在醫館中住了下來。

醫館中的病患已經少了許多,只剩下少數幾個中毒太深的病人,朱炎煦卻聽說過那吐蕃邊境的百姓中了毒的事,但若不是因為猜測地神廟殺手的死是自己母親所為,他也不會關注此事。

「真的是雲旗下的手嗎?」朱炎煦尋了個機會問起來。

「八九不離十。」太和大師沉聲道,他們屏退了眾人,獨自在內室之中夜談,關於雲旗殺人的事,他們各有各有的憂慮。

「這麼說,兇手依然可能另有他人?」朱炎煦抱著僥倖的心思道。

太和大師瞟了他一眼,隨後冷笑道,「我說九王爺啊,你就別為你那母親心存僥倖了,干出這樣的事,對她來說,是司空見慣!」

朱炎煦眉頭深鎖,久久無法回答。

「那依大師所見,此事該如何應對?」過了好一陣子,朱炎煦又抬頭問道,他的臉色不大好,握著茶杯的手暗暗收緊。

其實這意味著他第一次肯承認母親的兇殘與狠辣,他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味地護著她,而是明白了,若是一直這樣放任下去,早晚會出大事,而他不能坐視不管,更不能像上次那樣,讓樂康去殺了楊開盛,以保住母親的秘密。

並且,上一次,他只是懷疑,懷疑他母親德太妃的真實身份,並沒有真正的印證,可是這一次,他已經知道,也印證了,他的母親真的不是父親真正寵愛的那個人,她殺死了自己的姐姐,並奪走了親姐姐司花蕪的寵愛,而她只是個不擇手段的冒牌貨罷了。

「呵呵,怎麼連你都擔心起來了——」太和大師冷笑說道,「不過你放心,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一時半會兒還傷不了那司赤芍,只有她擺布我們的份!」他譏誚說道,言語中滿是不快。

「大師,你也知道,我這身子活不了多久了,以前我確實對權勢有些非分之想,但現在我久居深山,對外面的事能不理會就不理會。」朱炎煦沉聲說道,誰能想到驕傲的九王爺,能有如此卑微的時候。

「都這個時候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過你也放寬心,皇上親自出面,讓老夫儘力醫治你的身子,所以一時半會兒,你是死不了的。」太和大師很不客氣道,他本是個狂傲的老頭兒,若不是先前為了讓司赤芍放鬆防備,他也才不會對朱炎煦那麼恭敬。

「母親縱然做了許多錯事,但我身為人子,不能眼睜睜看著母親受害。」朱炎煦直言道。

「哼,你老娘我們可傷不了,就算老夫現在想活剮了她,但卻奈何不了她,所以,你該高興才是。」太和大師沒好氣的說道。

「大師,我不是這個意思。」朱炎煦眼神有些複雜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或許母親她身在危險之中卻不自知。」朱炎煦猶豫說道。

「這又是什麼意思?」太和大師睜著醉醺醺的眼睛看他,被他搞昏了頭。

「大師,大哥詐死又順利逃出都城,如果沒有人暗中相助,他怎能一次又一次的逃過皇上的追捕,甚至躲在都城裡那麼久都每人發現。」朱炎煦皺眉道,他將心裡的疑惑逐一道出。

「你的意思是,這其中有第三方的勢力摻和?」太和大師問道。

「嗯,光憑大哥的能力,很難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朱炎煦越來越肯定。

「可是那司赤芍跟朱炎嘯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因為她一直認定是朱炎嘯給你下了毒。」太和大師來了興緻,他跟著接話道。

「嗯,母親一直都想殺了大哥,所以,幫助他的人不會是她。」朱炎煦點頭道。

「那會是誰?」太和大師不解道。

但朱炎煦卻搖了搖頭,他現在還沒辦法確定,沒辦法確定,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的父皇。

「你覺得,太上皇有嫌疑?」但上次撕破臉后,太和大師便一直留意此事,他試著揣度。

朱炎煦既不點頭,也不搖頭,此事他心中尚未有定論,因為這次跟毒霧相關的事當中,滅口的竟然是雲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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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皇上:皇后最近有點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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