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偷吃被抓
錦衣衛的功夫本就已是絕頂,但朱炎燁手下人的功夫造詣,更是卓越不凡,當初他南征北戰,為大銃打下了廣闊的領地,但是早知自己的父親忌憚,他本是庶子,又手握重兵,先帝以及太子怎能不忌憚他呢?
他戰功赫赫,卻三番五次被奪了兵權,處處被打壓,甚至幾次險些被刺客殺死,在這樣艱險殘酷的環境中,他為了自保,親自訓練了一支由大內高手組成的隊伍,這些人只聽從他一人,也只忠於他一人,這些人被稱作血燕。
修離,李慕雲,向小逸,還有鍾清初便是血燕中的佼佼者,他們是最受朱炎燁信任的人,是朱炎燁的心腹,他們會像燕子一樣把情報收集回來,也會拚死廝殺到血流成河。
登基之後,血燕自然也納入了錦衣衛。
朱炎燁費了極大的心思將錦衣衛中的將領都換做自己人,即便登基為帝,也並不代表他真的會信任那些侍奉過先帝的人。
如今的錦衣衛已經全權掌握在他的手中,血燕也已經不復存在,但是他們的加入,卻讓錦衣衛變得更加可怕了。
竹林密密匝匝,已經將河道給遮掩了一半,他們不得不離開大船,划著那竹葉扁舟繼續往裡去,大約過了兩三個時辰,他們終於來到了一處開闊之地。
刻著碧波潭的石壁已經斑駁零落,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那上面的大字。
碧綠的潭水望上去就像是一塊瑩潤的翡翠,翠綠通透,靜靜的躺在這深山之中,而那水面上漂浮著一些花瓣,如同是玉石翡翠上鑲嵌了點點紅色寶石一般,美輪美奐,潭水的四周長著許多蘭花,春天的新芽新花,繁盛如星,而那潭水往外十來步的距離,坐落著一座草廬,低矮的籬笆上纏繞著清新鮮嫩牽牛花,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那草廬上,還依稀冒著縷縷的炊煙。
在他們到來之前,向小逸已經帶領先行探路的錦衣衛們將這裡圍住,排除任何不安全的因素,所以當朱炎燁帶著寧小仇從船上下來的時候,這裡就猶如是皇家私苑一般,站滿了整齊待命的錦衣衛。
「哇,這裡真漂亮——」寧小仇在船上呆了這麼久,早就悶了,這下終於上岸了,她身上那股活潑好動的勁兒便也跟著蘇醒了,剛一下來,便毫不客氣的摘了一大捧的牽牛花,把那精緻典雅的小籬笆糟蹋一通。
「不要亂跑,好好待著。」朱炎燁看她脫了韁一般,不由得急忙叮囑道,可是那寧小仇整個撒歡的跑了,哪裡顧得他婆婆媽媽的。
朱炎燁無奈的嘆了嘆氣,看她興緻好,不像在船上那樣鬱鬱寡歡的,便也由她去了。
「皇上,屬下剛來的時候便沒找到人,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向小逸稟告說道。
「沒事,就在這裡等著,他會回來的。」朱炎燁看了看那屋頂上的縹緲炊煙,他淡淡說道。
「傳聞那一場空很是神秘,三年前在上京的賭坊里輸了千金之後,江湖上便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修離說道。
一場空這個人之所以出名,一半是因為他的師父是虛懷大師,而另一半,則是因為他嗜賭如命,而一場空這個名字在他的身上,彷彿十分靈驗。
「據說他還砍斷了自己的一隻手,以此明志。」李慕雲帶有哂笑的說道,這號人物他們從未見過,都只是聽說過,若不是那萬金懸賞的消息放出去,只怕現在他們還無處追尋一場空的下落呢。
「傳說虛懷大師最擅風水,可是他死後卻也沒有陵墓,如今看來,這裡倒是絕佳的寶地。」朱炎燁環視四周笑道,那眉目間,似乎有欣賞讚嘆之意。
眾人不明所以,這裡明明就是一個荒山野嶺的,除了那潭水還算清澈秀美之外,便沒有什麼特別的了,何來的寶地之說。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啊?這裡什麼都沒有啊。」向小逸好奇問道。
朱炎燁卻轉身面向那碧波潭邊上的巨大石壁,這面巨大高聳的石壁,讓整個山谷看起來猶如天塹一般,而那石壁上卻是光潔的石面,遠遠望去,就像一面巨大的白玉鏡。
朱炎燁微微蹙眉望著,眼中卻是高深莫測的神情。
「此處應是一處蓮花地,人死後若葬於此處,可讓屍首不腐、魂魄不散。」朱炎燁沉聲說道,他看著那石壁的眼神漸漸複雜了起來。
虛懷大師是以風水聞名於世的,他一生有許多奇詭的事,但是最獨特的,應該就是他死後根本沒有半寸墓地供人悼念,碧波潭也因此沒落了,再也無人問津。
修離等人半知半解的點了點頭,而突然,剛剛還在閑情觀賞的朱炎燁猛的轉身,他眼中射出一道警覺的冷光,旋即便使著輕功如一陣風一般沖向那草廬,眾人大驚,慌亂警覺起來,所有人都往那草廬奔去。
「嘭——」的一聲,草廬的木門被一擊擊倒,朱炎燁神情狠厲的沖了進去,身後是急速應變的錦衣衛們,而那草廬里,竟然有個陌生的男子正劫持寧小仇,朱炎燁突然衝進來,把那也嚇了一大跳,寧小仇跟那陌生男子皆是滿臉震驚的看向朱炎燁,而不可忽視的是,寧小仇那嘴邊的幾粒白米飯,以及不知名的醬汁。
朱炎燁見狀,微微一愣。
她該不會是偷吃被人捉了個現行吧是?朱炎燁瞪向那神秘男子的目光突然有幾分心虛,他忽然很想挺屍裝死。
場面僵著,十幾雙眼睛大眼瞪小眼的,誰也不肯示弱。
而那不知道何時出現的神秘男子顯然很是始料未及,他才剛剛將守在房裡的錦衣衛擊倒,手上的劍都還未碰到寧小仇的脖子,但竟然這麼快就被發現了,他自覺剛才自己的行動可謂是天衣無縫,但是面前站著的這個氣度不凡的男人竟然就這麼沖了進來,對方的神速讓他暗自打了個冷顫。
寧小仇從未見過這麼慌張的朱炎燁,他雙目怒紅陰幽,彷彿下一刻便即將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一般。
她本來很害怕,眼眶都已經嚇紅了,但是看到他,她的心卻頓時變得安安穩穩起來,彷彿此時她被當做人質只是一場遊戲。
「你是什麼人?」朱炎燁看到寧小仇在對方手裡,他不得不壓住暴跳如雷的怒意,冷靜的問道,同時他用眼神安撫著受驚的寧小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