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倒爺準備南下

這天和同學們在公園分手，王笑天騎車帶著張彩琴回了家。這個家說的是孔艷艷跟張軍的新家。

本來張軍是要在原來的西正房隔出大半間，給王笑天整個卧室出來的，孔艷艷徵求了王笑天的意見，王笑天拒絕了。

這不用多考慮，一來他要是出來住，姥姥、姥爺就沒人陪了；二來跟張彩琴一個女孩兒做鄰居總歸不方便，他倒是想跟張彩琴睡在一起，那也不太現實；最主要的是這麼做，孔艷艷和張軍的事兒就公開了，姥爺會是什麼反應誰也吃不準。

但是王笑天吃准一點，即便姥爺隨孔艷艷去，可要因為這就把王笑天也帶走了，就沖這一點，姥爺也會大發雷霆，那孔艷艷以後怕是就別想再進這個門了。

其實王笑天把這事已經想明白了，以姥爺在鹿城的人際關係，大概早就知道媽媽和張軍的事兒了，他也在裝糊塗。

再者王笑天他自己也不捨得離開姥姥、姥爺，即便現在大了幾歲，在外面玩的也是早晚不著家，可每當夜靜更深躺在姥姥、中間，聞著二老身上熟悉的氣味兒，王笑天才能睡得踏實，這種感覺是除了姥姥、姥爺以外任何人也給不了他的。

不過白天的時候王笑天經常往孔艷艷和張軍這裡跑，那不是因為這裡有朵嬌艷的鮮花可以欣賞嘛。和美女耳鬢廝磨在一處，任誰來說都是一件賞心悅目的好事，何況一個五十來歲、存了摘花心思的老男人呢。

早晨帶著姥姥來公園時，王笑天就和姥姥說了，中午不回去吃飯，下午才回家，讓姥姥跟姥爺說一聲。

他和張彩琴回家進院兒看見張軍的藍色AX100摩托車在院里，知道張軍在家。鼻子里聞到燉肉的香味兒，沖張彩琴一笑：「今天咱倆又能吃頓好的。」

張彩琴一縮脖搶先跑進了廚房：「爸，又做什麼好的呀？」

張軍在廚房門口迎住女兒，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說：「今兒咱們燉排骨，等你媽回來就開飯。紅紅，屋裡有綠豆湯，你跟彩彩去喝吧，」抬頭趕緊招呼王笑天。

王笑天連忙答應著跟張彩琴進了屋，找了碗從桌子上的搪瓷盆里舀涼好了的綠豆湯喝。

張軍跟著進了屋，從茶几上的盤子里撿了個大蘋果遞給剛放下碗的王笑天：「來來，爺爺讓人給拿來的。」

又對張彩琴說：「彩彩你自己拿啊。」

王笑天最受不了這個，張軍跟他一直是這樣，處處都怕他受治，有什麼都先緊著王笑天來，生怕他覺得拘束或是不自在。

這讓王笑天既高興又彆扭，他跟媽媽說，張叔對他太客氣了，弄得他每次來都像客人似的，反而不自在。

再說還有個張彩琴在，張軍對自己這麼親熱，會讓張彩琴嫉妒不高興的。

孔艷艷讓他別多想，張軍這麼做，有很大一部分是張彩琴要求爸爸這樣的，她怕你不拿這裡當自己家，王笑天聽了，心裡別提多敞亮啦。

王笑天接過蘋果拿水果刀削了皮一切兩半，遞了一半給早就等著的張彩琴，把自己的半個又一切兩半，給了張軍半個：「叔，你也來點兒，我得留著肚子吃肉呢。」

張軍接過蘋果來咬了一口說：「你這小子，骨頭管夠，還怕你吃不了呢。

不過我的手藝可不如你舅舅，少給我挑毛病就行了。「

王笑天邊嚼嘴裡的蘋果邊說：「那好辦，你買菜我叫舅舅來，咱們再吃一頓好的。」

張彩琴趕緊插話：「就是呀爸，舅舅做的菜比飯館里的都好吃，上次來咱家給咱們做的那頓飯，吃完了我好幾天都不想吃你和我媽做的飯。」

說完了看了看王笑天，心裡有點忐忑。

王笑天往沙發上一歪，揮著手說道：「我媽做的飯你也敢吃，鐵餅鍋渣烤土豆塊兒，舅舅說她那是孔門三絕，你的口福不淺呀。」

孔艷艷那是談愛竹一手慣出來的，什麼活兒都不讓干。她也是出了學校就進報社，工作忙的團團轉，單位也有食堂，可以說熬個稀粥都不知道該用多長時間。

這也是調回鹿城轉行做了編輯，能正常上下班照顧家裡了，再說有張軍、張彩琴在，即便不是每天過來，那也得有個樣子呀，總不能見天的吃食堂下館子啊。

不過她的廚藝真不敢恭維，烙餅硬的咬不動、米飯糊成黑焦團、炒個土豆絲，把土豆切得手指頭粗細不說，出了鍋你都不敢認鍋里的東西是什麼，外焦里嫩黑乎乎一攤，所以就有了被孔繁榮戲稱的孔門三絕一說。

王笑天一句話把張彩琴父女倆逗得大笑不止，他自己也笑的栽在沙發上直喘氣。

門帘一掀孔艷艷進了屋，一進來就打了噴嚏，看看屋裡望著她壞笑的三個人，嗔怒著說：「你們誰又說我壞話了，啊？」

張彩琴跳起來撲進她懷裡，嬉笑著說：「媽，紅紅正跟我們誇你呢。」

張軍一下沒忍住，「噗呲」一下笑出聲來，趕緊站起來往外走：「我去看看鍋別糊了。」

這下把個張彩琴笑的一頭扎在孔艷艷懷裡，抱著她直晃，王笑天也是更倒在沙發上爬不起來。

孔艷艷俏臉微紅，欲怒還羞地回手給了從她身旁經過的張軍一巴掌：「你就不被給帶個好頭。」

一家四口嘻嘻哈哈圍在桌上吃完飯，孔艷艷宣布了一件事情，廣州要召開個圖書展銷會，報社定了三個人去參加，其中有她一個。

這種會議沒什麼重要事項，基本上就是去旅遊一趟，她決定帶著張彩琴和王笑天一塊兒去，當是對他倆考上鹿城一中的獎勵。

這可把張彩琴跟王笑天高興壞了，張彩琴孩子心性自不用說，就是王笑天也樂的不得了。

上輩子他也沒去過個廣州城，對廣州的印象，只停留在小時候看過的反特電影《羊城暗哨》之中。雖然後來在影視報刊裡面看過一些畫面圖片，但那些都太不真實了。

再有一點是讓王笑天最為激動的，此時正處於改革開放初期，廣州那是最靠近那個港的前沿城市，當年第一批發起來的人里有一群人被稱為「倒爺」，那就是對南下廣州往內地倒賣各種商品而發家致富的人的泛稱。

真是瞌睡來了個枕頭，跟著媽媽去了廣州，不愁弄不回來些稀罕玩意兒，這第一桶金有著落了，王笑天興奮的想，哥們也能體驗體驗倒爺的感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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