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心上人給的戒指
那又有什麼不殺的理由呢?
針管里一劑催命的葯已經滿了,只要扎進她血管,這一切便都結束了。
南星眼底的殺意完全泄底,右手握著針管朝著時音脖頸襲去。
時音一個翻身下了床,黎奕修則順勢擋在了時音身前。
兩人與南星隔著一張病床,眼神交織一瞬,卻似要將那床撕個粉碎。
南星沒料到黎奕修會這麼護著月落,說好只是協議關係的,不該袖手旁觀,甚至早就躲得遠遠的嗎?
怎麼還護上了?
她勾唇一笑,眼神多了一分鄙夷,「好皮囊果然好用,早知道我就變成你了。」
南星說這話的時候看去的是黎奕修。
時音還有傷,站在黎奕修背後,卻覺得精力充沛。
「矮樓前聽你提及弦樂,我以為是我錯覺,早前看到齊曉有些不對,也以為是我多心,沒想到,我怎麼也沒想到,本來應該和弦樂一起殞身在夜國邊境的人,居然還活著,甚至教了無數夜國人偽裝,在華國的地盤為虎作倀。南星,你這個叛徒。」
叛徒二字一出,南星因過往回憶剛而消散了一些的殺意又填滿眼眸。
「我只是想活著,我有錯嗎?」
黎奕修皺眉,對眼下形式判斷不明,看去時音時,只看到她眼底掠過的一絲無奈。
「邊境人員,誰沒有一技之長,可做個普通人就可平安一生,我們憑什麼要忍受這些痛苦,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競爭,又憑什麼就該由我們來承擔?他們說了,只要這一次沒人阻擋,我的任務就完成了,他們就給我自由。」
時音眉頭攏緊,「這是你為了活下去和他們做的交易?」
南星苦笑,覺得再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手裡的針管想來也殺不了月落了。
倒不如自我成全。
自由嘛,她知道和那些人交易的結果,終究是得不到的。
於是她握著針管湊近了脖頸。
時音眼神一滯,她還有很多疑惑沒解開,於是伸手要去阻止。
只是她手剛伸過來,南星突然一改苦笑的模樣,嘴角勾起幾分嘲弄。
針管再次轉向朝著時音的手攻來,黎奕修卻直接掀起被子一角砸去兩人之間。
針管隔絕了兩人的接觸。
他乾脆跨步上床,攏著被子要將南星困在其中。
那種將被扼住氣息的感覺讓南星很不適,連針管都不要了,直接奔去了窗戶,一躍而下。
黎奕修回頭看了一眼時音,時音也對眼下的狀況不解,兩人跑去窗前,四樓下砸中了某個水果攤位帳篷的人匍匐了兩下,便起了身,朝著他們這樓上的方向看了一眼,便一瘸一拐的跑遠了。
良久,病房裡的氣氛都很沉默。
文雋進來的時候,時音已經快要迷糊的睡著了,黎奕修卻似有什麼難言之事憋著,扭捏著坐姿。
這是又吵架了?
文雋心裡揣測,但是不敢問。
聽說醫院樓上剛才不久有人跳樓,也不知道嚇到兩人沒有。
不過他知道在門外等著的人,會讓眼前兩人的氛圍緩和。
「老大,霍總來了,就在門口。」
「不見。」
「不見。」
兩道聲音,不前不後一起喊了出來。
時音甚至準備要坐起來,黎奕修看她動,也跟著過來扶著她的肩。
文雋看著兩人得動作后,不由得感覺口乾,舔唇后又立馬點頭,「那我找個理由讓霍總離開。」
等著文雋離開,黎奕修才嘆氣一聲。
「我沒讓人去跟著她,文雋就是證明。」
時音點頭,「是我剛才沒說明原因,讓你心有芥蒂,我該道歉的。」
兩人剛在窗邊,眼看著人跑遠,黎奕修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找人捉住來問個明白,時音卻阻止了。
還威脅他,要是派人抓南星,那她活著的意義也沒有了。
沒有解釋,沒有理由,她就回到床上閉目養神起來。
這才有兩人那窒息的場面。
「所以,現在你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時音張張口,正要說話,又被他打斷,「再這個解釋之前,我還有個事情想求證。」
時音疑惑,「你說。」
「鹿時音。」
名字一出口,時音便恍惚了一下。
黎奕修也已經心下瞭然。
時音繼續沉默,他也不在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說說為什麼不追南星吧!」
似乎沒料到黎奕修會這麼快跳過鹿時音這個事情,她抬眼看他,眼神里有些不敢相信。
「怎麼,我千方百計留人才,幫他找失散的妹妹,結果兜兜轉轉要找的人就在我面前,可這個妹妹那天知道了哥哥,卻沒有任何想要相認的意思,我總不能繼續逼迫,讓她承認吧?何況,音音,若是在古代,你如今該冠上我的姓。」
黎時音嗎?
時音搖頭,還不如她隱去姓氏的名字好聽!
不過他沒為難她,也沒有不信她,更不沒有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她心裡突然覺得有點滿足。
「既然都知道我的身份不一般,那南星自然也不是一般人。」
黎奕修點頭,「我之前查到過時音,不過聽聞她已經犧牲了,你既有這個名字,且按照邏輯而言,你該在邊境執行任務,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要說她的確死了,然後意識留在了月落身體嗎?
時音輕嘆一聲,「犧牲的消息是故意傳的,為的就是要換個身份來查背叛之人,現在我查到了。」
「南星?」
時音點頭。
「你不會告訴我,放走她,是為了看看她是否會聯繫敵軍,甚至其他叛軍吧?」
時音眨巴眨巴眼。
「黎總,太聰明了不好!」
黎奕修勾唇,眼眸中閃過一絲靈光。
「謬讚了,不過我正好也有個計劃,需要你幫忙。」
時音歪頭,「我還在受傷中,黎總就不要為難我了。」
「放心,等你傷好了再去,不過這事兒得早點提。」
時音疑惑,「到底什麼事兒?」
「安排一個去邊境的行程。」
時音眉梢一跳,這男人是看穿她心思了?
她還想著如今自己身份剛被拆穿,立馬就和他討價還價,會不會太過分了,沒想到他竟然先一步說出了她的打算。
「怎麼?你接近我,除開調查之外,就不想要去邊境的機會?如今時音在邊境是死的,你的暗與邊境的暗無法聯繫,那叛徒的事情如果單單通過多方連線,難保不會被其他叛軍發現並纂改,你的小命只怕不保,這時候借著行程名義去一趟邊境,自己再找信任的人傳遞消息,應該更適合吧?」
「黎奕修,你為什麼這麼信我,還這麼幫我?」
這巧合,這策略,讓時音不安。
黎奕修皺眉,「別高興的太早,也別懷疑的太早,我說了,我是要你幫忙的!」
「你的忙,和這有關係?」
「福一晴子這個危險還沒馬腳,借你去邊境錄節目的事情試探一下她罷了,所以你養傷的時間正好和她,交流交流。我去和霍總聊聊行程的事兒。」
他已經起身邁步,時音只沉默的看著他,思索著一切人物的關聯。
到了門口,即將拉開門時,他卻轉身來,「相互利用而已,不必在意,不過這些都與我想要和你認真開展一段關係的事情無關,所以請你有時間記得考慮一下,愛上我!」
說著最後三個字的時候,他還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等著他出了病房,時音才咋舌一聲,摸了一張濕紙巾來擦手,因為感覺有點油。
不過,的確是相互利用,所以這提防多少有點雞肋。
床邊柜子上那支針葯還在,時音回想起一些被注射的冰涼感覺,想起真正月落可能就死於其下,心裡一陣哀嘆。
「胡亞想來已經被抓了,你的身份在我看來,也差不多明了了,背叛你的人,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時音的手不斷收緊,臉上的人神色也十分嚴肅。
小喬敲門后沒等裡邊人答應,就直接推門進了,就在時音臉上恍惚看到了一陣殺意,然後微怔了一下,時音的神色立馬放鬆,朝她一笑,「你來啦!」
小喬看著她病號服頸側隱約露出的一點繃帶,頓時癟嘴要哭,「都怪我,沒有能力保護你,月落姐,你對我這麼好,下次有子彈我要幫你擋。」
這毫無邏輯的話,讓時音哭笑不得。
「你這是還希望我被再打一槍啊?」
小喬的眼睛更紅了,著急擺手否認,那眼淚也就跟著落了下來,「我沒有這麼意思,我……」
「哦喲喲,你別哭別哭,我逗你呢……」
時音靠近她,拍著她的後腦安慰著,她也就靠過來,只顧著自己的難過情緒,忘記時音的肩傷了,看著要把腦袋擱在時音肩上了,就聽時音倒吸一口涼氣,小喬才驚覺。
「對不起月落姐,我不是故意的!我讓醫生給你看看,別弄裂了傷口!」
轉頭人便跑開了。
時音笑得無奈,眼底卻是柔情。
邊境隊友的關心很少外露,受傷了他們不會問,看到了就只沉默著扔葯扔紗布過來,或者一言不合就來包紮。
他們會有關切眼神但不多言,如果平日鬧了矛盾,也不會費口舌,赤手空拳來一場,作戰時還是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相互信賴。
這是他們的規則,是他們的心照不宣。
可是這次她去邊境,身份不一樣了,不知道那些守護者如今又是怎樣的一番風采。
她的眼神充滿了期待。
樓下,各種店家排著滿檔瓜果,時不時有榨汁機轟隆的聲響,沿海城市的人們穿著花襯衫沙灘褲在街上晃悠。
在某家鮮榨果汁的店裡,穿著白襯衫的黎奕修正挽著右邊衣袖,卡在了手肘下方不遠才停了手,又換手去解另一邊的袖扣。
對面是穿著花襯衫一臉不耐煩的霍寅昶,「懂不懂什麼叫入鄉隨俗啊?」
黎奕修沒抬眼,「又不是我的鄉,隨什麼俗?」
霍寅昶鄙夷,正要來懟,黎奕修繼續開口了。
「聽說這一處的蘇族,迎接遠客時都要為客人捧一杯童子茶,傳聞是用童子尿煮成,後來有人去採訪,才知道是多年以前蘇族遭百年一遇的大旱,連海水都極盡枯竭,有人途徑於此,身衰力竭,快要渴死,蘇族族長無奈以童子尿煮茶救下這人,這人感念恩德把事情傳播出去,結果沒一個人明白重點,人家說自己被救了,其他人卻只聽到童子茶,現在又沒有大旱,也不必入這本來就沒有的俗。」
霍寅昶的白眼翻到了天上,「上次你們敲暈我的事情還沒完呢,你現在又來給我洗腦?我是來看月落的,不是聽你在這兒瞎扯的。」
黎奕修的衣袖終於挽好,挑眉接了霍寅昶的話,「我這瞎扯正好和月落有關。」
霍寅昶狐疑,「怎麼?你不會是來和我說,月落重傷不能繼續參加錄製,然後繼續攆我走吧?」
黎奕修勾唇,「最後的確要攆你走,不過她沒重傷,錄製也能繼續,只是不能繼續在這裡錄製了。」
「這次才兩天不到,素材怕是都不夠,簽訂了合約就要有契約精神,就算補錄也要完成錄製的。」
霍寅昶那叫一個義正言辭。
黎奕修的神色卻半分沒改。
「既然霍總說到了這裡,那不如說說孤雲島的陷阱,大野島的土著,以及,只針對月落一個人的特殊劇本吧?」
霍寅昶挑眉,「節目好看,自然需要驚險,月落又當紅,這些劇本可都是為了多給鏡頭才準備的,她要不是月落,我還捨不得給這些鏡頭呢!」
「照你的意思,月落要是再度爆紅,全靠你的追捧,倒還要我謝謝你了?」
霍寅昶冷笑,「普通感謝我不需要,要是謝罪的話我勉強考慮一下。」
黎奕修哼了一聲,已經起了身,「不想你送出去出道的人殘廢而歸,就乖乖聽話,月落傷好一些后,綜藝劇本和其他安排我都會讓人傳達到貴公司。順便提醒一下霍總,與其費進心血卻半點無成效的送人出道,不如好好清理一下自己公司的老鼠屎吧!潛移默化的入侵不可能全靠娛樂產業,日常生活的細節更重要。」
不是沒人知道霍寅昶的把戲,只是大家懶得說他。
主要還是因為他以為文化滲透的成效顯著,可其實對他國而言,他的行為根本不足為懼。
霍寅昶有種臉上火辣辣的感覺。
最近和黎奕修一起時,總感覺自己低他一頭,此時這感覺更甚。
黎奕修回到病房,心情不錯。
護士給時音換了新葯,正在包紮。
單單就看到她側邊鎖骨,隱約緊繃,便讓他莫名口乾。
現在她有傷,有些事還是等等再說吧!
等到病號服穿好了,護士離開,黎奕修才又進來。
「再休養兩日我們就回老宅,眼下秋冬寒意漸起,邊境更是嚴寒難耐,等過了冬日,我們再去邊境,你養傷的這些時間,都可以和福一晴子試探。」
「不過是子彈傷,也沒有太嚴重,我的消息要儘快傳出去,不然……」
黎奕修猜到她的選擇,便沒繼續勸說。
兩日一晃而過,兩人剛入了荔城,小喬就來了電話,「月落姐,還是那句話,不用發言。」
掛斷的太迅猛,說明事情也很急。
時音想著她也沒惹事兒啊,最多也就是自己受傷了,這總不能上熱搜,還被惡評,然後被討伐到需要躲著吧!
如果真的只是受傷上熱搜,那她順手報個平安就OK的事情。
不簡單不簡單。
她正要打開手機搜熱搜了,黎奕修先一步遞過來手機。
「月落受傷」「月落救了大家」「月落你是我的神」「月落戒指項鏈」「真槍實彈」「綜藝節目險變喪命節目」「樂享傳媒」「宿敵」一連串的話題,有月落tag的在聊月落,沒她tag的也在聊她。
她有些慌,因為她沒想到事情演變如此可怕。
起因是她出院后,有粉絲看到了,於是私信相關營銷號,本來營銷號是以為她跋山涉海跑去沿海城市的小醫院做人流結果問了一圈,有代拍大佬直接甩了一張她肩部中槍的圖。
好奇心驅使大家追問原因,於是代拍大佬,繼續甩圖,把月落在大野島上救人和被傷的一些照片放了出來。
一群人猜測槍的真實性,更有陰謀論網友,提及霍寅昶和月落一些往事,並推翻cp粉的想象,認為兩個人如今不僅不是戀人關係,更可能是宿敵。
扒出了節目全成員除月落外均在樂享傳媒旗下,大佬順帶甩了時音船上被孤立的照片,更讓大家不得不信這一觀點的真實。
樂享傳媒本不打算髮聲,誰知道攝影組哪個腦抽,竟然把時音這一路的攝像無剪輯版給放出來了,雖然是秒刪,但還是被人存留。
於是她救小馮,打漁,甚至察覺真槍的一切影像都保留了。
除開她讓關的那會兒沒有,甚至她後來撐著zk出矮樓,後來中槍的攝像都不遠不近清晰明了。
這便是綜藝節目變喪命節目字條的內容。
有人關心死活,還有人眼尖。
她被打中一槍,人體也往前傾了一下,雖然很快往後鎖定了狙擊者,但她前傾一瞬間,抖落出來的項鏈,還是被人眼尖的發現,自然包括項鏈上那一枚戒指。
於是生死一瞬的玻璃渣子里,還有人想要撿糖。
從頭又開始從霍寅昶開扒,連她從來沒見過的十八線演員都搭上了,還是沒被他們扒出個所以然來。
時音想著小喬的話,這樣混亂的各種詞條一起湧上來,她好像的確不適合發言。
正想要返回手機主界面,黎奕修卻湊了過來,她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心思安穩了一些。
黎奕修卻不多言,低頭髮了幾條消息。
公司某個替換各關聯公司led顯示屏的員工收到消息,統一將之前公司的廣告代言,換成黎奕修的照片。
一時間這員工也摸不著頭腦,看了一眼黎奕修的照片,還是如此挺拔傲立,沒多想便立馬要操控著去替換了,並把照片發給了其他關聯公司顯示屏的負責人要求更換。
林泉做完手術下班,伸著懶腰扭著脖子出了醫院大樓的門,才下了幾步台階,聽見幾個護士「哇」聲一片。
他撇嘴無語,這些小女孩又被那個無情男人的美貌騙了吧!
又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想起那幾個護士站著的地方是醫院大樓外的顯示屏,之前都是院長老頭的照片,下邊則是一長串醫院介紹。
這有什麼好「哇」的?
他狐疑了一下,還是決定轉過去看一眼。
當看到黎奕修那張冷臉的時候,面露驚恐。
這男人是怎麼想不通的?
之前還說這醫院不用請代言人,知名度也高的很,現在是打算把自己賣了啊?
他嗤笑,搖著頭走開了。
順手打開手機看最近的新聞,然後看到了滿屏有關月落的新聞,他皺眉,準備要去奚落黎奕修一陣,可他眼睛一晃,剛才那個詞條里月落那個項鏈上的戒指咋好像在哪兒看到過呢?
他眯眼回想,管他是誰呢,最重要的是黎奕修這是,被綠了?
「哈哈哈哈!」
黎奕修剛接起電話,林泉的笑聲就傳來了。
「我現在非常確定,月落和你真真就只是合作,人家是有心上人的,你這種怪人沒人愛啊,哈哈哈哈哈……」
那聲音大的,不開免提,安靜空間里的時音都聽的一清二楚。
她眨巴眼看去黎奕修,眼神詢問,啥情況?
黎奕修挑眉攤了一下手,鬼知道臨泉怎麼了!
「喂,你聽到我說話沒?月落人戴著心上人給的戒指,你這麼捆綁著人家不好的,就算你為了你的目的,也不該這樣耽誤人家的。」
畢竟知道了月落是幫助白依脫離渣男的人,林泉早就對月落看法不一樣,甚至偶爾還想要替她打抱不平了。
「心上人給的戒指?」
黎奕修挑著重點重複,眼神看著時音。
時音錯開他的眼神,看去車窗外。
「是,應該是她心上人給的戒指。」
「不錯啊,開始有覺悟了,所以早點結束協議放她去和心上人相愛吧,你啊,還是適合和我一樣,一起單著。」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你慢慢單著吧,我打算繼續綁著她,甚至綁一輩子!」
時音無語,撩了一下頭髮,感覺有點油。
被黎奕修掛斷了電話,林泉鬱結,打了車便要在車上來場囫圇覺,結果剛沒幾步就是個紅綠燈,一分鐘的時間,他被微微震動的剎車被搖醒了一點,眼神隨意亂竄出去后又看到了一個黎奕修全身照的led顯示屏。
他撇嘴收回視線,這個斷人姻緣的壞男人,不值得多看,怎麼能就剩他一個單身狗呢?
可他收回后突然感覺腦中琴弦斷裂。
那全身像里好像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藏著啊!
再看!
他無名指上那枚婚戒閃的刺眼。
這是?
摸出手機對比著時音項鏈上的戒指,林泉無語。
恰逢綠燈亮起,師父一個加速度,林泉猛撞在座椅靠背上!
「先生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只是覺得,活不下去了。」
「啊這……先生,凡事想開些,大家都各有各的難處,你千萬別做傻事兒哈,有什麼辛酸你都可以說,我也幫不了你,但是可以傾聽一下,如果你實在難受,我可以送你去心理諮詢室,我有朋友做這個的,要是還有難處,我可以讓他免費給你諮詢,但是你千萬別跳車……」
林泉生無可戀縮在了後座,他還是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