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忒不要臉了
老宅院中風景依舊,不過因著秋冬季節來臨,添了幾分蕭瑟感。
時音一件高腰風衣,將腰身展現,深色牛仔配著長靴更見腿長。
斜戴了一頂貝雷帽,氣色被妝容暈開,十分喜人。
不做大動作的話,幾乎發現不了她左臂有傷。
黎奕修跟她一併進屋,還沒同她提及秦舒和黎政宇似乎也要過來的事情,倒是先看到了鹿時見。
時音和他一樣驚訝。
兩人已面面相覷,鹿時見倒是絲毫不在乎自己在這裡明顯格格不入的情況,直接跑到了時音身邊。
「月落,熱搜上說你受傷了,嚴重嗎?」
晴子坐在一旁矮椅,正要倒一杯剛煮的茶,看著鹿時見模樣,想著她聯繫鹿時見隨口提起黎奕修他們今日要回老宅時,鹿時見在電話那頭語氣激動。
不得不說女明星的氣質的確不一樣,不過她沒想到鹿時見竟然也會被這樣的女人吸引。
眼下覆上一層陰翳,終於將紫砂茶碗澆了個透,又才慢慢斟了半碗茶。
時音對於鹿時見的態度有些不解,但還是先保持距離,「多謝鹿先生關心,沒什麼大礙。」
對於時音的疏離,鹿時見有些訝異,上一次她幫助他的時候,似乎很熱情積極,今天有點反常,但他想問的問題還沒出口,實在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沒什麼大問題就好,我出現在黎家老宅想來月落也肯定覺得不合適,所以我今天來是有個事情想向你求證的。」
時音輕笑了一聲,「鹿先生想求證什麼?」
鹿時見有些緊張,「月落小姐有其他名字嗎?月肯定不是姓氏,所以或許你,姓鹿嗎?」
一雙眼裡寫進了期待和忐忑。
「月落的確是藝名,但既然是藝名,就自然是不方便用本名的情況,所以可能不太方便告知,姓氏的話,我不姓鹿。雖然不知道鹿先生今天問這些是為什麼,但我覺得鹿先生是有些誤會上次我幫助你的意圖了,你沒有驚訝我和阿修出現在這裡,想必就該清楚我和阿修的關係,既是有夫之婦,就麻煩鹿先生保持距離。」
最後那句若是撇開前話,不提及到黎奕修和她,似乎更像是在勸解鹿時見離福一晴子遠點的意思。
鹿時見的眼神已經失望極了,聽到最後一句,倒是無奈的張張嘴后,繼續沉默了下來。
「我們剛回來還要和爺爺打招呼,就不繼續和鹿先生寒暄了。」黎奕修適時開口,兩人便一同離開了。
福一晴子像是透明人被上樓的兩人無視,她無聲看去鹿時見,鹿時見也正好轉身過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眼下一片落寞,卻只能沉默喝下那杯茶,入口清香,卻沒有回甘,乏味至極。
書房中,黎朗揮筆作畫,是一副秋日山野圖,一樹紅葉長在懸崖峭壁間,蕭瑟中帶著一份驚心動魄的美感。
見兩人過來便收了筆,等著管家將印章拿過來,他一邊按在畫上左下角,一邊道,「你爸媽今日也回了老宅,想必是在廚房忙活,溫裳的手藝自是他們不能比的,但總歸有心意,至於新來人我便不多說,一會兒用餐我也就不去了。」
眼不見心不煩。
稍作回想就知道這其中的蹊蹺,這個福一晴子只怕小動作無數,別影響了他吃飯的心情。
兩人應了聲,又聽著黎朗繼續問,「傷不要緊吧?」
時音搖頭,繼續官方回答,「沒什麼大問題,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就好好歇著吧!」
畫作已經完成,黎朗也沒有要繼續和兩人寒暄的人意思,已經轉身了。
時音也被黎奕修帶出了書房。
「爺爺這次的態度和之前不太一樣啊!」
被黎奕修牽著手,她似乎也毫無不適,甚至意識到自己被牽著時,還有些一切理所應當如此的感覺。
黎奕修也似乎沒發覺有問題,一邊下樓一邊道:「這位后叔母前兩天去過一趟公司,說夜國有些她的學生想來進入學習,黎政緒正在私下安排,我讓人攔截后,他向爺爺證明了我同你假婚的事情。」
時音眼角一跳,「依照你做事的風格,不該出現這樣的錯誤啊?除非……」
「無非是想動搖我的位置,不過你也看到了老爺子的態度,只是倔著不認,在我們沒有證明我們是真的前,他不會給我和叔叔任何一個人機會。」
時音思索,「所以你現在可能已經不是總裁了?」
黎奕修撇嘴,「是呀,所以你要拋棄我嗎?」
時音對上他眼神,「你是我的寵物嗎?」
「如果你覺得有必要,也不是不行!」
要臉嗎這男人。
之前沒覺得他臉皮這麼厚啊!
時音無語,「我還指望著你帶我去邊境呢,拋棄是不會拋棄的,不過我比較殘忍,如果不忠心可能會殺生。」
意味深長的人眼神收回后,時音已經到了最後一個台階,站穩后感覺到手被攥的很緊,她回頭皺眉看去黎奕修。
卻看見黎奕修驚異,「所以你剛才是答應了?」
時音一頭霧水,「答應什麼?」
「讓我做你唯一的寵物。」
這是愛情相互的印證吧,黎奕修的腦子如是想。
這是不跟我拜把子,要認我做主人的節奏啊?時音如是想。
「勉強答應吧!」
她表情有些嫌棄,想不到黎奕修還有這癖好。
黎奕修卻將她的不情不願看作是有些害羞了。
一臉喜氣的將她抱在懷裡,但還記得她的傷,看似他要將她揉進骨子裡,可其實他手腳溫柔,傳達著他的體溫給她。
她被暖意給弄了一身雞皮疙瘩,也莫名感受到這個擁抱的不一樣。
福一晴子倒掉了一壺茶,那茶葉好像是什麼珍藏款,她卻想著只怕是擱置太久發霉了。
想著假裝去廚房詢問一下有沒有事情需要幫忙,沒走兩步就看到兩人擁抱,她慵懶的倚靠著一隻大青花瓷瓶,朝著他們勾唇一笑,「我聽說華國的娛樂圈很有意思,多得是黑色交易,月落這麼漂亮想必是很多人虎視眈眈的對象吧,不過既然能在黎家站穩腳,那自然有不一樣的地方,只是聽聞這圈子裡不公開婚姻的情況無非就那麼幾個,要麼是不能說,做別人的地下情人,要麼就是協議婚姻,為了某個目的走個過場,不知道我還不太熟悉的侄子和侄媳婦兒是屬於哪一種呢?」
「哪種也不屬於。」
兩人沒回答,從廚房過來的秦舒倒是回答了。
氣質雖然溫柔,但回答福一晴子的時候,秦舒的眼神卻多了幾分凌厲。
「我們月落是不希望別人以為她是靠奕修才獲得如今成績的,自然只能不公開,比不得有些人搶了別人的位置還大張旗鼓的宣傳,甚至巴不得把整個公司都當成自己的,我也是多年沒見到這麼不要臉的了!」
秦舒老早出來,就看著這女人站沒站像的靠著那隻花瓶,那身段是妖嬈可還不知廉恥了,早些沒發牢騷是忍讓了,這會兒卻實在見不得她來欺負月落。
上前到了月落身邊,秦舒拉著她手,「前兩日溫裳來找我,本來是說要找你的,後來被我拉著教了幾道菜,今天剛好上手試做,要不要先去嘗嘗?」
福一晴子再次被無視。
她咬牙不語,黎奕修落在最後,看到她眼中的陰鷙,也跟著眉心一卷,上前兩步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道:「別自作聰明了,這裡不是你的地盤,不想兩國關係加速惡化,就安分點。」
等著黎奕修走開,福一晴子的神色已經轉好,甚至有些喜形於色,「誰說我不想關係惡化的?發不了同歸於盡咯!」
飯前黎政緒還是趕回來了,頗有風塵僕僕的意思。
看到時音安然無恙的坐著,不由得打量了好幾次。
黎奕修以眼神警告,黎政緒才覺無趣的收回了眼神。
期間黎奕修接了個電話,文雋打來的。
「胡亞這邊提出要讓齊曉做證人,證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被迫而為,一切的指使者都是他口中稱為老師脅迫的,協同的人還有孫璇,也就是李清雲,老大,他能相信嗎?」
黎奕修拇指與食指摩挲著,似乎在空氣里尋到一些真跡,可最後還是輕聲道:「確保齊曉的安全。」
畢竟是月落的經紀人。
那頭掛斷後,回來時音就湊了過來。
「找個時間我們去一趟溫語庭院吧!」
看了一眼桌上的人,他有些狐疑,「是誰讓你去?」
「媽說,前幾天溫裳找過我,是關於上次我們在溫語庭院的事情,想來不是要感謝我們就是武連昇的人又去搞事兒吧!」
這事兒他倒是沒有了解過後續。
看他好像還是擔心,時音又只好繼續道,「只是去看一眼,我最近受傷,胃口也跟著不好,媽倒是學了溫裳的手藝三五分,可到底沒有溫裳的功夫,所以……」
她抿著唇眼神巴巴的望著他,這要是不答應她好像委屈了她似的。
若是換平常,他就真要故意逗她,看她委屈后是哭哭啼啼演戲,還是給他撒個嬌了,不過她有傷就不逗了,抬手順林一下她頭髮,應了一聲「好」。
這飯是真沒法吃了。
福一晴子看著兩人膩歪。
越發覺得黎政緒的情報有問題,甚至開始多疑的猜測起黎政緒故意騙的可能了。
時音只單純的想不動手的讓黎奕修答應而已,哪有那麼彎彎繞!
福一晴子的中心一直在公司,一直好奇並想要去干涉公司的事情。
所以在老宅又多待了兩天,也不著和她有更多交流。
畢竟突然熟絡也容易引起懷疑。
於是這天一早,時音就收拾好,準備去溫語庭院。
剛收拾完要下樓,就接到齊曉的電話。
「祖宗,你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