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線索
范月的住所是一處老舊的小區，雖然是偏了點，是舊了點，但是勝在便宜啊。
有的時候，便宜就是一切。
不是不想住高檔小區，而是那樣會吃不飽飯。
范月帶著秦非進門，看上去很開心，就好像是歡迎最要好的老朋友一樣。
「隨便坐，就當是自己家一樣。」
范月不斷的撓頭，剛才一路走來，不僅十分癢，還有些疼了，這是怎麼回事，她記得出門前剛洗過頭啊。
她看不到的是，此時一個蝠鳥的虛影正目不轉睛的盯著秦非，從一開始的囂張，到現在的害怕，似乎它也發現了秦非是真的能夠發現它。
害怕之下，不斷拉扯范月的頭髮。
「我去洗個頭，你等我一下。」
范月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癢，還有頭髮被扯動的疼，好似針一般在刺激范月的神經。
「要不，我幫你洗吧。」
「嗯？」
范月疑惑看向秦非。
秦非卻是表現的很自然。
「我都住了你的房子了，自然是要有所表示，放心，我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的。」
「不是，我只是，」倒是范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只是我還能自己洗頭，不用別人幫忙。」
秦非卻是直接推著范月進了洗漱間。
「放心了，我以前學過按摩，會讓你很舒服的。」
這樣曖昧的話，讓范月一下子臉紅了，這秦非不會一年多不見，變成流氓了吧。
難不成自己引狼入室了？
其實，秦非可沒有那種非分心思，此時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范月的頭頂之上。
從一開始的懷疑幻覺，到現在的清晰確定。
秦非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為何能夠看到如此虛影，但是他現在可以確定的是。
范月的心臟之內定然有蝠鳥無疑！
秦非只想要救范月，所說的話和動作，只是隨意的回答，並沒有想到是否曖昧和不妥。
就在范月不好意思和秦非心中著急中，秦非還真的為范月洗了頭。
范月低頭，感受秦非手指的溫柔和溫水的順暢。
這種感覺其實挺好。
幸好范月看不到秦非的目光，不然定然會看到秦非的目光兇狠，似在驅逐什麼，又似在恐嚇什麼。
那蝠鳥虛影驚恐萬分，想要折磨范月，但是有秦非手指保護，它無能為力。
「秦非，看不出來，你手藝不錯啊，有沒有考慮轉行當個理髮師，我聽說那可賺錢了。」
「我可拉倒吧，我這人怠懶的很，那種細緻的生活不適合我。」
蝠鳥虛影在秦非的目光之下，乖乖的蜷縮在那裡，不敢有半點造次。
秦非這一刻，感受到了身為混木司君的威壓。
「只要能掙錢，哪有什麼適合不適合，我還想當富家千金呢，現在還不是在做著伺候人的生計。」
「現在這個社會，窮就像是有罪的一樣，只要你不犯法，不違背道德人義，怎麼能賺錢怎麼都行。」
「就比如我，為了賺錢，我還不是……」
范月顯然後面還有話要說，但沒有說下去，不知道是有所顧忌，還是後面的話，不想讓秦非知道。
秦非的注意力都在蝠鳥虛影之上，並沒有多注意，也就沒有追問下去。
秦非心中一動，「你最近去了什麼地方？」
若是步平凡的話為真，是因為秦非的暴露，才引來襲殺，
秦非身邊的人才會受到牽連的話。
房東的異變也就是這兩天。
那范月也肯定是這兩天了。
范月不加思考，老實回答。
「我也沒去哪啊，就是去了那個新時代公司面試，之後順利通過辦了入職，之後就在家中。」
「還有就是去找你，免得你在公園凍死。」
新時代公司？
這個地方再一次出現在秦非心中。
之前關於那個地方，秦非只是粗略看上一眼，並沒有當回事，但現在和范月有關，他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雖然現在還不能確認這個公司和范月心臟中的蝠鳥是否有關係，但卻是唯一的線索，是萬萬不能放過的。
秦非有些愣神，是在想那個新時代公司，同時也在想該如何清除范月心臟中的蝠鳥。
這東西，可是真真正正的會要人命的。
看到秦非沉默，范月詢問，「怎麼了？」
「哦，沒事，我是在想，不知道我能否進入這公司呢，畢竟現在的我可是身無分文，急需要一份穩定的工作。」
范月想抬頭，卻是被秦非阻止。
「你肯定能行啊，我都可以，你可是比我要聰明很多的，明天你就和我一起去公司看看，就這樣定了。」
「好，就這樣定了。」
范月頭上的蝠鳥虛影在秦非的怒視之下瑟瑟發抖，秦非雖然不知道該如何清除，但在自己的怒視之下，這東西起碼現在老實多了。
秦非看著溫熱的水順著范月的髮絲滴落。
「范月，你為何對我這樣好？」
范月對秦非的態度，已經遠遠不是那種普通朋友的界線，從見到秦非的那份開心，還有多年不見還對秦非的如此關心。
都根本不像是普通朋友。
范月稍微沉默了一會，「你真想知道？」
「想。」
范月還是猶豫了一下，低著頭，臉卻是泛紅了。
「其實，也沒有不能說的。」
當年，范月因為家裡窮，好不容易上了大學，卻是沒有如其他人那種的富裕生活。
別說好看的衣服和化妝品了，就連飯都難以吃飽。
也因此，范月被獨立，成為了其他人口中的鄉下人土包子，不僅被班中的女孩排斥，更加不會受到其他男孩的半點青睞。
那個時候，就只有秦非肯和范月當朋友，幫助她，解決范月遇到的許多問題。
范月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對秦非芳心暗許的。
但是因為范月的自卑，一直都沒有勇氣說出自己心中的話，直到大四的時候生活所迫不得不去實習掙錢了。
直到離開學校，她都沒有對秦非說出心中的愛。
之後以為一輩子就這樣過去，再也見不到了。
誰知道竟然在這個城市遇到了秦非，范月覺得這是上天給了她第二次機會，所以，才有了范月這樣不同尋常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