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你知道他不是你兒子?
「……」
蘇曉曼從容岸陵一個人自言自語開始就一直緊盯著他,越聽下去臉色越蒼白,就好像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漆黑的夜晚,突然聽見有一個幽幽的聲音彷彿從地獄中爬出來一樣……
讓人聽著就顫抖害怕。
她此刻覺得容岸陵肯定是瘋了,竟然一個人自言自語這麼久,就好像真的在跟人交流一樣!
直到容岸陵說完了話,她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容岸陵安靜的看著蘇曉曼,蘇曉曼臉色慘白如雪,半晌以後才渾身僵硬的靠在椅子上,嘴唇顫抖著問:「你剛剛……你剛剛在做什麼?」
容岸陵彎唇一笑,輕輕撫摸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你知道這枚戒指是怎麼來的嗎?」
蘇曉曼看向容岸陵手上的戒指,心中越發的覺得不安,可又猜不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只能試探著說:「是……是某個人的遺物?」
「遺物……」
容岸陵呢喃著這兩個字,微微一笑,似是而非的說:「你要這麼說,其實也算得上是遺物。」
停頓了一下,他調足了蘇曉曼的胃口,才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其實啊,這是你孿生姐姐的骨灰。你知道現在有一種技術嗎?能夠將骨灰提煉成像鑽石一樣的物質……」
「……」
蘇曉曼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容岸陵!
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說,他手指上戴著的戒指就是一個人的骨灰?而且那個人還是她的孿生姐姐?
這怎麼可能!
她從來就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什麼孿生姐姐,她爸媽明明只有她一個女兒,在她十六歲那年爸媽就出車禍去世了,從此家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哪裡來的姐姐妹妹!
容岸陵似乎不想再看蘇曉曼一無所知的樣子,他的蘇蘇直到死之前都挂念著自己的親妹妹,可這個親妹妹呢,竟然對姐姐一無所知!
這種感覺很糟糕,讓他忍不住為蘇蘇覺得不甘,蘇蘇那麼善良的人,卻因為先天性心臟病而被拋棄,最後含恨而終,可這個女人呢,同樣是在一個母親肚子里長大的,這個女人比誰都健康,即使在那種地方做了幾年的坐台女,不知道多少人因此染上了各種病,她卻好好的什麼病都沒有染上!
而現在,他都已經提到了她孿生姐姐,她還一臉茫然不敢相信的樣子,他真想掐死這個女人!
「蘇曉曼,你真以為我對你一見鍾情,愛你愛得無法自拔嗎?不,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容岸陵帶著一絲厭惡,淡淡的跟蘇曉曼攤牌。
蘇曉曼如遭雷擊,昨天自己深愛的男人拋下了自己,寧肯看著她坐牢也不幫忙找顧南音求情,還口口聲聲說她無恥,說早知道寧可當時就不認識她這個人。
而今天,自以為深愛自己的人,竟然告訴自己,他從來沒有愛過自己,這怎麼可能!
容岸陵看著蘇曉曼難以置信的樣子,勾唇輕笑一聲,「我一開始接觸你,只是因為答應了你的孿生姐姐,替她好好照顧你,讓你下半輩子平安喜樂的生活。誰知道……」
說到這兒,容岸陵眼中的厭惡和噁心越發濃重起來,他幾乎是咬著牙齒,從齒縫中蹦出一個個字眼——
「誰知道你為了攀附我,竟然給我下藥!」
如果不是因為那天晚上出了錯,跟蘇曉曼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他怎麼會迫於無奈要娶她過門?他原本只是想像一個哥哥一樣照顧她,根本沒有那種念頭,即使蘇曉曼和他心愛的蘇蘇有幾分相似,他也沒有動過將蘇曉曼當替身的念頭。
他一直覺得,蘇蘇是獨一無二的,將蘇曉曼當成是蘇蘇的替身,那是對蘇蘇的一種侮辱。
可被下了葯之後和蘇曉曼發生了關係,他就沒辦法再以哥哥的身份照顧蘇曉曼了,只能將她帶回容家,而後來蘇曉曼更是懷了孩子,他更沒辦法對這個女人殘忍冷酷了。
不過他也一直守著自己的底線,沒有自願碰過蘇曉曼。
除了那一次被蘇曉曼下藥之外,他就只有一次又跟蘇曉曼發生了關係,就是蘇曉曼懷上了容嘉瀾的孩子,用早孕試紙測試出來懷孕了,又不想打掉孩子,只能夠再次給他下藥,讓他和她做了一回,然後裝作懷孕的樣子……
呵,真是可笑,真以為他是傻瓜么?
第一次下藥發生關係,有了容承瑋,他可以說這是巧合,一次就撞了大運,可幾年沒有和蘇曉曼發生關係,再一次被下藥發生關係以後,蘇曉曼竟然又懷孕了,這就讓他不得不產生懷疑了。
真的是他有那麼強悍,還是被算計了?
找了幾個人一查,本來應該懷孕未滿一個月的蘇曉曼竟然懷孕一個月半,雖然時間只相差二十來天,可二十天之前他根本沒有碰過她,孩子是誰的,還用懷疑嗎?
雖然知道了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卻沒有揭穿她,她想生下來就生下來吧,反正他也從來沒有將她放在眼中,只是將她當成責任一般,沒有任何感情,不在乎被背叛。
「你說,你早就知道我和容嘉瀾……」
蘇曉曼聽完,臉色煞白,手指都開始有些顫抖起來。
不等容岸陵說話,她又說:「你早就知道小唯不是你的兒子?你既然知道,你為什麼還能夠容許我將別人的兒子生下來!」
蘇曉曼越問下去情緒越不穩定,整個人都有些暴躁起來!
她是個雙重標準很嚴重的人,她鏡子可以背叛容岸陵,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但容岸陵早就發現她出軌了,竟然毫不在乎,根本不把她放在眼中,這就讓她十分憤怒了!
她是身體上出軌,而他呢,他是精神上出軌,愛上了別的女人,根本沒有將她當一回事!
一直沾沾自喜的以為這個男人愛慘了自己,為了自己不惜對抗容老爺子和容老夫人,為了自己可以付出一切,到頭來這個男人只是因為責任才對自己好,只是因為對別人有一個承諾才照顧自己,這種感覺如何不叫人發瘋,如何不叫人憋屈暴躁?
容岸陵表現得很沉靜,雲淡風輕的說:「為什麼不呢?我這輩子愛著的人已經去世了,我不可能給容家開枝散葉,既然你想生,那就生吧,反正都是容家的骨肉,將來都有資格繼承容家的產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