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我不嫁
看著高坐之上的雲玄一臉沉思,嘴角含笑的樣子,讓底下六人心尖一顫,有一種長工遇見周扒皮。
不知為何,他們內心有一些慌張,腦海中浮現各種恐怖的事情,瞳孔微縮,互相對視著。
總覺得剛才那句話不應該說,此刻或許在他的眼中,已經在幻想著如何割他們的肉,吸他們的血。
「既然諸位有這個想法,本王自然是支持的,正所謂,阻攔人做好事,天打雷劈。
本王再次替那些乞丐多謝幾位仗義出手,不知幾位想要捐獻多少銀兩」
城外西郊開墾荒地花費了雲玄不少銀兩,畢竟是用於私人,所以並沒有挪用城防營的公款。
雖然這些錢對於他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但是錢這個東西誰嫌多呢?
再說了,有人做好事,還能不允許嗎?
此話一出,輪到六人遲疑,捐少了唯恐得罪雲玄,捐多了他們害怕自己的小心臟受不了。
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收不回來,只能硬著頭皮道:「王爺,我們也只是普通商人,這些年雖然存了一些積蓄,但也不多。我們願意拿出三千兩銀子出來,聊表心意,支持王爺的善心」。
「沒錯,銀子雖然不多,但這要是我們一片心意,還請王爺不要推辭」
身邊人附和著。
推辭個鬼,你們這些人話說的一個比一個漂亮,付出行動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萎。
真是叭兒狗蹲牆頭,擱這裝坐地土豪,害的老子白開心一場。
雲玄心中吐槽著,雖然這些人都只是一些普通的商人,可是三千兩也太沒有誠意了。
「沒想到幾位老闆如此慷概,本王替那些乞丐感謝你們。」
標準的假笑浮現在臉上,然後又是一個皺眉,語氣有些低沉道:「只是諸位令郎雖然不識瀟湘會的真面目,可加入瀟湘會畢竟是重罪,若要是沒有過重的懲罰,只怕難以跟百姓交代」。
聽到這話,六人頓時心一沉,面色微變,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豈會不知話外的意思。
無非就是嫌棄銀子少,想要在加一點。
眼下兒子在大牢裡面,容不得他們多想,除非在練一個小號。
只是這麼大的年紀,只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王爺,都怪草民剛才說話不清,草民的意思是每人三千兩,加在一起也就是一萬八千兩」
剛才開價的中年男子再次說道,面帶微笑,眼神閃過一絲凝重。
周圍的人一聽,心中一盪,還有這操作?
聞言,雲玄挑眉震驚,整個人呆愣著……
許久,待到心情平復後面無表情說道:「你們的好心本王心領了,令公子的事情本王自有安排。是非曲直,只有律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將這個壞人兩個字咬得很重,繼續說道:「本王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們若無事的話……」
不得不說,雲玄此刻的心情難以言語,從未想過有人居然當著他的面開這種語言遊戲。
有一種被羞辱還偏偏還得微笑,真是憋屈。
聽到這話,六人慌了,在那一瞬間感覺有一股斷子絕孫的涼氣從腳底直逼腦門,讓他們心血涌動,無法平靜。
「王爺,中老闆剛才一激動說錯話了,兩,不是三千兩」
「沒錯,一個兩,一共三萬兩銀子」
他們再次開口,希望能夠讓雲玄消消氣。
「諸位老闆,這個做好事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心意量力而行,捐多捐少都是一份美德,不需要攀比。
好了,本王還有事情處理,有其他的時候再說「
「王爺,這個價格可以再說,剛才……」
「來人,送客」
一句低沉卻堅定的話打斷了他們。
見到兩個士兵走了進來,他們嘆口氣,垂頭喪氣離開大廳。
本以為事情會按照他們事先預想的那樣,明明雲玄開始的語氣也是想大事化小,可為何會變成這樣呢?
「中老闆,剛才要不是你,我們就成功了,區區幾千兩銀子能有我們孩子重要嗎」?
「就是,銀子沒了還能再賺,孩子要是沒了可就真的沒了」
離開城防營的人,幾人面色哀怨,開始抱怨起來。
聽到這話,中老闆不敢了,弄得就跟他不想要自己的兒子出來一樣,當場怒斥道:「要是你們不是這樣想的,那剛才老夫說話的時候,你們為何不阻攔呢?
現在事情變成這樣,你們就想要把這骯水潑到老夫身上,老夫斷然不接受」。
「好了,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麼辦才能將他們就出來」
見氣氛有些沉重,其中一人出來打著哈哈。
「還能怎麼辦,看胤親王那意思兩都不行,估摸著沒有萬爾八千是不行了」
「這也太多了把,我們只不過就是一些普通商人,又不是貴族,哪裡弄這麼多銀子」
「不行也得行,誰讓他們跟瀟湘會牽上關係了呢?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別說他們了,我們也是自身難保」。
「哎,這個臭小子,等救出來的時候一定要打斷他的腿,真是氣死老夫了。」
「走吧,回去商量一下看看」
一番商議之後,他們還是打算破財消災。
只是看雲玄此刻的態度,估計也是沒有興趣跟他們說話,打算過幾日再來。
反正事情也沒有這麼快定案。
而另一邊,得知靜姝的態度之後,淵波侯也是前往皇宮跟皇上說明情況。
「見過陛下」淵波侯行禮。
「起來吧,今日怎麼有功夫來皇宮了」皇上問道。
「陛下,還不是小女跟胤親王的事情」
聞言,淵波侯露出一個苦笑,本以為是一件好事,沒想到兩人誰也看不上誰。
「他們怎麼了」
聽到這話,皇上也是來了興趣。
「小女跟胤親王之間見過數次面,可奈何兩人都沒有任何意向,所以微臣前來是將這個情況告訴陛下,辜負陛下的厚望」。
淵波侯並沒有說出雲玄的無禮,而是將這件事推到兩人有緣無份上。
「是不是胤親王不待見靜姝」
皇上眉宇微皺,有些不悅。
「回陛下,胤親王禮待有加,彬彬有禮,或許是小女沒有這個福氣」
「哼,你不用替他說好話,他那脾氣朕一清二楚。靜姝聰明賢惠識大體,如此好的性子天下哪個男兒不喜歡。
這件事朕給你做主,既然靜姝上門拜訪不受待見,那就讓他上門,你也好好刁難一下他」。
皇上不悅說道,雙眸閃過一絲寒芒。
殊知撮合他跟靜姝是皇上的意思,自古以來,皇上一言便是天意。
不允許任何人拒絕,這番舉動跟啪啪打他臉有什麼區別呢?
「微臣不敢,只是胤親王公務繁忙,要不還是算了吧」
淵波侯試探說道。
「讓胤親王休息三日,讓林虎代他處理」
皇上對著林公公說道,隨後一臉和善看著淵波侯說道:「靜姝這麼好的女人竟然不知道珍惜,朕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逆子」
「微臣多謝皇上」
見事情推脫不掉,淵波侯也只好任命了。
半個時辰后。
「爹,皇上怎麼說」
一臉期盼的靜姝問道,雙眸泛起漣漪。
「陛下讓胤親王改日登門拜訪,讓你們好好聊一聊,看看能不能改變想法」
看著靜姝,淵波侯眼神充滿了柔和,一想起皇上有意賜婚。
柔和的雙眸中出現一絲擔憂,若是嫁給雲玄的話,如同身處漩渦之中,吃苦的日子還在後頭。
可這是皇上的意思,他也改變不了,只能順從。
「皇上為什麼會是這個意思,胤親王他壓根就沒有這個想法,這不是在羞辱女兒嗎」
聞言,靜姝蹙眉,明亮的雙眸中浮現憤怒跟不解。
一想起這段時間的遭遇,甚是不悅。
長這麼大,也沒有被人這麼欺負。
好心好意上門拜訪,順帶著相互了解一下,可他到好。
一句話不說,玩起失蹤,將她干晾著,將她陷入尷尬的境地,絲毫沒有將她放在眼中。
如此無禮,自大,粗魯的男人,她才不願意嫁給他。
「哎,這是皇上的意思,爹也沒有辦法」
見到靜姝如此生氣,淵波侯也是愁眉苦臉,雙眸閃過一絲不悅。
能把一向溫柔和善,善解人意的寶貝女兒氣成這樣,可想而至這段時間在王爺受到了怎樣的委屈。
「我不管,要嫁你嫁,反正我不嫁」
此話說罷,氣鼓鼓的離開。
看著靜姝那生氣離開的背影,淵波侯也是苦笑,隨後銳利的雙眸眯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透過茂密的樹林縫隙,斑斑點點地灑在路上行人身上。
而雲玄也處理了完政務之後便坐上馬車離開,返回王府。
回到王府的時候,見門口沒有那輛熟悉的馬車,眼底浮現一絲輕鬆。
看樣子自己的置之不理的策略還是挺管用的,一想到這段時間。
靜姝上門比他之前擺放解丞相還要頻繁,讓他頭都疼。
只是雲玄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女人跟現代不一樣,尤其是待字閨中的女人。
登門在某種意義上就代表著聯姻,不管本身是否同意,結局難更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亘古便是。
一個待字閨中的女人數次登門,這在其他人眼中就代表著淵波侯已經同意了這門婚事。
在其他人眼中,靜姝就是胤親王府的側福晉,然而誰能想到雲玄卻是這樣的態度。
可以說,他這種舉動已經嚴重傷害了靜姝的名譽跟她的面子,讓她抬不起頭來。
換句話說就是社會性死亡,沒有男人會娶她,但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會在背地裡嘲笑她。
嘲笑她不知量力,舔著臉上門還被人看不上……
而此刻的雲玄並不知道這個事情,準確的說他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些後果。
單論感情而言,前世的思維佔據了他的大腦,讓他的想法變得純粹起來。
那就是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但是他此刻忘記了,在這個時代,別說他了,即便是皇上也需要迎娶不同的女人用於平衡朝堂,制衡那些權臣。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大地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仙凡樓所在的區域燈火通明,炙熱的燭光照亮著周圍的道理,使得它們清晰可見。
還沒有走進,便能聽見男人尖叫,狂喜的聲音。
隨著旗袍在相思的亮相,自那以後,便正式出現在仙凡樓中。
亦出現在這些男人的眼中,上次少許人能夠看清她們身上的衣服。
而這次她們卻能清楚看見,那完美的曲線一覽無餘,讓他們再次感受腎上腺素飆升帶來的刺激。
目光掃過去,這裡的姑娘已經是之前的一倍多,來此的男人身邊都有一個姑娘作陪。
而這些姑娘的衣服並不是一層不變,只不過想要見識到其他的衣服,唯有水房。
何為水房,就是這些姑娘的閨房。
一場春夢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