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做好事
「天色不早了,靜姝就先告辭了,有時間再來看看王妃跟安琪郡主」
悅耳的聲音響起,靜姝起身告別,欲離開。
「嗯,路上慢一點,有機會我跟王爺也會上門拜訪」
柳寒煙笑著說道。
「到時候靜姝必將掃榻相迎」
說吧,作揖便離開了。
柳寒煙給金桔使了一個眼神,讓她去送一下,懷中抱著睡著的雲煙。
「王爺」
幾個行走一會,剛好跟雲玄迎面相視,三人作揖。
對著靜姝點頭示意一下,便離開了。
對他來說,註定只是過客的人,沒必要太在乎。
「胤親王真是過分,小姐登門拜訪已有數次,現在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
來到王府外后,丫鬟小聲說道,言語間很是不滿。
「休要亂語,回府」
靜姝輕語,隨後坐在馬車回去,只是雙眸泛起的漣漪,以及臉上的憂愁似乎都在贊同著丫鬟的話。
一晃半月有餘,這期間她隔三門拜訪,然而除了第一次雲玄跟她簡單打著招呼。
餘下的基本上都是點頭微笑著,然後就消失不見。
這讓她心中很是難過,身為女孩子,不顧禮教前來登門。
代表的含義不言而喻,可是沒想到卻如此不受待見,讓她不免有些懊惱。
雖然雲玄身份高貴,可是她也絲毫不差,不然皇上也不會想要撮合兩人。
片刻后,一輛馬車停在一個豪華的府邸,硃紅色大門上的牌匾寫著「梁府」。
從馬車上面走下一個容貌上佳的女人,正是靜姝,全名梁靜姝。
看著府邸,嘴角勾勒一個淺淺的微笑,心情不由得好了起來。
「去庭院走走」靜姝輕語。
小走一會,各色景色從眼前一一閃過,沒了往日的樂趣,隨後來到一處涼亭坐了下來。
憂愁再次浮現在臉上,或許她不理解,若是無意,為何皇上有這個想法呢?
「女兒,你在想什麼呢」?
這時,走過來一位中年男子,一身褐色長袍,身材高大,劍眉橫豎,笑眯眯的走過來。
「老爺」
丫鬟作揖。
「爹」
聽到聲音,靜姝抬眼一看,隨後起身扶著,兩人一同落座。
「今日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此人便是淵波侯,梁敬酒,論年紀,還要比皇上大上一些,從龍之功被封為侯爺。
被封為侯爺后不久,便高官請辭,做起了閑散的侯爺。
可若要是因此小看與他,那就大錯特錯了。
淵波后一共有四個孩子,只有小女兒靜姝待字閨中,其餘一女二男都已經成家立業了。
大女兒嫁給另外一個頗有實權的侯爺為正妻,兩個兒子都在軍中為副將,也算得上小有名氣。
然而這還不是最關鍵的,當初雙王跟太子相爭的時候,就有意向迎娶靜姝為妾。
藉此來拉攏淵波侯,得其一人,不管在朝堂之上還是在軍隊中,也有了一絲掌控。
只不過淵波侯沒有同意,這在當時可是引起不小的轟動。
誰也沒有想到他居然回拒絕,要知道那時候朝堂鬥爭激烈,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被針對。
對於他們來說,站隊是一件容易得事情,中立反而才是一件困難得事情。
後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畢竟想要動淵波侯那也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
要是將他逼到對方陣營,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天色不早便回來了」
靜姝平靜說道,只是那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憂愁。
「下去吧」
靜姝的表情被淵波侯盡收眼底,隨後對著下人擺擺手。
「是胤親王惹你生氣了嗎」?
聞言,靜姝雙眸一顫,抬眼說道:「爹為何這麼說」。
「你是我女兒,我還不了解你嗎?」
對於靜姝,淵波侯可是極其疼愛,或許是因為其餘三個孩子常年不在家。
導致諾達的侯府空蕩蕩,顯得有些冷靜。
人嘛,到了一定的年紀總會思念孩子,靜姝的存在,填補了他心中的空白。
若不是皇上開口,說著模稜兩可的話,他也不會讓靜姝去雲玄那裡走一趟,探探口風。
「爹,女兒這些日子去了數次,可跟胤親王前後加起來也不過十句話。
您為何想讓女兒嫁給他呢?」
靜姝說出心中的疑惑。
初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是一臉茫然,甚至連雲玄是誰都不太了解。
經過簡單的了解之後,產生了一些興趣,畢竟能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皇子搖身一邊成為四等親王。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即便是面對雙王跟太子的攻擊,照樣遊刃有餘。
殊知這三位可是權傾朝野的大人物,就連淵波侯也不敵。
平靜已久的內心在得知這些消息之後,泛起了漣漪。
於是就有了上門拜訪,本想藉此機會跟雲玄好好聊一聊。
可是沒想到他的態度極其冷漠,如同空氣一樣,這讓她有些受挫。
自問容貌跟身材以及家世絲毫不差,可為何會受到如此輕視呢?
「這是皇上的意思,爹也不好直接拒絕,只能讓你們兩先互相了解一下,實在不行再另說」
對於這個消息,淵波侯同樣也是很驚訝。
雖然遠離朝堂,可是對朝堂上面發生的事情還是有著一些了解的。
也正是如此,他才感到驚訝跟疑惑。
如今,雲玄孑然一身,就已經成為可以改變朝堂格局的因素。
就連太子都得暫避鋒芒,全力打壓雙王再另行他算,可見對他的忌憚。
可這個時候要是跟他聯姻的話,那麼他的勢力便會增強幾分,這對於朝堂的格局沒有絲毫的好處。
只會讓太子跟雙王感到危險,如此簡單的道理。
他知道,百官知道,皇上也一定知道。
可皇上還是打算這麼做,必定有深意,只是淵波侯一時並沒有想到。
「那爹去跟皇上說,就說女兒沒有這個福氣嫁入胤親王府,還請他打消這個念頭」
靜姝嘟喃著小嘴說道,臉上出現一抹慍怒。
一想起這些日子吃的閉門羹,受盡了委屈,心中很是不平。
「好,好,既然你們有緣無份,那爹改日就去跟陛下商量一下」
聽到這不滿的語氣,淵波侯也是很無奈,那雙慈愛的雙眸變得深沉起來。
「是無緣無份」
說罷,靜姝便離開了涼亭。
聞言,淵波侯露出一絲苦笑。
這麼大的脾氣,看來受到的委屈不小。
「胤親王」
隨著皇上有意撮合兩人,雲玄這個名字也出現在他雙眸中。
婚姻這可是大事,容不得半點馬虎。
………………
「號外號外,城防營於三日前抓住六個瀟湘會外部成員,經過審問得知其他成員的下落」
「號外號外,城西發現一句女屍,經過鑒定乃是城西並和街台寧路張老頭的女兒」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城東南寧街區思講路錄引號林寶樓季老爺被殺,兇手還未緝拿歸案」
…………
「聽說了嗎?城防營抓了好幾個瀟湘會的成員,要是能將瀟湘會一網打盡就好了」
「我聽說被抓的這些人只是最低級的,根本不算瀟湘會的成員,我看難」
「我告訴你,上次花朵組合在相思湖穿的衣服叫做旗袍」
「旗袍?這是什麼,從未聽過,你從那裡聽到的」
「我也是聽人說的,據說這一件衣服價值上百兩銀子」
「這麼貴,難不成使用銀子做的……」
城防營
「大人,這是仵作驗屍后填寫的信息」一個副將說道。
看著上面寫的,九人都是被人一招殺死,傷口深而窄,是個用劍的高手,死在三天前。
三天前。
那不就是將那些人抓回來的時候。
看來錢炎感到害怕了,不然出手也不會如此迅速。
「本王知曉了,你先下去吧」
將紙張放在一邊,雲玄雙眸閃爍,接下來得思考一些如何處理那些人。
一直關押在大牢中也不是事;同罪論處的話,他們也不配;要是就這樣放過他們的話,那也說不出去。
頭疼,伸手揉著太陽穴,靠在椅子上休息起來。
「大人,外面有人要見您」
片刻后,士兵進來說道。
「讓他進來」
不多時,走進來六個中年男子,神色慌張,赫然是那些被抓公子他們的老子。
「草民見過王爺」
六人行禮。
「起來吧,你們是」
看著這些人,雲玄有些疑惑,面生得很。
「王爺,草民叫西洋,犬子西和」
「草民白宵,犬子白月蘭」
…………
聞言,雲玄這才知曉他們得身份。
看他們的樣子,估計是來求情的。
「說吧,你們來此有什麼事情嗎」?
「王爺,我等來此,是希望王爺開恩,放過犬子;他們也是一時糊塗,才會被人欺騙,加入其中,就是圖一個樂趣,絕對沒有做出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
「犬子自幼身體虛弱,長年呆在府邸,對外界之事不甚了解,才會奸人蠱惑才會犯下此等錯誤,還請王爺看在他們不知情的份上,能夠高抬貴手」
自從他們的兒子被抓,這可把他們給愁壞了,吃也吃不好,誰也睡不好。
半夜總是被嚇醒,夢見他們遍體鱗傷,聲嘶力竭在呼喊著救命。
幾人一商議,打算來城防營替他們求情,只要不殺頭不坐牢,其他的都好說。
他們也不過就是瀟湘會最外圍的成員,除了掛上一個名頭之外,其餘的壓根都不知道。
生怕雲玄來一個殺雞儆猴,到時候他們可就斷了香火,沒臉下去見列祖列宗。
「他們的事本王已經知曉,說不上有什麼大罪,但想要三言兩語就想將他們跟瀟湘會摘除掉關係,那你們就失望了」。
聞言,六人瞳孔一震,互相對視一樣,有些驚訝。
本以為還需要花費一番口舌,甚至都做好破財消災的準備,可沒想到雲玄居然如此痛快。
這讓他們一時有些手足無措,準備好的說辭在這一刻統統排不上用場。
「王爺說的是,這些臭小子不明是非,居然被人幾句話就給騙了,讓他們吃吃苦也是應該的。
只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能放出來,王爺放心,等回到府邸我等一定好好教訓犬子,讓他知曉善惡,明是非」。
其中一個男子恭敬說道。
「不急,做錯事就要收到懲罰,先讓他們在大牢裡面呆上一段時間,看他們表現再說」。
瞧了一看說話之人,不愧是做生意的,這腦袋瓜子就是轉的快。
「這個……」
六人在此慌張起來,就怕聽見到時候再說這幾個字。
變數太大了,他們也是做生意之人,自然知曉這句話的含義。
他們此行要的是一個確切的回復,而不是泛泛而談。
「我等聽說王爺為了幫助國都的乞丐,讓他們能夠自食其力,不惜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
在城外西郊購買一塊荒地讓他們開墾,王爺的大義讓我等敬佩。
我們這些人別的能耐沒有,唯一能表達心意的只有一些銀兩,我們願意捐出一些銀兩來幫助這些乞丐「
「對對,沒錯,王爺此舉乃是大善,我等佩服投地,合計之後打算聊表心意,也算給那些不屑得臭小子贖罪」
「沒錯……」
幾人附議著。
聞言,雲玄眼前一亮,嘴角彎起,剛才還在思考如何處理那幾個人。
沒想到被他們這麼一說,倒還真是想出一個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