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蘇醒
中午,大地.上萬物都燙了金似的,在原來各種顏色的表層,濃濃地染上了一抹橙黃,並且反射出道道炫目的光輝。
驕陽的兩道光柱穿過房間,宛如兩條透明的金帶,閃耀著星星點點的塵埃,照射在睡美人的臉龐上。
她的面色蒼白,唇角泛白,上面還有零星幾個褐色的疤,細長的睫毛此刻輕微抖動著,光滑的眉梢微皺著。
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天藍色的帳幔,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輕搖。
目光輕移,透過暈紅的帳幔,環視著其他的地方,床的斜對面是一座玳瑁彩貝鑲嵌的梳妝台,甚是華美無朋,絢麗奪目。
身下一軟,彷彿置身於雲朵之上,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清幽的芳香,乃是紫檀香。
這是在哪裡?
月女眨眨眼,腦袋這是有些疼痛起來,想要伸手揉一揉,手指晃動著,可就是無法抬起來。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指,腳掌乃是腦袋上好似有什麼東西包裹著一樣。
師父,教主,獨眼龍,破極,城門,胤親王。
一個有一個名字浮現在她腦海中,隨後一段畫面借著一段畫面出現。
她想起來了。
所有的一切都記得。
那蒼白的臉頰上還沒有迎來紅潤,反而多了一絲憂愁,雙眸也變得惶恐起來。
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但看房間的布局來說,非富即貴。
挺直著身體,想要起身離開這裡,她還想去尋找雲玄,拯救她的師父。
還沒有離床手掌高,一股劇烈的痛疼襲來緊縮,唇角上揚,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間遍布全身,是她發出嘶嘶地呻吟聲。
「卡茨」
一個丫鬟手上端著一盆乾淨地水推門而入,見到月女蘇醒過來,道:「姑娘,你醒了」,隨後將臉盆放在一邊。
「這裡是哪裡」
月女看向眼前這個女人,身穿麻衣,容貌一般,頭髮束了起來,估摸著歲的年紀。
「這裡是胤親王府,姑娘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了」丫鬟說道。
胤親王府。
聽到這個消息,月女瞳孔一震,隨後泛起漣漪,唇角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來,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
她終於在生死一刻來到這裡,之前所受的罪,吃的苦在這一刻化作心安的淚水流淌下來。
「姑娘,你稍等一下,我這就去跟王妃說一聲」
看到月女那抽泣的樣子,丫鬟不明所以,隨後轉身離開這裡。
「王妃,廂房裡面的那位姑娘已經醒了,就是……」
丫鬟一路快走,來到柳寒煙這裡,將情況如實說道。
「就是什麼」
「那位姑娘聽說這裡是王府,然後就哭了,哭得好傷心」
丫鬟繼續說道,要不是雲玄從未有過出格之舉,她還以為這個女人是被他辜負的,此刻找上門來。
聞言,柳寒煙皺眉,雙眸泛起波瀾,隨後將雲煙交給金桔,打算前去看看。
不一會,一行人便來到廂房,還沒有推門,便能聽見女子那傷心欲絕哭泣的聲音,惹人憐惜。
這讓柳寒煙雙眸微眯,再結合她昏迷的時候雲玄那著急的樣子,一個想法湧現於心頭。
推門而入,便見一個女人,腦袋上裹著厚厚的紗布,走近一看,膚若凝脂,眸如秋水蒙蒙,面容秀美脫俗,十足的佳人。
見到有人進來,月女那哭泣的聲音小了,目光一轉,一個傾國傾城,沉魚落燕,一雙晶亮的眸子,明凈清澈,燦若繁星的絕色女子出現在她眼中。這等女子,就宛如從仙境落入凡塵的仙女一般,擁有著驚艷世人的美,身上散發出一種高不可攀的高貴氣息,讓人不敢心生褻瀆。
她自問對自己的容貌也有三分自信,不說冠絕於天下,但也是世間少有,此刻卻又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這就是胤親王妃,國都第一美人嗎?」月女暗想著。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一道悅耳如黃鸝的聲音傳來。
「還行,休息一下就好了」
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月女的清澈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慌張,臉色也變得不自在起來。
「那就好,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跟丫鬟說」
柳寒煙看著眼前這個疑似妹妹的女人,溫和說道。
「謝謝」
「沒事,那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繼續說道:「王爺會在日落之前回來」。
目送柳寒煙離開后,愁然再次浮現在她臉上,她沒有想到自己這麼一睡已經過去三天了。
也不知道師父現在怎麼樣了,雙眸一暗,隨後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主子,三天前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倒在城門口,后被士兵送到胤親王府」
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修長的身軀挺直如松,一雙眼光射寒星。
他便是戰,錢炎的護衛,天境下品中佼佼者,實力要比羅田還要強上幾分。
「可知其身份」
得知這個消息,錢炎雙眸一閃,有些意外。
「這個還不知,看樣子像是被人一路追殺,應該是個江湖人士」戰道。
被人追殺,江湖人士。
這讓錢炎沉思起來,他不記得雲玄跟江湖人士有過來往,而且還是女人。
但既然那個女人找上門來,那定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你去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
自從那些禮部跟欽天監送的丫鬟跟下人無緣無故消失之後,對於雲玄府上的情況外界都是睜眼瞎。
不然,月女的事情他也不會過了三天才知曉。
隨著戰的離開,錢炎的雙眸驟然徒睜,眸內精光四射,隨後拿起一本書籍看了起來。
這是他將雲玄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消息,蹤跡都記錄於冊,方便隨時觀看,從中看到一些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東西。
而那個女人,說不定就跟這本書裡面的故事有關係。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透過茂密的樹林縫隙,斑斑點點地灑在大地之上。
「王爺」
下人見其問安著。
步伐匆匆,面色陰沉,很快便來到月女所在的房間。
推門而入,與此同時,得知有人來,她也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雙眸變得深沉起來,他們那明亮的眼睛里,都透著相似的傷感之色,眼眶之中充滿了水氣。
時隔一年之久,誰能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竟然會是這樣的方式。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俊朗的臉龐,深邃的雙眸,那一夜發生的事情再次出現在腦海中。
不知何時起,脆弱的睫毛變得沉重起來,如同傾斜的蝴蝶翅膀一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掛在上面。
看著眼前女人,腦海中再次出現那渾身是血的樣子,氣息萎靡,半個身體都踏進鬼門關。
悲傷欲絕的同時怒不可遏,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不管是誰,都要他付出代價。
雖然兩人之間只有過那一次,但在雲玄的心中,她已經是他的女人。
從士兵的口中得知她是被人追殺而至國都,這讓他感到疑惑不解。
月女可是百聖教聖女,天境高手的徒弟,自身還是地境上品的高手。
這等身份放在江湖之上那也是倍有面子,能夠將她打成這樣,難道是天境高手出手了?
來到床邊,深情說道:「身體好些了嗎」?
聽到這個聲音,月女在也忍不住,那擒滿水霧的眼眶中淚水不斷,如同短線的珍珠一樣。
看著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雲玄的心就跟針扎的一樣。
身軀一彎,一個凳子自動出現在他的屁股下來,伸手握著她那軟若無骨的小手。
這種傷痕他認識,只有手掌用力在地上攀爬才會有這種痕迹,不僅雙手,就連腳尖一側也是這樣。
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她以如此手段,只為了跑來國都找自己。
目光一瞥,看向她的腦袋,若是再晚來一步的話……
想到這裡,心就跟刀割的一樣,淚水掛滿眼眶,神色落寞。
雙指探向她的手握,暗淡的雙眸總算閃出一絲亮光,總算從鬼門關走出來了。
為了救好只剩下一口氣的月女,她可是三天連續不斷為她灌輸內力。
離開王府的時候更是讓女一給她灌輸內力,好在之前召喚天之盤的時候,得到幾粒丹藥。
不然想要再三天之內清醒過來太難了,殊知當初傷勢還沒有月女嚴重的無名,也是在床上躺了很久才蘇醒過來。
雖然蘇醒過來,不過身體內部就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樣,想要恢復如初,數月的時間還是需要的。
「胤親」
「叫我雲玄」
話還沒有說完,雲玄便開口打斷了。
聞言,月女雙眸閃射著,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啊……啊」
就在雲玄將內力灌輸進去,化作一股暖流滋養著她六腑跟四肢百骸的時候,突然感到在她的體內出現一個異樣的東西在阻礙著。
將他灌輸進去的內力全部向下擠壓,彷彿有一道界限一樣,不允許越過這道界限。
而他又怎麼會如此聽話,強橫的內力一擁而上,似乎要打碎這個未知的東西。
「怎麼了」
見月女痛苦呻吟起來皺在一起,雲玄立馬停下來。
「不知道,每當我凝聚內力的時候,一旦超過地境中品身體就如同被野獸撕咬一樣,無比的痛苦」。
月女那蒼白的臉頰上汗水直冒,呼吸加重起來,好在體內乾枯,雲玄的內力大部分都化作暖流,不然痛苦將會更加劇烈。
聽到這個消息,雲玄雙眸一沉,江南一行的時候,他可是親眼見到她使用地境上品的實力。
為何現在不行了呢?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冒著生死也要來國都找我」。
雲玄問出這個困擾許久的問題。
「我師父被抓了」
月女抽泣說道,神色暗淡,唇角抽抽,晶瑩再次滾落下來。
姑蘇被抓了?
這讓雲玄更加迷茫了,她可是天境強者,還是百聖教教母,想要抓住她。
即便是一個天境中品的高手那也難以做到,難道是別有的勢力攻打百聖教了。
不會這麼倒霉吧……
「是被教主給抓走的」
聽到這話,雲玄再一次蒙圈了,難道她偷漢子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