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第 84 章

謝安瀾抱著陸乘舲睡了幾個時辰,醒來時窗邊透著蒙蒙濃濃的亮光,已是第二日了。

努力睜了睜眼,散去眼眶裡的那股睏倦,小心翼翼把懷中人枕著的胳膊抽出來。

陸乘舲似有所查,腦袋在他的肩窩上輕輕蹭了蹭,搭在他腰上的手也攥了他的衣服,小聲地囈語了幾句。

謝安瀾湊近聽了聽,他說得含糊不清,沒聽明白。

「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做完了再回來陪你睡好不好。」謝安瀾雖然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但他能感覺到陸乘舲對他的依賴,低聲哄了哄。

果然陸乘舲聽罷,眉心緊蹙了一下,但下一刻那攥緊他衣物的手無端地鬆了,自己翻了個身,逃離了他的臂彎。

謝安瀾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伏在他耳邊,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的乘舲是個小、可、愛啊。」

抱著被子的人不動彈了,謝安瀾也不去追究他究竟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起身下了床,穿好衣服,輕手輕腳地出去洗漱了。

此時宸王府的一眾下人也才剛剛起,看到謝安瀾紛紛行禮。

謝安瀾頷首,在門外洗漱后,洗去一臉的睏倦,又變成那個帶有朝氣的王爺。

去了書房,書房中的陸初一和闞鳴兩人徹夜未眠。

謝安瀾和陸乘舲做了甩手掌柜,剩下的掃尾的工作就得他兩來。

好在最難的王爺王妃已經做好了,他們只需要照著王爺王妃寫得單子裝錢就好。

實在是捐錢修路的商人太多,他兩僅僅只是把銀票裝進信封,逐一填寫地址,都忙活了一夜。

「還剩多少。」謝安瀾推開書房的門,裡面的燭火還透亮著。

陸初一瞧了瞧竹筐里紙張,面色泛苦道,「王爺,還有半筐。」

謝安瀾頷首,又問了句,「銀票夠嗎?」

「夠的。」陸初一看了看那隻少了三分之一的大錢匣子,不得不為自家少爺看得長遠而佩服。

之前王府的銀票太多了,王爺總說花出去一點,少爺原也是打算花的,但自從知道王爺要開錢莊后,就絕了這個心思,把所有的銀票都收了起來。

現在不就派上了用場,用這些別的錢莊的銀票支付分紅,不僅不會擾亂市場,也不用動用王府的儲備金銀。

謝安瀾點了點頭,小小地打了個哈欠,放下扇子也加入到他裝錢的舉措中。

謝安瀾修長的手指折好擬好的契紙和相對應的銀票,乾淨利落裝入信封,忽然抬頭問陸初一,「我之前交代你辦的事辦好了嗎?」

陸初一點了點頭,「辦好了,第一批一共找了一千名,都是些家裡不剩下什麼人的老兵。」

陸初一想起他去找這些人的時候,所看到所聽到的那些心酸場景,難免有些惆悵。

他們曾經都是個頂個的好兒郎啊,可在戰場患傷下來后,拿著朝廷不多的恤銀回鄉后,卻活得豬狗不如。

因為身上有傷的緣故,重活幹不了,輕活又養不活自己,有些家裡鄰里肯幫襯的還好,不肯的過得那就真的於豬狗無異了。

「幸好王爺肯再給他們一個機會,不然……」陸初一說起這事來,又不得不佩服起謝安瀾來。

王爺是真的不嫌棄這些人缺胳膊少腿,還願意花錢給他們看病,真得很有魄力了。

換成別人,有這錢不如請些有手有腳的健全人。

謝安瀾面上沒什麼表情,「我願意給他們花錢,也是看到這些人身上還有價值,當過兵的身上都帶著股血性,紀律比起普通人來說也嚴明,給他們治病的錢正好省去了我花樣培養的錢,一樣的。」

陸初一抿了抿唇,心知王爺這是心善不願意表現出來,不然也不會放著手腳健全的老兵不用,非要用這些缺胳膊少腿的。

謝安瀾又折好了一個信封,指尖在上面撣了撣,眼眸沉了沉,薄唇輕啟道,「既然他們的傷好得也差不多了,這次送錢的任務就讓他們去吧,十人為一隊,分成百隊,一月之內,我要他們把所有的錢分毫不差的送到每個捐錢的商人手中。」

「如果這次他們辦得好話,第二批也可以籌備起來了。」

陸初一頭還沒點下去,又見謝安瀾沖他笑了笑,「對了,此事也不要告訴你家少爺。」

「為什麼?」陸初一疑惑,在他看來,王爺做這些不正是為了他們家少爺,如果不告訴少爺,豈不是白做了。

謝安瀾鳳眼裡瀰漫著無盡的繾綣,勾了勾唇笑道,「因為我怕你家少爺知道后,又要獻身,我怕他獻不起。」

陸初一胸中一噎,雖然已經習慣了王爺時不時的拓跋不羈,但還是會被王爺時不時撩撥他家少爺而感到梗塞。

就連在一旁一直安靜寫地址的闞鳴,聽到謝安瀾的話,筆尖也是一頓,劃出了好長一個墨痕。

咳嗽一聲,將手中寫到一半的信封扔掉,重新拿了一個,第一次對謝安瀾這個王爺說出了不合時宜的話,「王爺,你與王妃之間的恩愛,我們做下屬的都是看在眼裡的,還請王爺顧及一下我們這些還未成家的下屬。」

謝安瀾摸了摸下頜,好奇地看了眼闞鳴,「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你比本王長了兩歲,為何還不成婚?」

謝安瀾二十三,闞鳴就二十五,在這個平均壽命五十的年代,都算得上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還不成婚,挺稀罕。

闞鳴無奈地放在筆,抬了抬眼皮,幽怨道,「不是每個人都如王爺這般有個好哥哥,願意給弟弟操辦婚事。」

「因為沒人給操辦婚事就不成婚嗎?」謝安瀾覺得這個理由未免太牽強了些。

闞鳴無奈地抿了抿唇,他是闞家的庶子,早年間父親寵妻滅妾,得罪了嫡母,後來父親一去世,他與母親就被趕出了家門,趕出家門后不久,被寵了一生的母親,心高氣傲的沒多久就去世了。

他幸得早年間拜了個好師父,有群好同門,同門見他算學學得不錯,又給他推薦了不少商人,試著做生意才勉強把日子過下去。

他雖是個讀書人,行得卻是經商之道,無形中就低了別人一等,高不成低不就的不好說親,而家中也沒有個張羅的人,渾渾噩噩的就過到了現在。

謝安瀾見闞鳴不說話了,笑著拍了拍他肩膀,「你要是有看上的人,儘管開頭,回頭我和王妃替你提親去。」

闞鳴被謝安瀾拍得直咳嗽,他倒是也想有個中意的人,可他又不好男風,大街上一眼望去除了成了親的婦人能有幾個未出閣的姑娘。

就算有,也是見到他這個外男就跑,話都說不上,更別說認識了。

闞鳴不想跟謝安瀾討論,無奈又執筆繼續寫了起來。

三人一直從清晨忙碌到午時后才把所有的收尾做好,就連朝食和午食都是匆匆用的。

謝安瀾回了房,兌現他忙完回去陪陸乘舲睡覺的諾言。

陸初一用冰塊鎮了鎮臉,讓下人們抬著一籮筐一籮筐裝滿銀票的信封跟他走。

他要把這些信封送到安置老兵們的院子,然後再讓識字的人挑出相近的地址,安排好人去送。

反正今日是別睡覺了。

老兵們安排在帝都城外一處寬廣的院子里,這裡周圍都是農田,他們也不怎麼跟村裡人接觸,就算偶爾有好奇的,看到他們這些缺胳膊少腿的一大幫人也被嚇走了。

除了給他們送食材的和治病的大夫就沒別人了,過得也挺清靜的,就是心中有些不得勁,總覺得他們在白吃白喝王爺的。

陸初一的到來,讓一眾老兵們欣喜不已。

「陸管家,是不是王爺有吩咐了。」這些老兵們已經在這處院子里待了有幾個月,天天閑著也是閑著,又操練起了軍營里那一套,這會看到陸初一過來,都紛紛丟了手中的家什,湊過來問道。

以往陸初一每次來,面對他們期盼的眼神都是搖頭,這次陸初一沒有再叫他們失望,肯定地點了點頭。

喜得一眾心裡沒怎麼抱希望的老兵,驚呼一聲,忙都圍了過來,驚喜地問,「真的嗎?王爺真的肯用我們了?」

被一眾老兵們團團圍住,陸初一實在是招架不住,只得再次點頭,「不錯,這次王爺有了吩咐。」

一眾老兵們再次歡呼,一千人的歡呼聲可不小,都差點驚動周圍的農戶。

好在跟在陸初一身後的護衛見勢不對,忙出去跟周圍的農戶打了聲招呼,讓他們稍安勿躁,才沒引起恐慌。

「陸管家,是什麼樣的吩咐。」歡呼過後,有一個兩個比較理智的忍不住問道。

「走鏢。」陸初一清了清嗓,讓眾人安靜后,緩緩道出兩個字。

老兵們點了點頭,對此事他們心裡早就有所準備,就是不知這次要壓送的是何物。

陸初一拍了拍手,讓外頭的侍衛們把馬車上的籮筐搬了下來,又道,「你們這次的任務就是把這些信封送到安全無恙地送到信紙上的地址去,親手交給信封上的人。」

出於謹慎,陸初一併沒有告訴他們信封里夾著是什麼,這些老兵從前忙與生計或許聽說過商人捐錢修路的事,但裡面的彎彎繞繞,未必清楚。

這信最後能不能送到商人手中,是王爺給他們考驗,也是陸初一給他們的考驗。

老兵們一看幾籮筐的信件都驚呆了,這下他們全部人都得上陣了吧。

「王爺說了,十人一組,這裡我已經給你們分好了一百組,抽籤組隊,外面的馬車上有乾糧盤纏,組好一隊就能拿著信封啟程了。」由於此事已經拖了有一段時間了,陸初一也怕外頭那些商人鬧,決定速戰速決,抽籤組隊也是為了防止這些老兵拉幫結派。

眾人見陸初一如此急,一個個都收斂了神色,各自抽了一根竹籤,找到竹籤上對應的數字組隊。

軍隊的素質在這一刻得到了很好的展現,半個時辰不到,一千人就組好了隊,紛紛拿著自己那組的信封從陸初一手中接過乾糧盤纏以及一把武器。

陸初一每給一把武器,都要叮囑一遍,「信在人在。」

「是。」老兵們鏗鏘有力地應了一聲,接過武器,問清楚了信上的地址就出發了。

眼看都八月中旬了,宸王府還沒有派人來,商人們一個個都急得上火了。

有些沉不住氣得家裡,甚至都為了此事吵鬧了好幾場。

這世上沒有誰掙錢容易,即使是不缺吃喝的商人之家,掙些銀錢也不容易。

這不,江南一家姓周的蠶絲商人家,正上演著一出家庭鬧劇。

他妻子王氏正聲淚俱下地訴控著他,「你有錢拿去捐路,今年的蠶都病死了,出不了絲,欠了外頭那些商人的錢,你拿什麼來抵押!」

周柄這兩天上火,嘴角上起了不少泡,這會聽到妻子的訴控心下也是煩躁不堪,吼了句,「這不是還有房子在。」

「房子房子,你就知道拿房子說事,這可是我們半身積蓄置辦下的,抵押了出去,往後你讓我們這一大家子住哪兒去,沒了房子,兩個孩兒讀書怎麼辦?」王氏眼淚一滴一滴止不住的落,他們家這房子才置辦不到兩年,屋后就是江南最好的學府,家裡孩子在裡頭上學,學問也比外頭的好。

即使不能做官,以後投身做個幕僚,也總比他們這個做商人父母的強。

為著這事,周柄也沒少犯愁,若不是今年出了這事,那修路的錢捐了也就捐了,偏偏今年流年不利,養的蠶死了大半,去年去別的商人簽訂好了契約,到期交不上貨是要賠錢的。

他想拿錢先去別家買些絲,把這漏洞補上,可家裡的錢叫他去年捐了大半,所剩也不多了,這會哪裡拿得出錢來。

「若是……若是你沒受那蠱惑就好了。」王氏拿帕子抹了淚,哭得哽咽不已,「你當初說旁人都捐了,你不捐不好,況且那宸王今年還會給分紅,分紅呢,到現在一個子都沒有看到,當初那些同你一夥捐錢的如今見你落難了,怎的不來幫幫你。」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周柄氣得吹鬍子瞪眼,與他交好的商人們去年都捐了錢修路,家裡也不剩幾個錢,不是他們不想幫,而是他們也有心無力。

「那你就甘心把這房子抵出去。」王氏一雙哭得紅腫的眼,直直地看著周柄。

把周柄看得心裡一陣發寒。

恰在此時,有下人來報,「老爺,外頭有一批人說是宸王府派來送信的,要求見老爺。」

聽到宸王府三個字,周柄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飛奔般跑出宅子。

率先看到的就是幾個缺胳膊少腿的兵痞子,皺了皺眉,左右打量片刻,問向身後的下人,「宸王府的人呢。」

下人上前,面色微尬地指著面前幾個殘缺不全的人說道,「老爺,他們就是宸王府派來送信的人。」

周柄看著面前幾人,詫異不已,他記得宸王府去年派來送信的人還長得周正,今年怎麼就落空到這等田地?

心下不由得更加忐忑了,心裡猜想他捐出去的那些錢,多半都打了水漂,面上也泛苦起來。

「你就是蠶絲商人周柄?」一個老兵看著周柄,問道。

「正是。」周柄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然而老兵們並不放心,還去敲了敲周圍鄰居的門,直到三到五個確保他就是周柄后,他們才從懷裡掏出屬於周柄的信封。

起初,他們也沒把送信一事看在眼中,以為只不過是稀疏平常的一封信,送到就好。

直到送到了第一封信,那商人當著他們面拆開信封發現裡面裹著有銀票后,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這時他們才深刻的明白,陸初一臨走時交代他們的那句信在人在的意義。

一路上抱著信封的老兵們手都在抖,整整一包袱的信啊,那就是整整一包袱的錢!

如此多的錢,他們別說是抱著,就連見都沒見過,如今就這麼直愣愣地抱在懷裡,這王爺該對他們有多信任!

一個缺了胳膊的老兵抱著包袱,哭得稀里嘩啦,他們這些沒人要的老骨頭,居然也有被看得起的一天。

為了不讓眼淚打濕包袱濕了裡面的信,這人只能把包袱頂在頭上哭,看起來有些滑稽。

不過誰也不會嫌棄,這是在錢底下哭啊,這輩子能在如此多的錢底下哭一回,死也值了。

然後這個裝信封的包袱就被他們所有人頂在頭頂上哭了回。

至此之後,他們就不敢隨意對待裝信的包裹了,晚上路上都是抱著睡覺,生怕丟了被人搶了,每封信送到必須得有人作保才肯把信封拿出來交到當事人手中。

周柄接過信也並未抱什麼希望,就在門邊把信封拆開了來,手一抖一張銀票滑落了下來。

周柄看著地上的銀票,錯愕片刻,快速撿起,瀏覽了一下信上的內容,瞬間激動得手都在抖。

王爺,真的把今年的分紅給他們了!

他一共捐了三千兩,今年的分紅就分了一千兩!

如若往後每年都是這個分紅的話,最差每年也是一千兩,三年就可回本!

以後就算自己不做蠶絲生意了,每年都有如此多的分紅,甚至還可以傳給子孫後代。

周柄想到此,心中一片火熱。

這時他的妻子,王氏哭哭啼啼地也跟了出來,見到他手中拿著的銀票,頓時收了眼淚。

周柄得意地把錢揚在妻子面前,「看到沒,宸王府沒有食言,真的把分紅送來了,這下不用抵押房子了,以後還能每年多一筆收入。」

王氏抿了抿唇,還未張口,倏地大門外又出現了幾個往日與周柄玩得好的商人,抱拳上前而來,「周兄。」

「幾位可也是收到分紅前來報喜。」周柄現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說起話來都顧不得唇上的泡了。

「正是。」幾位商人笑逐顏開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笑說道,「我們聽聞周兄家中生意遭了難,而今這分紅一下來,手頭也寬裕了,特來助周兄一臂之力。」

周柄聽到幾位商人的話,心下貼慰,無聲地對妻子挑了挑眉。

王氏這下徹底沒了話說,也不哭鬧了,邁腿走到邊上吩咐下人去買些好酒好菜回來招待客人。

又拿了銅錢出來要打賞與送信這幾人。

老兵們很有素質的沒要,他們出來時,陸初一是給夠了他們來回盤纏的,不缺錢的他們,也不想丟了宸王府的排面。

這家送到了,他們還趕著去下家送,收了周柄簽字畫押的信箋后,走了。

這樣送信的人,陸陸續續出現在全國各地,消息像雪花一樣傳開,原本著急上火的商人們瞬間不急了,在家安心等著錢送上門。

他們是不急了,江雲聽到這個消息時,臉上如遭雷劈,瞬間裂開了幾個豁大的口子。

「怎麼可能!」江雲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是真的,那姜參等人都收到銀票了。」葉濟見江雲不願意相信,又往他心口上捶了一記重拳。

江雲頓覺胸中一窒,有種呼吸都喘不上來的感覺。

曾經,也有一個這樣的機會擺在他面前,但他不相信,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如今天上真的掉餡餅了,他追悔莫及。

「江兄,既然此事是真的,我們趕緊去縣衙募捐吧。」葉濟聽聞此事倒也沒多責怪江雲,不就損失了一年,現在還來得及。

聽到葉濟此話,江雲眼前一朗,匆忙捲起家中所有的錢財,急沖沖趕到縣衙去募捐。

結果兩把大刀橫在了他們面前,江雲不解,「我們是來募捐修路的也要攔嗎?」

縣衙的捕快,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募捐可以,但宸王府說了不再參與分紅,幾位還要募捐嗎?」

「什麼!」葉濟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炸了,「怎麼就不要了,全國不是還有好多路沒修嗎?」

捕快再次冷聲道,「這你別來問我,問王爺去,我們只負責秉公辦事。」

葉濟身子搖搖欲墜,心情一落再落,原本他也是有機會獲得股份的,原本他不會錯過的。

「江雲,可算是逮著你了!」這時,同他們一起喝酒的那位得意商人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他怒氣沖沖地衝上來,拽起江雲的衣服就怒吼道,「你害得我們好苦,如今宸王府不給股份了,你知不知道!」

江雲此刻還沒從雙重打擊中回味過來,頭腦暈暈乎乎的,呼吸也有些喘不過來,再被這人拎起,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被這人一提醒,葉濟也想起來了,當然如果不是江雲攔著他,他如今也能和別人一樣,美滋滋地抱著分紅,暢享將來,如今這一切都成了幻影泡沫,如何叫他不氣。

「江兄,你壞我一撞好生意,我不怨你,我只怪我自己信心不堅定,但從此以後我們江葉兩家就此分道揚鑣,以後別在有來往了。」葉濟的臉微微有些扭曲,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葉……兄……等等。」江雲被人拽著,聽到葉濟的話,心中頓時一慌,他們的水產可都是從葉濟手中拿的,一旦兩家不合作了,豈不是就徹底斷了他財路,他想挽留,可是被人拽著怎麼也掙脫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葉濟越走越遠。

謝安瀾不清楚外面因他的一句話,產生了何等血雨腥風,他此刻正舒服地躺在椅子上,享受著他家王妃,親手剝親手喂的一顆顆飽滿的龍眼。

「沒了。」吃到一半,陸乘舲凈了手,不給餵了。

謝安瀾抬眼看了看桌上,還有小半筐呢。

「不能再食了,吃多了上火。」陸乘舲用帕子擦乾淨手,笑著讓下人把東西撤了下去。

「上了火,你給我滅不就行了。」謝安瀾微挑著眼,打趣他。

陸乘舲垂了垂眸,直接當沒聽到,恰好陸初一來稟告,南越國的商人帶著金銀上門來交易了。

謝安瀾漬了一聲,「他倒是沉得住氣啊,真忍了大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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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一下,昨天那章他們沒有doi,他們只是在羅漢榻上,用扇子醞醞釀釀了一下(一本正經.jpg)

看到龍眼,我腦袋裡居然鬼使神差出現了一個舔一舔的動圖,我一定是壞掉了。

--ps,我在胡言亂語不用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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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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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當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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