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第 86 章

時間進入到九月,天上的驕陽依然似火,宛若要將地上的人兒全都給炙烤化一般。

戶部今年大量種植了青檸,就種在戶部屯田的田梗上,此刻已經到了青檸成熟時,黃橙橙的一個個掛在青色的葉子間,看著十分誘人。

引來了附近許多孩童的矚目,膽小的只敢遠遠地望著那誘人的果子,暗自吞咽口水,膽大的卻是趁四下無人,偷偷鑽進草叢裡,順著草叢爬過去,迅速摘了幾個果子藏在衣兜里,再悄無身息地爬回去,準備與其餘小夥伴們共享這甘甜的果子。

摘到果子的調皮男孩兒,從草叢裡爬出去,登時身邊圍起一眾孩子,眼巴巴地看著他。

「一群膽小鬼,最後還不是要靠狗蛋兒我。」狗蛋兒沒有叫他們失望,從衣兜里掏出幾個黃橙橙的果子來,飛快地剝了皮,一個分食了點。

拿到果肉的孩子們,都紛紛迫不及待的放入嘴中,等不及要品嘗這甘甜了。

鄉下孩子,沒有太多的嘴零,一年到頭能品嘗到的東西,除了村裡那為數不多的幾顆果樹外,就靠著他們漫山遍野的找野果子來潤潤嘴。

這些孩子雖沒進過學堂,一個個卻都是賊精,知道這被人大量種子且精心照料的青檸樹定然不凡,早早地就盯上了。

誰知這果肉進入到嘴中時,想象中的甘甜並沒有出現,反而酸得他們一個個直翻白眼打顫。

「呸呸呸……」

眾孩子們忙把嘴中的果肉吐出來,一個個狂吐酸水,「這什麼果子,怎的酸成這樣。」

「太酸了,是不是沒有熟?」另一孩子眨巴著被酸得泛紅的眼眶,訥訥道。

狗蛋兒從懷中掏出最後一個準備帶回去給妹妹的果子,捏了捏外面有些微皺的果皮,小臉一沉,「不應該啊,這果子我看著都要掉落了,不可能沒有成熟。」

「這果子這般酸澀,那些大官人何苦要種它。」在這群天真的孩子眼裡,認為果子種來只有吃和賣,這果子酸澀無比,吃都吃不下,怎麼賣出去。

一群孩子小小的腦袋裡裝著大大的疑惑,看著那黃橙橙誘人不已的果子,嘴裡泛起了酸水。

別說是這些小孩子,就連戶部的一眾官員看著案桌上擺著的幾盤青中泛著黃的檸檬,都愁苦起了一片臉。

「大人,此果究竟有何用處?」戶部的幾位大人實在是不想再嘗試這酸澀的果子了,紛紛吞咽著被酸得止不住洶湧的唾液,再次看望王尚書,問道。

王勐捏著手中的一個檸檬,蹙了蹙眉,他也不知這果子究竟有何用處,只是見宸王在意,就下意識的吩咐手下人多種些罷了。

但宸王貌似把那顆樹要回去后,並沒有對那顆樹做出什麼舉措,找下人打聽了幾句,下人也只說王爺剪了些枝葉后,就再沒管過。

如今這果子已經成熟,甚至都快要落果了,如果再找不出這果子的妙用,下面這些官員就該質疑他這個尚書大人了。

「此果既然種出來了,就定當有它的用處,爾等莫急。」王尚書隨意安撫了幾句下面的官員,捏了幾個檸檬藏在袖口,起身出了戶部的大門。

與其在這裡毫無意義地試吃這酸果,他還不如拿著這酸果去找謝安瀾,在王爺面前丟臉,總比在下官們面前丟臉要好得多。

宸王府。

謝安瀾這時正在陸乘舲的服侍下,穿戴著一身華貴非凡黑金蟒服,以往隨意束著的頭髮也被打散開來,重新梳上換上了一頂玉冠。

他本就長得玉質金相,這會褪去身上的那股瀟洒不羈,換上莊嚴的蟒服,一舉一動自帶一股威嚴,站在鏡子前好似換了個人。

陸乘舲纖長的指尖圍著衣領邊緣,低垂著眼睫,一絲不苟地替他整理好,轉過身去瞧鏡中的人,也不由得一怔。

謝安瀾劍眉一輕揚,薄唇輕抿,透過鏡面看清陸乘舲此刻的獃滯,調笑道,「怎麼,不認識了。」

看著那熟悉的鳳眸,聽著那熟悉的語氣,以及站在這熟悉的鏡子前,陸乘舲的臉倏地一紅。

忙退後兩步,逃離出了鏡子,滑動喉結,解釋道,「沒,只是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這般的殿下。」

謝安瀾怕蛇,所以也不喜歡穿蟒服,平常的衣物也不過是尋常富家子弟的打扮,再配上那落括不羈的性格,身上難免帶著幾分風流,看起來與王爺兩個字半點也不沾邊。

也不怪南越的奴僕會那樣想他。

不過,自那日後謝安瀾像是受了刺激一樣,一連讓下人趕製了不少蟒服出來。

謝安瀾站在鏡中,上下端量了一下自己,覺得除了比平時帶了點威壓外,也沒多大區別,也並不在意。

勾唇笑了笑,「這下總不會有人還把本王認成是面首了吧。」

陸乘舲抿了抿唇,強行把眼眸里的笑意壓制下去,怎麼還記得這茬。

謝安瀾拿起放在鏡邊的桃花扇揚開,扇了扇,金線黑袍勾著他微彎的唇,風流中流轉著一股威凜,讓人不敢直視。

「王爺,王尚書的拜帖。」

此時卧房門緊閉,外面的下人只敢在門外通傳。

謝安瀾收了扇,扇尖在手心敲了敲,心下疑惑,「他怎麼又來了,難不成又為了棉花。」

算算時間,還真到了快要採摘棉花的季節了。

「興許是吧。」陸乘舲拿起玉簪,揚手把它插入謝安瀾的玉冠中,朝他的眉眼笑了笑,「殿下就在府里招待王大人吧,我還有些事,就不奉陪了。」

謝安瀾輕嗯了一聲,由著陸乘舲出去了。

不多時,王尚書被請到正廳,他見到高坐堂上的謝安瀾也是一愣。

極少見王爺穿蟒服,這會乍一看見,不禁有種脊背發寒的感覺。

明明王爺唇邊是帶笑的,但那笑意總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不僅王尚書如此,就連府上的下人今日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沒了往日的隨意。

「王尚書,無事不登三寶殿啊。」謝安瀾像是沒察覺到他們不同一般,用著與往常無異的語氣神情。

王尚書行了禮起身,聽見謝安瀾這話更是連頭都不敢抬,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己沒有察覺的謹慎,「王爺說笑了。」

謝安瀾輕撇他眼,淡笑道,「說吧,來本王這宸王府有何事。」

謝安瀾向來不喜客套,王勐也是清楚的,也沒有打官腔,從袖中拿出兩個檸檬來,呈在謝安瀾面前,「下官今日為了此物而來。」

謝安瀾看到檸檬的時候掖了掖唇角,手中的扇子又無意識地拍打著手心。

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敲擊王尚書的心臟

王尚書不敢抬頭直視謝安瀾,心下揣摩須臾,緩緩開口道,「此事說起來,還請王爺恕下官無禮。」

謝安瀾拍打手心的扇尖一頓,看向他咦了聲。

王尚書勉勵笑笑,強行壓下心頭那股懼怕感,實話實說道,「先前王爺在下官處帶走了此樹,下官私自揣測王爺要此樹有大用,因此讓手下種植了不少……」

王勐說到此,謝安瀾忍不住笑出了聲。

「所以你今天特意來本王府上,為得就是想詢問本王此物究竟有何用處。」不待他再解釋下去,謝安瀾先一步說出了口。

王勐臉色稍滯,但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

謝安瀾揚開手中的扇子,扇著涼風,他怎麼覺得面前的小老頭,可愛得緊。

正廳里一時間只能聽見謝安瀾扇扇的聲音,王尚書的內心卻在打著鼓,他知道謝安瀾在笑,可他琢磨不出謝安瀾因何在笑。

好在謝安瀾笑了會,看著桌上的幾個檸檬,也不與他賣關子,「本王此前就說了,本王要你的樹,只是喜歡那樹葉上的清香,摘了葉子調劑了瓶香水,誰知……」

誰知道你居然想得那麼長遠。

王尚書面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此前已經在下屬面前誇下海口,說此樹定有大用,把希望押注在了王爺身上,如今這希望被王爺親手抽去,再是自持冷靜的人,不免也慌了慌。

謝安瀾搖著扇子,看王勐的神色變幻好玩,玩夠了,勾了勾唇,輕語了句,「不過……」

王勐聽到這聲輕語,攥緊了身上的官服,抬起他今日從進宸王府開始的第一個頭,對上謝安瀾那雙略帶威壓的星眸,暗自壓下心慌,緊張地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這果子也並非沒有其他的用處。」謝安瀾看夠了王尚書的惶恐,還是解了他的不安。

果真王勐聽到謝安瀾這話,心頭頓松,猶如一塊石頭落了地,臉上慌急的神色稍斂,看上去正常了許多。

對著謝安瀾拱了拱手,「還請王爺告知下官此物究竟有何用處。」

「告訴了你,本王還掙什麼錢。」謝安瀾輕撇了他眼,桃花扇角度極好的遮住了他唇角處的淡笑,「你也是知本王素來是個愛錢的,既然此物能賺錢,那用處本王自然不會輕易示人。」

王勐看不清謝安瀾的神情,便不自覺地跟隨著謝安瀾的話點頭。

點完頭后,他不僅問道,「那這果子……」

「這果子本王自會派人去收購,如此王大人可還滿意。」謝安瀾看著手中的扇子,不疾不徐地說道。

王勐點了點頭,沒有什麼比這更滿意的事了。

如此他不僅能夠在下官面前保住威嚴,王爺也能賺錢,這果樹也不算白種。

「這果子,我記得不錯的話,及其適合在南方種植,若王尚書有心的話,可以在嶺南等地試著種植試試。」謝安瀾捏起一個檸檬,用好看的手指摩挲著果皮上的紋路。

王勐心頭大凜,王爺開了此口,怕是有意想助嶺南一臂之力。

嶺南一帶向來清苦,沒什麼產出,而這果子本身就是酸澀的,不用刻意去維護,及容易種活,還不用多佔用農田。

這樣一來就相當於是給嶺南百姓多開闢一條財路。

「下官清楚了。」王勐理清楚前因後果后,又深深朝謝安瀾拱了拱手。

「這次可別在給那些百姓吹噓本王了。」謝安瀾放下檸檬輕輕看了眼王勐,「本王府上的鹹菜到現在還沒吃上幾壇,可別又給本王再送上一批。」

去年嶺南百姓們給謝安瀾送了幾車鹹菜一事,早以成為帝都百姓津津樂道之事。

王勐自然也是清楚,這會聽見謝安瀾再提這話,也不由得會心一笑。

笑過後又不得不讚歎王爺淡泊名利,這世人都是愛名的,做了一點好事,唯恐天下人不知,唯獨王爺對名利二字滿不在乎。

當真把閑王二字做到了極致。

敲定此事,謝安瀾吩咐朝雲去庫房支了錢,跟著王尚書一塊去了趟戶部,讓她把戶部的那些果子都給收回來。

經王尚書如此一提醒,謝安瀾乍然想起那顆種在宸王府檸檬樹來。

問尋了好幾個下人,謝安瀾才在一處不起眼的院子里找到。

由於謝安瀾長期的不聞不問,下人們對這顆樹也不太盡心,長勢與剛送回府時差不多,稀稀拉拉結著幾個果,果肉太酸也沒有鳥兒來啄食。

謝安瀾把這幾個為數不多的果子摘了,用蟒袍兜著去了廚房,再出來時,他手中端著一個玻璃杯,杯中用冰塊泡著幾塊檸檬。

輕輕飲了口,冰涼中帶著一點點酸,又有些微微的甜,好喝又解暑。

陸乘舲回來時,小臉曬得微紅,謝安瀾坐在廊下,又在看錦鯉嬉戲。

一旁已經被冷落了許久的金子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池子里的錦鯉,恨不得下去啄兩條上來以泄它失寵之憤。

「去哪兒了,晒成這樣。」謝安瀾看到陸乘舲回來,忙放下手中的杯子,用扇子替他扇了扇。

「去了趟糖坊。」陸乘舲從袖中掏出一方絲帕來擦拭臉上的汗漬。

「打傘的呢?」謝安瀾微怒地看著陸乘舲身後的陸初一問了句。

陸初一還未回答,陸乘舲就率先開口了,「糖坊那邊不易去太多人,我就沒有讓他們跟著。」

從糖坊出來,陸乘舲身上還粘著不少甜味,他見謝安瀾神色不好,從懷中掏出一包冰糖來,捻了顆喂進謝安瀾唇中。

「好端端給我吃糖做什麼。」謝安瀾猝不及防被陸乘舲餵了一顆糖,也沒吐出來,含在唇齒間,輕抿著。

「降生氣。」陸乘舲笑了笑,從謝安瀾手中奪過他的扇子,自己扇了起來,「我又不是女子,沒那麼嬌氣。」

陸乘舲身上寒氣重,因此一熱身上就汗涔涔的,這會鬢邊的青絲都已濡濕。

扇了會去了身上的熱氣,看到桌上謝安瀾喝水的杯子,也不嫌棄端過飲了口。

「欸……」謝安瀾有心提醒他,卻見他已經仰首吞了半杯下去。

帶著冰的檸檬水,初時不覺得酸,飲下去后那股酸味就涌了上來。

陸乘舲扶著桌角,面部表情微微扭曲,酸得隱隱約約還有一股作嘔感。

「我想提醒來著,你手太快了。」謝安瀾輕輕給他順著背,擔憂地問,「沒事吧。」

「沒事。」陸乘舲搖了搖頭,微抬下頜看著面前的水杯,問道,「加了什麼,怎得如此酸。」

「酸果。」謝安瀾抬起水杯露出裡面的檸檬片給他看。

桌上正好還擺這兩個王尚書沒拿走得檸檬,陸乘舲瞬間就明白了。

朝謝安瀾輕輕笑笑,「你不說,我還以為是最近吃梅子吃太多酸到了,竟然連喝口水都覺得酸。」

謝安瀾挑了挑眉,「好端端的你吃梅子做甚。」

陸乘舲沒有說話了,陸初一替他說了下去,「少爺出門總能遇上幾位王妃,王妃們喜歡看少爺被酸到的表情,就老是請少爺吃酸梅子。」

「初一,多嘴。」陸乘舲自己丟了顆冰糖扔進嘴裡,給陸初一甩了個不悅的眼神。

「不想吃就不吃,不用慣著她們。」謝安瀾坐下來沉聲道。

「沒事,就一兩顆,也不礙事。」陸乘舲揚了揚手中的冰糖,「我隨身帶了糖。」

「就是這酸和甜能中和一下就好了。」陸乘舲口中含著糖,略微有些可惜道。

那梅子雖然也用糖沁過,但只有外層是甜的,咬開裡面依舊是酸的,如果能二者結合一下就好了。

謝安瀾看著陸乘舲手中的冰糖笑了笑,「你把酸梅汁混在糖里不就行了。」

「嗯……」

原本還在低頭沉思的陸乘舲,聽到謝安瀾的話,瞬間坐直了身。

看著手中的冰糖,心思瞬間活絡了。

是他愚鈍了,只想到有麥芽糖、飴糖卻忘了果糖。

「順便,也幫我做些酸糖。」謝安瀾把桌上的檸檬推了過去。

陸乘舲愣了愣,旋即笑笑,「原來殿下喜吃酸的。」

謝安瀾不嗜甜,也不愛辣,更不吃苦,原來他喜歡酸味。

謝安瀾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陸乘舲默默記在了心中,頓時不覺得他剛才喝的水酸了,反而還覺得有些甜。

「試著把糖做成一粒粒的小糖,用不同顏色的油紙包裹,如此也能分辨味道。」謝安瀾把自己的想法都與陸乘舲說了說。

陸乘舲止不住頷首,「殿下這個想法很好,市面上的麥芽糖和飴糖都太容易化了,尤其是在夏天,而我手中的這冰糖只要封存的好,並不容易化,小粒的糖也方便百姓買回家中哄孩子,且口味多變,不愁銷路。」

陸乘舲說著已經翻出他用來記錄事情的小本本,隨著宸王府如今的事情越來越多,記憶力再好的人也有忘事的時候。

他受陳桂記檔的啟發,也隨身弄個本子,學著謝安瀾用起碳筆來,由於握慣了毛筆,突然一下握這種筆,十分不適應,字寫得不是很好,但勉強夠看。

「如此一來,糖坊又得擴大了,明年也得讓蜀地多種些甘蔗,現在的甘蔗好像還是太少了。」陸乘舲一筆一劃寫著,慢慢捋著思路。

有了糖坊以來,陸乘舲幾乎就把蜀地滯銷的甘蔗給包圓了,還與當地的幾戶以種植甘蔗為生的官紳說好,讓他們今年再多種些。

眼見甘蔗就要熟了,又出一個果糖,想也知,是不夠的。

「不急,慢慢來。」謝安瀾拾起桌上的扇子,親自給陸乘舲扇著,看著他一筆一劃在紙寫得認真,淡然道。

「是不急。」陸乘舲慢吞吞地寫完,翻了翻小本本前面記錄著一堆密密麻麻的事,對謝安瀾道,「就是多且雜。」

「煩不煩。」謝安瀾接過他的小本本,一頁一頁翻看起來。

陸乘舲搖了搖頭,「我做得還挺開心的。」

「開心就好。」謝安瀾一目十行看完上面的內容,又把小本本還給了他。

陸乘舲接過收好,看向謝安瀾問道,「殿下呢,王大人可是找你商量棉花的事。」

陸乘舲可還記得今年的棉花早就被他預定了。

「不是。」謝安瀾拿起一個檸檬在空中拋了拋,「他是來找我我說這個的。」

陸乘舲好奇,「這個有什麼好說。」

「他今年見我從他哪兒討了此樹回來,以為此事有大用,種了不少。」

謝安瀾稍稍一解釋,陸乘舲就明白了怎麼一回事,頓時與謝安瀾一樣,止不住笑起來。

「那殿下最後怎麼解決的。」陸乘舲笑過後,問道。

謝安瀾平淡道,「我把他的果子都收了。」

「全部?」陸乘舲眉梢揚了揚。

「嗯,全部。」謝安瀾點了點頭。

「泡茶喝也喝不完啊。」陸乘舲盯著面前玻璃內的檸檬片,心想就這麼一片兩片的得喝到什麼時候去了。

謝安瀾望著他的眼睛笑了笑,「誰說它只能用來吃的。」

陸乘舲抿了抿唇,「那還能用來做什麼。」

「可以切片晒乾泡茶,也可以用來做糖,還可以用來做清潔劑……」謝安瀾一口氣說了數十個用處。

聽得陸乘舲目瞪口呆,木訥半天,緩緩道,「這麼多用處,那可真是寶了。」

「嗯。」謝安瀾點了點頭,又讓下人泡了一杯檸檬水過來,潤潤了唇,「沒事的時候,你也可以試著喝點,對身體好。」

陸乘舲湊過去,飲了口謝安瀾杯中的水,雖然還是酸,但這次下人放得量少,也能勉強接受了。

想了想問道,「嫂子們可以喝嗎?我看她們最近嗜酸,這味道她們應該最能接受了。」

謝安瀾頷首,「可以。」

說到此,朝雲正好指揮著下人們把去戶部摘來的檸檬搬回府。

謝安瀾手中的扇子在桌上敲了敲,笑著對朝雲吩咐道,「待會單出留幾筐出來,給三王妃四王妃五王妃送過去,囑咐她們每天至少得喝三杯,對腹中胎兒好。」

「三杯會不會有些多。」陸乘舲又飲了一口,酸得小臉微皺。

謝安瀾看得忍俊不禁,用扇尖挑著他的下頜,笑道,「多嗎?」

陸乘舲想點頭,奈何下巴被謝安瀾牢牢挑著,只得朝他垂下了眼,輕嗯了一聲。

一口都如此酸了,三杯下去可想而知那得酸成什麼樣。

「我覺得不多。」謝安瀾收回扇子,打開扇面,抬眼看著他,輕輕笑笑,「你不是說這個味道她們喜歡嘛,沒準三杯她們都閑少。」

「殿下何不如用這些果子做成糖果,再給幾位嫂嫂送過去。」陸乘舲品味著唇中的酸澀,想著反正謝安瀾都是要做成糖的,為何不直接送糖,反正糖中也一定是有酸味的,反而直接送這果子。

謝安瀾用扇尖敲著手心,看著下人們進進出出的忙碌著,勾了勾唇角,「我這叫禮尚往來。」

陸乘舲下意識還想反駁,忽然想起幾位嫂子請他吃酸梅一事,突然就明白了,謝安瀾為何要說禮尚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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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量的檸檬對孕婦有意,王爺沒有想害人哈。感謝在2020-08-1023:56:24~2020-08-1123:56: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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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當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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