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真的狗
楚亦寒單手撐住泳池邊沿,一躍而起。
黑色的襯衣濕透后貼在他身上,襯出他健碩的胸膛。襯衣下擺略長,正好擋住重要部位,只留下一雙白皙修長的腿露在外面,反而更加勾人。
這個男人無論從什麼角度都完美無缺,怪不得穆立新會一見鍾情,哪怕不擇手段也想得到他。
裴恆要不是親媽粉,也快要心動了。
他忍住心底的拳拳父愛,綳著臉轉身就想走,誰知再次被楚亦寒拉住手肘。
裴恆腳步一頓,回頭試圖甩開他,脖子驟然被楚亦寒掐住,眼前只有楚亦寒面無表情的臉:「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擦!
人生為何如此艱難!
裴恆掰不開他的手,試圖故技重施,再次往楚亦寒的褲腰處摸去。
但他這回被迫仰著頭,看不到下面的情況,指尖還在楚亦寒小腹處摸索,就被對方用另一隻手扼住。
楚亦寒咬牙:「拿刀來,我要剁了他的手。」
裴恆心一橫,用盡全身力氣朝楚亦寒身上撞。怎麼說他也是個成年男人,加上體重猶如泰山壓頂,將楚亦寒壓倒在地。
脖子上的手鬆開,裴恆起身想逃。
楚亦寒反應極快,一個掃堂腿將裴恆絆倒在地,迅速將他壓在身下。
兩人胸-膛相貼,連頭都近在咫尺。
彼此瞳孔中倒映出對方的面容,楚亦寒發間滑下的水珠滴在裴恆臉頰上,眼中恨意翻滾:「穆立新,你殺我爸媽的時候,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么?」
裴恆冤枉:「我沒有……」
「我親眼見到的!」楚亦寒怒斥。
噫,心疼寒崽。
更心疼自己。
「我不是穆立新……」裴恆的脖子被楚亦寒手肘壓住,聲音有些嘶啞。
楚亦寒不信,手肘愈發用力:「你當我瞎嗎?」
裴恆感覺自己脖子都要斷掉了,他快忍不住想揍楚亦寒的拳頭了,艱難道:「我要是他,我怎麼會自投羅網?我又不傻!」
這也正是楚亦寒疑惑的。
看到離婚協議上的「裴恆」兩字后,楚亦寒就讓許躍去查了。只是同名同姓的太多,目前還在篩選。
負責請游泳教練的吳伯對此並不知情,還以為穆立新見勢不妙逃跑了。
楚亦寒仔細盯著裴恆,除了這張熟悉的臉,裴恆給他的感覺的確很陌生。
穆立新這次被他整得一敗塗地,能留下一條命都算運氣好。以穆立新的謹慎,肯定會先蟄伏起來,韜光養晦。假以時日,再給楚亦寒致命一擊。
眼下這個情況,穆立新只會暗中動手腳,絕不會明晃晃的出現在楚亦寒面前。
一開始聽吳伯說穆立新來了,楚亦寒還以為他又有什麼陰謀。但情況似乎並非如此……
楚亦寒一眼不眨的盯著身下之人。
這時忽然響起許躍焦急的聲音:「你們不能亂闖!」
「我們有搜查令!」一個陌生的男聲說。
幾人說話間來到後院,看到姿勢曖昧地扭在一起的裴恆和楚亦寒,紛紛挪開眼神,乾咳出聲。
闖入者或許誤會了,但許躍清楚楚亦寒現在恨不得立刻就殺了身下之人,急忙提醒:「楚總,警-察來了!」
身旁幾個穿著警服的人尷尬的笑了笑:「我們也是執行任務,希望楚先生配合。」
楚亦寒眼中閃過一道戒備,附在裴恆耳邊低聲呢喃:「別多嘴。」他呼出的熱氣哈在裴恆耳垂,莫名就讓裴恆耳尖泛紅。
裴恆配合的輕輕「嗯」了一聲。
寒崽你放心,爸爸絕不會破壞你的大好姻緣!
楚亦寒用眼神再次警告了他一遍,不悅地鬆開裴恆,起身問:「什麼事?」
雪白的襯衣沾了水,變得半透明,若隱若現勾勒出強健的胸-肌,有種說不出的風情。
警察目不斜視,出示相關證件:「我們接到群眾舉報你私藏違禁品。這是搜查令,我們要搜查整幢別墅。」
楚亦寒接過搜查令看了眼,嗤了一聲:「穆立新的舉報?」
為首的警官點頭:「他是你丈夫,又是實名舉報,證詞具有很高可信度。請楚先生配合我們工作。」
楚亦寒不屑地把搜查令還回去:「想搜可以,但搜不到得給我道歉。」
警官好脾氣地笑了笑:「可以。」他示意同事們去屋內搜查,自己則牽著警犬在花園裡探索。
裴恆剛剛看了眼他的警官證,牽著警犬的人名為呂臨,是原文中與楚亦寒相愛相殺的小受。
呂臨性格溫和,是個很負責任的警察,不允許正義遭到半點破壞。
以楚亦寒和穆立新的事情為例,他絕不會放過作惡多端的穆立新,但楚亦寒私自報仇,呂臨哪怕內心煎熬,也還是一樣會抓他。
在他眼中,楚亦寒應該搜集證據后,走司法途徑將穆立新繩之以法。除了法律,誰也沒有審判他人的權力。
但當初穆立新就是利用法律漏洞侵吞下楚家家產,害死楚亦寒父母的證據又全部湮滅,楚亦寒除了自己報仇,別無他法。
自楚亦寒決定報仇的那一刻起,他便是自己心中唯一的法、唯一的刃。
這是兩人最大的分歧,也是導致最後兩人BE的罪魁禍首。
今天應該是兩人的初遇。
呂臨搜了幾遍均沒收穫,打電話跟人確認情報真偽。
楚亦寒的嘴角微微勾起,有種看好戲的意味:「你說他為什麼非要帶著警犬搜花園?」
因為穆立新指使人在這裡埋斷肢,誣陷楚亦寒。但陰謀提前被楚亦寒發現,斷肢已經被處理掉。
裴恆裝傻:「可能順便遛狗吧。」
話音才落,呂臨忽然牽著狗跑過來:「你就是穆立新?」他的手機上剛傳來一張穆立新的照片。
呂臨記得舉報信中明確表示兩人已經分開,怎麼會還這麼曖昧?難道是夫夫新樂趣?
裴恆連連搖頭:「我不……」
「他就是。」楚亦寒搶先道,「既然是他舉報的我,不如讓他帶你去把所謂的違禁品找出來。」
楚亦寒以為這就是穆立新來這裡的目的,想看看他能折騰出什麼來。
裴恆堅持自我不動搖,嚴肅地告訴呂臨:「呂警官誤會了,我只是和穆立新長得像,我不是他。我叫裴恆。」
呂臨狐疑地將手機舉起來,眼神來回在裴恆和照片上徘徊,怎麼看都是同一個人。
裴恆撿起地上的包,翻出自己的身份證:「您看,我真的是裴恆。」
呂臨不是很相信,將身份證拍照傳給警局的同事查驗。
裴恆慌得一逼。
假身份不會暴露吧……
警局效率極高,楚亦寒去更衣室換好衣服出來時,已經查到相關信息,確認的確有裴恆這麼一個人。
呂臨將身份證還給他,好奇地問:「你們怎麼長這麼像?」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也很驚訝。」裴恆鬆了口氣,趁機挺直背脊對楚亦寒說,「楚先生,你聽到了,我真的是裴恆,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楚亦寒冷哼一聲,見呂臨重新牽著警犬去別處搜查,沉聲道:「別以為這點小把戲能瞞過我。你從我這裡奪走的,我全部都會拿回來。」
裴恆苦逼兮兮:「我現在全部財產只有一個手機和幾張執業證,您應該看不上吧?」
「不是還有你這個人么?」楚亦寒冷冷道。
「可我這個人不是你的呀……」
「早晚會是。」楚亦寒一字一頓,恨意強烈到彷彿語言也能化作利刃,取人性命。
有外人在,楚亦寒無法再動手,但也不放裴恆離開。
等呂臨搜完花園回來,裴恆趁機對他說:「呂警官,我和你們一起走吧。」
呂臨瞥了眼神色陰厲的楚亦寒,思索片刻后同意了:「好。」
「不用麻煩呂警官,一會兒我派人送你走。」楚亦寒語氣平淡,最後那個「走」稍稍咬重三分,很顯然是送裴恆去死的意思。
「不不不,我和呂警官他們順路,跟著他們走安全又方便。」裴恆拚命給呂臨使眼色。
「恐怕警車上沒你的座位吧?」楚亦寒暗含威脅,想要攔下朝呂臨走去的他。
裴恆閃身躲開,抱住一旁蹲坐在地的警犬,幸福地rua狗。
呂臨連忙捏住警犬的嘴巴防止它咬人:「裴先生你起來,小八很兇的。」這隻警犬的名字叫做小八,是一隻純種德牧。
小八的尾巴歡快的搖著,裴恆更幸福了:「我覺得它很喜歡我。」
楚亦寒冷著臉想要把裴恆拎起來,手才伸過去,原本溫順的小八忽然沖他發出磨牙聲,做出準備攻擊的姿態。
裴恆心中偷笑。
原文中楚亦寒和小八是冤家,只要楚亦寒距離小八一米以內,小八就會齜牙發出「嗚嗚」聲。
調查員將楚亦寒攔住,退出一米之後,小八才停下磨牙,用臉頰親切蹭裴恆。
與對待楚亦寒時判若兩狗。
裴恆萬萬沒想到這個世界第一個喜歡自己的居然是條狗,感動萬分:「不枉費爸爸熬夜為你打CALL,雖然小八你不是人,但有些人是真的狗。」
楚亦寒總覺得他是在罵自己:「……什麼熬夜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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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寒(委委屈屈):媳婦兒變了,竟然熬夜為別人打CALL,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裴恆:還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