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
道歸舟對上他那極具侵略性的雙眸,瞧見了裡頭絲毫不掩飾的佔有慾,他下意識對想要偏頭錯開與他交錯的視線,卻被眼前的人一把捏住了下頜。
他像是不知道憐惜怎麼寫,力氣大到讓道歸舟擰了一下眉。
粗糲的指腹抵著他白皙的肌膚,道歸舟其實大可以伸手拍開他的手,哪怕他用的力氣的確很大,禁錮著他沒法將臉扭開。
但他知道只要他動手,面前的這個人就打不過他。
至少現在在這裡打不過。
可他沒動。
道歸舟只是垂下了眸子,語氣平靜:「岑仇,你弄疼我了。」
他想他應該是可以平靜的跟面前的人談一談的,但他換來的只是對方的怒火。
岑仇捏著他的手是鬆開了,但卻以更加粗.暴的動作將他一把扯進自己的懷裡,低頭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道歸舟被他的頭髮弄的有點癢,也被他溫熱的唇齒嵌的有些戰慄。
他勉強維持了表面的冷淡和漠視,一顆心卻早已不知道被他丟到了哪去。
他感覺到了岑仇在他脖頸上留下齒痕后又用唇輕輕蹭了蹭。
道歸舟抿了一下唇,差點就繳械投降。
但在聽到岑仇喑啞著嗓子問他「為何要我接替你」時,道歸舟的腦海又清明了幾分。
他靜靜的看著高了他大半個腦袋的岑仇,只說:「這是你的使命。」
然後……
竹林間落下的鳥兒便被驚起,池中映出交疊的人影,道歸舟被岑仇狠狠的摁在懷裡,再一次關進了岑仇飛升上來時帶來的那片深淵裡。
那是和道歸舟完全不符合的黑。
像道歸舟這樣的人,本就該被人放在雲端景仰,即使有人心裡起了點妄念,也斷不敢過多接近。
可道歸舟知道岑仇不同。
這個孩子從來就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並且會將自己想要的抓在手裡,即使捏碎了也不放開。
道歸舟知曉有人擔心他和他之間著近乎扭曲的關係,但他並不在意。
他是天生自修無情道無悲無喜,可自從將視線放在他身上后,他便感覺自己的心是存在於胸腔里的。
他的確對他展現了恐怖的掌控欲和佔有慾,那份隱藏在陰暗中的愛意也的確有幾分令人膽寒。
只是道歸舟願意去縱容。
道歸舟坐在這片黑暗裡,默默無言的動了一下自己被枷鎖束縛的手腕,鎖鏈碰撞在一起時,他便感覺到岑仇摟住了他的腰,以一種異常的輕柔力道吻在他的後頸:「師叔,一直陪著我好嗎?」
道歸舟感受著自己這具身體漸漸消散的靈力,日漸睏倦的靈魂,沒有應聲。
岑仇最煩的便是他不說話了,每次聽到他長久的沉默,岑仇的暴虐便會之間拍打上來。
但他不會多做什麼。
這個孩子心裡始終存了溫柔給他。
最過火的事情不過也只是幾次深吻。
「小師叔。」
就在道歸舟以為這一次也會被他狠狠的摁在懷裡吻到幾乎要昏厥時,他聽見岑仇在他身後輕笑:「我從未想過於你而言,這份記憶最令你珍視。」
道歸舟微怔,感覺自己心裡有什麼東西裂開了一道縫。
身後的那個人摟著他的腰腹,另一隻手放在了他的脖頸上,指腹微微摩挲著他的頸側,動作小心而又緩慢:「是因為什麼呢……?」
他低嘆:「真遺憾我的記憶不夠完整。」
道歸舟微微擰眉,抬手想要將他的手拉下來——他並不喜歡他這樣。
說是不喜歡,倒不如說是像被捏住了弱點一樣,讓他脊背有些發寒。
「你在說什麼……?」
道歸舟的手被他用摟著他的手制住,他沒法動了。
他聽見他自顧自的繼續說:「不過我又挺高興,在我為數不多的記憶里,恰好這一段十分清晰。」
道歸舟掙了掙,沒掙脫,只感覺他吻了吻他的耳根子,這令他的呼吸在一瞬間就亂的徹底。
「如若我沒記錯的話,」他在他耳邊低笑:「這一次唯一特殊的地方便是我差點就沒忍住吧。」
隨著他這一句話話音落下,道歸舟直覺眼前一晃,周遭的景象便如同鏡子般破碎。
道歸舟再一次陷入了昏暗當中,如同溺水的人沉入海底,再無知覺。
.
子鳴立在這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間,微微抬頭,便見原本白的看不到一絲雜色的「天」變成了天藍色,就如同道歸舟的玉佩一樣。
子鳴慢悠悠的四處轉了圈,隨後挑眉低笑:「現在還會跟我玩捉迷藏了?」
他的聲音不似在外頭那般清朗明亮,反而是有些低還有些啞,是很撩人的聲線。
【……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系統的機械音響起:【但你和既定的不一樣……你超出這個世界規則了?】
子鳴沒見著人,有些意外:「不出來?」
【我就是一個系統,我沒有實體。】
子鳴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眉眼彎的更深:「系統?這詞倒是許久都未曾聽過了。行吧,你說是就是。」
他語氣隨意而又懶散:「可以解釋一下,為何願意放我進來嗎?」
他瞧這這地方的某處:「就這麼隨便讓我進入精神海,我可是可以隨意操縱你的記憶。」
【……我沒有放你進來。】
系統也有些茫然:【但這不受控制,宿主自己接納了你。可是這是為什麼?】
這話明顯又取悅了子鳴。
他低低笑了幾聲,原本心裡壓抑著的那些陰暗和殘虐消散了點。
子鳴呢喃了句:「魂魄不齊后就這麼可愛了嗎?」
他似乎是有些遺憾,但還是抬了抬手:「睡一覺罷。睡一覺醒來,便什麼事都沒有了。」
語畢,他又嘆了嘆。
是你自己放我進來的,以後可不要怨我啊。
小師叔。
.
道歸舟再度睜眼時,便是在子鳴的懷裡醒來的。
他整個人都睡在子鳴的腿上,子鳴的手也覆蓋在他的額頭上。
這讓道歸舟茫然的眨了下眼,忽然恢復視線還叫他有些不習慣,但更令他緊張的是隨之而來的血腥味。
他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卻被子鳴摁在。
他聽見子鳴輕聲說:「小師叔,別動,讓我靠會兒。」
道歸舟抬眸看他的下頜線,看他的後腦勺抵在石壁上,看他胸前的衣襟染了一片紅,心口就像是被人狠狠敲擊了一下。
他想也沒有想就抓住了子鳴的手起身,正準備將子鳴往自己懷裡撈,好看看他的傷勢,結果子鳴身上捏住了他的手腕:「小師叔,我無事。」
子鳴垂眸,語氣還是很輕:「你怎樣了?」
道歸舟:「……」
他從某種程度打心底的佩服這位小朋友。
怎的就這樣要面子呢?
承認自己受傷了很難嗎?
舟舟生氣氣.jpg
他沒好氣的看著他:「你是沒事,這麼多血還沒事,是不是有一天死在我面前了才算有事?」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道歸舟的語氣不自覺的加重,甚至還有幾分冷意。
換來的卻是子鳴明亮的雙眸,他微微偏頭,肯定道:「小師叔,你在擔心我。」
道歸舟坦坦蕩蕩的點頭:「我肯定會擔心你……我怎的就睡了過去……?是神魂不穩的緣故嗎?早知如此我便去泡了溫靈池再來。」
聽得他語氣里是真的有懊惱,又見他如此坦誠,子鳴眼裡淺淡的笑意稍微濃了些:「我無事。」
他頓了頓,似是無奈:「真無事,這血是那妖獸的。」
聞言,道歸舟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的一片黑暗中有一隻龐大的妖獸趴在地上喘息。
道歸舟:「……」
澗淵里應該只有那二十四隻大妖獸。
崽崽告訴他他跟大妖獸打了一架他沒事血全是大妖獸的?
道歸舟覺得人生有點迷幻。
要麼是他做夢快進到了這個真人養成遊戲的後期,要麼是崽崽瘋魔了。
道歸舟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好的。
是崽崽瘋魔了。
道歸舟的視線轉回到子鳴身上,就見子鳴已經以一種懶散的姿態站了起來,瞧著還真的沒什麼事。
子鳴見他一臉震撼,便輕笑著解釋:「束縛著著妖獸的鎖鏈能抑制他們體內的靈力,妖獸善蠻力而非技巧,劍招相對,雖贏的不輕鬆,但我還是從它手裡將師叔你的魂魄奪了回來。」
他說的是贏的不輕鬆,但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不將那妖獸放在眼裡的樣子。
若是換做平時,道歸舟肯定還要疑惑一下,但現在道歸舟被別的吸引了。
道歸舟看著那露出了幾根白毛的妖獸,身體僵硬:「我的魂魄……?」
「嗯。」子鳴攤了攤手:「許是小師叔你神魂不穩的原因,魂魄輕而易舉就被它勾去了,若是它吞食了你的魂魄,那你便會成為它的一部分。」
他一本正經道:「和它一起關在這澗淵裡頭永不見天日。」
道歸舟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多謝多謝。」
他誠懇道:「真是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被你救了。」
子鳴垂眸看著他的手,輕聲說:「應該的。」
瞧著他這幅模樣,那妖獸趴在地上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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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獸:我就靜靜的看著你編。
另外,子鳴只是道號,子字輩的道號,所以……嗯。
還有就是,在這只是個小小的開胃菜,讓你們稍稍感受一下之前的小黑屋(狗頭)以後的才是真正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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