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吻

輕吻

與其說是摟,倒不如說是撞。

道歸舟的鼻尖最先遭到致命打擊,撞的他在一瞬間就沒了知覺,爾後是屬於子鳴的氣息和溫度傳遞過來。

道歸舟的眼眶微微有點泛紅,鼻子疼的像是要出水。

在這一刻,道歸舟無比痛恨這具身體為什麼長了個略挺的鼻樑。

好看是好看,也是真的令他受罪。

撞上去的那一瞬間,道歸舟幾乎都要看見滿眼的星星了。

但他什麼也不能說,因為子鳴抱著他躲過了那道勁風,他雖瞧不見,可他還是感覺到了那道厲風掀起了無數碎石,亦劈開了無數碎石。

因為那清脆的聲音就這這澗淵的獨特地形,彷彿開了混響一般在他耳邊回蕩。

娘欸——

這啥玩意兒啊?這麼凶的嗎?

道歸舟咂了下嘴,就聽渾濁的男音響起:「哈哈哈哈靈山的小娃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靈山的劍陣竟將自己門下的娃娃關進來了?!」

「這還真是老夫這百年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道歸舟:……

這妖獸關在澗淵這麼多年還沒有落下網上衝浪…?

【……喂。】

道歸舟:罪過罪過,不好意思前輩,冒犯了冒犯了。

道歸舟跟系統對話去了,子鳴也沒有理那妖獸。

他只將道歸舟從自己懷裡撈出來,用雙手禁錮著他的雙臂看他:「小師叔,你沒受傷罷?」

道歸舟搖頭:「我無事,多虧你反應及時。」

他抬眸,敏銳的捕捉到了一點光,這讓他的視線稍微沒有像方才那般一片黑,雖然有些昏暗,但卻也能大致的瞧見子鳴的輪廓了。

也讓道歸舟心裡閃過一抹疑惑。

是他的錯覺還是實在是光線太過昏暗了?

為何崽崽的骨架走向略微有些不一樣?

他正欲再說點什麼,就瞧見子鳴抬手覆在了他的眼睛上。

道歸舟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只感覺到子鳴的大拇指指腹微微摩挲他的眼睛。

他的動作很輕,但卻讓道歸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因為原著中曾經描寫過子鳴是怎麼將用眼神褻瀆他的人的眼珠子挖出來的。

還是很仔細的那種。

場面超級血.腥,超級暴.力。

道歸舟站在崽崽視角看文的時候,其實還挺爽,因為對方實在是令人不悅。

嘴臟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典型的現代猥.瑣.男。

可此時子鳴的動作還是不得不讓道歸舟代入了一下。

只是他終歸是不同的。

因為道歸舟聽見子鳴低聲問道:「小師叔,怎的哭了?」

道歸舟怔住,旋即想起自己方才眼裡泛起的生理性的眼淚:「沒……撞你身上撞疼了。」

道歸舟啥啥都好,實誠更是第一:「小朋友,沒看出來啊,身材不錯。」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撞上去的那個感覺。

除了溫暖了點以外,其他的觸感完全就是一堵牆壁。

道歸舟已經開始想象子鳴的八塊腹肌、人魚線、公狗腰……

咳咳。

打住。

【……你是該打住。哪有人意.淫自己崽崽的?】

道歸舟老臉一紅:俗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子鳴看著道歸舟不知為何又染上層紅暈的耳廓微挑了下眉,就聽被無視了的妖獸再一次發出了不甘寂寞的嘶吼:「喂!小娃娃們!你們在那磨磨蹭蹭的做什麼呢?!給老夫過來!」

道歸舟想也沒有想就偏頭回道:「前輩,我覺著我們應該也不傻,不至於去送死吧?」

子鳴注意到他的視線和動作,緩緩的將手收回。

他似乎是覺得有些無趣,但卻仍舊牽著道歸舟的手:「小師叔你若是想去瞧瞧它長什麼樣,倒也不是不可以去看一眼。」

他偏頭眨了下眼,笑的狡黠:「有我在,它便傷不了你。」

妖獸:「……」

喂,他好歹也是二十四大妖獸之一好嗎?

道歸舟有些猶豫:「真的可以嗎……?」

他想了一下,還是抓緊了子鳴的手示意算了:「先不說不知它的深淺,就說亦清師兄他們現在不知所蹤……得找找他們。」

子鳴似乎又有些遺憾,但卻還是點頭帶著道歸舟離開:「小師叔你注意些腳下。」

道歸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絆了一下,他默然一瞬,這才後知後覺:「……你看得見?」

因為他看不見,所以他便自然而然的認為子鳴也瞧不見。

可這一路上來看……子鳴好像是能看見的?

「大概一點輪廓,但很模糊。」子鳴回答的十分自然:「如若不是如此,怎能帶小師叔在這兒亂轉悠?」

道歸舟心想也是,對他來說大致的一點輪廓跟看不見沒什麼區別,但子鳴不同。

他家崽崽——

必定是最牛逼的!

舟舟驕傲挺胸.jpg

【……別驕傲了,你沒感覺到不適?】

道歸舟:……?什麼?

【我感覺有東西進入你的精神海了,但我無法捕捉……你問問崽崽?】

道歸舟深知自己精神海是個什麼鬼樣子,故而也不再貧嘴,而是看向子鳴:「崽……子鳴。」

他在心裡飛速扇了自己一巴掌改口:「你有沒有感覺不適……比如你精神海……」

他話還未說完,就忽覺一陣恍惚。

他只感覺自己腦袋暈暈的,身體被他熟悉的雙手扶住了,他聽見子鳴在他耳邊低聲問道:「小師叔?」

道歸舟心悸的厲害,背上更是滲出一層冷汗來,卻無法回話,他感知到子鳴捏著他手臂、環著他腰間的手微微縮緊,再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子鳴直接將暈過去了的道歸舟打橫抱起,轉身回到了那妖獸面前。

「呵。」那妖獸全身都隱在黑暗中,周遭有光線的地方是數不清的鎖鏈疊加在一起。

可子鳴卻是瞧得清楚。

這是一隻渾身雪白的妖獸,長毛都快要拖地了,體型極為龐大,幾乎要將這洞穴給填滿。

它有著巨大的金色豎瞳,一隻眼睛都差不多有一個子鳴那般大。

明明體型上佔了優勢,可這妖獸卻是有些忌憚的瞧著子鳴:「我還以為你就此心軟放棄了呢。」

子鳴坐在一旁的石塊上,將道歸舟放置在自己的懷裡,動作溫柔的撫了撫他的臉,眼神帶著眷戀的同時,還有著與之相悖的冰冷:「怎可能?」

他只回答了這一句,便懶得多話。

妖獸對他的情感問題也並不在意,只睜大了自己的豎瞳瞧了眼他懷裡的人:「你可知天清是蒼華真人的心尖寵兒?就連你師父對他都是另眼相待,這麼說吧,你們整個靈山,沒有人對他不好,若是叫蒼華那老兒知道了你將他的寶貝徒弟視作禁.臠……」

它又哼了哼,但這次卻是帶著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子鳴的指腹落在道歸舟的唇角,他深邃的眸子微沉,就連嗓音都有幾分喑啞:「那的確有些麻煩。」

妖獸心中一喜,正想以此威脅替自己謀取更大的利益,就見他面前的這個少年垂首吻了吻他懷裡睡的真香甜的人的嘴角。

那是一個很輕的吻。

可妖獸卻將他眼裡的痴迷與壓抑著的愉悅、殘虐看得一清二楚。

它還聽見子鳴輕聲說:「那可能要提前毀掉你的溫柔鄉了呢,小師叔。」

瘋子。

妖獸將自己所有的念頭都收回了去。

它的記憶又回到了那個晚上,這個看著不大的少年跟他說出他前來的目的的晚上。

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妖獸看向道歸舟的神色又有幾分憐惜。

被這樣的瘋子喜歡上,逃都逃不掉。

打從見第一面起,它就清楚的感知到了這個人類身上的危險感。

它甚至無法理解靈山是為什麼會將這樣的人放進靈山。

若它是蒼華,不僅不能放這樣的人踏上仙途,還要斬草除根來個乾淨。

子鳴的視線終於離開了道歸舟,他抬起眼皮淡淡的看著面前龐大的妖獸,語氣冷淡:「開始吧。」

語畢,他正準備閉上眼,卻聽那妖獸又猶猶豫豫道:「你真能將我們放出去?」

子鳴神色漠然的瞧著它:「我不喜歡一句話說兩遍。」

妖獸:「……你這小娃娃……」

它本來是想抱怨點什麼的,卻在觸及到子鳴的眼睛時把滿腹的埋怨給咽了回去。

它只能乖乖做個打工仔,好好當自己的卑微乙方,張開了嘴吐出一口白霧。

那白霧像是朵雲一樣,顫巍巍的在空中飄浮到子鳴面前。

子鳴閉上了眼睛的剎那,也握緊了道歸舟的手。

.

竹林間雲霧繚繞。

穿著白袍的男子立在林間的一口池子前,好半天都沒有動作。

他茫然的眨了一下眼,瞧著四周的景象,心裡的疑惑更甚。

只聽得他身後響起輕快的腳步聲,還伴隨著銀鈴叮噹作響。

男子下意識的回頭瞧去,就見穿著黑色勁裝的男人緩緩朝他這兒走來。

男人生得極好看。

眉眼雖只帶著零星的笑意,但這點碎末卻足以讓他移不開眼。

他瞧著他,彷彿世界都被摁下了暫停鍵,眼裡便只有一個他了。

男子怔愣的抬手撫上了自己的胸口。

這裡的震動和跳躍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看著男人抱胸輕笑,極具挑.逗性的揚了下眉:「怎的?不過關了你一會兒,小師叔就不認識我了?這麼怕黑?」

男子感覺到自己的唇動了動,最終又什麼都沒說,只見男人微微垂首俯身,屬於他的氣息和陰影極具侵略性的籠罩了他。

男子下意識的抿了一下唇,就聽男人的聲音放的很輕,但卻又帶著幾分燥意和不耐:「你要還不說話我就用別的方式讓你開口了。」

他喊他:「道歸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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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斷章,對不起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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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天道,沒啥卵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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