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朝堂之爭

第十八章 朝堂之爭

在岑府用了午膳,南宮飛揚帶著岑雲兮就離開了,走之前囑咐雲歌,別到處惹事生非,早些回去,並把梓言留在岑府,陪同雲歌。

雲歌即使心裡百般不願以,也不敢反抗。心裡嘀咕,給我留個木頭幹嘛,你管我作甚,我回不回去你也不知道。在院里和梓言大眼瞪小眼。

兩人離開岑府,並沒有選擇坐馬車,而是選擇徒步走回去,一是消消食,二是想和岑雲兮多呆一會。

途中路過閉月軒,南宮飛揚停下來沒有動,岑雲兮腳步微微停頓,眉心處卻是顯出一絲淺淺的褶皺,隨即淡聲道:「第一次見到殿下,便是在這裡,殿下陪雲歌來買飾品。」

一番話,堵得南宮飛揚剛到嘴邊的話語立即又硬生生地給咽回了肚中。沒錯,南宮飛揚停下只是因為想到重回京城的時候在這裡碰到了岑雲兮。

南宮飛揚咽了咽口中的口水,小心翼翼的開口,」重回京城那天便見到你,也算是緣分吧。「

此話一出,兩人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此時的墨陽宮內,主位上坐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長得極其妖嬈,看起來不過三十齣頭,暗色的宮裝穿在她身上,多了幾分威嚴勁兒。

德妃她一邊擺弄著自己的指甲,一邊悠悠然說道,「今兒怎麼有時間來看母妃了。皇兒最近可有看中的人?」

這是在問他有沒有什麼看中的女人,南宮羽寒嘴唇抿著,回答道:「回母后,沒有。」

「哦?」那女子,也就是德妃終於抬起了她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來,「這倒是奇怪了,那皇兒這幾日怎麼總往驛站跑啊,我還以為你要把王府搬那裡呢。」

這話說得很是諷刺,南宮羽寒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有些收緊,德妃像是並未有所察覺一般,或者是她壓根也就不在意他的反應,德妃眼中驀地散發出一道銳利的光芒來,直指南宮羽寒。

「跪下,你這沒用的廢物,你那些心思直接的蠢死了,誰人又不知道。「盈盈起身,金色護甲微翹,伸手抬起眼前之人的頭,看著長得像赤蠍子的南宮羽寒,不由心生厭惡,當年自己也是一顆真心捧在南宮鈞面前,可是他卻視而不見,獨獨愛那個賤人蕭瞳,否則她也不至於喝酒消愁,最後被那個毒鬼赤蠍子□□了,有了這個雜種,還被他要挾,不得不灌醉南宮鈞,讓他誤以為自己和他一夜纏綿,懷上了孩子。撇開那人的臉,踱回位子上坐下。眉頭已是皺了好幾皺,說道「你從我這求來的『瘋狂』給了那個國師?」

「是,兒臣只是想借他的手殺了太子。」

「呵。」德妃忽然輕笑一聲,只是眼中並無笑意,「看來寒兒是真的長大了,都知道為自己謀劃了。」

「都是母妃教導有方。」

二人說說笑笑,一派母慈子孝,只是這背後的波濤駭浪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第二天早朝上,南華帝說起東暖國公主東方茵的婚事,公主來京已有半月有餘,和親之事毫無動靜,南華帝便問朝臣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只見文官中走出一人,此人年紀花甲,鬚髮花白,相貌普通,此人正是禮部尚書,此人右手摸了一下鬍子說道,「臣以為沒娶正妃的皇子比較合適,既能表示吾國的重視,又能給公主一個好的名分。」

「臣覺得不妥,皇上在宴會已說由公主自己挑選,那就應該由公主來做主,不如辦個比試,讓公主從中選擇。」兵部尚書魏大人不滿的說道。

南華帝用手輕輕撫摸王座的龍頭扶手,說:「寒王和諄王覺得呢?」

「兒臣覺得兵部尚書魏大人說的有理。」寒王嘴角微微勾起,淡淡的說道。

「兒臣則覺得禮部尚書說的在理,這樣才能昭顯我國之重視。」諄王南宮子汶恭順的開口說道。

「太子覺得呢?」南宮鈞直視南宮飛揚滿是溫和笑意的雙眼,聲音中帶著笑意。

「兒臣覺得兩位大人說的都在理,既不能讓人覺得我們對東方公主不重視,也不能讓父皇說出的話不算數。過幾天就是春龍節,不妨辦個皇家宴會,凡是沒有正妻的皇族男子都可以參加,到時候大家都在公主面前展示一下,到時候看公主的選擇。」南宮飛揚話一說完就退回原位,不再多言。

「父皇,兒臣覺得不妥。」南宮羽寒眉頭一皺,急急的想反駁。

南華帝伸出手制止,沉默片刻,說:「朕覺得可以一試,所有皇子都參加吧,其他的按照太子的意思,準備春龍節,既然是太子提出,就由太子和太子妃在東宮來主辦吧。」

金鑾殿上,百官醒悟,只怕南華帝早有決斷,只不過在給太子造勢,讓太子積累人脈和資源。

接著,南華帝跟百官再度朝議了幾件國事,就讓魏公公宣布朝議結束,讓百官各自回去辦差。

退朝後百官陸續走出大殿,南宮羽寒心有不甘,在他的目光再次轉向主位上時,卻是在一瞬間落在不遠處站著和諄王南宮子汶說話的南宮飛揚身上。那雙原本溫和的眸中瞬間浮現一抹狠決與恨意,卻是一轉即逝,很快從南宮飛揚的身上轉了開,繼續若無其事地跟在百官身後走向大殿外。

南宮飛揚自是感受到南宮羽寒極其不友善的目光,只見她秀眉微蹙,心底已是明白南宮羽寒這是想娶東方茵,得到東暖國的幫助,只怕今日的事情不會這般容易結束。

回到東宮,便命人叫岑雲兮到書房裡來。

這是岑雲兮第一次來到太子的書房,南宮飛揚的書房很大,對著門的是暗紅色書桌。書桌兩旁各擺著幾把太師椅,中間夾著茶几。太師椅後面就是暗紅色的書櫃了。林立著好幾排,上面滿滿的都是書。碼的整整齊齊,一塵不染。

「來了,到這邊坐。」南宮飛揚見岑雲兮進來,便讓她坐在太師椅上。「父皇剛剛在朝堂上宣布,這次春龍節宴會,由我們倆在東宮主辦,主要為東方公主選親。」

「嗯,父皇可有中意的皇子或者皇親?」

「沒有,更傾向於沒有正妻的男子。你對公主選親有何看法。」

「臣妾聽茵兒妹妹說寒王和諄王總是去驛站附近,估計兩位王兄有想法吧。」

「哼,他們恐怕看中的不但但是公主。公主中意何人?」

「茵兒妹妹更喜歡自由,留在南華國並不是她本意。」岑雲兮搖搖頭,想到女子的婚姻不能自己做住的悲哀。

南宮飛揚看她臉色不好,猜想她可能想到了自己的婚姻,遂問道:「你當初是否也不願意嫁給我?」

岑雲兮沉吟了一番,仔細斟酌之後才開口道,「多少人擠破頭都想進宮,可又有幾個人知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她瞄了瞄南宮飛揚的臉色,見她面色無異,她便又接著道,「從來只聞新人笑,哪裡識得舊人哭。」

「若有一天你真心接受了我,我的後宮便從此只有你一人。」她的眼神驀然翻湧過一抹暗色。南宮飛揚心裡想說的是,假如你知道我和你一樣是個女人的時候,你還能接受我,我的後宮永遠只有你一人。

岑雲兮的心裡輕顫了一下,他,這一生,只要她岑雲兮一個人么?可是,如今他才二十歲的年紀,說這話,是不是尚早了些呢?心裡還是抑制不住的感動。

岑雲兮忍不住抬起頭來,臉上是疑慮的神情,後宮只有她一個人,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南宮飛揚問道。

岑雲兮點了點頭。

「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小九九,我進來了哈。」雲歌推門而入,便看到兩人有點之間有點詭異的氣氛。「哎,雲兮也在啊。」

「你今天怎麼沒出去玩?」南宮飛揚挑眉看著她。

雲歌把葯盤狠狠地放在了南宮飛揚的書桌上,翻了個白眼說道,「誰說我是出去玩。趕快把葯給我喝了,你這兩天又該發病了。」

「後天有宴會為東方公主選親的事情,能不能抑制住拖兩天?」

「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嗎?」雲歌眼紅紅的,生氣的朝她吼道。

「雲歌,你知道我堅持到今天不容易。」

「不行就是不行,你明知道抑制它的毒性,就會入侵五臟六腑,到時候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可是我不能看著他的詭計得逞。」南宮飛揚話中帶著無比的蒼涼。

「不是還有雲兮和我嗎?你別什麼是都自己扛著,我們會幫你的。」雲歌慢慢走至茶几邊,坐到桌旁,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看向茶水中的眸光晦暗不明。

「殿下,還是聽雲歌的吧,身體才是最重要的。」雲兮看著南宮飛揚無比蒼涼的神色,抿了抿唇,沒有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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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起兮雲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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