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真相
岑雲兮從那天開始,便再也沒有在東宮見到南宮飛揚,她開始期待南宮飛揚來找她吵架,來質問她,可南宮飛揚卻再也沒來過。南宮飛揚對那天的事隻字不提、面都不漏,彷彿這個人從沒出現過一樣,雲兮漸漸感到失望。最開始她以為南宮飛揚是在躲著她,後來派青兒去打探,發現南宮飛揚這兩天根本沒有回來過。
「娘娘,娘娘。」青兒走進承乾殿,打斷了雲兮的沉思。
「青兒,什麼事?」
「娘娘,寒王讓人帶了信來。」青兒把信從懷裡拿出來,遞給雲兮。
雲兮接過信箋,便拆了開,看完之後,雲兮的臉沉了下來,吩咐青兒燒了信。
「娘娘,哎呀,我的小姐啊,你真的還要跟寒王聯繫嗎?太子殿下都已經誤會您了。」青兒關切地說道。
雲兮深嘆一口氣,「青兒,我需要弄清楚一些事情,至於太子的事情,我現在沒想好怎麼辦?」
頓了頓,她補充了一句:「你跟來送信的人說,明天我再去赴約。」
青兒猶豫地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承乾殿。
岑雲兮目送青兒離開后,拿起桌上的玉簫,沉思著,眼波晃了晃,「莫殤。」
「屬下參見太子妃。」
「太子在何處?」
「屬下不知。」莫殤畢恭畢敬地說道。
雲兮就這樣靜靜看著她,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手指一下一下的輕輕敲著桌子,這個動作和南宮飛揚如出一轍。半響,才開口:「莫殤,太子派你跟著本宮,那本宮的話你是聽還是不聽。」
「屬下自當聽從太子妃的差遣。」
雲兮掃了她一眼,說道:「那本宮問你太子身在何處,你為何不如實回答。」
「請太子妃贖罪,莫殤只知太子殿下近幾日在萬花樓,一直未外出。」
雲兮眉頭緊鎖著,似是嘲諷地笑了笑,緩緩說道:「她既然能去,就不怕我知道。你退下吧。」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愛去青樓,不,就算她是女人,也喜歡那種地方吧,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轉頭便去了那裡逍遙快活。
「是,屬下告退。」看著莫殤轉瞬間就消失在了眼前,雲兮幽幽的嘆出了一口氣,絕美的臉上隱隱帶著一絲憂慮。
想來南宮羽寒約自己今天去萬花樓,說有要事相告,估計是知道南宮飛揚去了萬花樓,想試探自己,想親眼看見自己和南宮飛揚決裂。呵呵,現在的自己和南宮飛揚,又和決裂有什麼兩樣呢?看了看桌上的玉簫,既然打算明天去見南宮羽寒,那就要先弄清楚這玉簫的情況,於是決定進宮給蕭氏請安。
她換好衣衫,帶著沉重的心情上了馬車,往錦華宮方向而去……
「臣妾參見母后,母后萬福金安。」雲兮走至蕭氏面前,行禮請安。
「雲兮,快起來,和母后說說話。」蕭氏溫雅的笑著拉起雲兮,柔美的臉上滿是威儀端莊,隨口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不需要人伺候。」
「是。」丫鬟們恭敬地說道。
「你這是帶的什麼東西啊?」蕭氏看她手裡拿著錦盒,便好奇地問道。
雲兮輕咳了一聲,正了正色回道:「母后可記得,兒媳曾說過,有一支玉簫,希望母后幫雲兮鑒賞一下。」
蕭氏點了點頭,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沒再多問什麼,看著雲兮從錦盒裡取出玉簫,一時間竟看得出神。
雲兮伸出玉手在蕭氏面前晃了晃,道:「母后,母后。」
蕭氏這才猛然回過神,隨即一臉驚詫地看著她,說道:「不是…雲兮…你……你怎麼……會有……這個……。」
雲兮搖了搖頭,不明所以地說道:「這是臣妾的啊。」頓了頓,驚訝地說道:「母后,識得這支蕭。」
蕭氏從她手裡拿過玉簫,愛不釋手的撫摸起來,道,「何止熟悉,這本就是本宮的蕭。」
雲兮一副震驚的表情,支支吾吾地說道:「母后,這是…您…您的,可……。」突然之間雲兮彷彿想到了什麼,眸中閃過一抹亮光。
蕭氏看著雲兮的表情,也猜到她想到的是南宮飛揚,便悠悠地說起:「這支蕭,是本宮和皇上的定情之物,本宮不會認錯的,你看蕭管裡面刻有很小的蕭字,那是當初皇上親手刻的。」良久,蕭氏終於長嘆一口氣,望向遠方,眼神滄桑,緩聲說道:「後來揚兒出生,她三歲生辰那年,本宮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了她,教她吹簫,告訴她這支蕭的故事。後來在她六歲那年,出了意外,就再也沒看到這支蕭,也沒在看她吹過蕭。但是,你是怎麼得來的?」
雲兮心裡一跳,震驚地看向這支蕭,難以置信地看著蕭氏問道:「母后的意思,這支蕭是屬於殿下的?那…那殿下兒時是否在靜華寺被綁架過?」
蕭氏嘆了口氣,說道:「是啊,他身上的毒也是那時候中的,所以才去了昆崙山。不過這事皇上下旨不得提起,你是從何處得知的?揚兒說的?」
「不,不是,因為那天被綁架的還有臣妾,這支蕭就是當時被綁的時候殿下送給雲兮的。只不過臣妾一直不知道她身份,也是剛剛才得知。」
「你說什麼?那天你也被綁了?」蕭氏心裡有些驚訝。
「嗯,是的,臣妾也不清楚怎麼回事,是太子救了我,第二天我父親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昏迷,高燒了一個星期,醒來之後去了靜華寺找贈蕭之人,可是這麼多年一直都沒人清楚這件事,原來是父皇下令不得提起。」
「也許就是命,就是緣分吧。」蕭氏有些惆悵地將目光望向遠方。
殿內安靜地只聽見呼吸聲,蕭氏把眼神落回她的身上,「雲兮,揚兒和你的緣分既然那麼早就開始,本宮希望將來有一天,你接受不了她了,也請你勿要傷害她,離開她便是。」
「母后,說的可是殿下的身份。」雲兮低頭咬牙答道,修長的指甲已經戳進手掌心而不知疼。
「你,你……。」蕭氏心下一驚。
「殿下前兩日便告知了雲兮。」這時候雲兮倒是淡定了許多。
蕭氏拉起雲兮的手,打量著她,嗓音溫婉道:「母後知道此時你心裡定然不好受,覺得父皇母后欺騙了你吧,雲兮,是我們對不起你,希望你不要怨恨那孩子,揚兒這孩子也不容易,母后和父皇常常覺得無奈卻又束手無策,你如果接受不了,母后也不會勉強你。」
「母后,為何讓她女扮男裝?」
「她出生的時候身體羸弱,梵離大師占卜之後告知皇上,必須把她當世界上最尊貴的男子養著,方可成年。那可是本宮的女兒,如果不是攸關生死,本宮萬萬也不會讓她進入朝堂,這些年她承擔很多,童年過得也不幸福,要是一個公主的話,她應該會過得很快活吧,本宮只是希望她能健健康康活著。」蕭氏提起當年的往事,便要落淚。想了想又說道:「本宮看得出,那孩子對你一往情深,你也不是對她無情,雲兮,可否能原諒我們,可會接受她?」
「母后,雲兮也不知道,兩個女子怎麼能在一起呢?雲兮心很亂,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她,但我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母后可以放心。」雲兮抬眼認真地看著蕭氏,真誠的目光閃爍著。
「母后也知道這有悖於倫理,但只要你們過得幸福、開心,相親相愛的在一起,互相扶持,母后別無所求。雲兮可能諒解母后的用心?」
雲兮點了點頭,說道:「母後放心,臣妾會好好想一想,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傷害她。」
雲兮陪著蕭氏又說了一會話,蕭氏跟她講了一些南宮飛揚孩童時的趣事,兩人一會兒難過,一會兒又開心的笑起來。待雲兮回到東宮的時候,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
翌日,「娘娘……」看著雲兮略顯憂思的神色,青兒不覺下意識的開口喚道。
「無事。」朝著青兒安撫的一笑,雲兮方才淡淡的說道。
「娘娘要去赴約嗎?」之前送來的那個信箋,青兒也見到了,可卻總覺得有些不安心。
想到這,青兒看向雲兮的眼神中便充滿了擔憂,她向來知道小姐的性子,怕是定然不會就此放棄的。
本是為了找到所贈玉簫之人,才靠近他,現在已經清楚了,本可以不用在做戲了,可是想到他要對付南宮飛揚,雖然自己現在還不能接受這樣的感情,但是也不想讓人傷害她。或許自己能幫助南宮飛揚多掌握一些信息,即便心中清楚這是極為渺茫的機會,但她仍然想去為她做點什麼。
「自然要去!」說著,雲兮慢慢將手中的玉簫放下,話中滿是堅定之意。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一路向著萬花樓而去,雲兮只帶著青兒坐在馬車上,暗處還有莫殤護衛著,反倒是東宮的侍衛她一個都沒帶。
似乎沒過多久,馬車停在了萬花樓的門口,這個時候萬花樓還不是上客時間,所以裡面寂靜無聲,沒有多少人。
雲兮一步一步的往裡面走去,直奔約好的房間而去,伸手推開門扉之後,果然見到那裡面負手站著一人。
無論是身形還是背影,皆與南宮羽寒別無二致,甚至是身上的衣物都是他慣常穿的綢緞衣袍。
「表妹來的果然準時!」忽然,那人的聲音略帶笑意的響起,似是極為輕鬆一般。
「表哥相約,一定是有要事相商吧?昨日需要去請安,所以不能按時赴約,畢竟現在太子回宮了,還是小心些好。」儘管疑問,但是雲兮的神色卻是依舊淡淡的,並未讓人覺得有任何的疑惑之意。
南宮羽寒見此,覺得岑雲兮雖是女子,但是心性比尋常男子還要堅韌,一般的事情根本唬不住她。
「太子在東宮嗎?」南宮羽寒看向雲兮的目光充滿了玩味。
聞言,岑雲兮一直溫溫淡淡的眸光卻是忽然一閃!
「不在,表哥知道在哪裡?」不理會他滿臉的笑意,雲兮只眸色平靜的望著他說道。
「當然知道。」見雲兮的神色未見絲毫的茫然和不解,南宮羽寒反倒是有些興趣。
「哦。」雲兮故作敷衍的答道。
「表妹不好奇?」南宮羽寒語氣中滿是驚詫之意。
「不在乎就不會好奇。」雲兮淡淡地說道。
「不過本王還是建議表妹去看看。」緩緩朝著雲兮放向走過去,繞過她,推開門站在門外。
對於南宮羽寒的再次試探,雲兮淡笑著點了點頭,在他沒看到的地方,眼裡漸漸泛出一絲冷意,只是轉瞬間消,緩緩的轉身朝著南宮羽寒頷首,「表哥說得也有道理。」
「表妹,跟我來吧。」
雲兮目光閃了閃,臉上表情淡然地隨著他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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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假期要結束了,我的假期還沒有結束,因為我辭職在家~想出去玩,今年計劃了三次,每次都爆發了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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