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娘子

「你想讓我跟你回去是嗎？」

南宮飛揚鼓起勇氣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我想和你一起好好過日子，雖然我是女人，但我會用盡全力護著你，我也會盡我所能珍惜疼愛，保護你一輩子。」

「我可以跟你回去，但你必須保證在沒有其他事情騙我。」雲兮直視著她，彷彿要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裡去。

南宮飛揚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抬起頭看她。她微微垂了垂眼睫，靜靜的問道：「怎麼這麼問？」

這種巧妙的回答直接略過了她的問題，卻又顯得和氣無比。

卻偏偏，雲兮滿心期許卻等來滿眼失望，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之意。雖然是一閃而過，可南宮飛揚還是捕捉到了。

「雲兮，我確實還有個秘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秘密，可否給我一點時間。」

「給我一點時間，給我一點時間......」

南宮飛揚眼神空洞地看著地面，嘴裡不斷地呢喃，整個人身上都籠罩了一層憂傷。雲兮猛地覺得心臟像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一時間似乎懵了一樣。

聽到她的話，雲兮眼圈紅紅的，雲兮不由自主地伸手扶在她那早已握成拳的手，放在手心裡安撫著。被雲兮握住的手，傳來暖意，連心中不曾放下的秘密也變的輕鬆，她想，或許這樣也不錯。南宮飛揚睫毛顫了一下，對上雲兮那寫滿關心的臉，頭頂聚攏的一團烏雲頓時消散而去。南宮飛揚忽然有種抱住她痛哭的衝動，仰頭，深呼吸，壓下這種異樣，低聲道，「對不起。」

雲兮見她無措地看著自己，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拉近兩人間的距離，投入她的懷中，嘴角蠕動，無聲說：「沒關係。」

幸福來得太突然，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兮兒，我保證那個秘密不是影響我們感情的事情，你這是原諒我了嗎？」雲兮主動抱她，讓她有些受寵若驚，也回應似的緊緊抱住她。

「你是獃子嗎？」雲兮捶她一拳，欲推開她，又羞又惱。

南宮飛揚握住她的粉拳，樂呵呵的笑起來。兩人相視一笑，又緊緊地抱住對方，只是緊緊地抱住而已。

「兮兒.....」想起雲兮眸光中露出的失望、難過、嫉妒和悲傷，懷疑此刻的自己是不是做夢，最後笑了笑無奈的把頭垂下。

雲兮在她懷中感受著她的心跳和氣息，『砰砰砰』跳的如此用力，感覺很滿足，那一瞬間心都安定下來了，感覺自己只要在這個獃子身邊，即使天塌下來，這個人也會為自己頂著。彷彿這個世界上，就只有自己和這個獃子。

南宮飛揚鬆開雲兮的肩膀，聞著她身上獨有的香味，把她橫抱起來，坐在椅子上，看著她的眼睛嘟囔道：「我和寧瀾師姐沒有什麼的，是梓言喜歡她。還有繁影真的是暗衛，不信你可以問冰嗜。」

雲兮有些好笑地看著南宮飛揚，想從她的眼裡看出點什麼，這個獃子眼裡一片澄明，真是遲鈍的要命，自己見寧瀾第一面就能感覺出來她喜歡這個獃子，獃子還真不是亂叫的。嘴角輕輕翹起，斂了笑容，看著南宮飛揚。

「我真沒有說謊，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我發誓......」南宮飛揚見她盯著自己，以為她不相信自己所說，焦急的想要解釋。

還未等南宮飛揚說完雲兮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獃子。」雲兮低聲說完后就鬆開了捂在南宮飛揚唇上的手，她的手轉而便被南宮飛揚牽上。

見雲兮相信自己，她高興的笑起來，搖了搖她的手道：「那我們回家？」

「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雲兮美眸里透著意味不明的深意。

南宮飛揚臉色突然變得難看，沉思片刻，支支吾吾地問道：「你和寒王一直有私下接觸對嗎？」

「是啊！」雲兮挑眉看著她臉色變得蒼白。

南宮飛揚難以置信的看向雲兮，原本就有幾許蒼白的神色在日光下顯得更加的慘淡：「兮兒，為什麼？」

一雙手將她的臉頰輕輕捧起，望著她那雙泣目楚楚的雙眸，緊接著嘴唇處一陣濕潤，木蘭香。

只有短短片刻，南宮飛揚愣住了，整個人及靈魂，好像全都停了。

雲兮望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湊過去雙手圈住了她的脖子，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嗓音溫軟涼懶，「傻瓜，我如果真的和他有什麼，你的身份早都人人皆知了。」

「嗯。那你是有目的的接近他？」她手臂環住雲兮的腰肢，低醇含笑的嗓音愉悅響起。

「你猜因為什麼？」被雲兮噴到脖頸的呼吸弄得一陣酥麻，南宮飛揚委屈巴巴的抬眼看著雲兮。

低下頭深情地撫摸她的輪廓，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輕聲地說：「最開始是因為那個。」

南宮飛揚順著雲兮的目光看向桌上放著一個黑色錦盒，不解地看向雲兮，滿是疑惑。在雲兮鼓勵的目光下，拿起錦盒打開，一支通體雪白的玉簫靜靜地躺在盒子里。

視線落在那玉簫上，隱隱猜到了緣由。小心翼翼地拿出晶瑩剔透地玉簫，十分激動地撫摸著。

「熟悉嗎？」雲兮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南宮飛揚愛不釋手地撫摸著玉簫，抬眸問道：「你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是我對嗎？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雲兮低下頭，對上了南宮飛揚揚起的眸子。那眸子，充滿了細碎的星光，溫柔得令人幾乎要溺在其中。

南宮飛揚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地道：「本來想等你和我真正在一起之後告訴你的，不想因為它讓你有心裡負擔。」

「你可知我差點就信那是寒王了？」

「那你為何後來不信了？」

她依靠在南宮飛揚懷中，嘴角浮現出笑容，「我不告訴你。」

「雲兮，寒王不是好人，不要玩火。有事我可以幫你解決。」南宮飛揚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雲兮和上一世的看法不一樣了，但還是有些擔憂。

然而，即便她這麼說了，雲兮還是搖頭拒絕。「有些事我想自己弄清楚，而且他想害你。」

南宮飛揚皺眉，還想勸說。

雲兮卻抬手打斷她還未出口的話，「你有你要完成的事，我也有我的，我不會有危險的，不是還有莫殤嘛。」

「你竟然知道她叫莫殤？」南宮飛揚詫異的看向她。

「怎麼了？」

「你眼裡只能有我。」南宮飛揚委屈地看著她，彷彿被人欺負了一般。

雲兮聽到她的話不禁臉頰微紅，靠在她懷裡全身散發著幸福的味道，「你覺得這間房熟悉嗎？你可不是第一次來這間房間了。」

南宮飛揚在心裡撇了撇嘴，明顯的轉移話題，這是害羞了？想到她剛剛說的話，心下微動。難不成發現那天晚上自己偷偷進來的事情？睫毛微眨，一時間難以掩飾尷尬的表情，臉頰泛著明顯的紅，微微低下頭，怕被雲兮發現。

雲兮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那天晚上，眼神閃爍，臉頰也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掩飾般地起身牽著南宮飛揚的手，走到床榻后的那個牆壁前。

南宮飛揚好奇地跟著她，見她伸手推開床榻的被子，赫然見到牆上畫著兩個小孩手牽手。

她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畫，又看了看雲兮，指著牆壁激動地說道：「小......小......時候......那個......房.....間？」

見她想起來，笑著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次住進來偶然間發現的。如若不是如此巧合，我想我也不會這麼快想通。」

南宮飛揚原本有些難過的眸光在看向雲兮的瞬間柔和了些許，「說起來，這裡不單單有不好的記憶，也是好的開始，我和你的緣分從這裡開始，我和你的新生活也將從這裡起航。」

雲兮唇上不自覺地露出些笑意，「是啊，這裡改變了你、我的人生。」

「明天在啟程回去吧！今晚我想和你在這裡住一夜，好嗎？」

「可是早朝......父皇那邊我們該怎麼交待？」

「父皇向來對我寬容的，哪用什麼交待啊？」

雲兮嘆了一口氣：「你身為太子，總這樣會讓朝臣說閑話的，還是派人回去通知一聲吧。」

南宮飛揚一聽這話，知道她同意今晚住下了，馬上笑了起來：「嗯，按娘子說的辦。」說完，他已迫不及待地走至門口吩咐梓言去了。

聽到她叫自己娘子，雲兮一時怔在那裡，眼中那酸澀的感覺，充斥著她。這是多麼普通的一個稱呼，可是在皇家來說，是多麼珍貴的稱呼啊。

待南宮飛揚吩咐完梓言，回頭便看到雲兮在發獃，走至床榻旁從后擁住她，親昵地蹭著她的脖頸，在她耳邊呢喃：「兮兒，又在想什麼呢？」

「別鬧，你剛剛叫我什麼？」按住南宮飛揚在她腰上作祟的雙手，嬌聲嗔道。

「兮兒？娘子？怎麼了？」南宮飛揚想了想，一臉正經地看著雲兮。

「你可知娘子的意義？」雲兮轉過身認真看著她。

南宮飛揚看著她一臉堅決的樣子，輕聲地說：「我知你的意思，不論我是太子，還是以後的國君，你都是我的妻啊，唯一的妻，喚你娘子不對嗎？」

「獃子，等你在那個位置的時候，怎麼可能就我自己呢，就算你肯，朝臣們也不會罷休的。」雲兮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眼裡透著憂傷，心口發酸。

「我不肯誰還能強逼著不成，兮兒，你怎麼叫我獃子呢？我一點都不呆啊！」南宮飛揚撅著嘴，撒嬌道，那糯糯的語調，幾乎讓雲夕的心，快要融化掉。

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有時候挺呆的，只做我的獃子不好嗎？」南宮飛揚的耳根在她的直視下慢慢泛紅，一點點延伸至整個耳廓。雲兮柔柔地捏了捏她耳垂，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好，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笑著點頭說道。

看著她如孩子般開心的笑容，雲兮咽下所有的憂愁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娘子，我從那年再也沒有來過這裡，你陪我走走，可好？」說著便要去拿雲兮的披風。

雲兮低眸，沒拒絕，只是任由她幫自己繫上，然後才是輕聲說道：「謝謝。」

南宮飛揚牽起她的手，十指緊扣，兩個人相視一笑，手牽著手遊走在這山間寺廟。

等門口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們兩個人已經走遠了些許。

天漸漸黑下來的時候，兩人才回到禪房，隨即吩咐青兒傳了膳。

「寺廟裡都是素食，你能吃得慣嗎？」雲兮怕她吃不慣，擔憂地問道。

「沒事，素食挺好的，我又不是雲歌無肉不歡。」南宮飛揚隨口答道。

雲兮喝著一勺碗里的稀粥，像是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雲歌也走了一段時間了，也不知她怎麼樣了？」

「別擔心，暗衛每隔幾天就會來消息。暫時沒有什麼事。」南宮飛揚安慰道。

「嗯，趕快吃飯吧。你嘗嘗這個，很好吃的。」雲兮一邊說著，一邊將素排骨放在南宮飛揚的碗里。

兩人就互相為對方夾菜，結束了這頓溫馨無比的一頓飯。

翌日清早，用過早膳后，兩人拜別了梵離大師，便乘馬車離開了靜華寺，馬車內，南宮飛揚若有所思，一隻手輕輕地握住她，無聲地安撫她。

看向雲兮擔憂的眸子，南宮飛揚輕輕地笑了，反握住雲兮的手，說道：「我只是在想靜華寺給人的感覺。」

對上南宮飛揚的眼神，雲兮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南宮飛揚深呼吸一口氣，開口繼續說著，「蒲團，木魚，經書，訴說著佛的寂寞，卻也是看透紅塵的空靈冷靜。早上聽著僧人們念著經書，看著殿內的鐘上刻滿了經文，心不知不覺受到感染，變得清澈，寧靜。」

「你要是喜歡，隔一段時間我們就來住幾天。」

「好。」眼神里充滿了滿滿地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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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圓房了，能不能被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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