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流言
東宮內,一名男子鬼鬼祟祟地往後院走去,他可是多方打探才知道,那兩名侍衛被關押在後院的房間里,任何人不得見。
整個後院無人把守,他悄悄地靠近房間門口,用手指輕輕地捅開窗戶紙,眯著綠豆眼往裡面看,看了半天,泄氣了,屋裡沒人,只好向另一個房間走去。
查看到第三間房的時候,他就找到了一名侍衛,他費力地往裡面張望。結果什麼人也沒有,就那個侍衛趴在地上。男子想了想,呼啦推開門便走了進去。
還沒待男子走近,梓言縱身一躍,手中劍準確無誤的抵在男子脖頸動脈處,「你是何人派來?意欲何為!」
男子倒吸一口氣,急急地說道:「我就是走錯了地方,請大人饒命啊?」
「走錯了地方?我可是專門在等你的。」抓著他的領子來到了前面的中院的偏廳內。
一會兒功夫,南宮飛揚走在前面,後面跟著的侍衛壓著那兩個之前扣押的三等侍衛走了進來。
男子見二人還活著,心下一動,跪在地上喊道:「太子,饒命,小人真的是走錯了!」
南宮飛揚饒有深意地掃視了一下他,不慌不忙地問道:「你是何人?太子府的中院,二等以下侍衛和丫鬟都不得人進入,請問你們一個三等侍衛怎麼進到後院的?」
南宮飛揚見在場的人鴉雀無聲,她冷笑了一下說道:「很好,你們現在倒是團結一致了,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竟然你們不開口的話,那留著嘴也沒用了。」
「梓言,把他們的舌頭全部給我撥了!」十分不悅地看著他們。
梓言趕緊執行她的命令,狠狠地往其中一個侍衛的肚子上揍打了幾拳,那名侍衛疼的呲牙咧嘴哭爹喊娘,沒有費勁就將那名侍衛的舌頭拔下來。
「啊!」那位被拔掉舌頭的侍衛,直接疼的暈過去了。
其他兩人見到眼前這一幕,和拔了舌頭那名侍衛一起被抓的男子心理承受力比較弱,頓時直接暈倒在地上了,而剛剛被抓的男子則嚇得直接不敢吱聲了。
「太子殿下,小人知道錯了,小人名叫何明,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我們都是聽從寒王的安排。」
南宮飛揚冷眼掃了一下正在說話的人,「寒王命你們在東宮做什麼?」
「寒王命我們將殿下和太子妃的一舉一動告知他,並讓我們伺機打探消息。」
「那你到後院是為了救他們嗎?」
「寒王讓我來確定他們是否死了。」
「呵呵,真是個好主子啊,你們也起來吧。聽到了?你們主子派人來殺你們的。」南宮飛揚想到南宮羽寒那偽君子,就真心覺得噁心。
剛剛拔掉舌頭的男子和暈倒的男子,紛紛睜開了眼睛,跪在地上說道:「請太子殿下饒命,我等願意為太子鞍前馬後。」
何明見兩人無事,知道自己中了圈套,瞬間便被嚇的失禁了,聞到這樣刺鼻的味道,南宮飛揚蹙著眉頭看向梓言。
梓言從南宮飛揚的表情中看出了她的不悅,趕緊將這個失禁的傢伙扔到門外去。
何明跪在院中,大聲喊道:「殿下,小人沒有說謊,請殿下繞小人一命。」
南宮飛揚看著殿內跪的二人說道:「我不殺你們,寒王也得殺你們,你們不能留在京城,回鄉去吧。」說完,便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謝太子殿下的不殺之恩,謝太子殿下.......」
何明見太子走了也並沒有要放了自己的意思,便懇求梓言,「求求你,殿下讓我做什麼都行,求殿下不要殺我。」
「做什麼都行?」梓言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是,是。」何明抓著梓言的衣擺,苦苦哀求。
梓言緩緩地靠近他,彎腰看著正向自己磕頭的何明身邊嘴角邪笑的說道:「那你就回到寒王身邊待著,隨時向我彙報,回去告訴寒王,這兩個人已經死了,其他話你知道怎麼說吧?」隨後將一顆寧瀾製作的藥丸,喂到了他的嘴裡。
何明不敢置信的看著梓言,頓了頓說道:「大人,你這是?」
梓言拍了拍他的臉說道:「不要耍花樣,小心你的舌頭和你的命,會有人看著你的,去吧,這事辦好了,今晚會有人給你送暫時的解藥,還有接下來要做的。」
何明不由地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小人明白。」說罷,便前往寒王府向南宮羽寒稟告。
南宮飛揚離開后便急匆匆地直接去了御書房,而此時,那裡大臣們爭得面紅耳赤,禮部尚書也在此時進言道:「皇上,事關重大,還是要做好應對之策,否則怕是無法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南宮飛揚的眼刀瞬息而至,看向禮部尚書的目光冰冷至極。
禮部尚書心頭一顫,卻還是固作鎮定。
南華帝面上一片冷然,倒是看不出什麼情緒來,只是一雙眼眸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的暗沉了。
「皇上,郊外村子發生山體滑坡,死傷近千人,山匪趁機燒殺掠奪,並揚言南華國後繼無人,還...還說太子妃無所出,南華要亡了,天下應有能者而取之。還請殿下為天下,為南華國,納側妃及侍妾,不要獨寵太子妃。」魏尚書一副心繫萬民,說得感天動地的樣子的。
「大膽。」岑相冷著一張臉呵斥道。
聽了魏尚書的話,南宮飛揚一臉黑沉,身上簌簌的放著冷氣。
魏尚書跪下了,禮部尚書跪下了。頓時在場之中其它的幾個是太後派的老臣相互對視一眼,也跟著紛紛跪了下來。
「請皇上明斷。」山呼一般的聲音,帶著眸中力量一般。
南宮飛揚眸中聚滿了寒霜,袖子下的手握得咔咔響。若不是此刻這樣的場面,她一定會親手將這些在說三道四的人,一個個捏斷脖子。
她的兮兒,她重活一世,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娶到的人。他們竟然還敢在這裡挑她沒有子嗣,意圖拆散她們兩個。這仇,簡直不共戴天。
好得很,這一個一個的,她可是都記住了,以後有他們好果子吃的。
場中沒跪下的就剩下五個人了,其中三個自然是南宮飛揚和岑相及岑浩了,還有另外個則是刑部尚書,和廷尉嚴變。
刑部尚書來之前,也收到了別人的授意。但是此刻他卻是跪不下去,就因為東宮現無子嗣,卻是要這樣強行逼迫太子,實在是無辜。
而嚴變素來是非曲折,黑白分明,此刻難以置信的看著跪著的那些人。這些人,不想著好好解決那些問題,反而是在努力的將那些災禍強行壓給一個無辜的女子呢。
南華帝陰沉沉的看了眾人一眼,道:「今日就到此為止吧,你們都退下,太子留下。」
眾人還想進言,但是看著南華帝黑沉難看的臉色,只能作罷,紛紛退下了。
南華帝看向南宮飛揚,「揚兒有什麼想法?」
「父皇,這明顯是有人刻意而為之,皆是有目的性。」南宮飛揚咬牙切齒的說著,一雙眼眸裡面滿是寒冰。
「大臣們如今為了子嗣問題不罷休,只會越來越針對太子妃,讓他們拿主意,怕是都想要將太子妃捆了祭天。」
聽到此話,南宮飛揚身上的寒意是如何也壓制不住。「他們敢!」南宮飛揚眼裡的霜雪幾乎化為實質。
看到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南宮飛揚這般憤怒,一副失去理智的樣子,南華帝心頭若有所思。沒想到岑雲兮對揚兒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已經能夠影響揚兒的心境和判斷了,這是大忌。
「那你就拿出個法子來,先將眼前的問題給解決了。否則到時候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太子妃給淹死。」
南宮飛揚心頭一緊,雲兮受這無妄之災,她是又心疼又氣憤。如今也只能先將事情給壓下去了,趁著流言還沒四起的時候。
南宮飛揚想了想,就匆匆告退了。如今當務之急,確實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回到摘星樓已經是晚膳的時間了,她推開門看到雲兮正托著下巴在打盹,地上還放著一本攤開的書籍,她緩緩俯下身子將掉在地上的書籍撿起來。
「你回來了!」雲兮緩緩睜開雙眼,伸了一個懶腰,用一副慵懶的模樣看著南宮飛揚說道:「事情都辦妥了嗎?」
南宮飛揚點點頭說道:「都辦妥了。」說著,她一把牽住雲兮的手,「這個時辰該用晚膳了。」
兩人直接向一層走去,命人上了菜,溫馨地吃了一頓晚膳。
吃完飯,南宮飛揚在雲兮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有些歉疚道:「兮兒你先睡,我這邊還要處理一些事情,要晚些睡了。」
雖然不知道什麼事情,但是雲兮猜測定然不是小事,看今日她這般晚回來,她也沒有怪南宮飛揚。
這一夜,南宮飛揚幾乎徹夜沒睡,都在書房裡面處理事情。梓言和冰嗜也在,南宮飛揚針對今天郊外的災情和傳言,均是做了嚴密的應對和安排,務求妥善解決。希望能夠悄無聲意的將事情壓下去,本來兮兒就為此難過,以免影響了兮兒。
南宮飛揚做了多方準備,既有積極派人去處理那幾件事情,也有做好流言的控制。按理說這般雙管齊下之下,那些風言風語應該會慢慢消弭於無形才對。但是結果卻是恰好相反,事情反而愈演愈烈起來。一時間,太子妃無子嗣成了罪魁禍首,甚囂塵上。
翌日清早,雲兮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沒有一絲熱氣,說明南宮飛揚一夜都在書房,不知道遇到了什麼大事,雲兮不由得擔心起來。
而這樣的流言,也終於是傳入了雲兮的耳中。
雲兮聽著青兒訴說著不滿,面色漸漸沉了下來。
青兒小心的觀察了一下雲兮的臉色,有些擔憂,「小姐你莫要為這些事操心了,太子殿下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南宮飛揚都有做了部署安排,流言本應該消弭於無形才是。可如今,卻是愈演愈烈,很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了。
這人會是誰,是不滿她成為太子妃,還是就是想往東宮送人?雲兮眯起了一雙美眸,裡面寒光閃爍。
這些話明顯是想把自己從太子妃的位置拽下。一樁樁,一件件,皆是沖著她來,也實在是費盡了心思。
難道是太后?寒王?還是岑碧瑤?可是扳倒自己並不能幫助他們得皇位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兮陷入到思緒中去,一個人在房間里思考著。
到了黃昏的時候,南宮飛揚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了。
她大步邁進了摘星樓,面上忍不住染上了笑意,想到兮兒,她的腳步愈發快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雲兮坐在桌子前發獃,眉目精緻安好,神色平和。
南宮飛揚走到雲兮身邊,她並沒有發現,南宮飛揚低頭突然親了一下雲兮的臉頰。
「呀!」雲兮驚呼一聲,隨之而來的是那熟悉的冷凝的氣息撲面而來,瞬間將她籠罩。
「我的兮兒,在想什麼這麼入神。」南宮飛揚從後面抱著她,下巴抵在雲兮的額頭之上,輕輕的摩擦著。
這樣的動作,既親密又暖心,燭光搖曳之間,還有幾分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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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累的,沒有電腦確實是不太方便,手機模式總是竄行,無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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