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畫卷
雲兮留下裴語璇一人在雲悅亭,自己則去了書房,她推開門走進去,便看到南宮飛揚正站在書桌后看著什麼,見她進來轉過了頭,便一點點收拾著。
她臉色有些蒼白,那雙狹長的眼眸卻始終熠亮,透著精睿清冷的光芒,哪怕面容上增添了一抹病態,卻終究掩蓋不了她那一身的優雅和倨傲。
這就是南宮飛揚。
無論什麼時候都保持著絕對淡然從容的姿態,強勢倨傲得好似無論做什麼都是在俯視蒼生一般,就連她被大臣們逼的緊迫,卻還是獨自扛起了一切。
這到底是為什麼?
雲兮的眸底漸漸染上了一抹溫熱,收拾了情緒走過去,「你在做什麼?」
南宮飛揚此時已經將畫卷了起來,淡淡地說道:「沒什麼,一幅畫而已,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裴表妹走了?」
「什麼畫?」雲兮好奇的盯著南宮飛揚手中的畫卷,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南宮飛揚聞言不由得看了雲兮一眼,眼神里是對雲兮的小心翼翼。因為這一幅畫對她來說真的是非常重要。
雲兮迎著南宮飛揚的目光,本來沒當回事,見她看自己的眼神,彷彿自己就是一個賊一樣,會偷了自己手中的畫卷,因而一副時刻防著自己搶奪的樣子。
她心中的好奇被南宮飛揚的做法吊了起來,見她對自己又隱瞞,心中來了氣,但面上卻是一副豪無感覺的樣子,靠近南宮飛揚身邊一點,說道:「語璇有些事需要自己想明白。」
南宮飛揚遲鈍地沒有察覺雲兮的意圖,順著她的話說道:「她為情所困?」
「嗯,我現在也有困惑。」
「兮兒怎麼了?」
「你瞞著我什麼?這幅畫是什麼?」
南宮飛揚不由得一愣,笑了笑便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畫卷塞給了雲兮。
她萬萬沒有想到南宮飛揚的心態變得這麼快,她一愣之後捏了捏畫卷,轉頭看著南宮飛揚問:「真的不介意?」
「嗯……看吧。」
「好。」雲兮微微停頓了一下,這才慢慢地將畫卷打開。當畫卷打開之時,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因為她以為畫卷會是一副名人名畫,所以南宮飛揚才會那樣如珍如寶般重視。
然而,卻沒有想到會是自己之前找不到的那副未完成的半畫。
更讓她驚訝的是,畫的另一半出現了有著一張令天下女人都要為之妒忌的美麗臉龐。膚色瑩白,眉如彎月,鼻若瓊瑤;紅唇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恰似那冬日裡的陽光;長若羽蝶般的睫毛之下,是一雙漆黑寧靜的眼眸,恰似一顆明星,在天空中熠熠生輝。
看著女人的畫像,雲兮有一種很奇怪的熟悉之感,就彷彿從骨髓深處散發出來的。她微微一愣,這是當時自己的樣子嗎?
她迷茫的抬起頭,剛好看到了南宮飛揚那深邃般的黑眸里,閃著奇異的光彩,默默而又熾熱如火的看著她。
雲兮的心裡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化成了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滋味,瀰漫在眉間心上。
雲兮感動地眼眶發紅,問道:「後面這些都是你畫的?」
「嗯,兮兒還滿意嗎?」
聞言,雲兮突然笑了出來,激動地一把抱住了南宮飛揚,輕輕的說道:「你這個傻瓜,你是我見過最笨的獃子。」
雲兮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南宮飛揚嘆息了一句,用手輕輕拍打著雲兮的後背,將嘴唇低在了雲兮的耳邊,輕聲說道:「乖,不哭。我只要你幸福。」
雲兮往她懷裡藏了藏,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都變成了眼淚,痛痛快快地流了出來。
許久,雲兮終於平息了心情,抬起頭看向南宮飛揚,卻一下子撞進了她溫柔似水的眼眸中。
「這有什麼怕被我看到的?」
「不是怕,只是這是我一個人的小秘密,這幅畫讓我覺得你心裡開始有了我。」南宮飛揚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傻瓜,你是覺得那個時候我心裡才有了你?」雲兮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
雲兮的話讓南宮飛揚良久無語,只是默默地望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彷彿眨一下眼,雲兮就會從她的眼中消失似的。
「那是什麼時候?」許久之後,南宮飛揚才抿著嘴說出了這麼一句。
「第一次見到你時,我以為你是哪家的公子哥有些浪蕩,當晚在接風宴時又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你;你晚宴上中毒,我會擔心你;後來的我,心裡就開始有了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我當時還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只是簡單地以為,是賜婚的原因。
可是,當我嫁來東宮,和你生活在同一個空間里,每天都朝夕相處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會嫉妒你給雲歌的笑容比給我的要多,你對她的照料比對我要仔細,甚至是你某一天跟她說過的話比我多了幾句……原來,我心裡會時時刻刻在意這些自己以前覺得無聊得無以復加,並會嘲笑的鎖事!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才知道,不管我是被人人稱讚的才女,還是父親口中的玲瓏之心......最終,我還是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當我心裡有了你的影子以後,我再也沒辦法像以前一樣,在你面前裝得若無其事……」
「兮兒......我的小傻瓜......」南宮飛揚愛憐交加地將雲兮摟得越發的緊了,「我都明白了,我什麼都明白了......是我不好,是我沒有顧及你的感受。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那......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
「如果將來有一天你要去戰場,帶上我一起!」
南宮飛揚正輕撫著雲兮後背和肩膀的手霎時停了下來,呆了片刻,才說道:「兮兒,一切都是未知數,我不能貿然帶你去,很危險。」
雲兮卻絲毫不肯退讓的抬頭緊緊地看著南宮飛揚:「你可以帶雲歌,甚至這次要是去冬暖或者西戎國,你也會帶上寧師姐,為什麼不能帶上我,因為我沒有用嗎?」
「這不同啊!這次和赫連昊天的對決,關乎了兩個國家,這些每天勾心鬥角的人到時候會做出什麼事來,誰也沒法預料,更何況我還是其中一些人的眼中釘.......」
「就因為這樣,我才更不能忍受自己一個人在這等候你的痛苦!」
南宮飛揚依舊不肯鬆口的雲兮便磨著她的將帶自己前去,種種好處一一說了出來的好不容易才讓南宮飛揚點頭同意。
但卻依舊滿臉不放心:「同去沒問題,但你一定要時刻保證待在我身邊,不許私自活動。」
雲兮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一定跟在你身邊寸步不離。」
這件事過後,兩個人的日子過得更加溫馨與甜蜜,在這關鍵時刻,雲兮與南宮飛揚的恩愛,無疑也阻礙了南宮羽寒的爭位之路。
他憤怒地注視著殿中的男人,好像一頭髮怒的獅子。
南宮羽寒鐵青地臉突然大笑了起來,整個大廳里充斥著他肆虐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慄,對外喊道:「來人。」
殿中男子身體一僵,臉色瞬間一白,緊接身體一陣顫抖,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聲音都帶著祈求,「王爺……求你饒了我....」
侍衛就在門口,聽到命令立馬進來,「王爺,有什麼吩咐?」
南宮羽寒憤怒地把手裡的茶杯往地上一摔,說:「你還有臉求本王,本王在東宮的人都被拔了,你還有臉回來,給他拖下去,杖斃。」
此男子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凄慘地喊道:「王爺……王爺饒命啊……」
「饒命?」南宮羽寒胸中怒火翻騰,雙眼冒火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男子。
「王爺,屬下一定將功補過,求王爺饒命啊……」
「補過?你們還想有下次?」南宮羽寒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雙眸惡狠狠地瞪著他。
男子臉色一變,苦哈哈抽著自己的嘴巴,道:「沒有,絕對沒有下次了,屬下實在沒有想到太子竟然說那兩人偷了太子妃的東西,求王爺給屬下一次機會。」
南宮羽寒聞言,一把將說話的侍衛提了起來,鐵青著一張臉,咬牙切齒地大聲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你說他們偷了太子妃東西?什麼東西?」
被提起的男子嚇了一跳,但還是硬著頭皮回道:「嗯,聽說是一個玉佩,小的確實看管家那麼處理的,不僅如此,就連……」
「就連什麼?」南宮飛揚鐵青著一張臉繼續問道。
「就連太子妃也說東西是他們偷得,而且還迅速地朝外地擴散,只怕……只怕不出幾日,便會傳遍整個宮裡……」被提的男子乾脆眼睛一閉,一臉豁出去了的表情說道。
只見南宮羽寒將手中的男子一丟,朝天怒吼道:「他們死了嗎?」
男子小心地瞅了一眼南宮羽寒的臉色,見對方臉色鐵青,不由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說道:「沒聽說死了。」
正在這時,寒王府的管家從遠處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恭敬地將手上的木匣,遞到南宮羽寒面前,悄聲在其耳邊說道:「王爺,這是西戎國太子派人送來的,說是王爺要查……」
南宮羽寒鐵青著一張臉,一把將木匣拿了過來,待看到木匣中的信,拿起信紙,把木匣往管家那裡一推,也不管他到底抱沒抱住。
他展開信紙看了起來,氣的差點兒把手中的信紙給撕了,咬牙切齒道:「赫連雲歌……好,很好,你給本王等著。」
管家心下暗暗納悶,王爺今天這是怎麼了?火氣怎麼這麼大?難道是宮裡出了什麼事?咳,他來的是不是有些不是時候呀?
南宮羽寒氣惱的朝跪在地上的男子吼道:「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帶人去給本王徹查?」隨後,咬牙道:「本王只給你們半天時間,若是在酉時之後,讓本王知道他們沒死的話,你這個蠢貨就直接給本王提頭來見,聽到沒有?」
「是……是,王爺放心,屬下這就去,這就去……」男子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磕磕碰碰地朝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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