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岑府
南宮飛揚快步走到浴池邊,看著昏迷在池邊的雲兮,迅速地將她抱了出來,隨手將屏風上的衣服扯了下來圍住她,放到屋子裡的床榻上。
給她理了理頭髮后,將手放在她的手腕上,給她把脈,確定她是因為飢餓加上泡澡而昏迷后,才放下心。又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臉龐,深情又自責地看著雲兮,心裡不斷地告誡自己,還得救安濘和孩子,你再等等我,不要拋下我。
小心翼翼地將雲兮的衣褲穿好,才打開門將青兒讓進來,並叮囑道:「不要說本宮來過,給太子妃端點桂花粥,下次沒用膳,別讓她來沐浴。」
青兒雖心中氣,卻也不敢說什麼,最終化為一句,「是。」
南宮飛揚沒有錯過她眼裡的敵意,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又說了一句,「好生照顧她。」說完便離開了蘭亭水榭。
她走後不久,雲兮就悠悠轉醒,她記得自己剛剛沐浴時有點暈,想起身,結果起來的一瞬間眼前突然發黑,就暈了過去,為何現在衣褲完好的躺在了床榻上,想到一種可能,心存僥倖地問道:「青兒,可是何人來過?」
「啊?沒有人來過,奴婢等了好久沒叫開門,撞開之後發現娘娘暈倒在池邊,就扶你起來穿好衣褲安置在床榻上。娘娘,你一天沒吃東西了,這樣很容易暈倒,你吃點吧,我給你熬了你最喜歡的桂花粥。」
「哦。好。」雲兮聽到青兒的回答,心下一痛,果然是自己多想了,心不在焉地答道。
回到書房的南宮飛揚來回踱著步,想了想叫來梓言,兩個人穿梭在東宮的屋頂上,離開了皇宮,向岑府而去。
而此時的岑府燈火通明,岑浩坐在前廳一直嘆氣,他不清楚安濘到底發生了何事,奈何現在安濘和寧瀾在屋內,誰也不讓進。
南宮飛揚從門口走了進來,岑浩起身迎向她,「太子洞房花燭夜怎麼有閑心來岑府了?」
南宮飛揚被噎了一下,說道:「本宮來看看安濘表姐。」
「寧小姐在屋裡為她檢查身體,暫時可能不能進去。」岑浩態度不是很好。
「嗯,本宮在這等他們出來。」南宮飛揚並沒有計較他對自己的態度,鎮定自若地坐了下來。
岑浩滿臉不樂意地看著他,嘲諷地說道:「太子殿下不在宮中陪側妃,大晚上出來不好吧。」
南宮飛揚沒有回答,抬眸盯著他,彷彿透過他在看別人一樣。
此時寧瀾掀起門帘走了出來,看到南宮飛揚說道:「殿下來了,進去說吧。」
「這不太方便吧。」岑浩在旁邊一臉不爽地說道。
「我們有重要事情要談,顧忌不了那麼多。」寧瀾焦急地說道。
「在我家,有什麼事不能當著我的面說。」岑浩黑著臉氣沖沖地看著南宮飛揚。
南宮飛揚陰沉著臉說道:「你確定你要聽嗎?要聽也行,但是你要保證此事不得讓第五個知道。包括岳父和雲兮。」
「你到底在幹什麼?」岑浩揪著南宮飛揚的衣領。
「你快放手,殿下才是最無辜的人。」寧瀾拉著岑浩。
「岑浩,你放開殿下,好嗎?」跟著出來的安濘走到岑浩身邊,拽了拽他的衣袖。
「可以,我答應你,說吧。」岑浩看著南宮飛揚不服氣地說道。
南宮飛揚理了理衣領,坐了下來,示意寧瀾說一說狀況。
「你來的時候沒有人看到你吧?」寧瀾問道。
南宮飛揚點了點頭,「沒有,我翻牆進來的。」
「你......」岑浩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大致的狀況應該已經稟告你了,暫時牽機葯的成分已經解了八成,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清理乾淨。」
「等等,牽機葯?中毒?你們是說安濘嗎?」岑浩狐疑地看了眼南宮飛揚,目光轉移到安濘身上:「什麼意思?」
在座的三人沒有人回答岑浩的問題,南宮飛揚看了看安濘:「表姐受驚了,我一定會讓你和孩子平安的。」
安濘無奈地笑了笑,眼角含淚地望著她,「是我連累殿下了對嗎?」
「表姐何來此話?是我連累了你。」南宮飛揚笑著安撫著她。
「如果不是為了救我,殿下會納岑碧瑤為側妃嗎?」安濘看著南宮飛揚,不讓南宮飛揚有逃避的機會,有眼淚從她眼角流下來。
「你說什麼?安濘你說太子是為了救你才納側妃?」岑浩抓著安濘的手問道,他快瘋了,屋內的人沒有一個人回答他的問題。
南宮飛揚雙手握成拳,才忍住沒有掉下眼淚,自嘲的搖了搖頭:「表姐多想了,是本宮自己想納妾的,男人的本性不是嘛!」
「那殿下為何讓我不要告訴雲兮和父親?殿下不該解釋一下嗎?要是不解釋,我明天一早就去找雲兮了。」岑浩看安濘的態度,大概猜到南宮飛揚是故意這麼說的。
這句話一出來,只覺得身旁的氣壓瞬間變低,身子也有些涼颼颼的,轉頭,就看到南宮飛揚黑著一張臉,陰沉著目光。
岑浩對著安濘眨了眨眼,示意她快救救自己,快被凍死了。
岑浩覺得自己說的也沒有錯,這麼大的事情瞞著她妹妹,過後一定會被整死的。
安濘望向南宮飛揚,說道:「是我對不起雲兮。」
「表姐,不必...。」南宮飛揚話還沒說完就被門口梓言打斷了。
「殿下,有信。」
「拿進來。」南宮飛揚說道。
梓言走進來將信恭敬地遞給了南宮飛揚,便退了出去。
南宮飛揚皺著眉頭展開信,當信中內容完全盡收眼底之時,她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閉上眼睛,才讓疼的要湧出眼眶的淚水憋了回去。
岑浩搶過她手中的信讀了出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南宮飛揚,憤憤地說道:「真是欺人太甚。這是純心讓雲兮離開殿下。」
「殿下,孩子我...我可以不要的,沒有孩子其實也沒有什麼,像之前那樣也挺好,雲兮只有一個,您錯過了會遺憾終生的。」
「孩子?你到底怎麼了?到這個時候了,你們還不打算告訴我嗎?」
「你們先和大哥說吧,我先出去透透氣。」南宮飛揚說完就走了出去,她現在急切地需要一個人待會兒。
「你們先說,我出去看看她。」寧瀾跟在南宮飛揚後面走了出去。
「三......」梓言剛想出聲,便看到寧瀾沖著他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默默地跟著南宮飛揚,離她不遠不近地距離,怕她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南宮飛揚背手站在院內的梧桐樹下,微風拂過,調皮的掀起了她的衣角,一樹葉子緩緩飄落合著她那淺色的長衫更襯托出她那清冷的氣質,顯得她更加的寂寞與孤獨。
『三日內與岑碧瑤同房,送半顆解藥;岑碧瑤有孕,再送半顆解藥。』不斷地回蕩在南宮飛揚腦海里,她緊緊抿著嘴,生怕自己一放鬆便會哭泣,心臟處似是被刀輕磨一般,痒痒的,又帶著絲害怕與不安。
愁……在天地間化開,爬上了樹梢,逼落了一片早已搖搖欲墜的葉子,在她肩頭欲竊取溫暖。
誰知那葉在觸及她身的一剎那,又選擇了冰冷的地面。只因她的身竟比毫無溫度的地面更顯冰冷。
她的愁太深、太多、太重,所以她的身遺失了人間該有的溫度,只剩冰冷。
她做錯了什麼?老天為何要如此待她,讓她飄零風中?
水氣染上眼眶,也是冰的……
她前世到底是負了誰,這輩子竟落得如此悲凄?
「殿下,您進來我們商量一下吧。」岑浩站在門口不自然地說道。
南宮飛揚轉身,看著岑浩點點頭,抬步往屋內走去。
待南宮飛揚坐下后,岑浩問道:「殿下,是打算按照這人要求做嗎?」
南宮飛揚繼續一貫的冷漠,「有其他選擇嗎?」
「也許...跟雲兮直說,她會諒解,也會配合。」
南宮飛揚驚訝地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他,彷彿在說,你真的了解你妹妹嗎?
「我也覺得跟太子妃說明會更好一些。」寧瀾在旁接到。
南宮飛揚嘴角輕輕勾起,搖了搖頭。
「為什麼?你這樣欺騙我妹妹,她才不會原諒你。」岑浩皺眉。
「殿下,你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我們才能一起商量。」安濘試探道。
「你們真的了解雲兮嗎?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她是能諒解,但痛苦只會自己去承受,如果那樣,沒有我,她也許會過得更好。」南宮飛揚抬眸看了一圈眾人,淡淡地開口道。
寧瀾拉著岑浩流著淚說道:「我們不要孩子了,到時候你娶一房妾室再要孩子吧。雲兮的幸福對我們一樣重要啊!」
「好,不要,我也不會再娶。」岑浩握著安濘的手。
「誰說一定偏要按照信中所說的那樣做了?」這時,一道悅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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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是誰來了?
太子殿下是不是要涼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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