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王不見王（十）

第十章

01.

夜風有些冷了。

她擦拭著自己的長劍，她白色的眸子里此刻沒有任何感情。

日向家雖然以拳腳功夫作為家傳絕學（這句話咋這麼武俠小說），但真的戰場上去一拳一腳的情況還是比較少的。

日向遙的主要武器就是長劍。

「走吧。」她對著自己身邊的幾個人說道。

千手兄弟，日向星空，日向神道，日向離。

風吹過了她的長發，她伸手按了按，自語道，「斑說的的確對，我該剪頭髮了……」

「給你。」柱間將一個發繩遞向她。

「不必。」她淡淡地說道，直接握住自己的長發，用長劍用力一抹。

柱間感覺有些可惜，他挺喜歡她的長發的。

斷髮隨風飄散了，她眸色暗下，嘴角是嗜血的笑，「走了，去殺人。」

月黑風高，殺人夜。

02.

當他們突破了第一層防禦的時候迎面而來的是各種忍術。

「你們留下來。」她這麼吩咐道，而後一個人直接向裡面狂沖。

長老們在防禦線后低聲交流著：

「自稱日向家第一天才，我原本是不信的。」

「沒想到神道那個孩子居然也會跟著她……」

「她這份實力真的是太可怕了。」

「只可惜，好像腦子不太好使。」

孤軍深入。

過分的深入導致她其實能聽得到長老們的話的，她反手刺穿一人的胸膛，冷笑著說道，「我是腦子不好使……不過待會兒把你們的腦袋都切下來后，你們連腦子也就都沒了。」

將長劍深深刺穿那人的胸膛，腳下的步伐未曾停歇，幾秒后她的劍上居然串了一連串的屍體，然後她用力一甩，屍體如炮彈般直接射向那些長老。

而後她舉起手中的劍，直指天空。

周圍的人開始不敢上了，他們將她圍成一個圓，她一步一步向前走著，她的劍上在淌著血，血滴在她的面容上，她雪白的肌膚，白色的眸子，殷紅的唇，凌亂的黑色短髮。

那一刻她強悍宛若神明

她再向前走了步，雙手結印，火遁。

哀嚎聲。被烤焦的聲音。嘶吼聲。

——只不過，是殺神。

03.

木葉前3年，日向遙正式接任日向家主位置，同年，日向家宣布與千手家結盟，同時千手柱間正式接任了千手家主位置。

這是雙贏。

兩人都憑藉這次合作讓自己掌控了家族大權。

而宇智波斑在聽說此事後閉上眼睛，語氣淡淡，「果真，世事不能盡如你所願。」

但是他卻直接捏碎了手中的杯盞。

而幾十裡外千手家豎起的軍帳中，日向遙和千手柱間被正式任命為聯軍的正副指揮，日向遙為正，千手柱間為副。

這當然是柱間本人的讓步了。

而後，三大家族的戰爭全面爆發。

04.

宇智波斑親臨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戰場，千手柱間看著那邊擦拭著自己長劍的日向遙，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和斑……」

「怎麼了？」她問道。

「你和他說過什麼了嗎？」柱間問道。

「沒有。」她說道。

「沒有分手？」柱間問道。

她擦拭著長劍的動作停頓下來，似笑非笑地看向千手柱間，「你很希望我們分手？」

「當然不！」柱間立刻否認了，「你和他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們能一直在一起。」

柱間的話有時候看著很天真，但仔細想來卻挺可怕的。

「你是說，在我率領日向家直接掉頭對付他宇智波家的時候，我和他仍能繼續『在一起』？」她問道，她這話帶著幾分嘲諷的。

「因為我們並非以殺死對方為目的啊。」柱間說道，「我們發動戰爭，是為了終結戰爭。」

「那戰爭中死去的人呢？」她反問道。

「是光榮未來必不可少的部分。」柱間說道，「因為有犧牲，所以才顯得更為隆重。」

她將柱間這句話咀嚼了幾遍，然後失笑，「你真可怕。」

「……誒？」

冬天的夜晚總是很冷的，扉間挑簾進來的時候看到自家大哥正沖著日向遙傻笑，扉間嘖了一聲，說道，「兄長，你不是說和日向家主探討戰術么？討論的怎麼樣了？」

「Zero.」柱間發出了二雞哥的聲音。①

「那就請千手族長您現在收拾起您一臉詭異的微笑后從這裡出去。」扉間相當不客氣地說道，「我準備和日向家主布置之後的戰術了。」

柱間「啊」了一聲，說道，「好的。」然後他掀起帘子出去了。

扉間剛坐下后柱間又回來了，「我可以旁聽嗎？」他問道。

「不可以。」扉間更加不客氣地說道，「有更多的工作等著您，族長大人，勞煩您去真田那裡處理一下累計下的問題，而不是在這裡給我和日向家主添亂。」

柱間：「……」

柱間：「……好的，對不起。」

說完后他便哭唧唧地離去了。

她忍不住笑了，「你還真是嚴厲。」

「沒有辦法。」扉間的表情鬆動了片刻，而後他說道，「關於明天的戰鬥，日向大人您有什麼想法嗎？」

「想法有一些，但我畢竟初次參與戰爭，還是以你為主吧。」她說道。

「很好。」扉間點了點頭，「那接下來我先說，您先聽。」

「好。」她並沒有意見。

「如果宇智波斑參戰的話泉奈勢必也會出現，昔日都是我對泉奈，兄長對斑的。」扉間說道，「但兄長的實力其實更好的是發揮在其他方面……」

「你的意思是，我對斑？」她問道。

「是。」扉間說道。

「明白了。」她說道，「我沒有意見。」

「那再好不過。」扉間點了下頭，隨後說道，「按照我對宇智波家的理解，以及您家族的人送來的情報，他們在這裡準備了大量的忍者——」

扉間簡略地說明了現在的情況，而後說道：「宇智波斑突然調集了大量忍者來，明天我們必須擋住他們的進攻，否則的話……」

「會如何？」她問道。

「沒有否則。」扉間斷然說道，「明天我們一定要擋住他們。」

「但我們這邊的忍者數量太少。」她很客觀地說道，「我帶來的忍者並不及千手家和宇智波家的實力。」

日向家本來就要弱一些的。

「現在調也來不及了，他們估計不到天亮就要發動進攻。」

她看著地圖上擺放的棋子，上面雕刻著千手家、日向家和宇智波家的花紋。

她隨手一揮，袖子掠過那些棋子，那些棋子頓時凌亂一片。

扉間看向她。

她微微一笑，說道，「混戰。」

扉間眉頭鬆動，這的確是解決現在困境的最好方法。

他失策了，他沒有料到宇智波斑居然這麼急切地就開展了全面戰爭。

混戰意味著更高的傷亡率，但在高端戰力佔優勢的情況下，這也是唯一可以讓勝利天平傾向他們的方式。

代價是更多人死去。

無論是日向家、千手家還是宇智波家。

「這是我的錯。」扉間率先說道，「宇智波斑的行動太快了。」

「這符合戰術么？」她反問道。

「老實說，我沒想到。」扉間說道，「若站在宇智波的角度來說，這一戰不是勝利，就是死亡，但勝利很多時候也等同於死亡。」

「我明白了。」她說道。

「但這也何嘗不是一種方式。」扉間說道，「日向和千手結盟，宇智波若像從前那樣長期拖延下去，卻是註定失敗的。倒不如背水一戰。」

「你認為，這裡面宇智波斑的個人情感因素可能佔多少？」她問道，「憑你對他的了解？」

「零。」扉間說道，「他從來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我明白了。」她點頭。

扉間看向她，「你是在探求什麼嗎？」

她沉默著，沒有回答。

宇智波斑，可不可能是因為她選擇站在他的對立面上，而這樣不顧一切地開展了全面的戰爭呢？

但這句話她無法問出口。

——太可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