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王不見王（九）

第九章

01.

在那個任務之後很久很久，她都沒有見過千手扉間一次，她當然不能去千手一族領地了，而扉間也從來沒有來南賀川一趟。而柱間和斑碰面的時間也少了，自從斑開了萬花筒寫輪眼后，柱間彷彿意識到了什麼，開始有意識躲著斑了。

所以有那麼一陣子，她單獨見斑，然後單獨見柱間，那兩人就彷彿有了默契似的，很長時間才會三個人一起碰個面。

他們都參戰了。

——參與了對彼此的戰爭。

在聽到這個消息后她並沒有多少意外，她站在斑身邊看著兩人在河裡的倒影，斑說道，「你變了好多。」

「這是理所應當的。」她說道。

斑依舊看著河裡兩人的倒影，被水波衝散，重聚，而後又衝散。

「你果然越來越強大了。」她說道。

「這也是理所應當的。」他說道。

她突然笑了，「就這一點，我和你真的好像。」

斑沒有說話，而是捏住她的下巴，然後吻上了他。她閉上眼，接受著這一個吻，兩人在河邊纏綿悱惻了很久后停下，她的眼神逐漸恢復了清明，而後一點點將衣服收拾好，她手梳理著自己的頭髮，突然問道：「如果是這個時候你沒有開萬花筒寫輪眼，會不會選擇殺了我？」

多年前他沒有動手，但多年後呢？

斑笑了笑，輕吻了下她的唇，沒有回答。

但她想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果然是斑啊，這樣為家族付出一切的斑也好帥氣。

她這麼想到，然後用手臂纏上了他的脖子，「再來一次。」

02.

提問，童年的夢想究竟對以後會產生多大作用？

一般來說沒什麼作用。

小時候所看到的東西其實很真實很直觀的，但是那個時候會看不到其他制約因素，等長大一些受到那些因素的阻礙或者是推動——記住，不光是阻礙，還有推動——再加上意志是否堅定這樣的元素，而後才能看出童年的夢想對以後的作用來。

千手柱間、宇智波斑和日向遙說，未來要建一個村子，所有人都和平共處。

這是他們童年最初的夢想。

與此伴生的，斑要讓宇智波的名號傳遍戰國，阿遙要成為日向家的統治者，柱間……呃，不用管他。

而對於他們來說，後者的實現比前者的更有力度也更貼合實際。

那麼，後者和前者衝突了的話，會如何？

這個問題馬上就擺在了他們面前。

河邊的那個提問其實是很不符合日向遙的風格的，毫無疑問他們是彼此的初戀，但那初戀的開頭卻是充滿著偶然性的。正如柱間一開始所說，你怎麼會是他的女朋友——一個意思。

那麼，下一個問題，他們會為了初戀和喜歡做多少事？

「下一個合作，柱間。」她站在河邊對著柱間說道，「我需要你和扉間一起出手。」

「這個報酬……」柱間問道，「你確定嗎？」之前說的扣群778606791。

「我確定。」她笑了笑說道，「只要你們這次肯出手，族長之位對我已是探囊取物。」

柱間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你要動手了？」

「前奏而已。」她說道，「十二名長老，我需要你們殺掉其中的五名。」

「日向神道呢？」柱間問道，「做的太過了的話，他們會不會捨棄你而重新扶持日向神道？」

「神道哥哥嗎？」她嘴角露出了更加肆意的笑，「他，已經被我廢了。」

「廢了？」柱間楞了一下，「身體？」

「從身體到心。」她帶著點得意地說道，「他現在就是我的一條狗。」

這次柱間真的是怔住了。

他是見過日向神道的，那個驕傲的少年在日光下就彷彿天神之子一般光輝燦爛，但日向遙卻說，他現在就是她的一條狗。

當然，柱間是不會懷疑日向遙話中的真偽的。

他只是突然的意識到，他幼時的玩伴真的已經走上了無法回頭的強者道路。

這正如同多年前他看到她和斑親熱時的一樣，柱間再一次意識到了……

「那你所帶領的日向家，能給我什麼？」他問道。

「結盟，參戰。」她說道。

「對宇智波？」他問道。

「對宇智波。」她回答。

柱間看著她絲毫未變的表情，沒有去問「斑怎麼辦」，那個問題太蠢了，他知道。

柱間沉吟了片刻，說道，「今晚我讓扉間在南賀川等你，他全權代表我。」

「好。」她點頭。

兩人就此別過。

從河邊回來時她直接走了正門，門口的日向家守衛目光在觸及她后瞬間變得謙卑起來，「阿遙小姐。」

她隨意點頭，「今天有人出去了嗎？」

「有，如果阿遙小姐要登記名單的話我可以幫阿遙小姐去拿。」那個守衛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她說道。

拿走名單后依稀能聽到門口兩個守衛的交談：

「不過就是個分家，為什麼要對她……」

「你可別亂說，阿遙小姐可能是未來的家主。」

並沒有興緻去理會那兩個人，她穿過日向宅走向自己的小屋，沿途碰到的人都紛紛對她行禮問好，這和幾年前簡直是天壤之別。

只是，還不夠。

走到屋前，看到日向神道正站在門口。

「阿遙小姐。」他半跪下來，說道。

「嗯。」她不置可否地點頭，「這裡沒你事，你回去吧。」

日向神道猶豫了下，又叫了聲，「阿遙小姐。」

她淡淡地看了過去。

日向神道咬了咬牙，說道，「阿遙小姐是要動手了么？」

「你倒是腦子不錯。」她說道。

「阿遙小姐，能不能，能不能放過幸村長老……」日向神道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他可是反對我最大聲的那個。」她說道。

「求您了，阿遙小姐。」日向神道直接雙腿跪下，額頭抵在地上，說道。

日向神道啊，日向一族的光輝之子。

如今以這種姿態匍匐在她的腳下。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知道我的意思嗎？」她用腳踢了踢他的肩膀，說道。

「多謝阿遙小姐！」日向神道立刻說道，「我父親他，我會負責對他動手的。」

幸村長老，正是日向神道的親生父親。

她走進屋內，日向神道立刻進來給她端茶送水。她坐在主座上閉目養神，腦海里閃過一堆人的影子。

日向離老師，日向幸村族長，日向周助族長……

千手柱間，千手扉間……

她忍不住握住沙發扶手，然後放肆的大笑起來。

是非成敗皆在今晚，今晚過後，只有兩種結果，一是她長埋地下，二是她成為日向家的族長。

真的是，多年以來的奮鬥結果啊。

當然，在這種時候，她是想不起宇智波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