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私定終生

等到第二天醒來，當時的石老婆子迫不及待的讓丫鬟給自己梳洗打扮，，甚至還挑選了自己好久都沒有穿的新衣服，抹上了胭脂。

然後等著她大哥出去辦公務的時候，才帶著自己的丫鬟跟侍衛去了跟周桁約定好的地方。

到了那裡，果然看見周周桁帶著他的阿姐，還有他的兩個好友在那裡。

看樣子他們已經到了很久了。

「石小姐，這就是我阿姐。阿姐，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石小姐。」

周桁的阿姐很是和善，對著當時的石老婆子笑了笑，就帶著她去遊玩。

她們倆人是女子，自然是不太方便跟周桁他們一起遊玩的。

路上，當時的石老婆子有些愧疚，自己竟然把周桁的阿姐當成了他的妻子，不過也不能怪他，因為周桁的阿姐的確已經嫁了人，梳起了婦人髮髻。

所以她才會誤會。

這個地方的確很好玩，但是當時的石老婆子，滿腦子都是周桁，所以身邊即便跟著周桁的阿姐，一路上帶著她在各個地方遊玩，她也沒有遊玩到心裡去。

直到走了一圈，有些累了之後，周桁的阿姐才帶著當時的石老婆子去了一個歇腳的地方。

而在那裡，周桁和他的好友已經到了。

一看到她們，周桁就擺擺手，示意她們過去，神情自然又大方，就連跟在當時石老婆子身後的丫鬟和侍衛都沒有感覺到不妥。

幾人在一起談天說地，當時的石老婆子也感受到了周桁的博學多才與幽默風趣，更加被他吸引。

「周兄，以你的才情，今年的狀元必定非你莫屬。」

「是啊，周兄，就連夫子都對你誇讚有加，說今年的狀元必定會落在你身上，到時候光宗耀祖，成家立業。」

「……」

兩個好友都在打趣著周桁，但是眼神卻在他跟當時的石老婆子之間流轉，意味深長。

就連周桁的阿姐都看著他們兩個笑了笑，只是沒有多說什麼。

當時的石老婆子似乎是心有所感，看了一眼周桁，就發現對方亮晶晶的眼神也一直盯著她看，裡面的情意不比她少。

「嗯，到時候我必定光宗耀祖，然後風風光光迎娶我的心上人。」

周桁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當時的石老婆子，似乎千言萬語都在其中。

當時的石老婆子也有所察覺，頓時羞紅了臉，頗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之後，他們時常會在那個地方見面，有的時候是周桁的阿姐相陪，有時候，則是他好友的妻子作陪，總之他絕對不會讓她一個女子獨自跟他們相處，生怕耽誤了她的名聲。

慢慢的，他對她的稱呼從石小姐換成了阿沁。

直到最後一次，那是他在參加考試的前一段時間。

他單獨把當時的石老婆子約了出去。

「阿沁，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

他認真的神情盯著當時的石老婆子。

她被他盯得面紅耳赤，卻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事情，等了半天還沒等到他開口，忍不住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到底是什麼事情？」

「阿沁，我心儀你許久。從第一眼見到你開始，我便認定了，你就是我周桁的妻子。」

他這話說得極其堅定，似乎沒有什麼能把他跟她分開。

當時的石老婆子，心裡又羞又惱，說的是她竟然跟自己想法一樣，都是從第一眼開始見到對方就有了感情，惱的是他一開始就認定了她，卻還讓自己的阿姐害她誤會。

看她這個樣子，周桁再也忍不住低頭攬在懷裡。

只是他一直克制著，從未對她做過什麼僭越的舉動，讓當時的石老婆子心裡更是感動。

「阿沁，明日開始，我恐怕就不能再陪你玩了，我要好好複習功課，待考取功名之後，我必定會登門求娶，風風光光的迎娶你。此生，絕不讓你受委屈！」

這是周桁當時給她的承諾，他到死都做到了。

當時的石老婆子點了點頭，感動的看著他。

「那我便祝你金榜題名。」

言下之意，自然是等他風光迎娶。

其實，從周桁的粗布麻衣上面，當時的石老婆子就知道了，他的家境並不好，而且周桁想必也從她每日丫鬟侍衛做伴上面看出了她的家境優渥，可即便如此，周桁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自卑與不適，彷彿把兩人放在了同一地位上。仟韆仦哾

可當時的石老婆子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有幾分爭強好勝的，否則不會說等考取功名之後再迎娶她。

兩人分開之後，當時的石老婆子便回了家，一直等著周桁考取功名后迎娶她。

沒想到的是還沒等到周桁考取功名登門拜訪，她的大哥就發現了這件事。

而她大哥發現這件事情的起因竟然還是因為她。

她以前從來都不會知道，每當她熟睡之後，她大哥都會過來她的屋裡，看一眼她恬靜的睡顏之後才回去歇息。

當晚也是如此。

只是不巧的是，當晚的石老婆子做了夢，夢到了周桁已經考取了功名，成了狀元，正騎著高頭大馬來迎娶她。

因此，當時的石老婆子當即笑了出來，嘴裡也不停地呢喃著周桁的名字。

「周桁……周桁……」

這低聲的呢喃被他大哥聽到了耳朵里，當即沉了臉色。

之後，他便把當時石老婆子身邊的兩個丫鬟和侍衛叫了出去，厲聲責問他們，小姐最近時間究竟見了什麼人，周桁又到底是誰？

在他這幅樣子，那兩個丫鬟還是哪裡敢違抗他的話，當即把當時石老婆子之前做的事，見過的人，都跟她說了一遍，也解釋了周桁跟當時石老婆子之間的關係。

她大哥沒想到，在不過短短的時間內，自己的妹妹竟然已經背著他做了這麼多事，甚至都已經跟別人私定了終身。

他怒不可遏，把當時石老婆子身邊的兩個丫鬟和侍衛直接趕走之後，當即就找了當時的石老婆子。

「石沁玉，你好大的本事，竟然背著我這個兄長私定了終生！？」

看著大哥怒不可遏的樣子，當時的石老婆子，天真的以為他只是為自己找了這麼一個家世跟自己不配的男人而發怒，因此，她只是開口解釋道：

「大哥，周桁是我最愛的人，他說等到他考取功名之後，就能迎娶我以他的才情，今年的狀元非他莫屬。只要再給他歇些時日，他一定能證明自己……」

「閉嘴！就算他能證明自己又怎麼樣？就算他考取功名又怎麼樣？他一樣不過是個窮書生，你是我們石家的掌上明珠，他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你？」

「大哥，就算你這樣說，我也不會死心的。除了他之外，我不會嫁給別人。」

當時的石老婆子很是固執，尤其是當聽到他自己的大哥這麼說自己心愛的人之後，當時的石老婆子心裡也來了怒火。

她大哥更是氣憤。

「都怪我平時太過對你縱容了，現在竟然讓你做出了此等丟臉的事情。從今往後，你給我斷了念想，就在這個屋子裡待著，等到日後給你物色好了人家，你再出來吧。」

她大哥一言不發地把她囚禁在了屋裡，當時的石老婆子當然不能忍受。

可現在連自己的丫鬟跟侍衛都被她大哥趕走了，整個府里的人都在聽她大哥的話，根本沒有人敢給她開門。

當時的石老婆子非常無助，他甚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大哥剛剛那麼憤怒，而且對周桁明明抱著那麼大的恨意，他生怕他大哥會對周桁出手。

可她現在連出去都做不到，更別提去給周桁報信了。

一連兩天，當時的石老婆子都待在屋裡出不去，又急又氣，哪怕鬧起了絕食，他大哥都沒有理她。

到最後餓得狠了，她還是吃了下去。

她擔心萬一自己真的餓死了，周桁一定會更難過的。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她終於聽到了門開的聲音。

也正是那次，是她一生的噩夢。

說到這兒，石老婆子看了一眼石家那些親戚。

要真問起來，石家那些親戚根本不知道石老婆子之間發生的具體事情，所以他們也聽得很認真。

只是當聽到周桁跟石老婆子之間私訂終身的時候，他們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一絲鄙夷，尤其是那些老一輩的人，顯然覺得這樣的石老婆子給他們丟人了。

可是老婆子卻是輕笑一聲。

「我們男未婚女未嫁，從未做過出格的事情，況且也早已約定好屆時的媒妁之言，有何錯？」

她說完，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著。

「當晚，是我大哥闖了進來，一身酒氣。」

楚窈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先前從石老婆子的描述中，她就覺得石老婆子的大哥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尤其是對石老婆子的感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總覺得那似乎超過了普通的兄妹之情。

她皺了皺眉，想要打斷石老婆子繼續說下去。

可石老婆子卻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樣，笑了笑道：

「如今他們相逼，我也不在乎石家清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