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谷中十年!
清風吹散黎明的黑暗,艷陽初升時,在晨曦雨露間,軒轅谷中間的空地上已經有三個人相對而坐,一個白髮白首的老人、一個黑甲紅披風的將軍、一個粉雕玉琢的幼童!
小孩盤膝百草之上,面朝朝陽,正在呼吸吐納!對面的黑甲將軍正在講述天地正理「天地萬物,陰陽五行,混沌初開,尋根溯源,終不能解,神話傳說,世代相傳,盤古開天,女媧造人......昧人豁然......人乃萬物之神......」
小孩五心朝天,以軒轅功法練習內力,對於黑甲將軍的話,似懂非懂,倒是白髮老頭聽得搖頭晃腦!
這麼一個怪異的組合就是軒轅銘和言輕風以及那個不知名的神秘將軍了,神秘將軍在講述自己對人生、自然大道的理解!言輕風有時認可點頭,有時搖頭蹙眉,倒是八歲的小娃娃在試著逐字背誦
「人掌五行,天演八卦,一切飛鳥魚蟲都有自己的道,你所說人乃外物之神本不假,但是我認為人應該是溶於自然,而不是臨駕與天道自然!,將軍所說,老夫不敢苟同」終於在黑甲將軍講到自己的道的時候,言輕風忍不住插口了
「哼,天地之間唯我獨尊,沒有這種雄心壯志,談何自然!談何天道!只有胸藏萬世功,方能獨立身與名,你的自然之道,我不感興趣,希望你不要強加在銘兒身上,不然......哼!」這位黑甲將軍似乎什麼時候說話都不會委婉
「將軍有心了,將軍的殺戮之道,老夫來日也一定領教,只是你怎麼知道銘兒就一定適應你的殺戮道呢?他自己的路還是他自己走的好」言輕風還是那種平淡的樣子,只是語氣中已然有了一絲硬氣
畢竟古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如果是其他事情,恐怕以言輕風的心境,會一笑置之,但是如果是論道比武,言輕風自然不會後退,這是一個武者強大的心
黑甲將軍沒有說話,只是低哼一聲,就再無下文,似乎是認同了言輕風的話了,畢竟他也不想讓軒轅銘走上自己的道!
呼吸吐納的軒轅銘不知道這兩個對自己有授業之恩的「高人」在理論什麼,現在的他正在按黑甲將軍所說的試著在丹田中聚氣,他不知道要聚多少,在他想來幾天應該就夠了,畢竟他第一次引氣就成功了,看言老頭當時的樣子,自己應該是很厲害的.....
但是小軒轅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呼吸吐納法以練就是五年,每日盤腿草木間,看夕陽西下,品月從東升,以至於小軒轅偶然會產生幻覺,似乎自己就是這山間的一棵草、一棵樹、一粟隨風飄揚的蒲公英
每一次從這種狀況中醒來,小軒轅都會發現,自己丹田中被黑甲叔叔稱之為內力的東西,都會增長很多
這種狀況就是普通武者夢寐以求的頓悟,小軒轅天資聰穎也是在沉浸草木山川間三年才偶然有這種感覺
五年來,言輕風和黑甲將軍的理論從言論變成了行動,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打得不可開交,一開始軒轅還試著勸阻,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看他們「飛來飛去」的打鬥,其實還是很好看的
這五年,小軒轅過的很充實,黑甲將軍白天叫他運功的注意事項,晚上,言輕風則讓軒轅讀四書、看五經,教他讀書認字,可是小軒轅心中卻一直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學習真正的功夫回去幫助哥哥......
今天在世俗中是除夕,也是一年的最後一天!早上軒轅在呼吸吐納完畢后,被一臉嚴肅的言輕風叫入山洞中
「小娃娃也長大成人了,看來我們不服老是不行咯,哈哈,銘兒啊,我今天叫你來是告訴你從今天起,我要教你真正的本領,以後你可以不讀四書五經了,我要教你五行八卦,想學么?」
軒轅不假思索「想,我想學」這是軒轅夢寐以求的事,這五年來,當初那個純凈的像一張白紙的小娃娃,丫有些小大人的模樣了
「好,既然你想學,我就教給你,但是呢!老頭有我老頭的規矩,你需先拜祖師爺,正式拜師后,才可以學習這正宗五行,你願意么?」
軒轅很想說出願意,但是一想到叩頭拜師,就有些猶豫,他想起了他的父皇,想起了他的皇兄
「銘兒,你要記住,我們軒轅家不敬天,不理地,不拜過往六神,只尊軒轅黃帝,所以以後你要記住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了宗族長輩,你要做到寧死不跪,記住么?」
這句話,是當初宏化帝唯一對小軒轅的要求,軒轅一直刻在心裡,現在自己想學習五行八卦之術,但是父皇的教導猶在耳邊,猶豫了半響,軒轅還是搖了搖頭
「老爺爺,請原諒這些年我對你的不敬,在我心裡你一直是我的老爺爺,叫你老頭,是因為那時候小孩子的調皮心,對不起!」看著有些莫名其妙的言輕風,軒轅搖了搖紅潤的嘴唇
「我想和你學正宗的五行八卦,但是父皇曾有教導,男人膝下有黃金,軒轅男人不可跪宗族之外之人,所以......對不起老爺爺」軒轅不敢看言輕風的臉色,一直低著頭
「好,好一個軒轅男人不跪宗族之外之人」說話的不是言輕風,而是突然出現在洞中的黑甲將軍
黑甲將軍胸腹高度起伏,情緒顯得有些激動「銘兒,這五年來,你的根基已經紮好,以後就由我教你正宗武學,軒轅家的武學」說著摸了摸軒轅烏黑的長發
「嗯,父皇教導永世不敢忘」顯然軒轅銘是默認了同黑甲將軍學藝,只是顧忌到言輕風的感受,所以沒有明說
出奇的言輕風沒有生氣,也沒有任何反應,直愣愣的站了半天,才苦澀一笑「倒是我孟浪了,軒轅家的兒女怎麼可能會軒轅跪我呢?小銘兒,以後你晚上就跟我學習五行之術吧!」
軒轅一愣,隨即大喜!他可是知道這奇門遁甲的厲害,每一次他和黑甲叔叔爭鬥,如果是言輕風早有準備,黑甲將軍幾乎都只能做到自保
兩人論武藝,黑甲將軍明顯更高一籌,但是一旦讓言輕風提早做準備,那就大事不妙了
軒轅從今天起,也就是隆元五年!開始隨黑甲將軍以及言輕風學習五行八卦、軒轅功法,他不知道自己的苦難日子就要來臨!
第一天,黑甲將軍沒有教授任何東西,讓軒轅背負百斤大石下山、上山,這是要軒轅能夠靈活運用自己丹田內那龐大的內力,以外力刺激身體強度,讓四肢百骸都能均勻吸收內力,從而做到內外兼修
而夜晚,已經筋疲力盡的軒轅銘還要獨自一人去闖言輕風布下的奇門遁甲。雖然都是一些最基本的五行原理,但每次都讓小軒轅灰頭土臉。因為他唯一的道具只是一本叫做《漫步雲端》的書本
每一次筋疲力盡、每一次灰頭土臉這些都不足以使他畏懼,對於他來說最恐怖的莫過於和黑甲將軍對練。輕則鼻青臉腫,重則傷筋斷骨!那一年,他十三歲!
休息時間從四個時辰降為兩個時辰,一練又是五年!恍然間,他已從八歲的娃娃成長為器宇軒昂的翩翩少年郎,那一年他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