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踏前一步是深淵
『推銷員意識鎖定目標的時間是有限度的，單體的鎖定時間過長會導致目標精神異常。』－－－－－－惡念推銷員手冊第一條第十六款。
關鍵字是『精神異常』，異常是什麼，嚴笑現在暫時還不知道，不會是精神失常吧？不過最大的可能應該是昏迷之類的，這條必須跟後面的第十七款連起來理解，因為推銷員本身也會受到意識鎖定的限制，搞不好先出問題的不是目標，而是推銷員自己，那就鬧笑話了。
實際上，嚴笑現在的心情是很沮喪的，好好的計劃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完蛋了，正所謂的世事難料，所以也完全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原本就要到手的錢沒了，鬱悶一下也是難免的，還好劉羽虹跑過來主動的安慰了一下嚴笑，緩解了他有些低落的情緒，雖然她本來是想來打擊嚴笑的。
一下課，鬱悶了一節課的劉羽虹就被陸小荷拉走了，陸小荷對嚴笑現在是高度的戒備狀態，這個劉羽虹居然還不知道死活，老是跑去招惹他，實在讓人恨得牙痒痒。氣的陸小荷用力的在劉羽虹的手臂上擰了幾下，痛的她哇哇直叫。
證據面前，據說眼鏡老師直接就崩潰了，由於事情鬧得已經挺大了，本來校方想要內部低調處理，但是網路上的東西擴散極快，估計今天的晚報和晚間新聞，都會有相關的報道了，學校見捂不住蓋子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報警了。
由於眼鏡老師身為老師，這件事鬧得又是風風雨雨的影響極其惡劣，根據中國的慣例，屬於要嚴判的行列，據消息靈通人士透露，很可能會判三年以上，真是可憐，不就摸了一下屁股么，至於么？
許多同好都有了兔死狐悲的感覺，同時也為眼鏡老師的大膽行動感到敬佩，不愧是狼友的楷模，從這個角度來看，眼鏡老師是死的其所哉！
同時，廣大的男同學們看向林素纓、劉羽虹等人的時候，眼裡都充滿了敬畏和謹慎，這些女人可真的不能招惹，否則下場很可怕，前車可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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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笑很快就擺脫了失去大好生意的暈悶心情，同時也得到了一個教訓，兔子不吃窩邊草是非常的有道理的，這次自己的行動就被幾個女孩子給看透了，好在她們也沒有什麼真憑實據，否則說不定她們還真敢報警，告自己一個敲詐勒索罪。
也再次的警醒了嚴笑，任何人都不能小看，絕不能因為對方是可愛的女孩就掉以輕心，否則可就真的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到時候，人家可愛女孩可是站在岸上笑的，自己只能在絕望海中掙扎，這種情況絕對不能發生。
張無忌的媽媽曾經告訴過他，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相信，果然！
劉羽虹被拉走之後，再也沒有人來騷擾嚴笑了，由於王宏信的宣傳，現在在男同學中，嚴笑也成了危險分子，至於女同學中，早就被陸小荷等人警告過了，班裡已經給嚴笑取了一個綽號，叫做『暗影魔狼』，名字很拉風，效果也很好，大家都離他遠遠的。
不過這種情況嚴笑早就司空見慣了，從小學開始，這種情況就一直存在，一點都不新鮮，現在更不新鮮，嚴笑心裡甚至還在暗暗的慶幸，這樣一來，自己做什麼就更加沒有忌憚了。
一天就這麼安然的過去了，除了收穫了更多奇怪的、帶著探究性的目光之外，嚴笑今天沒有什麼業務收入，即使在學校里看到不少的業務機會，他也輕輕的放棄了。
去上班的公共汽車上，今天嚴笑佔到了一個座位，看著窗外熟悉的街景，聽著新聞中報道清蓮山墜崖事件的後續報道。
其實，當時死掉的只有一個人，那個倒霉的男子，被他一起推下懸崖的女子，因為男子先著地的原因，居然只是重傷，後來搶救之後脫離了危險，但是，肚子里的懷孕兩個多月的孩子沒有了。
這個消息讓嚴笑深埋在心裡的那一份愧疚消失掉了，人也覺得輕鬆了許多，畢竟無辜的人沒有死，至於孩子，那個對嚴笑來說還算不上無辜的生命，再說了，沒了更好，省的將來為自己有那樣的一個父親而慚愧致死。
心理輕鬆的不少的嚴笑又開始對那天收到十點的惡念值困惑，是不是那十點惡念值是包括了那個嬰孩？或者是計算了重傷的女人？。
這種很挖掘價值的新聞，各個媒體自然也非常的關注，到了今天，能挖掘的幾乎都給挖掘出來了，嚴笑也終於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事實果然是那個男子的疑心暗鬼，他的妻子完全沒有他所想像的出軌事件，只是他自己在疑心生暗鬼而已，結果因為疑心病，將這個家庭徹底毀了。
嚴笑努力的說服自己，他是做了一件好事，至少他拯救了那個女人，讓她從新擁有了一個新的人生，同時消滅了一個危險分子，這種人，這次不死，下次肯定還是會借著一點由頭殺妻滅子。
至此，嚴笑的心理重建就終於完成了，壞人，也是有原則的，否則，就變成禽獸了。
趕到佳好茶餐廳時，還不到五點，正準備推開玻璃門的嚴笑卻發現，在街對面的那個家旺快餐廳側面的巷道口，正有一個頂著紅色感嘆號的傢伙，生意來了！
那個傢伙嚴笑絕對認識，因為幾乎天天都能見到這個姓王的傢伙跟自己的老闆吵架，為的無外乎是公共街道沒打掃了、惡意降價搶客、油煙機的煙味飄到了自己的店裡之類的事情，從本質上來說，雙方是競爭對手，經營的都是快餐，客戶群體也是一致的，自然不會成為朋友只能做敵人了。
當然了，嚴笑對於這個人的惡念是十分有興趣知道的，而且也十分的有興趣向他推銷更強勁的惡念，如果他是要對付自己的老闆，反正有自己先知先覺，恐怕也是一個長久生意，看來也可以好好的策劃一下啊！
「用還是不用呢？這可要比普通的食用油便宜很多啊，一天用三十多斤油，可是能省下上百塊啊，一個月下來就是幾千塊，頂得上水電稅收了，可是，這個東西不是說對人體有害么？萬一吃出個好歹來，可怎麼辦呢？」
嚴笑一聽就明白了，這些日子，經常會有推銷便宜油料的傢伙上門，據大廚說，那些應該是地溝油，自己的老闆不管怎樣，也是有著安穩的家室的，對於這種風險較大的做法，還是比較膽小的，所以都給拒絕了。
事後嚴笑出於好奇，上網查了地溝油的危害，其實這種地溝油的危害只體現在長期食用的基礎上，也就是說，偶爾吃點也不會怎麼樣，但是長期食用，則會引發癌變等惡性疾病。
嘿嘿，機會來了，承蒙自己的老闆關照，這次就送他一個大禮好了。
「用！幹嗎不用，這個東西偶爾吃吃又不會有問題，長期食用才有可能會發生病變，而且，誰又能知道人身體病變是什麼因素引起的。再說了，別人的死活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想想一個月省下這麼多錢，那可都是純利潤啊！省下來的錢跟你賺的差不多，不幹是**！」
頭髮有些禿的王老闆不是一個決斷的人，遇事猶豫是他的招牌，此刻他又開始猶豫了，儘管有嚴笑在他的意識中扮演正方角色，不斷的鼓動他採用地溝油，但是患得患失的王老闆還是猶豫不決，嚴笑只好辛苦的保持著意識鎖定，一邊在廚房洗菜，一邊還要在腦海里給王老闆吹邪風，十分的辛苦。
好在平時嚴笑就是這樣一副獃滯少言的樣子，大家也不以為意，更不會主動去跟他說話，這才讓嚴笑可以專心的做著惡念推銷員的工作。
「……」
嚴笑已經累的快沒氣了，這個王老禿頭可真是夠可以的，居然能猶豫成這個樣子，這是嚴笑有史以來做的最艱難的一次推銷，或許，真的快要到時限了，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嚴笑也不知道，暫時他也不想知道，搞不好直接掛了也說不定，他還不想這麼快死掉呢。
「猶豫來猶豫去，你這樣的廢物能成什麼事？怪不得老婆整天罵你窩囊廢，果然是個窩囊廢，你老婆會不會給你帶綠帽子啊！你兒子有沒有去做過DNA鑒定啊？」
嚴笑這話太惡毒了，而且有些出格了，那王老禿頭會不會懷疑這種話真是從自己的意識中產生的么？但是，懷疑自己的意識這種情況恐怕也很少人會幹，懷疑自己的意識等於在懷疑自己的存在，一般只有神經病才會做。
嚴笑的這句話說完之後，王禿頭似乎沒有繼續糾纏了，看來，命中要害了！
嚴笑呼了口氣，搖了搖有些暈乎乎的頭，放開了意識鎖定，真要命啊！
謝軍回想起自己所做的幾次推銷，忽然覺得自己就像站在懸崖邊進行助推服務的人，所謂的助推，就是幫助那些猶豫不決的人，輕輕的將他們推下深淵，那是不是自己也可以叫做深淵守望者，人家麥田守望者是防止別人掉入深淵的，咱是專門負責讓人掉入深淵的。
不入地獄怎知人之苦，不入地獄怎能知道世界的真實，不用擔心，不用害怕，只要我輕輕的一推，你就將開始這段愉快的深淵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