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炸魚塘

羅賓漢的「祈禱之弓」以在神話中有著「通往冥界的樹」的象徵意義的紫衫木打造，其射出來的箭矢只要觸碰到敵人，便能使敵人體內積存的病和毒瞬間增幅並爆發出來，配合他自行煉製的毒藥，也算是一把殺傷力不錯的寶具。

奈何士郎被迪亞扔到魔界歷練時，大部分身體零件都已替換過，體內病和毒的含量遠低於常人，中箭也沒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另一邊，巴澤特利用士郎與羅賓漢交戰的機會，嘗試使用令咒的力量治療庫丘林。令咒除了強制從者執行命令以外，還能在御主魔力可及的範圍內，讓從者實現一些做不到的事情，配合等級A的【戰鬥續鋅，還真讓庫丘林給救回來了。

只是就算庫丘林恢復巔峰狀態，仍舊找不到取勝的辦法。「刺穿死棘之槍」對不在意心臟的敵人無效，「突穿死翔之槍」破壞力倒是足夠了，但別忘記最初的狙擊和浮遊炮，跟士郎這號人型軍火庫拼遠程沒有任何勝算。

——順理成章地，Archer主從和Lancer主從退場。

第五個退場者是Assassin的御主拉尼八世，由於被刺穿心臟后仍然留有相當的生命力，士郎不得不給她補上幾槍：「肉體也就罷了，精神似乎也不太對勁。」

在旁邊抱著雙手旁觀自己的御主喪命的Assassin，給出答案：「她是魔術協會三大部門之一的『阿特拉斯院』的鍊金術師製造的人造人，幾乎沒有自我，只是聽從院長的吩咐參戰。」

「原來如此。」士郎心中閃過殺上阿特拉斯院的念頭，但他也知道這不是現在該思考的問題，扭頭看向Assassin，「那你呢？為什麼不反抗？」

「我只殺該殺的人，不想傷害無辜。」Assassin略一停頓，搖頭道，「再，你既不是王，又不具備神性，我也不可能打敗你。」

Assassin的屬性面板在從者里屬於地板級別，連精通八極拳的遠坂凜都打不過，但他帶有等級A的【對王性】和等級b的【對神性】，持有克制王與神的【******】和【******】，屬於會根據對手有不同表現的類型。

身為亞瑟王的阿爾托莉雅和半人半神的庫丘林，不出意外都能一槍帶走；死後成神的赫拉克勒斯同樣被克制，只是得尊重【十二試煉】，無法確定【******】和【******】能殺死他多少次；從女神墮落為怪物的美杜莎仍殘留有些許神性，無法一槍帶走，但也能對其造成可觀的傷害；真正的強敵是非王非神的羅賓漢，寶具打不出傷害。

假如沒有士郎干預，只要採取了正確的策略，先利用其他從者把羅賓漢和赫拉克勒斯弄死，Assassin贏下聖杯戰爭的可能性並不低。

士郎質疑道：「然而你縱容了間桐慎二傷害無辜。」

「我沒有辦法違抗令咒的束縛。」Assassin扭頭看向拉尼八世的手背，原本由三划組成的令咒符號如今只剩下兩划，這道令咒就是用在阻止道德水平過高的他出手救人、以維護結盟關係上面。

「……是嗎。」士郎對Assassin的敵意消減大半，想了想，又問道，「看你的著裝和寶具，你是現代的英靈？」

隨著拉尼八世的死亡，Assassin失去了維繫他存在的魔力供應，已經能夠感覺到死亡的臨近，也就沒有撒謊的必要：「準確來，是未來的英靈……」

「未來？」顯然士郎對聖杯戰爭的深層設定認知不足，對此愣了好一會兒，「……多嘴問一句，如果你獲得了聖杯，你想要做什麼？」

「！」Assassin率直地回答道，「，像我這樣的受害者就能過上不一樣的人生了吧？」

士郎沉默片刻，以認真的語氣道：「我不知道干涉你眼中的『過去』意味著什麼……不過，我會抽時間處理它的。」

「……謝了……」Assassin化作光點消失。

士郎高高舉起手臂，教堂里的迦耶伯格、彈殼、浮遊炮碎片變回魔力並進行回收。魔力的回復倒是其次，重點是不能在現場留下奇怪的東西，他可不想干擾到這個世界的技術發展。

隨後轉過身，走到Saber主從和Rider主從的面前停下：「可以問你們一個問題嗎？」

遠坂凜充滿戒備地問道：「……什麼？」

「caster早就被殺了，你們的對手只剩下一個berserker，二打一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士郎一邊掃視著四人面上的表情，一邊發問，「聖杯戰爭只有一個贏家，到了那時候，你們姐妹要如何定勝負？姐妹倆共享成果，讓其中一名從者自殺？還是為了獨享成果，姐妹相殘？」

遠坂凜毫不猶豫道：「我絕對不會傷害櫻！」

「你看上去是在實話，但有人應該會有不同的意見。」士郎看了眼阿爾托莉雅。

「Saber，這……」遠坂凜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發言傷害到從者的利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什麼。

阿爾托莉雅死死盯著士郎，臉上只有專註和剛毅：「別被動搖了，凜！」

「我沒有那種打算。」士郎搖搖頭，從旁邊走過去，「我只是想……我在八年前有過把你們姐妹和間桐慎二殺掉的想法，只是出於理智和正義放棄了。間桐慎二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我後悔了三分之一，希望你們姐妹倆別讓我為那剩下的三分之二而後悔。」

待士郎離開后，四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遠坂凜看向間桐慎二、巴澤特、拉尼八世的屍體，咬牙道：「這男人擁有死徒27祖級別的實力，竟然來魚塘炸魚！」

遠坂櫻安慰道：「學長他似乎只是來見義勇為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見義勇為英雄大人，而我們是邪惡的魔術師，我們血脈中就帶有邪惡，他讓我們活到現在真是太仁慈了~」遠坂凜陰陽怪氣道。

安慰失敗，遠坂櫻只能苦笑道：「呃，姐姐，要不我們還是去看一下綾子學姐的情況吧？」

「糟了！我都忘記問那傢伙把綾子帶去哪裡了！」遠坂凜連忙衝出教會，哪裡還找得到士郎的身影。

遠坂櫻和美杜莎緊隨其後，只有阿爾托莉雅落在後面，臉上失去一貫以來的剛毅，喃喃低語道：「……冬木市大火的遺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