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無情的複印機

最近幾年費頓幾乎沒有與士郎交流，現在才知曉士郎有量產寶具的能耐，驚詫莫名道：「我，這傢伙是不是變得太厲害了？」

「……？」by勞達

「還校」by迪亞

「一般。」by利茲

「華而不實~」by七夜

在教會裡大殺四方的士郎，在團隊里是最弱的那一個，甚至擋不下其他人動真格的一擊。

不過，他們這是把士郎當成既定的同伴，以自己作為參照物來進行評價，並非覺得在八年時間裡從零開始修鍊出此番實力是一種常見的事情。

「魔力量這一塊我能理解，以負面意念洗鍊靈魂的方法還是我告訴他的，只是沒想到他能堅持下來，至今沒有明顯的瘋癲跡象。」費頓這話得很穩妥，誰也不準士郎此時是否已經處於瘋癲狀態，看七夜就知道了，可見瘋子有很多形態。

費頓繼續道：「問題在於他所使用的魔法，我一直以為他只能以魔力構造自身所能理解、且精度有所欠缺的東西，配合殘廢版的理工科賦，只能當一個人型軍火庫。」

「原本是這樣沒錯。」將【創造魔法】傳授給士郎的人是利茲，利茲就是在理解一切的前提下使用該魔法的，畢竟是創世神模板。

「只是，連我都未能預料到，隨著年復一年地使用創造魔法，士郎『擅長模仿』的賦還能得到進化。」利茲將目光投向教會的方向，面上不禁露出微笑，「如今的士郎，如同一台複印機，不需要理解深層次的東西，只要以分析魔法或魔力滲透的形式完成『認知』，便能把物品99%地還原出來。」

「99%？」勞達疑惑道。

「剩下的1%，不是指構造物與模板存在著偏差，而是指『形狀變化』、『顏色變化』、『使用明書級別的應用』等主觀調整。」利茲想了想，以眼前發生的事情進行明，「以剛才的醫療設備為例，假如是100%的還原，需要按部就班地『激活設備』、『按需求選擇功能』、『把女人放進去』才能開始運行，而士郎構造的醫療設備省去了這些操作。」

迪亞打趣道：「也就是複雜的就沒必要理解，簡單的就隨便理解一下，這不是耍流氓嗎~？」

利茲掃料亞一眼，淡淡道：「事實上，這種情況極為常見，要不你解釋一下自己是如何把靈魂打造成武器的？」

「嘿~」迪亞攤了下手。

「嘛，我大概明白士郎現在的能力了，但還有兩個問題。」費頓接過話題，看著利茲這名專業人士問道，「第一個問題，以創造魔法構造不同物質所消耗的魔力量是否相等？」

「不一樣。」利茲心念一動，面前出現一桿迦耶伯格，迦耶伯格以某種奇怪的方式分離成不同的材料，部分材料發光高亮顯示，「很難用幾句話簡單概括，存在著不遵循一般規律的特殊物質，你就認為魔法屬性最高的物質消耗的魔力越大就行了。」

換言之，構造一柄迦耶伯格的魔力消耗要遠高於構造一柄同外形同質量的普通鐵槍，只不過士郎能夠回收構造物的魔力，該問題實際上與「續航」關係不大，更多的是限制了「構造物的質和量」。

「只有魔力屬性？」費頓周了皺眉，再問道，「第二個問題，能源屬性的物質……算了，直接點，鈾235屬於你口中的『特殊物質』嗎？」

利茲微微一笑：「不算。」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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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被費頓定義為「潛在的he爆狂魔」的某人，若無其事地來到私立穗群原學園上學，雖然他對學業沒有一絲的需求，但昨晚上的事情不足以成為輟學的理由。

只是，他那透明人一般的校園生活註定難以維繫下去——

「……這就是你道謝的方式？」午餐時間被美綴綾子以「道謝」為由喊上樓頂，雖早有心理準備，可看見遠坂姐妹早已守候在此，還是讓士郎有點不滿。

美綴綾子難掩尷尬道：「溝通，是化解誤解和矛盾的方式……我聽你和凜有點誤會。」

士郎無奈道：「……行吧，只要不是恩將仇報，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斥責我殺人，我就可以接受了。」

美綴綾子撇過腦袋，面帶苦澀道：「我所接受的教育告訴我不該認同你的所作所為，然而……我無法原諒間桐慎二對我做的事情，聽聞他的死訊后，發自心底地感到釋懷了。」

如果不是士郎構造的醫療設備，她不知道得躺在醫院裡多久，甚至雙腳也不一定能恢復至正常狀態。

「無需內疚，這就是人性。」士郎看向遠坂姐妹，「這也是我的答案，我之所以對你們抱有戒備乃至敵意，只是人性的劣根性作祟。」

遠坂凜氣勢上不會輸半分，瞪著士郎道：「也就是，沒有化解的可能了？」

「在八年前，我就已經想通了，原本就不存在需要『化解』的東西。」士郎以同等透露著堅決意志的眼神，回應遠坂凜的逼視，「昨晚的事情，那是他們咎由自取，我只是在結束的時候提醒一下你們而已。」

「……！」就是最後那一句提醒，讓遠坂姐妹選擇今上學與士郎進行交涉。

眼見氣氛糟糕，美綴綾子連忙打圓場道：「哈哈，午休時間寶貴，我們還是邊吃邊聊吧？士郎你平時是去飯堂的吧，不介意的話……」

「不用了。」士郎拒絕了對方為自己準備的便當，「遠坂姐妹就算了，總有一會作死自己，你最好還是與我保持距離，我的行事作風你已經知道的，免得哪被我連累……話，她們還沒有告訴你異能側的規矩？」

「？」考慮到受害者的心情，昨夜的交流里遠坂姐妹沒有向美綴綾子提及異能界為了守住秘密所採取的『手段』。

「似乎是十年前的事件帶來的後果，這場聖杯戰爭沒有監視者的存在，沒有人知曉綾子被捲入其中，不過……」遠坂凜嘆息道，「綾子，你最好還是聽他的，具體原因我之後再明。」

「這……」美綴綾子顯然不太願意。

遠坂櫻發話道：「綾子學姐，請相信我們，這不是該任性的時候。」

「好吧……」美綴綾子遲疑片刻，還是選擇了遵循好友的建議，在離開之前鞠躬道，「雖然我還是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昨晚沒有機會道謝，士郎，很感謝你救了我。」

士郎自踏上台後首次露出笑容：「願你能忘記昨晚遭遇的一切，今後繼續行走於正道。」

待美綴綾子離開后，遠坂凜這才陰陽怪氣地道：「哼~原來你也是會露出這種表情的啊？」

「她的父母又跟害死我父母的事件無關，自然是以正常地態度對待。」士郎一句話讓遠坂凜閉嘴，找了個有陰影的地方坐下，以魔力構建出一份便當，「那麼，還有什麼事？如果是聖杯戰爭相關的事情就不用了，我知道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