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8 第四十八章完 螞蟻與維度與新世界
「神力是什麼？」岳雲記得，在蟻后提出信仰自己后，自己是這樣問的。
「神力……」蟻后的性子直來直去，也不好奇天生便以神力為主要能源的神話生物為什麼不懂這些。短暫組織了一下語言，便解釋道：
「神力，是任何存在的，體內能量的最高級體現形式之一。
神力可以由成年的神話生物體內自動生成，可以由升華的超凡者修鍊而成，也可以由具備神格的存在吸收信仰而獲取。
神力是神格擁有著展現實力后，下位生物的恐懼，敬畏，仰慕，依賴。是確立和改變宇宙常數與基本法則的必要能量。
同樣，它也是科技，魔法，修仙，精神力量，肉體修鍊等一切升華之道達到【聖脈】境界后，能量形式需要發生根本變化的主流選擇。」
「等等，你說神力……可以通過信仰獲得？」
如果有可能，岳雲當然寧願選擇不需要依賴他人的方式變強。無論是自己吃吃長長，還是修鍊功法秘籍。
自身強才是真的強。
但眼前有一份捷徑就擺在那裡。在朝不保夕的新世界，不去選擇才是腦子有坑。
無論掌握更多信息的螞蟻們是否有什麼企圖，無論藉助外力提升的力量是否穩固長久。
如果現在拒絕，很可能明天就會死在奇形怪狀，聞所未聞的生物口中；也可能喪命於同類求生者各種性能先進的避難所圍攻之下。
SSS級潛力的避難所讓岳雲贏在起跑線上，但現在馬拉松才剛剛開始，誰也不知道前路上埋藏著寶藏還是地雷。
但他也不是隨意上鉤的小魚，還是謹慎問了一句：「你們為什麼需要信仰我？」
「人為什麼有信仰，這個問題太過複雜。他們有著太多不不切實際的精神活動。
但螞蟻就很簡單。我們只做有益的事情，並且忠誠執行自己的使命，不會有任何多餘的想法，」蟻后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波瀾不驚，沒有一絲驕傲：
「我的族群，曾是深淵之主的信徒。
讚美歡愉的巔峰，世界的吞噬者，沉睡的罪行。
讚美棲息在深淵的軟體雌主，與時間同齡的古老，無節制的同性狂歡。
祂賜予我們可以在接近滅族的數量下，短時間內繁殖壯大的潛能，也同樣賦予了我們能夠靈活應變，不再按照本能規則一成不變行事的自由。
我們曾因此繁衍壯大，統治整顆星球。在混亂與邪惡的陣營里，我們不再是螞蟻，我們殺戮一切碳基生靈，孕育佔據整片大陸的菌田。
我們養育了尋常種族無法想象數量的子孫，其中誕生的超凡個體跨越星空，以深淵之主的名義征戰天穹。
而後，在神與神的戰爭中，螞蟻們沒落了。
我們被迫遷徙，來到了陌生的真菌世界，又在不久前隨著諸天萬域的變革，連同整片森林一起，來到了新世界。
螞蟻的信仰十分簡單。舊神不再回應我們，我們便信仰眼前可以觸及的新神，待新神成長，便會庇佑我族，重獲榮耀與超凡。」
「你說舊神不再回應，是因為你們的深淵之主隕落了？因為混亂邪惡的陣營輸了戰爭？」岳雲不禁好奇道：
「不得不很抱歉地先提一句，如果我不是混亂邪惡陣營的，會不會影響你們的信仰？」
當了殺手殺了人，岳雲當然不認為自己還算什麼好人。他也確實崇尚自由抵觸秩序。
但他想要的不過是和妹妹一起自在逍遙的小日子罷了。個人的絕對自由，不等於一定要去主動的傷害他人甚至以之為樂。
無論如何，岳雲覺得把自己歸納為混亂邪惡的陣營，與那些每天盤算著怎麼毀滅世界的古老神祇相比實在是擔當不起。
「九大陣營之間沒有勝負，它們奇妙地達成了平衡。然後，舊有的世界便崩潰了，我們都來到了新世界。
你的陣營屬於『混亂中立』。我們已經很久未能誕生八維層次的個體了，因此族群也並沒有一定的陣營立場。
所信仰的陣營如果需要我們遵循，我們願意接受任何生存之道。
不需要驚訝。雖然我們境界低微，但我傳承著祖輩的記憶，仍舊保留著對第八維度十分敏銳的天賦。」蟻后語出驚人。
不期然地，岳雲突然想起了一開始世界毀滅時自己在雲層里見到的字幕——
「【混亂中立+1。最終條件，小宇宙陣營平衡完美達成】」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一切都對上了。
「既然如此，我明白了。我願意接受你們的信仰。如果以後有足夠的餘力，也會賦予你們相應的庇護和回報，」
說出心中的決意，岳雲又試探著問道。「第八維度是什麼意思？」
螞蟻就是這麼實際。在確立了期望的關係后，蟻后的聲音變得虔誠：
「宇宙共有十一個維度，這是所有認知到諸天萬域的存在，所有接觸過舊神的種族都知道的常識。
一維存在，是所有事物的根基；二維本能，是生命誕生的基礎；
三維超人，生命有了接觸超凡力量的條件；四維意識，可以用主觀思想與精神影響客觀物質存在。
之後的事情我記憶的傳承中存在著缺陷，了解的並不清晰，只記得基本的概念。
五維法則，六維神魂，七維自我，八維陣營，九維大道，十維世界。最後的十一維度，稱為真實。
存在的維度與空間的維度並不完全等同，但有著直接的關聯。
比如我與那些人類都是被局限在三維境界之內的生物，因此我們只能感受到長寬高，而無法感知到三維以上的空間結構。
而您，我們新的主人，現在是第四維度境界的生物。」
原來如此。
岳雲並不會因為自己看不到四維空間，就懷疑蟻后的判斷。畢竟蟻后真正信仰的對象是來自深淵的避難所【深淵遺女】，而不是他人類岳雲。
……
結束對信仰之力的冥想訓練，岳雲被一陣女孩子嘰嘰喳喳的叫嚷聲喚回現實。
抬眼望去，坑道里像打著燈籠一樣，提著無害的地穴熒光菇向著里一路狂奔而來的正是元氣少女鯉沼奇拉。
一邊狂奔，還一邊大喊大叫著：「岳雲大哥！不好啦！洞穴塌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