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會豹子頭

第十五章 初會豹子頭

更新時間:2012-08-04

晁蓋尋思片刻,忽地朗聲道:「林教頭之言不無道理,然而晁某既然身逢其會,就不能眼睜睜看著小七兄弟被解上梁山!」

林沖虎目一瞪:「敢問晁天王意欲何為?可是想與林某一戰?」

這時,立地太歲阮小二和短命二郎阮小五已經按捺不住,齊聲道:「哥哥,在地面上,我等兄弟還對林沖有所忌憚,可是在這水面上,他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又如何?只要我們兄弟鑿沉了他的大船,管教他到水底去餵魚!」

「不妥!不妥!」晁蓋搖了搖頭,低聲道:「二哥,五哥,就算你們取了林沖的性命,可水泊梁山的大隊人馬殺下來,你們又如何抵擋?到那時,石碣村恐怕會血流成河。再說,豹子頭林沖乃是蓋世英雄,豈能無端傷了他的性命?你們如果信得過晁蓋,就讓我全權處理此事,定會給你們兄弟一個滿意的結果。」

「如此說來,是我們兄弟莽撞了。」阮小二倒吸了一口涼氣,拱手道:「我等聽從哥哥安排,只要能救回七郎,怎麼樣都行!」

晁蓋對著船頭高聲道:「姑且不論誰是誰非,小七兄弟傷了朱貴終究是個事實,理應受到懲處。這樣吧,林教頭先放小七兄弟回來,晁某願隨林教頭上山,給王倫頭領一個交代!」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旱地忽律朱貴急聲道:「林教頭,休被那姓晁的花言巧語騙了。你若是先放了阮小七,他們一定一起逃了。」

「朱貴兄弟不要被仇恨蒙住了眼睛,林某相信晁天王絕不會言而無信!」林沖說著,大手一揮道:「放人!」

朱貴猶豫片刻,猛地一咬牙,親手拿刀挑斷了阮小七身上的綁繩,喝道:「姓阮的,今日算你走了狗屎運,咱們的帳以後慢慢再算,你走吧!」

「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我阮小七一人做事一人當,豈能庇護在晁天王的羽翼之下?」阮小七哈哈大笑,一把扯開了衣襟,拍著自己的心口大聲叫道:「朱貴,你手裡不是拿著刀子嗎?來吧,朝這裡捅,你家七爺要是皺一皺眉頭,或者是哼上一哼,便是沒有卵蛋的娘們!」

「好漢子!」朱貴的手抖了幾下,臉色變了幾變,終於一把將手中的牛耳尖刀扔在船板上,澀聲道:「阮小七,朱某敬你是條好漢,從現在起,你我之仇一筆勾銷!」

阮小七動容不止,他這人一向吃軟不吃硬,朱貴如此做派,反而讓他羞愧不已。只聽撲通一聲,阮小七已經拜倒在地:「朱貴哥哥,都是小弟性子急,不該傷了哥哥,幸蒙哥哥寬宏大量,小弟自當銘記在心。」

小船上的晁蓋不明就裡,但他知道肯定不是豹子頭林沖信不過自己,說不定是另有變故。他當即從阮小二手裡搶過竹篙,往水面上一點,就像撐桿跳運動員那樣,身軀一曲一伸,再一縱,往林沖所乘的大船躍去。可是,由於距離太遠,他沒有落上船板,而是掉到了船外側凸出的船幫上。此處濕滑,便是鳥兒也站立不住。眼看著晁蓋就要落入水中,大船、小船上的人皆是摒住了呼吸。

好一個托塔天王晁蓋,他猛吸一口氣,竟然在濕滑的船舷上連跑了八步,雙手已經能夠著船沿,抓緊了,再來一個鷂子翻身,便問問落到了船板上。這是跑酷的最高境界,猩猩跳、貓撲等技法的完美結合,用傳統的俗話說,就叫做八步趕蟬。

頓時,掌聲如雷,叫好聲也是不絕於耳。饒是豹子頭林沖曾任東京汴梁八十萬禁軍教頭,見過大世面,也不禁咂舌不已:「好俊的輕功,普天之下,能夠達到如此境界的,恐怕就只有那鼓上蚤時遷了!」

晁蓋沖著林中一抱拳道:「林教頭,晁某已經不請自來,還望林教頭放小七兄弟回去,我願隨林教頭上水泊梁山,給王倫頭領一個交代。」

林沖雙手一攤道:「晁天王,非是林某不放人,而是阮小七自己不走,林某也是無可奈何。」

那阮小七對晁蓋深施一禮道:「多謝晁蓋哥哥美意,小七感激不盡。只是好漢做事好漢當,請哥哥自去,帶著我二哥、五哥回石碣村,不要因我為念。」

「這如何使得,小七兄弟不走,晁某便不走!」晁蓋和阮小七爭執不下,看的一旁的豹子頭林衝心折不已:「天底下竟然還有這般重情重義之人?皆將生死置之度外,水泊梁山上的白衣秀士王倫與之相比,無疑是土雞瓦狗。」

林沖一念至此,忍不住揚聲道:「既然晁天王和小七兄弟如此重情重義,林某豈能甘居人後?林某有個小小的提議,不如晁天王與小七兄弟一併離去如何?」

晁蓋和阮小七心頭掠過一陣感動,兩人相視一眼,交換了一下眼神,由晁蓋出聲道:「林教頭果然乃義氣中人,只是如此林教頭如何向王倫頭領交代?」

林沖哈哈大笑道:「此事朱貴兄弟乃是事主,他已不做追究,王倫頭領又能怎樣?」

「沒想到旱地忽律朱貴這等小人物也有如此肚量,他日晁某若為梁山泊主,自當重用也!」晁蓋掃了朱貴一眼,嘴裡卻道:「話雖是如此,但此事事關水泊梁山的聲威,聽聞那白衣秀士王倫的心胸比針眼還小,他豈能容你?」

林沖淡淡一笑道:「此事林某自有應對之策,請晁天王和小七兄弟速速離去,林某也好回山寨復命,免得再生事端。」

晁蓋尋思著,自己到底應不應該走?若是這般走了,那王倫還不知要如何責難林沖?林沖雖然性格堅忍,倒也能受得住氣,只是豹子頭林沖是他最喜歡的梁山好漢(沒有之一),他怎忍心讓其再去受王倫的鳥氣?難道高俅和高衙內的氣他還沒受夠嗎?若是自己不走,王倫見林沖遲遲不歸,說不定會下山來尋,到時候事情就會更加棘手。何去何從?

晁蓋想著想著,忽地一咬牙,一把搶過旁邊一個小嘍啰手中的短刀,一刀扎在自己的左肩上,朗聲道:「林教頭,朱貴兄弟,有了這一刀,王倫頭領縱是再小肚雞腸,想必也該無話可說了!」說著,把刀仍還給那名已經駭得目瞪口呆的小嘍啰,一拉阮小七的胳膊道:「小七兄弟,我們走!」

林沖急忙攔住,扯下了一片衣襟,三兩下便替晁蓋扎住了傷口,伏地便拜:「難怪江湖上都說義薄雲天晁天王,林某今日若不是恰逢其會,又怎能見識到哥哥的絕世風采?晁蓋哥哥在上,請受小弟林沖一拜!」

「林教頭不必如此,折煞晁某了!」晁蓋再將林沖攙起的那一瞬間,忽地心中一動:「自己截取十萬貫生辰綱急需人手,若得林沖相助,必能事半功倍。」想到這兒,晁蓋輕聲道:「林教頭,請借一步說話,晁某有要事相告。」

兩人攜手到了船頭,任由勁風吹得袍袖呼呼作響。林沖抱拳道:「哥哥,有話請說,小弟洗耳恭聽。」

晁蓋望著山排巨浪、水接連天的梁山泊,正色道:「林教頭可聽說過北京大名府梁中書,為他的丈人蔡京置辦的十萬貫生辰綱?」

「生辰綱的由來林某自然知道。」林沖眼中閃過一道亮光:「難道哥哥想劫了它不成?」

晁蓋頷首道:「晁某正有此意!我已聯絡了七八籌好漢,只是人手還是不夠,想請林教頭下山祝我一臂之力,不知意下如何?」

林沖思索片刻,方才道:「那蔡京與高俅老賊坑瀣一氣,把持朝綱,殘害忠良,我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何況是劫取這區區的十萬貫生辰綱?只是如今小弟身在梁山,須聽王倫頭領的號令,其人生性膽小,怕是做不來此等大事,還望哥哥體諒小弟的難處,寬恕一二。」

晁蓋笑道:「林教頭說哪裡話來?晁某理解你的難處。」

林沖拒絕了晁蓋的盛情相邀,心裡不安,又道:「哥哥,若是日後想上這梁山泊入伙,只管來投。」

晁蓋心中一喜:「晁某也有上山入伙之意,只是聽聞白衣秀士王倫小肚雞腸,恐怕不能容我。」

林沖正色道:「依哥哥此等人物,若是上得山來,水泊梁山必將聲威大震,王倫頭領豈能懷嫉賢妒能之心,拒之門外?且看他到時候如何相待,若是這廝好言好語接納,倒還罷了,倘若這這廝斷然相拒,那就別怪我不尊他這個梁山伯主。」

兩人言談甚歡,依依惜別。

臨行時,晁蓋忽然又想起一事,問旱地忽律朱貴道:「朱貴兄弟,你這李家道口酒店裡,可有十數尾十四五斤重的金色鯉魚?如有的話,可否看晁某薄面,送與小七兄弟?」

阮小七急忙道:「哥哥,些許小事,不提也罷,如不是這十數尾金色鯉魚,怎惹出這麼多事端?」

「小七兄弟此言差矣,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雖是十數尾金色鯉魚,但你既已收了人家的定金,怎能毀約?」晁蓋朗聲道:「況且,若不是為了這些金色鯉魚,你我如何識得林教頭和朱貴兄弟?」

阮小七急忙拜倒在地:「哥哥所言極是,小弟受教了!」

那邊朱貴呵呵笑道:「說來也巧,小弟酒店內正養有十七八條金色鯉魚,那是捕來準備送上山頂大寨,獻給王倫頭領的,既是晁蓋哥哥開了口,就送與小七兄弟吧,大不了改日我再捉些獻給王倫頭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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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之鐵漢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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