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如此苦肉計

第五十六章 如此苦肉計

更新時間:2012-12-15

「中書相公說哪裡話來?折煞末將了!」急先鋒索超掙扎著想站起來給梁中書見禮,卻被梁中書攔住:「索提轄坐著說話即可,不礙事的!這裡又不是留守司的大堂,用不著講那麼多的俗禮!」梁中書說著,讓梁濤與那個外傷大夫把索超扶到椅子上坐定。

「多謝中書相公抬愛,著實讓末將羞愧難當!」急先鋒索超此時已經緩過勁兒來了,完全能夠像往常一樣站得像槍桿一樣筆直,但是為了表示他方才的撞柱之舉是全力而為,他還是比較配合的坐到了書案前的那張香檀木椅子上。

梁中書還是不放心,問了一聲那個外傷大夫:「索提轄的傷勢怎麼樣了?」

那個外傷大夫對梁中書唱了一個大諾道:「恭喜中書相公,賀喜中書相公,尋常人等經過那種猛烈撞擊之後,縱是不死也得身負重傷,但是索提轄天賦異稟,傷勢並無大礙,好好休養個三五天就又能夠馳騁沙場了!」

「此正是我北京留守司的福氣所在,我等有蒼天庇護,小小的水泊梁山想來觸霉頭,管教他們有來無回!」梁中書心中得意,喚梁壽引那個外傷大夫到帳房領賞銀去了。

急先鋒索超撞柱之後,因何能夠安然無恙呢?難道他會少林寺的不傳之秘鐵頭功嗎?據說,鐵頭功乃是少林寺的頂級武學之一,非是出家人不傳,就連打虎英雄武二郎當年在少林寺數載,也沒有學到這門絕學,急先鋒索超又是從哪裡學來的呢?

原來,托塔天王晁蓋跟隨金毛犬段景住混進北京城之後,直接去了索超家,將周瑾是燕子樓密探之事一說,索超就坐不住了,當場就要帶領先鋒營反出北京城,卻被晁蓋勸住。晁蓋讓索超趕在梁中書動手之前,到留守司府坦白此事,並說自己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將計就計而已。晁蓋怕索超騙不過梁中書,就設計了這麼一出苦肉計。為此,他把自己後世學來的硬氣功法——鐵頭功傳給了索超。也真難為了索超,在匆匆掌握了鐵頭功的運氣原理之後,就連忙到留守司接受梁中書的檢驗。好在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索超有鐵頭功法護體,這才僥倖保住了一條性命。因為他是初學乍練,這才受了一些皮外傷。不過,正因為如此,他的這出苦肉計才演得入木三分,連梁中書那樣的老狐狸也騙了過去。

這時,天王李成和大刀聞達風風火火而來,進了書房之後,見了索超的狼狽樣子,不由得大驚失色,連忙問個究竟。他們一個是索超的授業恩師,一個欠著索超的救命之恩,這般的表現當然皆在梁中書的意料之中。

「此事說來都怪本官,是我耳根子軟,聽信了高山那廝的一面之詞,誤以為索提轄暗中投靠了托塔天王晁蓋,而索提轄被逼得急了,這才撞柱明志。」梁中書倒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當場承認了自己的過失。

「高俅與蔡太師一向面和心不合,當年中書相公接連丟失生辰綱,差點兒被高俅這廝以此為借口,免了中書相公的北京留守之職呢?高山的話怎可輕信?」天王李成把胸膛擂得震天響:「中書相公,末將敢以性命擔保,索超絕對不會背叛您的!」

大刀聞達也介面道:「李成哥哥說得沒錯,索超若是投靠了水泊梁山,又怎麼會在豹子頭林沖的槍下救末將一命呢?晁蓋用他來大名府卧底,意欲何為呢?難道是想佔據北京城不成?以末將看來,晁蓋沒有那麼傻吧?北京城距離水泊梁山山高水遠,中間又隔著諸多州縣,到時候朝廷各路大軍合圍,北京城無疑會成為一座死城,晁蓋會如此自尋死路嗎?」

急先鋒索超看事情的發展完全按照晁蓋的預測在進行,不由對晁蓋的高瞻遠矚大為欽佩。他看時機已經成熟,就出聲道:「中書相公,李都監,聞都監,鼓不敲不響,理不說不明,既然我們大家彼此間的誤會已經消除,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如今,內有燕子樓掣肘,外有托塔天王晁蓋騷擾,我等得趕快想出對策才行。」

「索提轄真是高風亮節,受了這般委屈還如此為大局著想,著實令聞某汗顏也!」大刀聞達忍不住又誇獎了急先鋒索超一句,接著道:「以本官看來,托塔天王晁蓋以及一眾梁山賊寇已經救回了病關索楊雄和鼓上蚤時遷,應該不會再在北京城附近逗留了。畢竟,他們的人馬數量不多,在這裡呆一日就有一日的風險。」

「聞賢弟此言差矣!」天王李成皺眉道:「病關索楊雄和鼓上蚤時遷雖然已經獲救,但是玉麒麟盧俊義還被關在我們留守司的司獄司中,晁蓋這廝救不出盧俊義,怎肯善罷甘休?」李成說著,向梁中書拱手道:「中書相公,玉麒麟盧俊義私通梁山賊寇的案情已經坐實,不如就讓末將去牢中做一些手腳,造成盧俊義越獄潛逃,那樣的話,水泊賊寇便不戰自退也!」

急先鋒索超也趁熱打鐵道:「盧俊義的家產問題,中書相公不是已經與李固談妥,我們留守司與燕子樓二一添作五嗎?我們既然已經得了錢財,放玉麒麟盧俊義一馬也無不可?」

「得饒人處且饒人,本官為官多年,怎能不懂得這些?」梁中書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索提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盧俊義明著是關在我們留守司的司獄司里,但是全是由燕子樓的人手負責看守,本官縱是想放他走,只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也!」

「原來如此!」急先鋒索超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朗聲道:「既然托塔天王晁蓋不舍盧俊義,那麼他必然會潛進北京城來,肯定還會與末將見面。末將且來他一個將計就計,索性設下埋伏,捉了托塔天王晁蓋。而晁蓋被捉,水泊梁山眾賊寇群龍無首,必然軍心大亂不敢,再在北京城逗留,返回水泊梁山是必然之舉。到時候,末將再帶領先鋒營趁勢掩殺過去,必獲全勝!那樣,中書相公不就是大功一件嗎?也好在天子面前,殺一殺燕子樓的威風!」

「此計甚妙!聽聞索提轄近來苦讀兵書,果有所成也!」梁中書大笑道:「若是真的捉住了托塔天王晁蓋,退了梁山賊寇,本官必定在泰山大人面前保舉索提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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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深了,翠雲樓後院,李固獨自站在那間粉紅色的小屋裡,心中五味雜陳,不能自已。與那一晚的郎情妾意相比,這個晚上只剩下了他孤單單一個人。李固想起賈含煙的盈盈笑語,不由得心如刀絞,他使勁握緊了拳頭,喃喃自語道:「含煙,你放心,我就是把北京城翻他一個底朝天,也要把燕小乙給找出來!而只要找到了燕小乙,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也要把你救出來!」

就在這時,李固忽然聽到了外面有一陣響動,不由喝道:「什麼人?」

一個平淡之極的聲音道:「啟稟李都管,小人已經找遍了北京城的每一個角落,可是沒有發現浪子燕青的蹤跡。」這是翠雲樓十三太保之首李一的聲音。

「飯桶,都是飯桶!你們這麼多人,連一個燕小乙都找不到嗎?」李固抓起桌子上的一個茶杯,甩出了門外:「滾!給大爺滾得遠遠的!」

李一跟隨李固多年,可是從來還沒有見過李固如此的暴跳如雷,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躬身說了聲:「李都管,請息怒!小人再出去找找看!」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過了良久,李固終於平靜下來,嘆道:「身邊沒有了含煙,李某縱是金銀如山,高官得做,駿馬得騎,又有什麼樂趣呢?」

忽然,李固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頭?可是一時卻想不起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頭?他尋思了片刻,才終於想起來了剛剛有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他盛怒之下擲出的茶杯竟然沒有任何破碎聲音傳來,就那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莫非是——」李固陡然一驚,急聲喝道:「什麼人?既然來了,就現身出來吧!躲躲藏藏的算什麼英雄好漢?」

「李都管,別來無恙乎?據在下猜測,應該是無恙,要不怎麼還會有這等敏捷的心思?」話音聲中,屋內突然多了一人,長的是劍眉星目,猿臂蜂腰,大搖大擺的往椅子上一坐,手裡卻是把玩著剛剛李固扔出去的茶杯,微微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李都管如今可真是財大氣粗呀!這麼一個龍泉窯的精品,抵得住市井小民一個月的花費了吧,可是李都管卻把它給扔了?真是可惜得很呀!在下是個仔細人,不忍心瞧見這麼多的銀子就這麼摔沒了,所以就伸了一下手,將這個杯子撈了回來,李都管不會怪在下多管閑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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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之鐵漢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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