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天王對對碰(一)

第二十八章 天王對對碰(一)

更新時間:2012-08-11

就在這時,只聽正西方馬蹄聲如爆豆般響起,有十餘個蒙面騎士如飛一般趕來。為首之人一手執弓,一手取箭,箭如連珠,每一枝箭必然射倒一人。「箭無虛發!」小李廣花榮「咦!」了一聲:「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般射箭的好手?竟然不在某之下?難道真的是江南小養由基龐萬春不成?」

「來者何人?」天王李成心中驚異,沉聲喝道:「某乃北京大名府兵馬都監天王李成是也!今奉留守司中書相公之命,押送十萬貫生辰綱到東京汴梁給蔡太師慶壽,不相干的人快快讓開!」那人哈哈大笑,又接連射倒三人,方才說道:「某劫的就是十萬貫生辰綱,你說與某相不相干?」話音聲中,他身後的九條漢子已經飛身下馬,殺入了戰團。

一個頭戴斗笠的青衣漢子,手中拿把寶劍展開了,是擋著死,沾著亡;一個白衣秀士摸樣的人手挽兩條銅鏈,宛如雙龍出海,讓眾官兵躲避不已;一個黑矮漢子手執一把朴刀,舞了個風雨不透,當著無不披靡;有三條猛虎一般的漢子,使著一色的短刀,更是如虎入羊群;還有一男一女並肩而戰,男的使一條鐵棍,勇猛異常,女的用一把朴刀,大紅色的裙子滴溜溜亂轉,是不是從裡面會飛出一條腿來,中著不死即傷;另外還有一個瘦瘦小小的漢子,使一口小號的鑌鐵刀,身法卻是無比靈活,遊走在亂軍之中,竟然是毫髮未損,偶爾還會抽冷子撂倒三五個軍漢。

這十人不是別人,正是從黃泥岡一路趕來的晁蓋十兄弟。那個一箭消滅一個敵人者正是托塔天王晁蓋,戴斗笠的青衣漢子乃是入雲龍公孫勝,白衣秀士乃是智多星吳用,嘿矮漢子卻是赤發鬼劉唐,三個使一色短刀者正是阮氏三兄弟,一男一女聯袂而戰者正是菜園子張青和母夜叉孫二娘夫婦,而那個瘦瘦小小的漢子,不用說一定是白日鼠白勝了。

「救兵來了,弟兄們加把勁兒,殺光這些兔崽子!」花開精神一振,一連數刀將聞達逼退,轉身又殺開一條血路,與花落會合后,兩把朴刀,雙戰急先鋒索超。聞達大怒,幾步趕上前來,卻被阮氏三兄弟擋住,一時間哪裡能分出身來?

花惜玉大戰王定本來是平分秋色之局,不想王定見不能取勝,卻喚來了四員副將,五個大男人沒臉沒皮的夾擊一個弱女子(好像這個女子並不弱呀)。這樣一來,花惜玉縱然渾身是鐵,又能捻幾根釘?也不過三五個照面,花惜玉便被王定一刀挑去了頭巾,滿頭的青絲披散開來,再加上如花似玉的面容,晃花了人眼。王定淫笑道:「本將軍早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卻原來這廝是個嬌滴滴的女賊,弟兄們別惜力,哪個捉了這個妞兒,夜裡開葷時讓他第一個來!」那四員副將一聽,更是添加了無窮的動力,爭先恐後上前圍攻。

花惜玉長這麼大,何曾受過這等不堪的閑氣?她又羞又急,心一橫,竟然對王定劈來的一刀不管不顧,反而一刀直刺王定的前胸,卻是同歸於盡的搏命打法。小李廣花榮心繫妹妹安危,見狀大驚,剛想摘下弓來,卻被飛天虎蔡勇快若疾風的一波快刀逼了個手忙腳亂。

千鈞一髮之際,晁蓋已經到了近前,劈手就是一箭,剛好射穿了王定的右手腕。王定慘叫一聲,手中刀拿捏不住,脫手落下,而刀口下卻是花惜玉那傾城的容顏。說時遲,那時快,晁蓋又是一箭飛出飛出,正中那把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大刀的刀面。只聽當的一聲,那把大刀直直的飛了出去,好險,只是削落了花惜玉幾根秀髮。與此同時,花惜玉那致命的一刀已經插進了王定的胸膛。堂堂的大名府首將,今朝卻死在一個女人之手,難怪他至死都捨不得合上眼睛。這幾下宛如兔起鶻落,變化突生,說來話長,其實不過是一瞬間之事。

花惜玉死裡逃生,驚魂稍定,扭頭一看,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個身影,雖然她竭力不去想,但還是一次又一次出現在她的夢中。儘管她不知道他的姓名,更不知道他的容貌,但是她就是忘不掉他那雙清澈深邃的眼睛。花惜玉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她從來不記得父親的樣子,但是她覺得,自己父親的眼睛肯定如眼前這雙眼睛一樣,既有神,又親切,能夠讓人依靠。

「是你?」花惜玉幽幽問道。

「是我!」晁蓋不知怎的,面對花惜玉,他卻失去了平日里的從容。

花惜玉的心跳加速了,往日里的沒心沒肺也變成了此時此刻的柔情似水:「又是你?」

「又是我!」晁蓋笑了,在笑聲中,他又找回了自己:「不知是你運氣壞,還是某運氣好,反正每次碰上你的時候,你的處境好像都不是很好。」

花惜玉也笑了:「本姑娘的運氣一向不壞,只是在快要碰上你之前,才會突然變壞。」

「是嗎?」晁蓋笑得更開心了:「不過你在遇到我之後,壞運氣往往就會隨風而去。」

一個馬上,一個馬下,兩個人就這麼在亂軍之中,在喊殺聲中旁若無人的聊著,好像身邊的血雨腥風和他們無關似的。

由於王定的慘死,他的四名副將都驚呆了,這會兒終於緩過神來。他們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不解風情的舉起了屠刀,向晁蓋和花惜玉沖了過來。

「長得丑沒關係,在古代可以鎮宅辟邪,到現代可以去整容;本事不好更沒關係,大不了咱努力苦練,還是可以有所長進。但是,千萬不能不解風情,那樣,有可能會丟掉小命的!」晁蓋嘴裡嘟囔著,手中鐵槍宛如毒蛇吐信,噬向了沖在最前面的一個副將。「刀砍一大片,槍扎一條線」,這是一條直線,筆直的插入了那員副將的胸膛。

晁蓋存心立威,雙膀一較勁兒,竟然將這名倒霉的副將挑在了空中,手腕又是一抖,屍體砸向了另外兩名副將,一具屍體,兩個人,一起做了滾地葫蘆。另一個副將嚇得肝膽欲裂,舉著一把大刀愣在了那裡,上不敢上,走也不敢走。晁蓋舌綻春雷,怒喝一聲:「滾!」那人如遭雷擊,只聽「噹啷!」一聲,手中大刀掉落在地,雙腿顫慄不止,他是想走,非常想走,可就是邁不動步子。

晁蓋搖了搖頭,朗聲笑道:「憑你這種老鼠膽子,也上得了戰場?做得了副將?還是回家抱孩子去吧!」說著,他槍桿一橫,再一掃,便摔了那人一個跟頭。這一跤終於摔醒了夢中人,那廝慌裡慌張,抱頭鼠竄而去,任憑督戰的同僚如何呼喚,他也只是恍若未聞。

督戰的那員將領和此君平時關係還不錯,但身在戰場之上,容不得私情。他長長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摘下弓來,搭上一枝箭,剛要拉弓,卻被李成喝住:「由他去吧,此人膽已破,殺之無用。」那督戰的將領心中一喜,急忙收起弓箭,施禮道:「多謝都監相公開恩。」

「罷了,都是娘生父母養的,那個也不容易。」李成擺了擺手,沉聲喝道:「此賊太過無禮,膽敢欺我軍中無人乎?待本都監前去拿他!」李成提著雙刀,拍馬沖向了晁蓋。

晁蓋見一匹雪白馬宛如疾風而來,馬上端坐著一人,身高八尺有餘,劍眉星目,挺鼻闊嘴,頜下長髯飄飄,用的卻是罕見的雙刀,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晁蓋知道,水滸中,使雙刀者並不多,名氣最大的非行者武松莫屬,他用的是一雙鑌鐵雪花戒刀;扈家莊的女中豪傑一丈青扈三娘也是用雙刀的名家,她的日月雙刀端的是變化多端,鬼神莫測,許多成名的英雄都敗在她的刀下;還有一個鐵笛仙馬麟,使得是兩口銅刀,宋江攻打祝家莊時,此人曾經與扈三娘雙刀斗雙刀,很是精彩;另外就是眼前這位北京大名府兵馬都監天王李成了。

天王李成的本事到底如何,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有人說他厲害非凡,有人說他稀鬆平常。他唯一的一次單挑,是與大刀關勝,書中沒有細說他與關勝戰了多少回合,勝負如何,只說他在關勝刀下救了梁中書之後,見大勢已去,無心戀戰才撤退的。能夠從大刀關勝刀下全身而退,這足以說明,他的本事肯定不簡單。何況書中還說了一句,天王李成,大刀聞達,皆有萬夫不當之勇。

別小看了「萬夫不當之勇」這六個字的評價,因為整部水滸,能被作者冠以萬夫不當之勇名號者不過寥寥。水泊梁山高手如雲,也不過是大刀關勝、豹子頭林沖、霹靂火秦明、雙槍將董平、雙鞭呼延灼等馬軍五虎將入選而已,就連青面獸楊志、小李廣花榮、沒羽箭張清這等高手都沒有被施老先生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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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之鐵漢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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