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王牌對王牌(三)
更新時間:2012-08-28
丁得孫還禮道:「好說,這個丁某也深有同感。」
天山勇突然變把臉轉向了晁蓋道:「晁蓋,適才挨了你兩腳,你也吃某一腳試試滋味如何?」說著,騰空而起,雙腳齊出,幻出萬千腳影,將晁蓋團團圍住。
城樓之上,沒羽箭張清色變道:「晁蓋哥哥危矣!」
銀鈴花惜玉笑道:「無妨,張大哥且把心放進肚裡去。晁大哥若是如此簡單,他還配得上托塔天王的名號嗎?」
果然如花惜玉所料,面對萬千腳影,托塔天王晁蓋形若游龍,動如脫兔,天山勇接連踢出了三百多腳,也沒有傷到晁蓋一根汗毛。「鬼腳天山勇,看晁某以腳破腳!」晁蓋見天山勇氣勢已衰,長笑聲中,閃電般飛出一腳,直踹天山勇前胸。
「晁天王,休得口出狂言,你若是能用腳贏了某,這北鬼腳之名就讓給你啦!」天山勇不慌不忙,一腳往胸前一提,想以懷中抱月之勢來擋。不想,晁蓋此招為虛,前腳忽地收回,後腳以橫掃千軍之勢掃向了天山勇的左邊太陽穴。好一個晁蓋,竟然用出了散打中轉身後擺腿的招數。
天山勇猝不及防,他的一條腿屈膝在胸前,一條腿要用來支撐身體,雖說是手是兩扇門,全憑腳打人,但此時此刻,腳的局限性就顯示出來了。天山勇的兩隻胳膊倒是閑著沒事,但是以他孤傲的性格,剛剛和晁蓋講好了要以腳對腳,轉瞬之間卻要用手來幫忙,是有失顏面的。所以,天山勇只能選擇躲避。匆忙間,他將頭往後一揚,堪堪躲過了這致命的一腿。但是,晁蓋的褲腳卻像鞭子一樣掃到了他的雙眼,頓時,眼睛酸痛,淚花直流,只能掩面而退。
這的確是一個意外,就連晁蓋自己都沒想到這一腳能收到奇效。兩軍陣前,實力當然是具有絕對性的,但有時,運氣也會突然跳出來,搗一次小小的亂,這讓贏的一方並沒有酣暢淋漓,輸的一方也沒有心服口服。
楚明玉見天山勇敗下陣來,也是大出意料,他害怕晁蓋趁機追殺天山勇,就策動寶馬白鶴,提刀上前,攔住了晁蓋的去路。
「看某的沒羽箭!」晁蓋卻不想與他過多糾纏。接連兩腳,踢起了地上的兩塊石頭,一前一後,射向了白鶴的鼻子。白鶴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馬頭一晃,躲過了第一塊石頭,不想晁蓋用的是連珠石,白鶴極力把身子扭曲了,才總算把第二塊石頭搞定。但是,馬背上的楚明玉就沒有那麼舒服了,只能把大刀拄在地上,才勉強維持住了身體的平衡。
「好馬,晁某喜歡!」晁蓋等的就是這一刻,說時遲,那時快,騰空一記飛腳便將楚明玉手中的大刀踢飛了。楚明玉的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哎呀!」一聲慘叫,摔落於馬下。但這小子著實機靈,就地一個賴驢打滾便逃到了契丹勇士的身後。他擔心寶馬白鶴有失,嘶啞著嗓子大叫道:「眾兒郎,一起上,把托塔天王晁蓋亂刀分屍!」
「是!」三百契丹勇士齊聲吶喊著,如狼似虎地向托塔天王晁蓋和中箭虎丁得孫撲來。晁蓋和丁得孫相視一笑,傲然而立,好像沒有看到呼嘯而至的契丹勇士。就在這時,遼營中卻想起了一陣急促的鑼聲。這是退兵的號令。契丹眾勇士群龍無首,自然不敢抗命,恨恨地向晁蓋和丁得孫瞪了幾眼,策馬而回。「契丹勇士退了,而我們還活著!」夕陽下,兩個人的眼裡閃動著喜極而泣的淚花。
「晁蓋!晁蓋——」城門洞里響起了陷陣營響遏雲霄的喊聲。
「晁蓋!晁蓋——」城頭上,一個個東昌府士兵的嘴裡喊得還是晁蓋的名字。而在以前,這樣的光榮屬於他們的軍神、屬於他們的驕傲、屬於他們的傳說——沒羽箭張清。可是今天,一切都變了!
沒羽箭張清望著城下的晁蓋和丁得孫,再望著身邊那一個個士兵死裡逃生后的喜悅,也不由開心的笑了起來。他沒有一絲妒忌,也沒有絲毫的不甘心。畢竟,如果沒有晁蓋,今日東昌府的下場是什麼?每個人心中都有數。
站在張清身邊的花惜玉沒有注意到張清臉上的笑容,他甚至沒有聽到滿城士兵的歡呼,沒有去感受晁蓋的喜悅,因為此時此刻,她的身心已經完全被一個巨大的問號所籠罩,那就是——康里定安為何退兵?他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與此同時,回過神來的張清,以及立在城下接受英雄般歡呼的晁蓋和丁得孫,也被這樣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困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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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深了,東昌城中的慶功宴終於結束了。
走出燈火輝煌、人聲鼎沸的大廳,東昌知府童通拍了拍疼痛欲裂的頭顱,如釋重負地長長出了口氣。他頭疼,不是酒喝多了的緣故。他之所以頭疼,是因為托塔天王晁蓋。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把他除掉沒羽箭張清的計劃全盤打碎。而且,讓他白白損失了張力和黃凱兩個心腹。可憐的張力和黃凱,為童通賣命身亡之後,還得為主子承擔責任。
童通是這樣給張清解釋的:「可恨張力和黃凱,受某重用,不思回報,反而做了契丹人的姦細,真是死有餘辜。老夫識人不明,待此間事了,自會向聖上請罪。」沒羽箭張清又能怎麼樣呢?當場與其翻臉是不明智的。不說沒有童通通敵的確鑿證據,僅僅是受童通控制的兵力還有四成左右。在遼軍未退的局勢下,只能是退一步海闊天空了。
「也不知遼軍什麼時候撤走?能拖一天是一天吧!」童通既希望遼軍撤走,又不希望遼軍撤走,因為遼軍一撤,說不定沒羽箭張清會強勢發難,先殺了他,然後把他的死推到遼軍頭上。畢竟,張清很清楚張力和黃凱是在為誰做事?童通輕輕嘆了口氣,走向了小妾張氏的房間。每次左右為難之時,他都需要女人那火一般的嬌軀來調節自己的身心。
推開虛掩著的門,當看到張氏那宛如梨花帶雨般的姣好面容時,呂布才想起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張氏的哥哥張力死了,而且是間接死在了自己手裡。雖說是他是死有餘辜,但兄妹之間畢竟是骨肉連心。童通覺得自己來錯了房間,剛要退出,卻被張氏發覺了。
其實,張氏早就知道童通來了。她之所以裝作不知,就是在等待更好的時機。童通剛轉過身來,張氏就嚶嚀一聲,撲上前去,抱住了童通的雙腿,泣道:「相公,別走,且聽妾身一言。」童通雖說心腸極硬,可以說是殺人不眨眼,但這其中不包括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也許是天生的,他對女人卻始終硬不下心來,他的堂兄樞密使童貫就曾說他總有一人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但他不但不以為意,反而變本加厲。
童通面對如此的張氏,不由柔聲道:「起來說話。」
張氏跪地不起,淚如雨下道:「我們兄妹深受相公大恩,天高地厚,只可惜兄長不思回報,反與大宋為敵,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萬幸的是,相公萬金之體,沒有絲毫損傷,要不,妾身縱是萬死,也難恕兄長之罪!」
「你是你,張力是張力,豈能並為一談?」童通俯身攙起了張氏,為她輕輕拭去腮邊的淚花,輕聲道:「難得你如此明理,不愧是我童通的女人!」
張氏把頭埋進呂布寬廣而又結實的懷裡,好一陣大哭。童通勸解了多時,並答應為張力厚葬,並不追究其家人,方才讓張氏破涕為笑。接下來,戰火自然而然地燒到了床鋪之間。童通摟著身下這個尤物,拿出了在東京汴梁青樓中學到的無敵手段,一陣連環瘋狂衝刺,讓張氏喘息不已,欲罷不能,蛇一般的嬌軀緊緊纏住了童通偉岸的身軀,鋒利的指甲也深深嵌入了童通的後背之中。
兩人好一場肉搏大戰!雖然沒有剛剛東昌城下晁蓋大戰天山勇那般驚心動魄,也沒有虎營硬拼契丹勇士那般蕩氣迴腸,但個中的**氣息卻是金戈鐵馬的戰場不能比擬的。難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終於,伴隨著童通一聲氣壯山河的虎吼,張氏一聲媚到骨頭縫裡的嬌呼,兩人一齊到達了**的巔峰。
男人在自己的**滿足之後,往往會把自己的心裡話告訴給躺在身邊的女人。童通也沒有例外。他一手摟著張氏的香肩,一手並不老實的拿捏著魏氏那酥嫩、柔軟而又不失堅挺的「人間兇器」,把心中的憂慮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