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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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宛又朝著旁邊的男子遞給了一記暗示的眼色。
旋即,這宋煜將方才這蘇清宛偷偷塞入男子手裡的東西給拿了出來,恭順的呈到王上的跟前,這才神色堅定的開口道:
「此物便是當初這夜妃曾送給末將的定情之物,末將本來想著找個機會歸還給夜妃的,可一直未曾找到恰當的機遇,這才一直留到至今。」
此刻,隼逸寒已然將手裡的寶劍給重新收了回來,冷冷的撇了男子一眼,這才一把拿過那帕子隨意的瞟了幾眼。
這帕子綉制著幾枝精緻蘭竹,針線不算精巧細緻,倒是也是花費了一些心思的,末端還簡單的綉制著一個「夜」的字眼。
旋即,男子便忽地轉了身子,冷著面色朝著面色蒼白的某女身上一扔,一臉神色陰冷不耐的開口道:
「夜妃,你還有何話可說?」
夜凌音抬起慌亂的眼眸瞥了一眼帕子,這帕子確實出自於她之手。
可她記得這帕子是她曾經送給蘇清宛的,什麼時候跑到宋煜的手上,很明顯是她故意借用此物栽贓陷害。
她忙顫悠悠的跪在王上的面前,哭訴的開口道:
「王上,這手帕確實是出自臣妾之手,可臣妾記得很清楚,此物是臣妾曾經送給宛妹妹的帕子。」
「怎麼會突然跑到宋少將手上了,這不是擺明某些人為了掩蓋他們的私情便欲蓋彌彰,陷害誣陷臣妾的清白。」
「既然宛妹妹如此陷害臣妾,罔顧昔日姐妹之情,臣妾今兒也沒什麼可以隱瞞的。」
「如今兩軍交戰之際,誰知道這宛妹妹是不是居心叵測聯合宋少將勾結攝政王欲對王上的江山圖謀不軌,說不定這北涼王也跟著牽連其中。」
「臣妾陪同了王上這麼多年來,雖然不得王上的寵愛和疼惜,可對王上一直真心可鑒,日月可表啊。」
「倒不像宛妹妹這般朝三暮四,一直存有私心想要逃離後宮,逃離王上的身邊,又怎會錯過這般千載難逢的天賜良機---。」
那邊,宋煜又跟著肅穆開口道:
「夜妃娘娘莫不是記性不太好,忘記了少時曾經屢次三番的厚顏無恥的對末將表明情義之事。」
「對了,若是夜妃娘娘忘性大也沒關係,末將那裡還存了一些少時娘娘曾經死乞白賴的送給末將的寫下的情深意切的詩文,應該可以讓娘娘想起來一些什麼。」
「若是王上和娘娘質疑,大可以到末將的書房一搜便知末將是否撒謊誣陷娘娘---。」
夜凌音的面色微微白了白,她知道書中原主其實內心深處一直偷偷愛慕著宋煜。
當年還為了追宋煜幹了不少厚顏無恥的蠢事。
可宋煜對她一直愛搭不理的。
正因為原主為了宋煜尋死覓活的跳了湖,她這才藉機穿書過來的。
只是沒想到女主今日會聯合宋煜倒打一耙,況且若是真的從宋煜的書房內搜查以前原主曾經寫給宋煜的情書該怎麼辦。
此刻,她心裡暗自急得團團轉,她知道自己在王上心目中的分量,人微言輕的。
若是真得跟宋煜扯上了不清不楚的關係,她這輩子算是徹底得完犢子了。
王上必定不會像對女主這般,容忍她,對她仁慈的。
就在她束手無策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旁邊的丫鬟芙蓉見狀忙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著王上替自己辯白理論。
隼逸寒聽了一會,許是有些煩了,本來如今兩軍在交戰之際,他每日忙的團團轉。
沒想到還要分身乏術的處理此等糟心事。
早知道當初他就不該把兩個麻煩女人帶出來的,一點都不省心,又加上聽聞王妹的死訊,他的心情極其陰鬱煩躁。
這會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神色不耐暴躁的開口道:
「夠了,宋少將違抗軍令拉下去打三十軍棍,夜妃行為不檢點,有違宮闈,丟了皇家顏面,直接降為昭儀,暫時幽禁到軍營,不得寡人之令不得外去。」
「至如皇貴妃留下,其他的人都退下。」
夜妃聞言后,整個人頓時軟弱無力的癱在地上,面色煞白如紙,由著底下的丫鬟將她給攙扶了下去。
待其他的人都紛紛撤退下去后,這隼逸寒又抬手揉了揉眉心,也不理會那邊跪在地上的某女。
旋即便埋著腦袋仔細的琢磨著擺放在桌案上的一副作戰部署的地圖。
偶爾會凝眉沉思一會,然後在地圖上面瞄上幾筆,這麼一琢磨,差不多兩個多時辰方才結束。
旋即,男子便命底下的人將地圖給收拾好。
壓根拿女子當作空氣般。
便直接擾到了後面的帘子內由著底下的丫鬟服侍沐浴更衣。
過了好一會後,男子那略帶著幾分冷意的醇厚溫怒的嗓音傳了過來:
「讓她滾過來,服侍寡人沐浴。」
清秋忙用眼神示意兩個丫鬟退了出去,然後便撩了帘子將跪在地上的女子給攙扶了起來。
蘇清宛跪了快兩個多時辰了,此刻腿腳酸軟的厲害。
有些搖搖晃晃的站穩后,這才朝著裡面亦步亦趨的走了過去。
剛才她也只是賭一把,這些年來,她一直派暗巷坊的人密切的關注夜凌音的一舉一動。
這才得知了她之前曾經對宋煜動了愛慕之情。
只是現如今這夜凌音是從另外一個時空穿越過來的穿書女,即便換了芯,可她也的想方設法的讓她背上這一口黑鍋。
這些年來王上早就對她失了信任,她只要隨意的煽風點火一下,必定會惹得王上動怒。
只要有她時刻盯著,她休想有靠近王上的機會再次獲得王上的信任和倚重。
此刻,男子正閉目養神的靠在浴桶邊沿上,女子瑩白的玉手輕輕的替男子搓揉著後背,力道適中。
卻撩撥著男子面色越發緊繃,心神晃蕩的。
旋即,男子忽地抬手便狠狠的一拽,將女子拽到了浴桶內。
男子長臂猝然一伸便將女子柔軟的嬌軀給攬入懷裡,便直接狠狠的掐住她的下顎,霸道的吻了下去。
他是個不會虧待自己的人,既然當初帶她來就是為了解決某種需求享樂的,自然也得體現她的價值。
一想起她今夜乾的蠢事,他便心裡惱火的不行,心裡擠壓得怒火也需要釋放。
只是眼下戰事迫在眉睫,他實在沒什麼精力跟她計較。
***
一晃眼,大半年的時間就不知不覺過去了。
秦漢和東晉的戰事依舊處在焦灼狀態。
在隼逸寒的率領之下,已然奪回了之前秦漢丟失的四座城池,還接連侵佔攻略了東晉的兩座城池。
今夜,這隼逸寒龍顏大悅打算誥賞三軍,陪著幾位重要的將領喝了點酒。
這才有些意興闌珊的進了軍帳內。
便瞥見女子正端坐在桌案旁似眉目精緻的在綉制著衣裳。
這大半年以來,他的衣裳若是破了壞了都是她親手綉制的,這丫頭的綉工活倒是做的越來越精緻了。
隼逸寒心念微微一動,旋即便握住了她略顯冰冷的玉手,帶著點兒微醺的沙啞出聲道:
「以後此等粗活交給底下的丫鬟去做便是了,寡人不忍心你這般辛苦。」
蘇清宛眯眼俏皮一笑:
「跟王上相比,臣妾這點辛苦不算什麼,況且臣妾親手綉制的跟旁人自然是不同的,臣妾聽聞王上今兒又打了勝仗,要不臣妾陪王上喝上幾杯,慶祝王上凱旋而歸。」
隼逸寒興緻頗高的微微頷首,旋即便命底下的丫鬟布置了好幾樣精緻的酒菜。
這畢竟是軍營自然比不上秦漢宮內的美味佳肴。
平日里隼逸寒吃的也挺隨意的。
基本上這底下的秦漢軍吃什麼,他就吃什麼,什麼粗娘干扁扁的窩窩頭之類的,他也毫不避諱的吃過。
可卻在膳食上讓底下的人將最好的吃食留給皇貴妃,不忍心她跟著他吃苦受累的。
今兒這擺放在桌上的有紅燒肉和鴿子湯,還有清蒸鱸魚,另外還有幾樣小菜,有魚有肉的這已經算很不錯了。
這段時日,蘇清宛也不知道怎麼的總是沒什麼胃口,許是天氣酷熱的緣故。
本來她只是簡單的陪同王上輕啄幾口白酒的,本來她也不甚酒力,也只是意思意思一下便行了,王上也不會過度的為難她。
可她剛抿了幾小口白酒,她便有點胃裡犯酸的忍不住嘔吐了起來,就連巴掌大的小臉也跟著變得蒼白了許多。
這隼逸寒神色一緊,忙擔憂的喚了太醫前來給她診斷。
過了半響后,劉太醫躬身稟告道:
「恭喜王上,賀喜王上,皇貴妃娘娘這是有喜了。」
隼逸寒面色越顯有幾分複雜凝重,談不上心裡有多高興,似沉默了好一會後,他方才開口道:
「若是留下這個孩子,你可拿你的腦袋擔保,可以保證母子二人平安。」
劉太醫頓時面色蒼白的跪在地上,顫悠悠開口道:
「稟王上,皇貴妃娘娘因為上次生了長公主本就身子虧空的厲害,這幾年雖然用昂貴的湯藥好好的滋補著。」
「可娘娘本就有宮寒之症,恐怕這一胎也不會太過順遂,就算僥倖保了下來,恐怕---恐怕---。」
隼逸寒臉色一冷,呵斥道:
「恐怕什麼。」
劉太醫悄然的看了一眼王上的神色,這才哆哆嗦嗦的開口道:
「微臣---微臣只能竭盡全力的保住龍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