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數字規律
殷歌說道：「這只是草民的一種猜測罷了，厲鬼的殺人規律未必真是如此，還需要千戶大人親自去驗證。」
左戚深吸了一口氣，近些年鬼魅肆虐，而鎮魔司針對鬼魅殺人也總結出一些規律，但大多件鬼魅殺人案件，規律都是無序可循的。
若不是殷歌今天的話，他還不能發現這起厲鬼殺人案中死者數量的規律。
「若是這是厲鬼殺人的規律，那麼厲鬼下一次便會殺掉十一個人，但厲鬼會在什麼時候殺人？」左千戶只是武夫，不擅推理，眉頭一皺，把這個問題拋了出來。
殷歌道：「草民知之甚少，但厲鬼殺人會不會根據時間進行殺人？」
「時間……」李捕頭沉吟道：「發現第一個死者時，是在考試不久后，之後過了一個時辰又發現了兩個死者，隔了差不多兩個時辰，發現三個死者，最後一次隔了一個多時辰，發現了六個死者。這其中也有規律嗎？」
殷歌道：「我看不出有什麼規律，也許間隔時間並不是一種規律。」
他看向左千戶，問道：「千戶大人，鎮魔司不能根據鬼氣找到那隻厲鬼嗎？」
左千戶說道：「鎮魔司只是武夫，並非修道之人，往常抓押厲鬼，都會帶上一名術士，這次來得匆急，並未向司天監申請調用術士。」
殷歌恍然大悟。
在這個世界上，武夫沒有花哨的技能，也沒有玄奇的法術，只有煉到極致的體術。
左千戶固然能根據經驗查覺到鬼氣，但卻沒有直接找到厲鬼的能力，想要找到厲鬼，還需要其它體系修士的配合。
這也就是為什麼禇雲眠上次能根據招手鬼留下的鬼氣判斷出招手鬼的級別，而左千戶卻只能根據描述猜測。
鎮魔司就是遜啊，難怪道術成為第一……殷歌說道：「弔死人的麻繩是什麼樣的？」
這個書生腦子很靈活，說不定能看出什麼……左千戶說道：「走，去看看。」
當下帶殷歌到了停置屍體的房間。
殷歌緩緩走近，目光移動，十二具屍體，十二根麻繩。
每根麻繩都打了一個結，看起來與普通麻繩沒有什麼兩樣，而屍體也都是上吊而死，面目猙獰，舌頭吐出，極為恐怖。
恐怖到殷歌看一眼就不想再看。
殷歌的想法很簡單，如果能幫左千戶就幫幫他，一來也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誰知道厲鬼下一次殺人會不會包含自己，二來藉此機會拉近和左千戶的關係。
畢竟左千戶可是一名五品大官……
然而一圈看下來，殷歌卻沒有什麼也沒有發現，每個死者看起來都像是自吊身亡，麻繩也與普通麻繩沒什麼兩樣。
不過涉及到鬼怪作祟，看不出什麼異常也是正常的。
殷歌一邊走，一邊趁此機會向左千戶了解武夫的戰力體系：「千戶大人，武夫有境界嗎？」
左千戶搖頭，說道：「武夫錘鍊體術，本無什麼境界可言，近些年以道家境界簡括，分為煉精境，鍊氣境，煉神境，煉虛境。」
殷歌恍然，他了解過道家的修為境界，據他所知，道家的境界也是四個：即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
武夫簡陋到連自己的境界也沒有，直接抄道家的……殷歌心裡吐槽，又問道：「那儒家嗎？」
左千戶沉吟道：「儒家……據我所知，儒家境界是養性，修身，立命，事天以及大儒……」
「除儒家之外，佛門、術士的境界也不相同，除此之外，馭鬼師也與武夫一樣並無明確的境界。」
「馭鬼師？什麼是馭鬼師？」殷歌疑惑，他從沒聽說過這個體系。
左戚看了李捕頭一眼，李捕頭一愣，便自動地後退到門外。
左戚說道：「馭鬼師是大商國一百年前方才誕生的體系，所謂的馭鬼，不過是司天監當時一群瘋子所弄出來的名頭，實則是在武夫身上移植了厲鬼的肢體，使得武夫擁有了厲鬼的能力。」
殷歌眼睛瞪大，在武夫身上移植了厲鬼的肢體？還能這樣玩的嗎？術士也太牛批了吧！
左戚道：「馭鬼師極其危險，脾氣暴躁，性格陰狠。而且從人轉變為馭鬼師的過程極為危險，容易被厲鬼反噬，痛極而死。」
「多謝千戶大人解惑，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存在……」殷歌感嘆不已。
左戚說道：「馭鬼者，雖然擁有了厲鬼的能力，但同時也繼承了厲鬼的嗜血和殘忍，極其容易失控，而且一旦失控，所釀成的大禍便遠遠超過了厲鬼。」
殷歌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他心中一動，忽道：「如果厲鬼殺人是用麻繩，那如果人處在露天的地方，豈不是就可以避免被厲鬼勒死？」
左戚沉吟道：「厲鬼殺人手段往往不能以常理推斷，也許處在露天的地方，反而會改變了厲鬼的殺人方法。不過你既然這麼說，那接下來便注意不要離房梁太近。」
殷歌抬頭看到縱橫交錯的房梁，一時之間也有些發毛。
「倘若厲鬼接下來殺人的數量是十一個，那麼我們誰都有可能成為厲鬼的目標，無法得知厲鬼會在什麼時候殺人，接下來每時每刻都必須保持警惕。」
「李捕頭，將考生都聚集到校士館，直至厲鬼被處理之前，誰也不得離開考場！」
左戚開始發號施令。
「是！」李捕頭心中一緊，應聲帶著衙役離開。
左戚說道：「今晚你與趙斗在一起。」
說完，左千戶便大步邁出門。
殷歌心中一動，看來自己成為了左千戶的重點保護對象。
他望著外面，心想今天是不能準時回家了，不知道嫂嫂怎麼樣了，自己沒有回家，她一定很擔心吧？
……
小茅屋中。
天色漸晚。
方荃望著門口，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小叔叔怎麼還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她想去考場看看，又想起了殷歌曾說考試分為兩場，沒那麼快回家。
家裡第一次只剩下一個人，嫂嫂有些不安地蹙著秀眉。
「小叔叔，你趕快回家吧……」
嫂嫂回頭看著桌上熱騰騰的飯菜。
並未動筷。
等小叔叔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