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院試開始！

禇雲眠惱怒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不說便不說！」

她站起身來，裙裾飛揚地離開了。

殷歌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外面，房間中還殘留著一股淡淡甜香。

他搖了搖頭，嘀咕道：「雖然糊弄過去了，但是她肯定還會再來追問《道德經》的內容，分享出去也沒什麼，但是『言出法隨』帶來的後遺症卻太致命了。」

「僅是念念詩句，身體就被榨乾了，要真的把《道德經》念出來，引起天地異象，以現在自己孱弱的體質，非得當場暴斃不可。」

……

一夜無話。

殷歌清晨醒來，嫂嫂就已經煮好了早飯。

一鍋白粥和一碟花生，一碟鹹菜。

殷歌腹中飢餓，配著花生很快就吃了三碗白粥。

「叔叔，昨天那個髒東西，後來怎麼樣了？」提起昨天的厲鬼，方荃心有餘悸，臉有懼色。

一日之間連續遇上兩次鬼，現在她總疑神疑鬼，害怕身後會出現什麼髒東西。

殷歌想了想解釋道：「後來鎮魔司……也就是衙門的人來了，把那個髒東西打跑了。」

「不會再回來吧？」嫂嫂弱弱道。

殷歌保證道：「嫂嫂你不用怕，那東西不敢來了，再敢來，我一定殺了它，為嫂嫂解氣！」

嫂嫂鼓著臉：「叔叔別開玩笑！」

嫂嫂有心理陰影了，正常人遇上這種事都受不了，嫂嫂沒有嚇崩潰已經算是心理強大了，怎麼讓她不怕鬼……殷歌內心思忖著。

「嫂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他心中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個上輩子老少皆宜的故事。

方荃問道：「叔叔想講什麼故事？」

殷歌道：「講一個和尚，一隻猴子，一隻豬，一匹馬還有一個野人西行的故事……」

？？？

這是什麼故事？

嫂嫂妙目神采流轉，微笑道：「叔叔你講吧！」

殷歌回憶了一下，說道：「卻說那天地之數，十二萬九千六百歲為一元，將一元分為十二會……而世界之間，分為四大部洲，分別為東勝神洲，西牛賀洲，南贍部洲，北俱蘆洲。」

「在那東勝神洲海外，有一傲來國。傲來國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山，喚為花果山。花果山上有一塊仙石，每日受日精月華，天真地秀，經歷千年，石內育出一仙胞。某一日，仙石忽然迸裂，從中跳出了一個石猴……」

嫂嫂剛開始聽得並不太用心，待聽到從石頭裡崩出一隻猴子時，不禁美目異彩流動，滿臉驚奇，大氣也不敢喘。

「這石猴一出來眼睛便射出兩道金光，射沖斗府，直接驚動了天上的玉皇大帝……玉皇大帝命千里眼、順風耳開南天門觀看，千里眼、順風耳回稟道：啟稟玉帝，乃東勝神洲海東傲來國，有一座花果山，山上有一仙石，石產一卵，見風化一石猴……」

…

就在殷歌繪聲繪色地講述石猴跳進水簾洞時，青衫美人禇雲眠也來到茅屋外。

小臉美人自昨晚回去后，一直想著《道德經》的內容，一大早就忍不住來到殷歌的住處。

來到門外時，便只好聽到殷歌在講述《西遊記》的故事。

聽到殷歌講到「天地之數，十二萬九千六百歲為一元」時，禇聖女一呆，聽到殷歌描述仙石時，心中微震，心想這仙石的高度不管是三丈六尺五寸還是二丈四尺，都暗喻著大道之數。

「這個書生是從何處得到這個故事的？」

禇聖女聽得出神，竟然忘了進門。

殷歌一路講述下去，直至講到石猴到了方寸山拜菩提為師，學會七十二變和筋斗雲，因賣弄法術，被驅逐出去才停了下來。

嫂嫂一臉意猶未盡，說道：「叔叔真會講故事，後面呢？孫悟空離開方寸山後去了哪裡？」

殷歌微微一笑，說道：「後面的故事還長著呢，一時也講不完，嫂嫂，我明天再講給你聽。」

嫂嫂柔聲道：「好吧，叔叔你也快要院試了，這兩天好好讀書。」

「嫂嫂放心，該背的我都背熟了。」

殷歌點了點頭，走到大門，把門拉開，就看到禇美人悄立在門口。

他一愣，道：「禇聖女，你該不會在外面站了一晚上吧？」

禇美人有些尷尬，說道：「我剛剛才到。」

殷歌一愣：「你剛才在外面偷聽嗎？」

禇美人纖眉一蹙，兇巴巴地瞪了殷歌一眼：「我堂堂聖女怎麼會偷聽你講故事？」

好吧，這算不算不打自招？殷歌無力吐槽。

禇美人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你頭腦清醒了沒有？」

殷歌心想她來這裡肯定是為了《道德經》的內容，她是道家聖女，這個世代皇帝獨尊道術，道家地位崇高，也許能用《道德經》搭上道家的大船……

「我們出去說。」

禇雲眠點了點頭。

「嫂嫂，我和這位姑娘出門一趟。」

殷歌說完便與禇雲眠並肩離開。

方荃看著殷歌與青衫美人一同離去，不禁想道：「叔叔歲數已經不小，該到了成親的時候，那位姑娘似乎來頭不小，倘若叔叔能和她成親，將來……」

不知為何，一想到叔叔將來會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方荃心裡總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

殷歌與禇雲眠行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周圍有一排柳樹。

清風徐來，柳枝飄飄。

「喂！你怎麼得到那部《道德經》的？還有你講的故事從哪裡聽來的？」青衫少女明眸瞪視著殷歌，將拂塵插到腦後，雙手插腰。

她應該算是道姑吧，怎麼一點也沒有道姑的樣子……

殷歌心裡嘀咕，說道：「那部《道德經》是草民七歲之時，偶遇一位老道士得到的，我講的故事也是他講給我聽的。」

禇聖女追問道：「什麼樣的老道士？難道是我們道家的人？」

少女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著會是道家哪位前輩。

紫氣東來三千里的老子李耳？這個世界沒有老子，卻有道家。

殷歌說道：「那位前輩姓李，曾對我言說，《道德經》雖然只有五千字，卻包含了修身、治國、用兵、養生之道，絕不可輕易傳出。讓我記熟之後，便將書籍毀去，若是有人相求，可觀其品性而傳一兩句，若是有人逼迫，寧可讓這部道藏從此消失，也不能傳授出去。」

禇美人給他一個白眼。

不得不說，禇美人哪怕是翻白眼也煞是好看。

她沒好氣道：「好滑頭的書生，雖然我想要這部經書，但我好歹也是道家聖女，為了一部經書逼你說出來，不是我們道家的做法。你想要什麼便直接說吧！不必與我打啞謎。」

殷歌道：「我想知道如何修行。」

他想來想去，自己雖然能夠用詩氣做到「言出法隨」，但畢竟消耗極大，而且後遺症不小。

而系統曾獎勵自己十年的真氣，至今還在自己體內，只是自己不知道修行的方法，無法運用而已。

禇雲眠美目光采流轉，說道：「你是個書生，本應走儒道的路，為何要修行？也想加入道家嗎？」

「草民從娘胎里就仰慕道學，昨天得見禇聖女英姿，便恨不得為聖女鞍前馬後。」殷歌一臉認真道：「這與禇聖女貌若天仙無關，只是草民單純的仰慕聖女的高風亮節。」

雖然是很直白的馬屁，但還是拍得禇雲眠輕飄飄的，明眸閃爍著喜悅的光芒，斟酌道：「我可以傳授你道家修行之法，但你要先將《道德經》抄一份給我。」

禇聖女想要白嫖我的《道德經》？……殷歌搖頭道：「草民險些死於厲鬼之手，日夜擔驚，有些記不清《道德經》的內容，若草民踏上修行之道，心安意平，立即抄錄一份贈予聖女。」

禇雲眠沉吟道：「修道需要四樣：法財侶地。只有四樣皆齊，方能修行。即便我願傳法，但你無財、無侶、無地，亦難進入修行之道。你換一個吧！」

「這樣啊！」殷歌大悟，法指修鍊之法，財指修道資金，侶指一共修行的道侶，而地應指的是修鍊之所。

「那就請聖女為我準備這四樣吧！修行之法，五百兩黃金，一個道侶，以及一處修行之所！」

「你這是得寸進尺！」禇聖女柳眉一豎，鳳眸含怒，哼了一聲：「我不要了！」

她身輕如燕地離開了，留下了一陣香風。

殷歌摸了摸鼻子，苦笑一聲。

自己的要求也不過份啊！

《道德經》的價值已經遠超自己所說的四樣了。

不過既然禇聖女不換，那就留著吧，好貨不愁沒人要。

下次想要，得加錢。

他懶洋洋地回家。

接下來的兩天禇聖女並沒有上門索要《道德經》，彷彿不稀罕了。

殷歌一邊複習書本，一邊給嫂嫂講述《西遊記》的故事。

嫂嫂每次聽著故事，眼睛總會冒起小星星。

在故事中，孫悟空腳踢龍王，拳打閻王，隨便一棒過去，地府的厲鬼冤魂便被打得魂飛魄散。

這讓嫂嫂不禁升起鬼怪也不過如此的念頭。

那天厲鬼留下的心理陰影也逐漸抹平。

這一日，院試的日子到了。

殷歌早早便收拾東西來到清河縣的考場。

考場亦值得說道，考場是以一座大宅院改造出來的，坐北朝南，房舍整齊對稱，共兩百餘間。

整個考場以甬道為中軸線，形成六進院落。一進院為鼓廳、號門，二進院為龍門，三進院設有東西文場，四進院為校士館，五進院為戒慎堂，六進院為學政公署。

考場中，當地的縣衙也出動了，衙役負責維持秩序，四名府里派來的考官負責分發試卷、監考。

隨著考官吩咐考生進場，殷歌也來到屬於自己的狹窄房間當中。

院試分為兩場。

一場正場，一場複試。

正場以座號錄取，不寫姓名。

通過第一場后，方能進入複試，複試通過，便是秀才，算是擁有了功名。

房間中。

殷歌舉起筆沾上墨水開始答卷。

時間飛速流逝，很快他就答了大半。

就在這時，身後忽有東西碰了碰他的頭髮。

……

ps：參考明清時期的院試，畢竟是架空世界，所以不會很嚴謹，如果有疏漏，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