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道德經
殷歌回到家中，對著背自己回來的鎮魔使拱手道謝。
背自己回來的鎮魔使叫李清，另一個在窯房救了自己的叫趙斗，兩人都是左千戶的屬下。
殷歌還想詢問一些關於厲鬼的信息，但李清卻不肯透露。
「清河縣不太平靜，近期不要去山上野外了。」李清道。
「山上野外鬼魅更多嗎？」殷歌問道。
「以前是這樣，現在可不一定。」李清沉聲道。
「以前？現在怎麼了？」殷歌追問道。
李清眉頭一皺，沒有多說，負責把人送到后他就離開了。
禇雲眠把嫂嫂送到房間休息，撇了撇嘴道：「你少明裡暗裡的試探了，你想知道那麼多做什麼？」
殷歌訕訕一笑，說道：「就隨便問問，多謝聖女送我嫂嫂回家。聖女，要不進來坐坐？我下面……下碗麵條給你吃。」
殷歌本來只是隨口說說，正常人都會拒絕，然而禇聖女卻大大方方地進屋，並且在殷歌讀書的地方坐下：「好啊！多加點肉。」
殷歌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我只是說說，你怎麼還當真了？
嫂嫂今天嚇得不輕，已經回房歇息了，殷歌只好自己動手，很快就煮了一碗清水白菜面，端到禇聖女面前。
禇雲眠竟然也沒客氣，真的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少女的吃相很斯文，很恬靜，明明只是白菜面卻吃得十分認真，就連湯也喝完了。
居然一點防備也沒有？你就不怕我下藥嗎？殷歌腹誹道。
吃完麵條后，禇雲眠居然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靜靜地看著殷歌。
她的眼睛澄清明亮，沒有一絲雜質，就像小孩子的眼睛。
怎麼？吃了我的面就愛上我了？雖然我的顏值羞煞古天樂堪比吳彥祖，但你也不能這麼看著我吧？
殷歌「靦腆」一笑，道：「聖女還有何見教？」
禇雲眠道：「說吧，你是怎麼把那隻鬼嚇退的？」
這一句話直接讓殷歌心中翻起驚濤駭浪，這個女人是怎麼知道的？難道還是讓她看出了破綻？自己今天演得沒問題吧？
他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說道：「聖女，你在開玩笑嗎？我怎麼可能嚇退鬼怪？」
禇雲眠盯著他不吭聲，那張精緻白嫩的瓜子臉被燭光蒙上一層光芒，極為好看。
她隔了許久才說道：「那隻鬼留下來的煞氣很濃郁，久而不散，至少也是厲鬼級別的。那個小鎮魔使只是煉精境，不是厲鬼的對手。」
她盯著殷歌的眼睛，說道：「以我的直覺，擊退厲鬼的人就是你。」
女人的直覺都是這麼準的嗎……殷歌搖了搖頭：「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麼可能擊退厲鬼？總不能是赤手空拳把厲鬼打走吧？」
禇雲眠冷笑一聲道：「雖然你不可能赤手空拳把厲鬼打走，但也許是用了什麼別的辦法，我的直覺一向很准。」
相信直覺的女人不好騙，因為女人的直覺真的很准……殷歌沉聲道：「好吧，我承認了，是我做的。」
禇雲眠臉上頓時露出笑容：「說吧，你是怎麼嚇退那隻厲鬼的？」
殷歌道：「本來想以普通人的身份隱藏起來，沒想到換來的卻是猜疑，我攤牌了，我是道家的人。」
禇雲眠的臉色立馬難看起來，惡狠狠地瞪著他，雖然做出如此兇狠的表情，但配合那張精緻的瓜子臉和大大的眼睛卻顯得十分可愛：「你是道家的人？」
「不錯。」殷歌點點頭。
「那你不認識我？」禇雲眠指著自己的瓊鼻。
「之前不認識，今天認識了。」殷歌道。
禇雲眠冷笑一聲，驕傲道：「我就是道家的聖女，你是道家的人，你居然不認識我？」
殷歌心裡咯噔一下，不會吧，道家聖女？
我只知道她是聖女，不知道她是道家的啊！
禇雲眠道：「你還不說實話？」
殷歌心念急轉，說道：「我說實話你能為我保密嗎？」
禇雲眠拍著平坦的小胸脯，說道：「我禇雲眠嘴巴最嚴了，保證守口如瓶，一句話也不會泄露出去。」
殷歌道：「我是道家的人其實和不認識你並不矛盾，我小時候曾受過一位道家高人的恩惠，因此也算是半個道家的人。」
禇雲眠點頭。
殷歌繼續道：「而我能從厲鬼手上活下來，也與那位道家高人有關，我曾經在他那裡得到一部道藏經書，當時就是念出這部道藏經書，才把鬼嚇退的。」
禇雲眠翻了個漂亮的白眼，嗤之以鼻，冷笑道：「撒謊！還道家高人？什麼道藏經書念出來能夠嚇退厲鬼的？我道家道藏經典無數，還未曾聽說過念出來就能嚇退厲鬼的！」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殷歌道。
在他念出后，天地間隱約產生了一些震動，他身上也似乎蒙上一層朦朧的光芒。
禇雲眠瞬間呆住了，瞳孔擴大，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追問道：「下面的呢？」
「禇聖女，殷某剛剛從厲鬼手上逃脫，實在是疲憊得很，很多東西都想不起來了。」殷歌搖頭道。
最主要的是，他念出這四句《道德經》的內容后，瞬間感受到天地正在產生變化，心中猛地一跳。
這個世界顯然是沒有《道德經》的，如果自己念出來又牽動天地，帶來的後遺症也必定極大。
現在自己都掏空了，再來一次還不當場斃命？
禇雲眠淡眉一蹙，不甘心，說道：「我願以一件道家法寶向你交換那部道經。」
道家法寶？雖然我很想要，但關鍵我不敢念啊！殷歌搖了搖頭道：「那部《道德經》已經被我燒了，內容全都記在腦子裡，可拿不出來。」
「那部書叫《道德經》嗎？那你抄寫一份給我，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禇雲眠斟酌道，雖然殷歌只念出四句，但卻讓她彷彿看到了大道真義，這四句雖然簡單，但仔細斟酌，卻是最為樸實的大道之言。
「答應我一件事？做什麼事都可以嗎？」殷歌問道。
「當然，只要我力所能及。」少女明眸流轉，點了點頭道。
殷歌看了看少女的臉，心中一盪，接著慢慢往下移……
對a，要不起。
殷歌沉聲道：「殷某頭腦昏沉，實在是想不起來了，聖女，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