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抱大腿的正確打開方式,三叔v5!

第105章 抱大腿的正確打開方式,三叔v5!

祁文晏手裡抱著個孩子。

說話的語氣,甚至是比前一刻的秦頌都更沉,也更冷。

祁歡自己的是真的很慌,卻不知道秦頌是不是也因為正在盛怒之下,進而無暇分心……

總之,他這出現的突然,著實是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他人自秦頌背後現身。

祁歡先看見的他。

這一刻,也不管他是何時出現,又或者是怎麼出現的,就有一種看到了救星的大解脫的心情,欣喜的連忙叫了一聲:「三叔!」

而秦頌在發現身後有人出現之後的第一反應是迅速轉身,甚至不動聲色抬手撥了一下,將祁歡推到了自己的正後方。

他渾身的肌肉緊繃,一瞬間戒備的姿態拉滿。

祁歡只顧著死裡逃生,無所察覺,祁文晏的目光卻往他身上定了一下……

他看的分明,不管前一刻兩人之間是個什麼氣氛,就方才秦頌轉身這一剎那的那個動作,是個下意識保護的姿態。

並且——

雖然秦頌手收的快,衣袖又掩住了傷處,他也早就敏銳的一眼注意到了。

秦頌擋了她的視線,讓祁歡很沒有安全感,她不由多想的立刻就從對方身後走出來,兩三步迎到祁文晏面前:「三叔,你們怎麼也走到這裡來了?」

祁文晏嗅到她身上一絲血腥味。

眉頭本來已經下意識皺了一下,但又很快反應過來這樣程度的味道,血應該不是她的,聚攏起來的眉峰又於無形中飛快的舒展。

他瞧見了侄女兒眼中看自己仿若看救星的那種亮晶晶的欣喜眼神,所以什麼也沒問,只是看了眼手裡抱著的祁元辰道:「我衙門還有事,後半席就不吃了,辰哥兒你帶去給你母親吧。」

「好。」祁歡自是欣然允諾。

她抬手要去接祁元辰,又突然意識到自己手上現在不方便,畢竟……

內衣袖上染了血,還缺了一塊兒。

她這裡略一遲疑。

卻不知祁文晏是耐性耗盡,還是單純只為遷就她,下一刻就已經彎身把祁元辰放在了地上。

祁元辰跟著他的時候,很乖,現在被放下來,卻也不過分黏人。

祁歡借著自家三叔打掩護,連忙牽起他就要開溜。

秦頌看著她那刻意頭也不回的舉動,就知她還是做賊心虛。

祁歡確實心虛——

秦頌這人性情喜怒無常的,她是生怕對方當著祁文晏再說出點什麼不該說的話來,可是這人她自己又著實應付不來,這會兒也只想得過且過的裝鴕鳥算了。

結果——

秦頌倒是沒主動拆她的台,祁文晏見著他視線一直膠著在自家侄女身上,反而率先發難,語氣不善道:「前院後半席已開,武成侯還不過去?」

他遣開了祁歡,自己卻站著不動,大有一副親力親為在這堵著秦頌的意思。

居然——

還毫不違和的擺起譜兒來,甚至比祁正鈺更像個長輩模樣。

之前在前院的席上,兩人之間也不咸不淡的說了兩句場面話,打過招呼的。

秦頌也素來知道祁家這位三爺,才華斐然又頗具風骨,性格十分的冷淡又自傲。

可是好巧不巧……

他自己也是這樣的性格!

祁文晏這等壓制之舉,著實又激起了他幾分脾氣。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卻是反問:「貴府的二公子不慎失足落水,生死未卜,就在前面的小花園裡,三爺不去看看?」

祁文晏還是穩穩地擋在他面前不動,冷淡道:「我不得空。」m.

不得空去看落水的二侄子,卻很有閑工夫杵在這裡看管你大侄女兒?

倆人明顯就是在較勁。

祁歡自知這個罪魁禍首不好當,昧著良心,拽上祁元辰趕緊走。

卻不想,秦頌的聲音居然陰魂不散的直接又纏上來:「祁大小姐請留步!」

祁文晏擋在他面前,他倒是沒有直接強闖越過來。

但是這個明顯不知進退的態度卻著實叫祁文晏著惱,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祁三爺,眸色隱約又是一沉。

祁歡不得已,只能硬著頭皮,帶著張假笑的臉再次回頭:「小侯爺有何指教?」

秦頌負手而立,好整以暇沖她挑了挑眉:「你拿了本侯的東西還沒有還,是想留著做紀念嗎?」

祁歡短短一刻鐘不到的時間裡被他連番折騰,著實有點不堪重負,整個腦子都是懵的。

她直覺上就是這個人在找事兒……

一時間,神色茫然。

秦頌見她不解,卻是頗為滿意的……

隨後,他抬起了他受傷的那隻手。

祁歡腦子裡轟的一聲,就算有顆強大的老阿姨的心臟,臉上那張假笑的面具也都維持不住了。

如果只有她和秦頌兩人在場,她反正在這人面前已經徹底擺爛了,大不了還可以破罐破摔,這時候卻心臟一陣緊縮,猝然側目先去看了眼祁文晏的反應。

她跟自家三叔雖然接觸不多,但是看的出來,對方是個非常嚴厲刻板之人,初見那次還訓斥她一個姑娘家不要隨便往外跑。

出手傷人——

這當真不是一個有教養的大家閨秀會做的事。

祁文晏擺著的,依舊是那張不近人情的冷臉,他沒做聲,倒暫時也看不出太過具體明顯的情緒。

祁歡經秦頌一提也才後知後覺,前面她只顧逃命,倉惶之間右手的廣袖之下還死死攥著划傷他的那支袖箭。

這東西,他若不開口索要,過後她甚至都不好隨便扔了。

現在——

自然是得當場還回去!

「抱歉。」祁歡心中一陣尷尬,一邊瞧自己三叔的臉色,一邊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回去,抬手將那支袖箭遞出。

祁文晏隔在兩人中間,祁歡拿他當屏障,也沒想要越過他去。

而彼時——

祁文晏的神色已然十分不耐。

秦頌踱步上前,也剛要抬手來取祁歡這手裡的東西。

千鈞一髮,祁文晏突然抬手,左手扣了祁歡手腕一下。

祁歡甚至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緊跟著他身形一側,右手就著那短箭的尾部一掌拍了出去。

他的動作,實在太快,行雲流水一般,迅捷又果斷。

袖箭脫手而出,祁歡只覺得掌心裡火辣辣的一疼……

再看,就只見咻的一道寒光自她掌心射出,直朝著秦頌胸膛刺去。

這是——

要殺人?

祁歡腦袋一空,剎那間就是一身冷汗。

她甚至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要尖叫……

祁文晏這出手突然,秦頌也始料未及,並且當時他離著這叔侄二人也就兩步遠了,匆忙之間,連忙側身閃避,那箭頭也還是緊貼著他胸膛蹭了過去。

然後,啪的一聲,釘在了他身後的一根樹榦上。

祁歡眼力不行,只以為他是險險的躲過了。

只有他自己看的分明,染了血的箭頭上又削下他衣袍的幾縷布絲。

所以,他這衣裳只是看著沒破,實際上已有殘損。

秦頌的目光驟冷。

祁歡手掌倒是沒受傷,祁文晏明顯控制了力道,只這會兒還且絲絲縷縷的疼。

她屏住了呼吸,這疼痛倒是叫她時刻清醒,這時候才憂慮的低低叫了一聲:「三叔……」

徒手推射出了一支短箭,這絕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所能做到的。

但祁歡此刻卻顧不上管這個,她更擔心這一下把秦頌徹底惹惱,她不想當這個導火索。

祁文晏冷眼盯著秦頌,沒等她說完就冷聲斥道:「還不回你母親那裡去?」

他這給出的威壓感太強,祁歡既撐不住這個場面又不想自不量力的硬撐,所以咬了咬唇,只又匆忙的看了秦頌一眼,便順從的走開了:「是。」

她領了祁元辰,快步離開。

祁元辰還是一副不知事的樣子,乖乖的,又很順從,完全不曉得剛才是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好奇的又回頭看了好幾眼祁文晏,不解道:「三叔不跟我們一起嗎?」

祁歡不確定那倆男人隨後會不會繼續掐起來,但她確信祁文晏在自家院里不至於吃虧,最不濟他喊一嗓子,那邊一牆之隔的小花園裡祁正鈺就帶著一大票人衝過來了。

她自己劫後餘生,還有點小興奮,一直拉著祁元辰轉過一個路口,隔絕了背後的視線這才停下來,彎身捏了捏小道具的臉蛋兒:「臭小子眼光不錯,這次多虧你了,抱大腿就得抱三叔這樣的,關鍵時刻才能扛事兒!」

祁元辰一臉的天真無邪,沉默了一會兒才一本正經又奶聲奶氣的問:「什麼是抱大腿?」

祁歡:……

「算了算了,你不懂。」祁歡沒空給他解釋,也解釋不清,就牽著他繼續走。

祁元辰卻被打開了話匣子:「我抱三叔大腿了,比你的粗。」

誠然,他這個所謂抱大腿,那肯定就是最表面的意思。

祁歡:……

行吧行吧,你說的應該也沒錯,以後再接再厲!

這邊目送祁歡姐弟離開,秦頌卻也沒再有別的舉動。

兩個男人,面對面的站著,卻都保持著半側身站在這小徑上的角度,這是前一刻,他們一個出招,一個破局造成的局面。

祁文晏彷彿是完全忽略掉了秦頌這個武成侯的身份,出手傷人之後也不見絲毫的慚愧,哪怕是一點點的忐忑。

只聽著祁歡姐弟倆的腳步聲走遠,他也是先於秦頌而放下了戒備的姿態,依舊是態度強勢的冷聲道:「別人家的後院,不是武成侯該隨便閑逛的地方,沒什麼事就早回前院去吧。」

遇到這種事,是個人面子都會掛不住,尤其還是秦頌這種心高氣傲的。

但卻不知怎的,他臉上冷若冰霜的寒意卻是瞬間化掉,抬手拍了拍胸前,把還掛在衣物上的幾根布絲撫掉,然後就沒事人似的款步踱到路邊,抬手將嵌入樹榦的袖箭拔下。

那箭頭上的血漬,蹭了一點在樹上。

他手指漫不經心的又撫了撫鋒利的箭頭。

隨後,唇角竟還掛上幾分興味甚濃的笑意,緩緩的道:「憑藉科舉入仕的大理寺少卿祁三爺,沒想到還是個深藏不露的練家子,以前是本侯眼拙……你們這長寧侯府的後院真挺有意思的,多謝三爺賜教,本侯這一趟確實不白來。」

他也沒再將那袖箭收回腕上的箭套,而是直接握在手裡,然後嚴謹鄭重的拱手作揖:「官場上您是前輩,您的指教,本侯受教,告辭!」

言罷,也便徑直轉身,走到外面人多的路上光明正大回前院去了。

祁文晏則是又在花叢掩映間駐足了片刻,也轉身沿著小路走了,到底也是沒興趣進前面吵吵鬧鬧的小花園裡去看一眼。

至於他在秦頌面前露了底的事,他自然也沒當回事。

若是害怕被對方發現——

他方才不至於那麼一點定力都沒有。

他兩人一前一後回的前院,都沒再去席上,而是直接出府門。

雖然秦頌早走一步,但祁文晏抄的是近路,反而先他一步出的門,坐上轎輦回大理寺。

秦頌晚他一步走出府門,只看到巷子口那頂官轎拐出去的一點殘影。

他目光落在那邊,不禁多看了好一會兒,神情若有所思。

正在自家車馬旁邊和車夫小廝一起嗑瓜子聊天的簡星海見他現身,趕忙迎上來:「侯爺,這時辰還早,您怎麼這就出來了?侯爺……您……看什麼呢?」

「哦,沒什麼。」秦頌的思緒被他打斷,這才快速收回目光,舉步走下台階。

簡星海道:「您是這就要先行回府嗎?」

可是夫人和小姐她們都還沒出來。

「不著急。」秦頌卻道,款步走向馬車。

不著急回去?那您這麼早出來幹嘛?是祁家的飯不好吃還是酒不好喝?

簡星海隱隱覺得他這波操作有點迷,心裡嘀咕,嘴上卻沒敢說。

但秦頌也隨後就反應過來自己這作為極不合理,就隨便推說了個借口:「方才席上多喝了兩杯,我先回車上打個盹兒。」

打盹兒?祁家連個招待客人的客房都不給安排嗎?

這番說辭,依舊沒有任何說服力,但簡星海還是盡職盡責的給他開了車門。

本來沒想搬墊腳凳,秦頌也沒想矯情,結果他一甩袖子剛想撐著跳上車,卻發現自己一手帶傷,一手還抓著那支染血的袖箭,不禁一愣。

簡星海也瞬間緊張起來:「您受傷了?誰這麼大膽,敢在長寧侯府的宴上傷您?要不先回去請大夫包紮一下吧?」

誰這麼大膽?祁家膽子大的當然有,還不止一個呢!

這個傷受得顯然是叫秦頌心情很不錯,他無所謂的擺擺手:「不用了,一點皮外傷。」

車夫已經幫忙擺好了墊腳凳,他一邊上車一邊阻了簡星海要跟上來給他處理傷口的企圖:「有金瘡葯嗎?我自己處理一下就好。」

簡星海是個護衛,習武之人都有隨身攜帶金瘡葯的習慣,立刻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他。

秦頌坐到馬車裡,解開纏在手上的布條隨便倒了點藥粉在傷口上,就又重新把布片攏上繫緊,之後就撿起扔在桌上的那支袖箭,靠在車廂上無聊把玩。

那個祁元銘指定是祁歡給推下水的這點准沒錯,但那丫頭的舉動和祁元銘在水裡的反應都很透著幾分蹊蹺。

他琢磨半晌,也沒太能琢磨出那丫頭的意圖。

想了想,就撩開窗帘喊了簡星海:「祁家二房的那位公子,回頭替我去好好查查他,本侯……總覺得今天這事兒有幾分不對勁。」

祁元銘落水,動靜鬧得不小,這時候消息已經在府里府外傳開了,簡星海這邊也都聽說了。

他雖是不知內情,但這個節骨眼上秦頌叫他去查,他自然知道對方關心的重點在哪裡,當即應諾答應下來。

這邊後院,祁歡也是一路抄小道,帶著祁元辰回春雨齋換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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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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