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新家規,剃光頭!

第276章 新家規,剃光頭!

祁歡猛地彈坐起來,連起床氣都瞬間沒了。

「她又鬧什麼?」她急匆匆下地穿鞋,一邊找了衣裳來穿,一邊忙不迭囑咐雲兮,「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這事兒還沒驚動母親吧?」

這府里楊氏管家,每每出亂子,都會第一時間報給她知道。

可昨天楊氏受到的衝擊不小,情緒還不知道有沒有平復,祁歡就生怕老太婆不知輕重的一鬧,又給她氣出岔子來。

「小姐放心,老夫人那邊的來人被我姑母擋住了,夫人這會兒還睡著。」祁歡肩膀脫臼之後的瘀血還沒散完,如今手臂活動的幅度大了還疼,雲兮一邊小心翼翼幫她拖著手臂穿衣裳一邊解釋:「說是昨兒個四小姐爛臉的事兒,老夫人直接找到咱們園子里鬧起來了,她執意不依不饒的,我姑母也擋不住,就只得送信過來,請您過去看看能不能給處理了。」

昨天余氏自作聰明的跟家裡人打時間差,渾水摸魚的想回來帶著祁雲歌進宮去招搖,結果祁雲歌那裡正歡歡喜喜的梳妝呢,臉上就突然發癢,撓兩下就迅速紅了一大片,還起了一片疙瘩,胭脂都蓋不住。仟韆仦哾

頂著這樣一張臉,再帶她去宮宴上,那就只能是鬧笑話,丟人現眼了。

所以余氏最終還是自己罵罵咧咧的走了。

祁歡仔細回想了下,也就明白昨晚出宮時候,那老太太為什麼莫名其妙哼她了——

原來是祁雲歌沒去成,她卻去了,老太太小心眼的氣不過,就看她不順眼了。

然後,昨天大家都熬到差不多午夜才回來,余氏上了年紀,精神不濟,應該是既沒有精神立刻折騰追究,也不敢叫老頭子知道她曾經試圖瞞天過海把祁雲歌往宮宴上的事,所以便忍著沒有當即發作。

祁歡穿好衣裳,往臉上撩了把水,醒了醒神也就匆匆出了門。

出門一看——

這時辰,祁正鈺父子三人應該也是剛走不久。

為了不叫事情驚擾到楊氏,她便加快了步子,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原是要往夏月軒去的,半路上卻在花園裡被雲娘子攔了:「人沒在夏月軒,她們在秋馨居。」

「秋馨居?」祁歡大感意外,不由的頓住了腳步。

雲娘子苦笑著,面露歉然:「昨兒個我聽大小姐的吩咐去胡大夫處取了藥粉回來,當時老夫人已經叫人過去給四小姐拾掇準備出門了。當時時間緊迫,咱們院子里信得過的丫頭那邊都能一眼認得,我怕節外生枝,就取了個巧,喊秋馨居的那個雲芷去辦的。」

「以前二妹妹身邊雲芷?」祁歡最近都幾乎有點忘了她了。

當然,這丫頭背著個被主偷盜的黑歷史,她也不可能真的把人忘了。

「是!」雲娘子道:「當時我是想著借這丫頭的手先把事辦了,就算軟的不行,當面廝打起來也能成,反正二小姐待字閨中時與四小姐那邊也是死對頭,就算真鬧大了,也不至於牽扯到咱們。沒想到昨兒個事情倒是順利,但是老夫人不肯善罷甘休,昨兒個回來就又一番追查,便將那雲芷給揪出來了。」

「這事兒,怪我沒有事先打算萬全。」雲娘子說著,便自責起來,「可是現在老夫人不僅揪出了雲芷,還非要一口咬定是路姨娘主使,打了路姨娘不說,這會兒還在秋馨居里鬧騰著非要將人給發賣了。她到底也是府里名正言順的侯夫人,奴婢這邊實在沒法子……」

路姨娘若是賤妾或者通房丫頭,她犯了事,家裡主母發落,將她賣了也便賣了。

可路姨娘雖然當初進門時頂著的身份不太好看,可這麼些年來循規蹈矩,並且進門就抬了正經姨娘,更別提現在還是永興伯府那邊的親岳母了。

且不說他們祁家自己這邊如何,但是余氏這般胡鬧的要真把她給發賣了……

永興伯府的臉面可就被祁家給打腫了,兩家不僅得起嫌隙,祁長歌那邊就更沒法弄了。

「這事兒不怨您。」祁歡深吸一口氣,反倒是先擠出個笑容安撫了雲娘子,「這事兒我來解決。」

然後,面容一肅,轉頭反覆雲兮:「去前院叫衛風帶人過來。」

余氏那種潑婦,跟她講道理就是浪費時間,還不如直接拼誰的拳頭硬!

「好!」雲兮是喜歡干這種跑腿兒的事兒的,精神百倍的答應一聲,拔腿就跑。

祁歡就帶著雲娘子先趕去了秋馨居。

等她到時,路姨娘那整個院子已經被鬧得雞犬不寧,人仰馬翻。

一眼看去,屋裡屋外能砸的都被砸了一遍。

但凡是在這院子里服侍的下人,全都被揪出來跪在余氏面前。

雲芷挨了一頓板子,背上一片衣服被血水浸透,血肉模糊,此時正一條死狗似的伏在地上嗚嗚的哭。

另有兩個丫鬟婆子,該是余氏的人打砸時候上去阻攔了,被抓的,臉上、脖子上、手背上都是指甲印子。

路與娘也髮絲散亂,她倒是一聲不響規規矩矩的跪著,臉上一片通紅的巴掌印子,已經腫了起來。

祁雲歌也在。

臉上紅斑和疙瘩未消。

並且,應該是她自己忍不住癢,有幾個疙瘩被撓的破了皮。

此時,她正神情又委屈又怨毒的偎依在余氏身邊哭:「祖母,您一定要給孫女兒做主。以前祁長歌在家的時候就總看不慣您寵我,總是擠兌我,找我的麻煩,我看沒準就是她姨娘指使的!你看路姨娘現在……她女兒都得了個進士老爺做女婿,風光嫁出去了,她還這般心思歹毒的害我。我的臉毀了,我以後怎麼嫁人?她這是要毀我一輩子啊……」

她在那哭得傷心,卻也並非全是裝的。

第一,她演技沒那麼好;

第二,女孩子都重視容貌,她臉上腫成這樣,雖然目前還不至於毀容,她自己卻心裡沒底,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是真的害怕。

「我平時不管你們院子里的事,你們還真當是我死了不成?」余氏也是氣得胸脯起伏,口沫橫飛的指著路姨娘叫罵:「到現在了還死鴨子嘴硬,你以為你不認就也糊弄過去了?你們這一個兩個的,生的一副狐媚相,我早就說了你們就不是能踏實過日子的人,抬進門來遲早是個禍害。算了,你不認就不認,總之是我長寧侯府的廟小,容不下你們這些貨色!」

說著,扭頭又氣急敗壞的沖谷媽媽喊:「叫人去喊人牙子,來了沒有?」

谷媽媽忙道:「還沒呢,這人才剛走沒多久……」

話到一半,就看祁歡帶著雲娘子面色冷峻從外面進來。

谷媽媽頓時像是被人剪了舌頭,話聲戛然而止。

祁歡更是進門就開撕,直接質問楊氏:「祖母這指桑罵槐的,究竟是在羞辱誰?」

余氏是有打算過楊氏要來干涉的,卻沒想到來的會是祁歡!

說實話——

在楊氏和祁歡之間,她其實更怵祁歡!

楊氏再彪悍,也是有兒女的人,有了兒女就有了軟肋,所以對這個宅子里的家務事,很多時候她也都會盡量的大事化小,哪怕只是陽奉陰違,至少面子上是鮮少有鬧得太難看,叫彼此下不來台的。

可祁歡不然!

這丫頭片子,初生牛犢一般,現在又仗著得了顧家一門好親事撐腰,都恨不能將她這個老祖母一巴掌拍死,一了百了!

「你來做什麼?」看見祁歡,余氏登時就氣不打一出來,「這裡沒你的事,我處理家裡的賤婢,由不得你一個做小輩的來管,滾回你的院子里去!」

祁歡要肯聽她恐嚇才怪,不僅不退,還徑直走上前去,親手扶起了路姨娘。

她完全無視了余氏等人,替路姨娘拍了拍裙擺上的泥土,溫聲道:「連累姨娘受苦,遭受了無妄之災了,實在對不住您,您先進屋歇著,晚些時候我叫大夫過來給您看傷。」

路姨娘臉上很是狼狽,但她表情其實始終淡定,不卑不亢。

因為她心裡也很清楚——

哪怕只衝著她嫁去了喻家的女兒,祁家這邊也不會任由這老太太為所欲為的隨意處置她。

她其實是受了莫大委屈的,眼中卻無任何怨懟之色,反而還按部就班給祁歡施了一禮,這才點頭:「是!」

言罷,也直接沒再理會余氏祖孫二人,轉身進屋,關上了房門。

余氏被她與祁歡這旁若無人的態度氣得險些一口氣背過氣,眼見著路姨娘躲了,她瞪著眼珠氣急敗壞的跳腳:「祁歡!你這小賤人……」

「祖母,注意積口德。」祁歡可不遷就她的口不擇言,直接打斷她,「我身上流的可有您的血,我若是小賤人,您可就是如假包換的老賤人了。您這好歹也是堂堂的長寧侯夫人,發起瘋來連自己都罵,這可不是正常人做的事兒!您再這樣,我可就去跟祖父說您已經老邁到神思昏聵,將您做瘋婦關起來了!」

「你……」她這話說的毫無毛病,余氏一時還不上嘴,當真是被氣得捂著胸口搖晃起來。

「老夫人!」谷媽媽驚呼一聲,趕緊帶人上前攙扶。

剛考院子里有剛才按著雲芷打板子用的長凳,她連忙招呼人將那凳子搬過來,扶著余氏坐下。

一群人,有人去沏茶,有人捶胳膊,也有人拍背的伺候著,給她順氣。

祁雲歌哪想到她這耀武揚威一輩子的老祖母,現如今在祁歡面前已經如此不堪一擊,目瞪口呆之餘,也是下意識往余氏身後躲。

躲過去,卻又覺得委屈不解氣,就抽搭著申訴:「大姐姐你這是以下犯上,祖母是長輩,你這麼跟她說話……」

祁歡輕笑出聲,再次當機立斷不聽對方的廢話,視線飄到余氏臉上道:「昨兒個在宮裡,當著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的面,我也是這種態度,這般說話的,因為我說的有道理,隨意陛下和娘娘也沒叫人掌我的嘴啊,並且他們還誇我口才好呢,祖母您說是不是?」

昨天宮裡的事,像是余氏這種腦子和反應能力的人,其實到這會兒都還雲里霧裡,沒多少真實感。

聽了祁歡的話,她老臉登時憋得通紅。

同時,眼中跟是閃過一絲畏懼驚悚之意,神情閃躲,本能的避開了她的視線。

老太太這一刻,也才不得不清楚認識到——

她這個孫女兒,已經一飛衝天,今非昔比了!

祁雲歌甚至還從沒見過帝后二人的面,聞言,更是駭得臉色慘白。

她咬了咬唇,有些畏懼,但臉色又癢又疼,始終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就再一次梗著脖子大聲道:「那又怎麼樣?這一次分明就是路姨娘不對,她叫那個賤婢往我的胭脂里下了髒東西,把我的臉弄成這樣……你憑什麼包庇她,不讓我討個公道?」

祁歡循著她的視線,終於今天第一次看向了伏在地上的雲芷。

雲芷背上都是血,一頭的冷汗。

見她看過來,本該迫不及待否認此事和求救的……

但是很奇怪,她也像是心虛似的,垂下了視線。

祁歡心中玩味著,面上卻沒有半分情緒表露,她只氣定神閑的反問祁雲歌:「你說是路姨娘指使她做的?那麼是這丫頭當面指認路姨娘的嗎?」

「這賤婢自知死罪難逃,死鴨子嘴硬!」祁雲歌卻是理直氣壯,「她以前是祁長歌的人,現在自然也是聽路姨娘的,不是她指使還能有誰?」

卻在這時,福林苑的一個大丫鬟正好領著牙婆進來。

本是來給余氏復命的,進來一看是劍拔弩張這麼個場面,大丫鬟當即腳下生根,直接愣住,不知如何是好了。

身後的牙婆,不認識這院子里的貴人們,但是經常做大戶人家的買賣,卻是個極懂規矩,守本分的,察覺這院子里的氣氛不對,就垂下眼瞼,盯著自己的足尖,並不四下張望打探。

祁歡看過去一眼,對她很滿意,所以便直接忽視她在場,掃了眼余氏身邊從福林苑帶來的一眾人等,冷聲發問:「方才給姨娘掌嘴的是誰或者誰們?站出來!」

沒人站出來!

但是底下的小丫頭們都害怕,有人還被嚇哭了,不相干的人全都下意識後退避讓了開去,獨獨留下了兩個余氏面前還算體面的婆子。

倆人本來是打算抵死不認的,驟然暴露,也登時嚇得腿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奴婢們只是奉命行事……」

知道在祁歡跟前說不上話,兩人轉頭就去求余氏:「老夫人!」

余氏還沒想明白祁歡這是要做什麼,但是祁歡大概知道,余氏身邊的這倆也都是簽了死契的,她直接對雲娘子道:「昨日不叫四妹妹出門的是去,與這院里的姨娘無關,這兩個奴才既然手欠,還喜歡仗勢欺人,作威作福,那就拔掉他們兩根指甲以做小懲大誡,發賣了吧。雲姑姑走一趟,去取了她們的身契交予牙婆。」

「你敢!你敢動我房裡的人!」余氏原還以為祁歡是動她手底下人,卻沒想到這丫頭竟敢擅自做主發賣,蹭的一下跳起來。

這會兒雲兮已經帶著衛風趕到。

祁歡只遞了個眼,都不用她吩咐,衛風已經帶人上前,不由分說,先卸了那倆婆子的下巴,斷了她們的鬼哭狼嚎,然後把人一捆,單手就拎著推出去了。

這利落狠絕的手法,看得余氏祖孫倆都一愣一愣的,就愣是沒敢再強行上前阻止。

而等兩人再反應過來,雲娘子已經帶著牙婆他們走了。

衛風依舊是凶神惡煞的帶人守著院門。

祁雲歌委屈到崩潰,直接哭著衝出來,嚎啕控訴:「你簡直無法無天、仗勢欺人……你說是你指使人弄爛我的臉的,這是真的嗎?」

雲芷一直沒敢吭聲,她甚至都沒敢指證雲娘子。

現在卻見祁歡不打自招,主動當著余氏的面認下了此事,震驚之餘也只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思維一時完全跟不上。

她覺得祁歡這是在救她,可又覺得依著這大小姐一貫的作風,她只是對她自己身邊的人好,當初二小姐將她扔在祁家自己出嫁去了,大小姐也沒說問一句,替她說說情,或者直接收留她……

現在,怎麼就突發善心,仁慈起來了?

何況——

她心裡很清楚,昨天安排她做事的雖是雲姑姑,卻絕對不是大小姐的意思!

她這裡腦子一片亂,余氏也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祁歡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

祁歡索性與她攤牌:「那天我特意跑了一趟相國寺,接回了四妹妹,也當面勸過祖母,難道還不算用心良苦嗎?既然祖母你們不體諒,那我自然也是多說無益。」

話至此處,她便看向地上跪著的、被抓傷的最嚴重的那幾個秋馨居的丫鬟婆子:「去個人,找剪刀和剃刀來!」

秋馨居的人由識大體的路姨娘帶著,對主母和嫡出的大小姐都極是敬畏。

雖然也不知道祁歡這是要做什麼,但還是照做,立刻進屋去找東西。

剪刀是她們尋常做針線常用的物件,至於剃刀——

祁文景偶爾會在這邊過夜,次日需要修剪胡茬,路姨娘屋裡也有。

很快,她們便找了東西送過來。

祁歡又喊了衛風那邊:「出來兩個人,給我架著四小姐,別叫她亂動,省得划傷!」

「你們做什麼?」祁雲歌驚叫著立刻就往余氏背後躲避,但哪裡快的過兩個國公府行伍出身的侍衛的身手?

當即,就被按著跪在了地上。

任憑她如何掙扎,卻是紋絲不能撼動。

祁歡又給拿著剪子和剃刀的兩個秋馨居的奴婢遞了眼色:「把她頭髮給我剃了,一根都不要留。」

整個秋馨居的人,方才都被余氏和祁雲歌帶人來可以說是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甚至連主子都挨了打,整個院子的人都攢著怨氣,於是不由分說,幾乎全員出動,掰正了祁雲歌的脖子不叫她動,先三下五除二把她頭髮剪成個雞窩,隨後拿剃刀剃平了。

余氏在旁邊跳腳大罵,可她身邊的人都見識過這大小姐的厲害,甚至連在宮裡帝后都不忍苛責她……

現在誰敢跟她對著干?

所以,一個也沒有敢往上沖的。

余氏自己倒是敢,卻被衛風客客氣氣又不容拒絕的拎回去,又按在了凳子上。

來回折騰了四五次,她也累了,只癱坐在那,用吃人的眼神瞪著祁歡直喘粗氣。

祁歡卻連看都看的看她一眼了。

前後也就一盞茶的工夫,祁雲歌就收穫了一顆鋥光瓦亮的小光頭。

秋馨居的人倒是很手下留情的,沒有給她留下傷痕,她卻無地自容,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直接哭得要斷氣。

祁歡冷冷掃視一眼這一對兒祖孫,警告:「我會跟父親說,今日起,你不必在夏月軒禁足了,但是不準出府門,再給我出幺蛾子,我就把你送去庵堂,叫你當真尼姑。以後每過一個月,我就叫人給你剃一次頭,點什麼時候學好了規矩,懂事了,什麼時候算!至於祖母您……今日之事,我不會去找祖父告您的狀,但這也僅是我最後一次給您這個體面,請您好自為之,自重吧!」

余氏之所以選在祁正鈺離家之後才來路姨娘這鬧,明擺著就是掩耳盜鈴,怕惹到祁正鈺煩,祁正鈺會收拾她!

祁歡說完,就帶著衛風一行人抬腳便走。

是一直等他們在花園裡走出去老遠,這才又聽得那院子里余氏口不擇言的叫罵聲。

再過了不多久,她就是不省人事的被自己院里的人給橫著抬回了福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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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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