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怪事頻發,再次病倒

第363章 怪事頻發,再次病倒

第363章怪事頻發,再次病倒回到院里,祁歡先去見楊氏。

吃飯,順便告知她消息,凌妙妙和祁雲歌都被她一起送走了。

祁雲歌因為被剃了光頭,不能出門,自那以後余氏也幾乎不再找她,所以現在將她也一併送出府去,基本也不會有什麼後續的麻煩。

祁歡只是又特意提醒楊氏:「長歌那邊必定要掛心這事兒的後續,母親早點打發夏語回去吧。」

雖然她這趟出門和夏語回程要走同一個方向,但是她此次出行有明確的目標和任務,多帶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上路,會多許多麻煩。

並且——

她去青州府的事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知道了,我會儘早安排。」楊氏道,說著又不免面露擔憂:「你以前也沒出過遠門,真的沒問題嗎?」

祁歡笑道:「有顧瞻呢,他會替我安排,一路上都有他照看。您不放心我,還不放心他嗎?」

孤男寡女,結伴同行,這本身就是件最叫人放心不下的事!

可是現在——

因為自家的齷齪事,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煩到顧瞻,人家還任勞任怨的給他們當馬前卒,鞍前馬後的出人出力……

楊氏就是有什麼不放心的也不好意思說了。

她看著女兒,幾次欲言又止。

最後,也只能蒙頭瞎過,只當是沒這方面的顧慮了。

次日要早起,祁歡填飽了肚子也就先走了。

金媽媽是過來人,看楊氏一臉的不放心,就笑著安撫:「夫人您大可放寬了心就是,顧家世子人品周正,不是那等輕浮放浪之人,不會出事的。」

「我倒不是不放心他……」楊氏喃喃的道了句。

好在及時反應過來,後半句話就又趕緊打住,咽了回去。

她對顧瞻的人品,的確是百分百的放心,而且那孩子也是當真稀罕自家女兒,可謂百依百順,沒好意思說——

她真正擔心的是她這個膽子賊大又不拘小節的親閨女!

雖說兩人的婚期已經提上議程,並且不日就要完婚,她也還是怕這一路上萬一兩個孩子一旦失了分寸給做出什麼事來……

當然,這重擔憂,就是對著身邊最親信之人也是不能說的。

這邊祁歡離了安雪堂,卻沒有直接回春雨齋,而是去前院找了衛風一趟,與他商議明日出行的隨行人員:「這一趟的行程和隨行人員顧瞻那邊應該都會有所安排,不是非得要你隨行不可。如果事情順利的話,十日左右我就可回來,家裡這邊的事需要趁熱打鐵,也不能耽擱……你看看你這邊打算怎麼安排?」

衛風想了下:「出遠門的話屬下還是隨您和世子同去吧,家裡這邊好說,我留下幾個人,安排好他們後續的事情即可。」

祁歡其實還是想讓衛風同行的,身手這塊暫且不論,用了他這幾個月,祁歡的確是覺得這個護衛冷靜睿智應變快,其他人多少都差點意思。

「嗯。」祁歡點頭,又囑咐:「那你記得跟他們說,這陣子我不在家,叫他們行事務必要更加慎重小心,如遇意外就不要勉強,千萬不能露餡。」

「是。」

和衛風商定下來,祁歡這才放心回到春雨齋。

對院里吩咐說自己要回長汀鎮省親,又點了包括星羅和木香在內的五個丫鬟婆子陪同,叫她們收拾準備。

而她自己,也只是簡單打包了兩三套換洗衣裳。

星羅看著打好的包袱,面露遲疑:「別的當真都不帶了嗎?」

自家小姐養尊處優,出趟遠門,她是恨不能將平時用的茶盞碗筷都帶上,生怕主子在外屈就,受了委屈。

「也去不了幾天,而且趕路帶太多東西不方便。」祁歡道,「你找出兩床被褥帶上吧,別的應該都還好,就是旅店驛站的被褥保不齊前面都被多少人用過,那個我確實將就不了。」

「好!」星羅又去柜子里翻出兩床嶄新厚實的新棉被。

整理收拾好,因為要帶的東西不多,就也沒費多少時間。

之後,主僕二人就鋪被子睡了。

前院這邊,祁正鈺的燒已經完全退了下去,只是他這一病,像是元氣大傷,也有可能是失血的原因,他還總覺得身上不得勁,尤其會時常感覺頭重腳輕,腦袋發暈。

所以,過年這幾天,他幾乎是足不出戶,卧床養病的。

可也就是因為白天睡多了,這天入夜他卻困意全無,輾轉再三,還是起身披了大氅。

他屋裡今晚不是管玉生陪夜,管玉生洗了臉剛潑了水準備回屋,見他房門開了,小廝扶著他腳步略蹣跚的從屋裡出來。

管玉生連忙將臉盆放在旁邊的欄杆上,迎了兩步上來:「侯爺,這個時辰了您怎麼還出來?」

對面寒風撲面,祁正鈺其實有點受不住,衣裳底下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但與此同時,他倒也清醒了幾分。

攏了攏衣裳,他方才說道:「在屋裡躺了幾天,氣悶的很,出來走走。」

管玉生眸光微微一動,就從小廝手裡接了他的胳膊親自攙扶。

那小廝身份比他差一截,知他這是獻殷勤,也不敢爭搶,只能退後兩步,規規矩矩在後面跟著。

祁正鈺先是走到院中一株松樹前面,靜默站了許久。

可是這院子里方方正正的一塊空間,卻依舊叫他覺得束縛壓抑,便打算往外面去。

那小廝趕緊跑著去開了院門。

管玉生扶著他出去,進了外面圈入福林苑裡的小花園。

卻不想——

老頭子卻還徑直朝福林苑外面走。

管玉生頓住腳步,面有難色與之商量:「這大黑天的,侯爺就在這院子里逛逛吧。」

祁正鈺明顯對他的貿然諫言和多管閑事有所不滿,沉著臉側目瞪了他一眼。

管玉生連忙垂下頭去。

祁正鈺這才滿意。

抬腳,還要繼續往外走……

卻不想,跟隨的小廝沒跟上,也沒趕緊上去給他開門。

他心裡頓時就起了火氣——

不過就是病了幾天,就連自己身邊的人都開始怠慢他了?

老頭子目光狠厲,霍得轉頭掃了那小廝一眼。

小廝就跟著神情一斂,驚慌之餘連忙硬著頭皮去開了門。

祁正鈺走上迴廊,吹著四面八方過來的風,這才有幾分神清氣爽,不見了那種被拘起來不得自由的窒悶。

主僕三個一路慢慢的走。

本來極有分寸落後兩步跟著的小廝,這時卻幾乎帖到管玉生身上,緊跟著他,且走,且縮著脖子,鬼鬼祟祟的眼睛四下里亂瞄。

不過——

祁正鈺眼高於頂,一時並未注意到一個下人的異常。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過二院的圍牆外面,小廝終於是忍無可忍的大著膽子開口:「侯爺……別再往前走了,咱們回吧。」

他不開口祁正鈺還不覺得,此時卻如茅塞頓開般察覺了府里的異樣……

這個時辰,連初更都不到,可是他們這一路走過來卻一個人都沒遇到。

祁文景這半個月都住回了棲霞園去,二院的圍牆那一邊也不見半點燈光。

這偌大的一座侯府,除了耳畔吹過的寒風聲響,就當真詭異寂靜的就像是一座荒蕪的鬼城。

可是——

大街上,卻時不時還傳來孩童放炮竹的聲響和追逐打鬧的嬉笑聲。

相形之下,自家像是被隔絕在了一個單獨的結界里。

祁正鈺蹙起了眉頭,不禁奇怪:「大過年的,底下的人也這麼早睡了?」

管玉生面露尷尬,並不言語。

那小廝卻覺得頭皮發麻,見他還在往前走,就差哭出來了,忍不住的再勸:「侯爺……真的別往前走了,您想逛園子散步,就等明兒個白天吧,現在咱先回吧。」

祁正鈺一開始也沒多想,還當是因為他病了,所以祁文景和楊氏他們為了做樣子,這才勒令府上的人不要過分喧囂吵鬧。

此時聞言,他就是病得再遲鈍,也意識到不對勁。

「裝神弄鬼的,怎麼回事?」他冷著臉,不悅呵斥。

那小廝實在綳不住,乾脆就實話實說了:「不是裝神弄鬼,是……是最近府里鬧鬼。侯爺您病了這幾日沒出門可能不知道……」

說著,他甚至恐懼的干吞了口唾沫,惶惶道:「府里人最近都是天一擦黑就不來前院走動了。」

鬼怪之說,老頭子的第一反應就是晦氣!

「胡說八道!」他再次怒斥,剛想開罵,目光不經意的一瞥,就看見旁邊唇線緊繃,一語不發,一臉諱莫如深表情的管玉生……

登時意識到,這事兒可能並非只是這個小廝的信口開河。

他目光直直的看過來。

管玉生看似是被他盯的沒辦法,這才遲疑著開口:「小的的確也聽說了……」

然後詳詳細細,有鼻子有眼的將那些傳言都說了。

想著祁歡的囑咐,最後他還特意補充:「大家都揣測是那個被打死的丫頭陰魂不散,纏上了大小姐,可是好幾天了,幾乎每個晚上都有人瞧見那髒東西,卻都是在前院,大小姐那邊倒是一切太平,沒傳出什麼鬧鬼的傳聞。這事兒小的是未親見的,可是眾說紛紜……」

旁邊的小廝已經嚇得兩腿打顫,拚命扯他袖子:「生哥,這大黑天的,你快別說了,別把她招來……」

管玉生似乎並不怕這邪祟,見老頭子若有所思還在盯著自己看,就又說道:「好些人都在揣測的,說她該是始終沒尋到去后宅的路……」

此言一出,老頭子的臉色,一瞬間就陰的彷彿能滴下水來。

「無稽之談!」他怒斥一聲。

管玉生還火上澆油:「小的一開始也是不信的,可那些人傳的有鼻子有眼,而且還不止一個人看見。」

白衣女鬼,在前院徘徊,還沒有臉……

這就是所謂的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祁正鈺第一時間就想到多年以前從水裡撈上來的自己親妹子的屍首……

他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再看著空無一人又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迴廊……

已經不止是心底里發涼,而是一種詭異的寒意從四面八方撲過來,彷彿瞬間就將他包裹淹沒了。

他再次打了個寒顫。

管玉生了解他的脾氣,甚至於前一刻還在等著他嚴厲叱罵,再讓自己去把底下的管事都罵一遍,禁止他們以訛傳訛的散播怪力亂神的謠言……

可是,老頭子卻一聲不吭,扭頭就大步往回走。

那小廝如蒙大赦,直接小跑著趕緊跟上。

管玉生卻因為祁正鈺的反常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也提步跟了上去。

同時——

心裡就更是如同墜入七里迷霧,怎麼都覺得匪夷所思。

老爺子明明恨死大小姐了,現在得知大小姐被鬼魅纏上……

他這黑著臉,慌裡慌張的是幾個意思?

祁正鈺回到福林苑,就一頭扎進了屋子裡,再沒露面。

因為有雲芷那個茬口在那,每個人都順理成章的把事情往祁歡頭上聯想,可是對於剛被人勾起了往事,做賊心虛的祁正鈺不一樣。

如果真是祁歡招來的,那雲芷又不是不認路,直接去棲霞園裡鬧,甚至去春雨齋啊,為什麼要在前院徘徊?

還有之前那天夜裡,他在門口和後窗上連著看到的兩次人影……

事後他雖然勸慰自己是眼花了,看錯了,可是這會兒卻怎麼想怎麼覺得他當時就是看見了!

這幾天,因為成天晚上都做噩夢,祁正鈺這屋子裡已經養成了徹夜不熄燈的習慣,今夜依舊如是。

他躺在床上,心裡始終不得寧靜,輾轉反側一直到下半夜,這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然則——

也就剛打了個盹兒的間隙,就覺得整個空間一黑。

朦朧中,更是有濕漉漉的彷彿髮絲一樣的觸感滴落在他臉上。

他手腳並用,怒喝一聲猛地坐起來。

滿頭大汗的同時……

卻又發現屋子裡居然真是黑漆漆的。

燈,不知何時已經熄了。

「侯爺!侯爺您還好嗎?」小廝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應該是撞到了什麼東西,想去點燈也遲遲沒能點上。

還是睡在廂房被驚醒了的管玉生聽見叫喊聲,披衣跑了過來,一把沒能推開房門,直接一腳踹開。

等他進來幫著重新掌燈,小廝還捂著在凳子上撞傷的腿倒在地上沒爬起來。

祁正鈺卻已經從床上跳了下來,正一臉死灰色,惶惶然又木然的站著。

在管玉生破門而入之前,門窗都是關死了的,桌上的燈明明有足夠的燈油,還罩著燈罩,是怎麼滅掉的?

他腦中思緒混亂,沉著臉,聲音嘶啞,陰惻惻的問坐在地上的小廝:「不是不讓你熄燈嗎?」

小廝則是一臉委屈與茫然:「沒啊,不是小的熄的。」

管玉生聞言,也看向了桌上的燈。

這燈是他剛進來點燈時拿下的燈罩,並且燈芯也不曾湮滅在燈油里,好好的立著,按理說如果不是被小廝吹滅的,它不該會自行滅掉的。

主僕三個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管玉生看到祁正鈺一頭一臉的大汗,這才轉身趕緊關上了房門,又上前來扶他:「侯爺你快床上去,別著涼。」

想也知道,這是又做噩夢了。

祁正鈺這會兒渾渾噩噩,出了一身的冷汗,的確也像是虛脫了一般,任由他扶著又躺回了床上。

然後管玉生剛將床帳放下整理好,他又一屁股坐起來,指著床帳頂上顫聲道:「那上頭……有東西!」

說著,又一骨碌爬下了床。

管玉生和那小廝觀察了一下,發現上面確實兜住了什麼東西,於是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乾脆直接拆了床帳。

「怎麼是個步搖?」倆人拿著翻出來的東西,再次面面相覷。

祁正鈺卻是瞳孔劇烈收縮,眼皮直跳。

等管玉生將那步搖遞過來時,他更是當場失態,連連後退,剛好撞到身後的桌子,一下子失力坐在了凳子上,整顆心臟像是被一雙大手死死的攥住,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步搖他認得,祁眾鈺十歲生辰時他送的賀禮!

然則這還沒有完,在給他整理床鋪的小廝又開始嚷嚷:「生哥,這不對啊,你看侯爺這枕頭,兩邊怎麼全濕了?」

管玉生湊上去看,又回頭看祁正鈺。

老頭子因為做噩夢,滿頭滿臉的冷汗這不奇怪,可是要濕也該只濕了他腦袋底下一小塊,可是他那枕頭卻只有他枕過那塊兒還算乾爽,反而是腦袋兩側像是被滴滴答答的水滴濡濕了好多水漬。

祁正鈺突然覺得臉上的汗水在灼燒他的皮膚,瘋了似的跳起來拚命的擦。

後半夜,祁正鈺沒再睡。

而次日一早,祁歡睡飽了神清氣爽的起床,準備出門時星羅卻先帶回來個消息:「前院傳來的消息,老侯爺又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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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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