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沒打架
五光十色的酒吧里,男人疼得冷汗直冒,「放……放開。」
「滾。」
唐青甩開他的手,繼續喝她的酒,看似輕飄飄的動作,男人卻被他推得踉蹌了好幾步,出口的語氣也是清清淡淡地沒什麼威脅性,可給人的感覺卻是這個女人不好惹。
然而疼到骨子的男人卻感覺不到這些,看著被折彎曲的手,那張看起來還算俊的臉青白交加,神色扭曲的不成樣子,看著她的眼神陰狠又怒恨,「臭娘們兒,給臉不要臉。」
他朝後吼了一聲,「媽的,都是死人嗎?還不快給本少將這臭三八抓起來。」
七八個青年一擁而上罵罵咧咧地就要去抓唐青。
樓上的幾個這時候也下來了,下意識地擋在那些人身前,「姓陳的,這是幹嘛呢?這麼多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好意思啊你?」
「季樊,這裡沒你的事兒,閃開。」
男人死死盯著唐青,氣沖沖地將礙事的季樊推開。
唐青就坐在季樊身後的高腳椅上事不關己地喝她的酒,眼看就要撞了過來,漂亮的眸子眯了眯,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高腳椅后滑了一步,直接抬腳就踹了過去。
「卧槽,誰踹老子?」
「嗷,季樊你他媽地找死,給我打。」
這句話就像是炮仗的導火索,噼里啪啦的混戰開始,你揍我一拳,我踹你一腳,叫罵聲,痛呼聲中夾雜著酒吧保全的喊停聲,越來越多的人被捲入其中。
沒有人發現引發這場混戰的女主角,無視混亂的場景,十分淡定地挪了個位置繼續喝酒。
顧劭蕈接到警局電話的時候,剛踏進一間私人會所的大門,掛了電話,他腳步一轉,出了會所重新上車,「去警局。」
開車的大銘愣了愣,「是歡……」
接觸到他危險的眼神,大銘心臟一緊,「對不起老大。」
顧劭蕈微合上眼,修長的指尖有節奏地敲擊著大腿,「大銘,你跟了我多久了?」
趙大銘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額角滑下一滴冷汗,「十三年七個月零三天。」
「呵呵,記得挺清楚。」
顧劭蕈沒再開口,車裡的氣氛沉悶而壓抑到了極致。
這才是真正的顧劭蕈,就算不說話,也能起到絕對的震懾。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這種氣氛,顧劭蕈接聽電話,還未開口那頭便傳來低沉磁性的嗓音,「怎麼回事兒?來了又走,我們這些小人物都請不動你這個大人物了?」
「零時有點事要處理,改天我請你們。」
結束了通話,顧劭蕈看向開車的趙大銘,兩人的眼神在後視鏡中對視,溫和又寡淡的聲音響起,「大銘,記憶力好是好事,但不該記的東西,還是忘了比較好,你說呢?」
「是,老大,不會有下次了。」
警察局裡,平日里光鮮亮麗人模人樣的一眾公子哥兒們這會兒灰頭土臉地被一溜兒靠在了椅子上,被唐青折斷了手的男人這會兒仇視的目光對準了他斜對面鼻青臉腫的季樊,「姓季的,你給我等著。」
季樊輕蔑地冷哼了聲,「哼,來啊,老子怕你啊。」
做筆錄的警員扣了扣桌子,「吵什麼吵,都給我老實點。」
「你知道本少是誰嗎?識相的快給本少放開。」
警員皮笑肉不笑地道:「不知道你是誰,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姓名,年齡,家庭住址,另外說說看,為什麼聚眾鬥毆?」
另一邊,唐青是這裡面唯一的女性,幫她做筆錄的是一個女警員,「姓名,年紀。」
「唐青,24歲。」
不遠處季樊聽到她的話,瞪大了那雙琥珀色的眼,驚疑不定地看著她,「你叫唐青?」
女警員瞪了他一眼,呵斥:「安靜點。」
轉眸看向唐青,「出示一下身份證。」
「沒有。」
「為什麼要聚眾打架?」
唐青喝了不少酒,腦子有些昏沉,情緒已經隱忍到極限,眉宇間儘是不耐之色,看著女警員的眼神冷冷的,「說了沒打架,你聽不懂人話?」
女警員也沉了臉色,猛地一拍桌子怒斥:「沒打架,他的手不是你折的?」
「啊,你幹什麼?」
偌大的警察局響起女警員一聲氣急敗壞地尖叫,同時響起的,還有咔嚓一聲,而聲音的來源,是唐青的手腕。
原來在女警員說了那句話后,唐青的手出其不意地捏了人家制服下的胸一把,女警員條件反射地反扣住她的手用力一折,咔嚓一聲就是這樣傳出來的。
唐青淡定地抽回手,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只聽又是咔嚓一聲響,一轉一拉之間,她面不改色地將脫臼的腕骨給接了回去。
「你打架了嗎?」
女警員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用看神經病一般的眼神看著她。
警局裡的人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地同時咽了咽口水,感覺自己的手腕在隱隱作痛。
唐青沒再開口,就這樣看著女警員,這一刻,似乎也不再需要她說什麼,警察們也都明白了怎麼回事兒,只是,她這陳述方式,有夠直接的。
一名身穿便服,身材健壯的男人走了進來,警員們紛紛起身,「劉隊,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來人擺了擺手,「該幹嘛幹嘛,不用管我。」
他徑直走到唐青面前,翻了翻女警員做的筆錄,「唐青?小姑娘挺狠啊。」顯然剛才那一幕他也看到了。
唐青捏了捏手腕,「我能走了嗎?」
男人點了點頭,沖女警員道:「她交給我。」
男人將唐青帶進了一間辦公室,裡面趙大銘正等在那裡,見到唐青立馬就迎了上來,「唐小姐,你可以去車裡等,我還要辦理一些手續。」
唐青二話沒說,轉身往外走。
趙大銘在她轉身之際看到她裸露一片的美背,面容一僵,「唐小姐,外面天涼,披件衣服。」
那位要是看到她穿成這樣,得瘋。
說話間,趙大銘將自己的外套給脫了下來抖了抖,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就剛披了下,不髒的。」
唐青看了他一眼,淡淡丟下「不用」兩個字,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警局,那姿態,別提多孤高傲氣了。
男人看著她搖曳身姿的背影,挑了挑眉,「哪裡來的祖宗?連你都這般供著?」
趙大銘笑了笑,「一個朋友的妹妹,麻煩你跑這一趟了,有機會請你喝酒。」
對於他的問題卻是三緘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