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天榜之戰(二)
宙斯雙手插在口袋裡,看著氣勢滾滾的驚蟄,用流利的英語道:「沒想到你終於走到了最後。如果你想療傷,我等你,這最後的一戰,已經給了我極大的期待。」
驚蟄邪邪一笑,看著依然優雅站立的赫拉,泛起一個暖昧的笑意:「如果你想休息,就直說好了,不需要找這種借口,我不介意等你。雖然我迫不急待的想象著戰勝你之後的輝煌,但好歹你也是天榜第一,我總是要讓你一次。」
赫拉的臉色滾燙起來,驚蟄的說話明顯是說給她聽的,戰勝樓陀羅和宙斯,她便給驚蟄一個機會,一個接近她的好機會。
宙斯冷哼一聲,右腳重重的踏在杉樹頂上,那種狂暴的力量有如掀起狂風閃電,有種將一座山夷成平地的威勢,但卻並沒有將腳下的那棵樹踏斷,甚至腳下的杉樹連枝葉也未有分毫的搖動,剛烈與靜柔,盡在這一踏之中,這種蘊含著兩種極致的力量出現在一起,想想就讓人有種吐血的難受。那抹氣勁隨後在整片森林中散開,杉樹的頂端終是傳來一陣陣的嘩啦聲,一如烈風掠過,由近及遠,漸漸在耳鼓內消散。
那股狂猛的勁氣順著樹頂漫延至驚蟄的腳底,接著在他的腳底爆開,一股巨力將他的身體彈起,勁氣鼓盪,仿若要撕裂他的身體,破入的勁氣在他的體內肆虐。
驚蟄體內的仁氣運轉,吸收著宙斯傳來地勁氣。並催動著體內雷氣的急速轉動,控制著身體在空中擺動,雙手借勢揮出無數的劍氣,更有宙斯真氣的迴轉,劍氣在空中布成密密麻麻的網狀,罩向宙斯,天網之劍。驚蟄在這種時候再做突破,自創劍勢。借動宙斯的真氣。仁氣終於突破單純的療傷之用,而是能夠轉移破入體內地勁氣了。
宙斯微微一頓,右拳揮出,最簡單的動作在他地手裡變化出無窮的威力,整個空間的氣勢被帶動起來,盡數凝聚在宙斯這開天闢地,無可抵擋的一拳中。那威猛的拳勁甚至都有種裂開時空的力量,令其餘參戰的天榜高手都被吸引到這種拳法之中,簡單中蘊涵著複雜地力量,已是突破傳統至理了。
樓陀羅和赫拉之間的戰鬥並沒有進行,兩人的身體都達到了極限,沒有多餘的力氣來再進行一場戰鬥,所以兩人握手言和,共同佔據了第三名的位置。天榜第五則是卓乾坤。天榜第六是隱無視,天榜第七是無德,天榜第八是敖廣,天榜第九是牙獸十兵衛,天榜第十因為路德的離世而空位。所有人都結束了戰鬥,或近或遠。看著驚蟄與宙斯間這種超級強者的對話。
驚蟄的天網之劍被宙斯強勢地拳勁破開,威猛的氣勁將驚蟄籠罩在內里,壓力迫人。驚蟄冷哼一聲,身體有如魚兒般,在宙斯的拳勁中自由起浮。雖然宙斯的拳勁沒有任何的漏洞,和天地融為一體,如流動的水源,無始無終,但驚蟄卻避輕就虛,有若融入拳勁之中。隨勢而勢。因感而感,心神感觸著拳勁中地變化。接著雙手一搓,雷氣的碰撞產生出電火花般的異像,四處飛射。
宙斯再喝一聲,氣浪滔天,在喝聲中也帶出殺伐之音,接著金髮輕甩,左腳點在樹頂,右腿甩起,靠近了驚蟄的身體,腿影收斂氣機,毫無任何的氣勢,輕飄飄甩向驚蟄,卻是勢如閃電,眨眼間已經攻出了無數腿,極靜和極動的對比,在他的腿勢中得到了完美的體現,這才是真正的大成,高手中的高手。
驚蟄地身體一滯,在那種狂暴與輕柔地攻勢中,再沒有魚戲水間的悠然,苦苦調整著身體地節奏,宙斯腿勢中蘊藏的強大壓力令他噴出了第一口的鮮血,上身的衣服破裂,黑色的大衣在勁氣中化為片片碎布,漫天飛舞,他的身體終於停頓下來,宙斯那一拳硬生生的擊在了他的胸膛上。
巨大的杉樹徹底碎裂,驚蟄的身體受到狂猛的攻擊,發生自然的彎曲,向地面彈落,一路直下,那棵杉樹的樹榦被硬生生的震裂,粗壯的樹榦絲毫擋不住驚蟄的下落之勢。但宙斯卻並沒有停頓下來的意思,身體再一個彈起,修長的腿劈下,重重踏向驚蟄的胸部。
雖然在和赫拉的戰鬥中受傷,但宙斯依然是世間的絕對強者,至靜與至動間的平衡掌握的無與倫比,更是在這種攻擊中保持著一種淡淡的灑意。
驚蟄緩緩閉上雙眼,宙斯的殺意一往無前,顯然有種要將驚蟄絕殺的念頭。他的心頭掠過強烈的鬥志,雙臂疊起豎於胸前,堪堪觸到了宙斯的腳底。同時雷氣五重奏散開,自五至一,由后而前,一道道雷氣震起,將整個森林點成了白日。
無數的鞭炮聲在同時響起,由遠及近,遙遙傳來,夜空中不時的飄起五彩的煙花,終是到了這種慶賀的時間了,悠揚的鐘聲也遙遙傳來,新年第一聲的鐘音,散出勃勃生機。
這便是真正的華夏傳統,就算新年的第一聲鍾音價格奇高,但仍會有人來接盤的,這是無價的東西,貴賤的標準只在人的內心深處。
方圓五十米的距離盡數籠罩在雷柱之中,雷柱的顏色不停的變換,這是因為加入了另四重雷氣的結果,所以效果更加的驚人,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看不到驚蟄和宙斯的身影了,在這突如其來的強烈光線中,紛紛合上了雙眼。
異像持續了二十分鐘,接著才淡淡散去,在不遠處的另一棵大樹上,驚蟄和宙斯對面而立,宙斯的頭髮、眉毛和鬍子盡皆失去,光光如野。皮膚的顏色也如同是被大火炙烤過般,漆黑一片,而驚蟄則以一個極不自然地姿勢站立著,胸口處有如塌了進去般,但他依然挺直身子,氣機鎖在對面的宙斯身上。
「時間早已過了一個小時,這次就算是我們戰成平局了。你我也沒有了再戰下去的鬥志和體力,下次有機會再戰吧。」宙斯開口道。然後身體似是承載不了體重,蹲了下來,盤膝坐在樹頂,身上的衣物也是如被灼燒過般,隨風飄動,狼狽不堪。
驚蟄微微一笑,淡淡道:「我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也辦不到了。如果是平局,那麼我就佔了大便宜了。」那個笑容在他的臉上泛起一種無比慘烈的表情,說出這句話后,他便大口呼吸著空氣,仿若單是說完這些話,就耗盡了所有殘存地氣力,接著身體向後仰去,失去了最後的意識。能夠支撐到現在。支持著他地就是這種無比強烈的鬥志,所以戰鬥一結束,在聽到宙斯的話后,他便放鬆下來,就徹底昏迷了。
他最後的意識告訴她,倒下時。並沒有直接落向地面,而是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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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正月初三,驚蟄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空剛剛開始黑下來,隱有代表喜慶地鞭炮不斷傳入耳鼓,這還是華夏最熱鬧的日子。微微動了一下身子,驚蟄只覺身體表面那種裂痛依然存在,縱橫的傷口顯示出宙斯那一拳究竟有多大的殺傷力,竟能破開雷氣的防護。撕裂他的皮膚。
他的身體還不能有太大的動作。被包在層層保護之中。呼吸間,他地心神感觸到拐角處一道熟悉的氣息。這讓他憶起了天榜之戰。
「你醒了?」一道聲音響在他的耳內,和著音樂的聲音,徹底喚醒他混沌的意識,這是天後赫拉。
「是你把我帶回來的?」驚蟄想要說話,卻偏偏說出來地聲音極是低沉,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他太疲弱了,但赫拉竟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緩步而行,優雅的坐在病床一側的椅子上,赫拉淡淡道:「本來無德和卓乾坤都要帶你回驚家,但他們也受傷不淺,而且說到要照顧病人,他們也並不合適,粗手粗腳的,我擔心你的身體受不了。」
驚蟄心中苦笑,這恐怕只是一個借口,要說照顧病人,首選自然是醫院,但現在的環境,明顯不是醫院,甚至也不是在驚家,看來這一定是赫拉在上海的臨時住所。不過能夠得到天榜唯一的女性照顧,這也是別人想也不敢想的事情,驚蟄心中隱有幾分期待,化為臉上地微笑,邪邪道:「我是不是有機會看一看天後地風采,這好像是我們之前的約定?」
赫拉臉上地面具依然是半邊,那滑如凝脂的肌膚近距離看更有種驚人的通透,配著烈烈紅唇,令人忍不住想將目光向上再移幾分。「按照我們的約定,你要戰勝樓陀羅和宙斯,這樣才有機會和我談論這件事。現在的結果雖然是你戰勝了樓陀羅,卻只是和宙斯戰成了平手,所以你根本就不算是完成了約定。」赫拉的眼神如流水般掠過驚蟄的臉容。
驚蟄苦笑,赫拉果然不是普通的女人,做事滴水不漏,這件事真是沒有絲毫的餘地了。「不過念在你受傷不輕的份上,我就讓你看清楚我的臉吧。」赫拉彷彿讀懂了驚蟄眼中的意思,一如純情的少女,刁蠻處不弱於烏蘭托雅。
嫩如細蔥的手指輕輕舉起,優雅若蘭,赫拉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半片面具的下端,恰恰是在鼻端的下方,正要舉手,卻想起某件事,淡然道:「驚蟄,不管這張面具后我的臉是什麼模樣,請你不要笑我丑,你是第一個看到我本來面目的男人。」
驚蟄眼神中露出驚訝,但更多的卻是充滿了好奇,觀乎赫拉的臉形以及裸露出的半邊臉,她絕不是一個醜陋的女人,而且極有可能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不過這些都不及她最後那句話,驚蟄竟然是第一個見到她真正模樣的男人。在驚蟄看來,無論從哪方面講,這都是一個暖昧地暗示。
赫拉羞腆的拉下那半個面具,展出她從不示人的模樣。驚蟄仰頭而視,腦海中轟然一震,這樣的臉容,有種道不盡的芳華。人世間的讚美語言在她的面前都顯得那麼貧瘠,長長地睫毛。挺直的鼻樑,配著那一頭金色地長發,一襲華貴的禮服,這個女人只能用天使來形容了,甚至連柳月眉都缺了她那種得天獨厚的優然氣質,更何況她超過一米八的身高,無論是哪一方面。都是男人心中的絕佳情人。
「赫拉果然是赫拉,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具誘惑力的女人,更難得地卻是還帶著這種純真的氣質,恐怕就算是奧黛麗※#8226;赫本重生,也不及你的天真。」驚蟄喃喃而語,緩緩閉上了眼睛。
赫拉的眼神一直鎖定在驚蟄的臉上,毫不懷疑他說出口的話的真實性,接著她幽幽一嘆。搖頭道:「驚蟄,我要走了,我已經通知了你的女人,她們會過來接你地,你醒過來便好,但願下一次你能夠戰勝宙斯。」
「你去哪裡?」驚蟄脫口而出。剛說出口,卻又覺得有幾分後悔,問赫拉這種話,實在是大煞風景,看來受傷還是稍稍影響了他的心情。
赫拉卻沒有在意,繼續搖頭道:「我要回維也納了,那裡也有好多的事情等著我去處理,這次的天榜之戰,暫時落下了帷幕,如果沒有別的機會。我們五年後再見吧。」
驚蟄深深的吸了口氣。強壓下心中那抹**,淡淡道:「天後一路順風。這次地事,多虧天後的幫忙了,相逢是緣,我們或許很快就有了下一次的見面,不過五年後的天榜之戰,很值得我期待,也相信天後會對我另眼相看的。」
赫拉顯然注意到驚蟄漸漸轉冷的語氣,卻只是幽嘆一聲,優雅的轉身,僅僅以一個背影對著驚蟄,這個黑道的新教父,向來是這種脾氣。
「我聽到了她們的腳步聲了,驚蟄,保重。如果有機會,請到維也納來看我吧,我請你喝茶。」赫拉的聲音如同一曲樂音,在驚蟄耳邊滑過,身影卻自門口閃出,消失在院落里。
外面傳來細細地腳步音,驚蟄甚至都聞到了一股股熟悉地氣息,他的心中不由浮出幾分溫暖,被赫拉地離去帶來的幾分失落,一掃而過。
柳月眉、田縹緲、唐夢音、趙夢凌、烏蘭托雅和丘雁池六女同時進來,李羽塵和驚艷也跟了進來,和他有過密關係的八個女人,一個未缺,齊千郡和鈴木清柔則沒有來,這或許是幾女的約定,亦或是有向驚蟄抗議的意思,但此時此刻,驚蟄卻管不了這許多的事情。
上前抱起驚蟄健壯的身軀,田縹緲心疼道:「回家吧,若不是老師告訴過我是赫拉接走了你,我一定不會讓宙斯離開上海,就算賠進整個驚家的勢力也無所謂。」
驚蟄聞著她身上的那股天然體香,頭枕在她的胸口,有種道不盡的感動。柳月眉也上前拉起驚蟄的手,絕世的臉容上浮出淡淡的倦意,搖頭道:「驚郎,新年快樂,從現在起,你對我的承諾一定要兌現。」
點頭中,驚蟄緩緩閉上眼睛。無論是到什麼地方,我都會帶著你,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其餘幾女雖然沒有說話,但關切的表情卻沒有改變。幾人分乘兩輛車,先後離開了赫拉的這所房子。這是離開天榜之戰所在不遠處的一間別墅,看著這套房子,驚蟄念想起在昏迷中在這裡度過了三天的時光,在這三天里,赫拉照顧著自己的飲食起居。
想至此,驚蟄這才醒悟過來,這三天內等於是讓赫拉看到了他身上所有的秘密,這絕對是男女間最本真的存在。
回到驚家的時候,趙夢凌俯低身子在驚蟄的耳邊低語道:「驚,家裡還有一個重要的客人在等著你,對你那一定是一個驚喜。」
驚蟄一愣,卻只是身不由己,唯有借田縹緲的力量才下了車,隨著她進入大廳之內。一道身影自沙發上坐了起來,那竟然是本應回到敦煌的安娜。
「驚蟄,我說過,在天榜之戰以後,我會放下所有的事,真正成為驚家的女人,我相信你現在已經有了接受我的意願了。」安娜微笑道。
「你都來到了驚家,我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只可惜我現在就算要非禮你,怕是也做不到。」驚蟄邪邪笑道,雖然處於這種時候,但他的心境並沒有多大的改變。
田縹緲把驚蟄送回房間,安娜紅著臉跟在二人的身後,不顧身後幾女大含深意的眼神,機會向來是給有勇氣的人,這讓在一側的齊千郡泛起一種微微的失落感。
房間內,田縹緲細心的替驚蟄卷好被子,輕柔道:「以後要愛惜自己,不要再傷成這種模樣了。」言語間,她的聲音甚至有種淡淡的走樣。
「放心吧,經過這件事之後,世界上再沒有人能把我傷成這樣了,就算是宙斯也不行。不過你們要開心一點,等我的傷好了,我會把你們欠我的日子,都拿回來。」驚蟄眼神中的感動,卻化為言語間的挑情。
田縹緲輕啐一聲,快步行出房間,順手把房內帶上。安娜的手輕輕撫著驚蟄的臉容,細聲道:「至此刻我才相信你是真正的接受我了,否則你也不會讓毫無能力的你和我單獨相處。驚蟄,如果你不介意,我現在還是非禮你吧?」
驚蟄睜大眼睛,這個表現純情的女人,說這種話的時候,臉上也沒有半點的不適,坦然微笑,含情脈脈。她的那隻手甚至已經摸入了驚蟄的衣下,他的某些部位,自然是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感覺著在她手裡變形的某處,驚蟄心中一聲暗嘆,原來自己也會有這種時候,不過那對男人而言,卻是一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