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咬人的狗

「......你臉上的紅印的是怎麼回事？」餐桌上，清水茉莉盯著雨宮蓮俊臉上的紅印，秀眉微皺，冷道：「大場春人打你了？」雨宮蓮看了眼對面的女人，許是上了一天班的緣故，畫著淡妝的俏臉上帶著些疲憊，帶著一副無框眼鏡，顯得精鍊，柔順的長發則如瀑布披在身後，用一個白色發箍裝挽起前額的亂髮，一身居家的長裙被她傳出緊緻的美感。此時美人薄怒，另有一番美感。只是說來慚愧，這臉上的紅痕並不是被人打的，而是一隻狐狸。「放心，我把他打成了豬頭。」因為企圖矇騙醉酒的狐狸而被它歐拉了一拳，這種事情雨宮蓮說不出口。不過他相信大場春人應該不介意擋這個刀的。這麼一說，清水茉莉臉色稍霽：「總算你還有些男人骨氣。」雨宮蓮嘴角微抽，他這個小姨之前到底是怎麼看他的？他瞥了一眼小口小口吃飯的清水茉莉，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就記憶來說，他和這位小姨，並沒有太多的交集，只是外公還在時，偶爾會見一兩次，而且每次這位小姨都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妥妥的冰山女人。雨宮蓮很好這口，但並不會與這類女性交流。講道理，雖然他自稱純潔浪里小白龍，但本質上還是一個居家時間大於外出的小說作家，這類女性在他的交集里真的沒出現過，現在讓他破冰交流，委實有些為難。氣氛安靜得嚇人，感覺要結冰，雨宮蓮試探開口：「阿姨......」啪！清水茉莉忽然拍下筷子，一字一頓道：「我今年，26歲。」誰26歲想要一個只差自己幾歲的男人歐巴桑歐巴桑的叫啊！事實上再度證明，女人一旦涉及年齡問題，不管什麼類型的女人，都會炸毛。但這也不能怪雨宮蓮啊，東瀛這個國家，除了傳說半邊屁股的小姨子叫妹妹外，其他什麼姨字輩的長輩，統一都叫阿姨，也就是歐巴桑。順帶一提，街頭那些五六十歲的女性，也叫做歐巴桑。沒辦法，不是每個國家都想華夏一樣，親屬關係分的這麼清楚，小姨大姨二大姨三大姨，小舅大舅二舅三舅老舅，大多都是叔叔阿姨通用。氣氛降至冰點，雨宮蓮原先一直覺得女人變臉讓空氣變冷的話很誇張，但真發生在他身上，他才知道，那玩意是心理作用啊，空氣不冷，他心冷啊，跟十二月下冰雹一樣！「嗚哇，這個女人好恐怖！」小藻仗著清水茉莉看不到它，拉了拉雨宮蓮的衣袖，表示自己有被嚇到。恭喜清水茉莉達成成就：讓神明感到恐懼的女人。被清水茉莉的死亡視線注視著，雨宮蓮抓著筷子的手在微微抖動，臉上倒是很淡然。為了自己不被凍成冰雕，他用力敲了一下某隻給了他一拳的狐狸的腦門以示安慰，隨後祭出了對女人的法寶：「清水姐，今晚的飯菜真香！」「......多吃點。」清水茉莉重新拿起筷子，臉色不變，但雨宮蓮明顯感覺得到那股壓抑的氣氛不見了。「哇，渣男！」小藻吃驚的看著他。神社裡的巫女說，很會哄女人的男人一定是渣男，要提防。「......說的真好，不要再說了。」雨宮蓮嘆息道。「嗯？你在和誰說話嗎？」清水茉莉疑惑道。「自言自語。」雨宮蓮說道。清水茉莉看著他，有點疑惑。難道是因為身體太虛弱而出現幻覺了嗎？說起來，那罐枸杞，他沒怎麼泡......雨宮蓮吃飯的速度很快，事實上已經成為鍊氣士的他，通過修鍊獲得的能量比之凡人飲食要更多，但在人間生活，豈能拋棄常人慾望？講道理，靈氣有雞肉味的嗎？「感謝款待！」飯前飯後合手感恩是傳統習慣。「你要出去？」清水茉莉皺眉看著玄關前的雨宮蓮，她看不到一隻橘毛狐狸蹲在雨宮蓮頭頂。「出去散一下步，消消食。」雨宮蓮笑道。清水茉莉不疑有他，點了點頭。雨宮蓮打開門，腦袋上的小藻忽然問道：